張校長點頭︰
「以曲觀人,雖然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還有呢?」
朱磊遷又道︰
「況且現在影響已經造成,就算我們將他開除了,只能造成更加負面的影響,別人會認為我們在案子沒查清之前落井下石,罔顧事實真相,我們現在應該采取靜觀其變的態度,事實最多在半個月後就真相大白,如果因為一個學生的事情就亂了陣腳,實在不是一個學校應該有的態度。」
張校長聞言,點頭道︰
「確實如此,這樣吧,這件事就這麼擱著,等過段時間看看警方怎麼說。」
朱磊遷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名男老師面色難看的離開了辦公室,女老師則瞪了他一眼,顯然對這個男老師很不滿。
這個女老師就是竭力推薦趙軒上妙樂達人秀的老師李古樂,她相當看好趙軒的才能,而且平時跟趙軒接觸的較多,所以不太相信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原本她看校長如此震怒,還以為趙軒這次自身難保,很有可能被開除呢,現在看來,應該是虛驚一場。
現在她只有祈禱警方趕緊查明事實真相,否者這件事這麼吊著可真不是事兒。
而這名男教師也被朱磊遷給記住了,對他比較爆裂的脾性印象深刻,在他日後的工作中又多次接觸這個男教師,發現此人做事毛毛糙糙,有很多話說出的時候根本不經大腦,這樣的能力充其量只能當一個老師,以至于這個男老師終其一生也只當了老師,在職場上寸步未進。
這也只能說是他自己導致的惡果,朱磊遷只不過是將他擺到了正確的位置上罷了,這算不算是細節決定成敗?看來做人做事都要謹慎,經過大腦再說,誠如美利堅合眾國前國務卿鮑威爾所言︰急事慢慢地說,大事想好了再說,小事幽默地說,沒把握的事小心地說,不知道的事不亂說,沒有發生的事不胡說,別人的事謹慎地說,傷人的事堅決不說,自己的事該怎麼說就怎麼說,今天的事做了再說,未來的事未來再說……還真別說,這樣細細一看……關于說話,做決定的方面,橫橫道道原來如此的多……
宋家別墅,宋世道皺眉道︰
「這麼說來,那小子賬面上的錢是要不回來了?」
戴眼鏡的瘦弱男輕輕點頭︰
「是這樣的,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雖然你們家打錢給他的時候與溫茹雪母女回來的時間恰巧相同,但由于當初你們第一次打錢給劫匪的時候警察也在場,他們已經搜集了足夠的證據,你們當初打給劫匪的錢確實是流向了另一個賬戶,而且更重要的是可可和溫茹雪兩人咬定那些綁架的人她們都看過臉,但那天趙軒在的時候,兩人都沒有異常反應……」
宋世道跺了跺腳,憤怒道︰
「這不行,我不能讓那小子得到那麼多錢,我心里面不痛快!你是律師……幫我是你的職責!你給我想想辦法,到底用什麼辦法才可以將那小子口袋里面的錢給吐出來?我保證,事成之後給你們他賬面上的一千多萬我分你三分之一!」
一千多萬的三分之一最少有三百多萬,這對任何人都是一個莫大的誘惑,宋世道不相信這律師不心動。
律師微微搖頭,輕輕的嘆了口氣道︰
「抱歉宋少爺,雖然你的獎勵相當誘人,可這件事情真的不好處理!確切的來說,我們律師從來都是鑽法律的空子,但違反法律可不是我們的專業,其實宋少爺,你們家那麼有錢,你又何必在乎那一千萬呢,沒必要因為這件事大動干戈,觸犯法律吧。」
宋世道氣呼呼的擺手,跺腳︰
「你不懂!那小子不一樣,如果這一千萬我給了別人,我或許還不會心痛,但給了這個人,我心里就會很不舒服,這樣吧。既然你解決不了,那我就想辦法用其他途徑解決,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有沒有命來享受這些錢!你走吧。」
那律師一听,微微皺眉。
他轉身,走了兩步,卻听到宋世道在背後開始打電話。
律師停住腳步,轉頭道︰
「宋少爺,我倒是有個辦法。」
宋世道沉聲道︰
「快說。」
律師緩緩道︰
「如果可以讓溫茹雪和可可兩人作證,那趙軒定然在劫難逃!」
宋世道眼前一亮,他點頭道︰
「好,我會想辦法的。」
律師這才轉身離開,他雖然平時賺的沒良心的錢很多,但剛才听宋世道的話好像要將趙軒弄死,如果可以,他還是不希望出人命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趙軒,你好自為之吧。
宋世道則是听了律師的話,陷入沉思,其實這個家,除了宋碧,就只有佣人和溫茹雪與可可兩人的關系不錯了,自己的父親天天在外面工作,不常回家,回家也就是吃一頓飯,而自己也不著家,平時也沒給她們母子好臉色看,想要勸她們作偽證,有點難啊。
罷了,溫茹雪和可可這兩人的事情過兩天再想辦法,先將趙軒修理一頓再說!
想到這里,宋世道再次拿起了電話,嘴角有一抹陰冷的笑容,電話響起,那邊傳來渾厚的聲音。
「宋少,有什麼吩咐?」
宋世道冷冷的笑︰
「我要你們幫我收拾一個人!」
……….
城南看守所。
雖然浦海是蒲海省的省會,但看守所也並不華麗,沒有什麼所謂的歐式西洋建築,都是一列一列的三四層平房,和普通的居民區沒什麼區別。
可這里住著的人卻各個都經歷不凡,奸yin擄掠,燒殺搶奪,做過這樣事情的人應有盡有,不過哪怕他們在外面有多凶悍,多強橫,面對這里冷冷冰冰的高牆,森冷漆黑的電網,還有站在高牆之上拿著電棍的那些警察,他們還是不得不收斂一些的。
因為這里所有的一切,都代表著法律的威嚴。
趙軒也來到了這里,不過他並沒有收斂,依舊淡定自若,因為他心中根本無愧!
人只要心中無愧,做什麼都不會腿軟,做什麼都不會慌張,因為心存浩然正氣,又何懼一切威嚴與鎮壓?
輕松的走到押解他的警官指著的偏角第三間房子,站定。
「進去!」
警察猛的推了下趙軒,趙軒卻巍然不動,這樣的力氣對趙軒而言不過是螞蟻在撓癢癢。
趙軒緩緩的轉身︰
「我希望你態度好點!」
三名押解趙軒警官臉色微變,三人一前一後的夾著趙軒,其中一人呵斥道︰
「叫你進去,听到沒有!」
好在他們沒有再動手動腳,趙軒轉身,緩緩的步入第三件看守室。
當——
鐵門在身後迅速關上。
看守室里面一股發霉發騷的味道,很不好聞,這些應該是在這看守室帶過的男人身上的汗臭味,不過趙軒並不在意,這樣的味道並不足以令他動容。只見看守室里面有二三十名或站著,或蹲著,或坐在床上的年輕男人,各個都盯著他,目光奇怪。其中有一個人最顯眼,他靠在一張床的斜梯上,靠著,雙手抱胸,他上身沒穿衣服,肌肉發達,胸前紋了一只蠍子,蠍子的兩只鉗子夾著他的一個**,相當有趣的一個人,相當有趣的一個紋身。
趙軒對這個人沒興趣,他只是靜靜地走到身側的一個窗前,朝外望去,望向高天,望向遠方。
他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見了大海和太陽,而他自己則站在黑礁煉泅石看太陽。
他現在算不算是實現了這個夢境?
看守所就好像那黑礁煉泅石,而他竟然還希望這天是湛藍無邊的!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連他這樣兒的人都能關進監獄?
就在趙軒眺望長空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小子,你犯的什麼事兒啊。」這聲音陰陽怪氣的,像公鴨嗓子,特別難听。
趙軒回頭,望著發聲的那個男人,緩緩道︰
「你在跟我說話?」
這個男人正是赤.luo上身,胸口紋著蠍子的男人,沒想到他長得看起來挺壯,說起話來卻跟個太監一樣。
蠍子男沉聲道︰
「不跟你說話,難道跟別人說話?」他的眼中有氣憤,因為他沒想到這個剛進看守室的男人竟會這麼淡定。
趙軒淡淡的說︰
「我來這里,不過就是逛逛。」
蠍子男哈哈大笑︰
「逛逛?我看就你這種小白臉,也就是犯了些偷雞模狗的事情吧,別的事情你也做不來。」
趙軒平靜的道︰
「偷雞模狗的事情我也做不來。」
蠍子男微微一愣,他冷笑道︰
「那肯定就是做了些勾搭女人的事情,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這身子骨,怕就算是勾搭上了女人,趴到女人的身上,也弄不進去!」
蠍子男這樣一說,所有看守室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副看小白臉的模樣。
還真別說,這看守室里面的人各個身上酸臭的要命,沒有一個愛干淨的,而趙軒看起來俊朗非常,干淨整潔,跟他們確實格格不入。
趙軒眼神冰冷的看著蠍子男,一字一句的道︰
「你在挑釁?是想找事兒?」
蠍子男不在背靠床架,他站直了身體,雙手合十, 骨頭嘎 響︰
「我就是想找事,怎麼著?你有什麼辦法?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