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飛醒來時,只覺自已趴在一個上下伏動的東西上,感覺頭重腳輕,頭部有些疼痛,他用力抬頭一看,原來是嘯吼正馱著他往前走,翁藍背著弓騎著鹿蜀在前面引路,山猴見他醒來,便吱吱地跳到前面去通知翁藍。
「啊!」他本想撐起全身,只覺從背部一陣巨痛,如同筋骨斷裂,他輕叫了一聲,捂住背部。
「行了吧,你就先趴著吧,」翁藍調過鹿蜀的頭,嘴角一絲笑意,「你從昨晚開始就在一直喊背疼,我看傷得不輕。」
傷?歐飛一個回想,記起昨晚青脈林泉中之事,當時只覺那五道光如同五把利劍直穿背部,那種疼痛是無法忍受的。
「早上一直叫不醒你,于是就把你馱著走了。」翁藍臉上仍舊神采奕奕。
「先幫我下來吧!」歐飛的聲音有點沙啞,「我想喝口水。」
「眼看就要到了,你休息一下就走了哦!」翁藍望著前方,那山峰越來越近了,感覺近了,便有些心急,她巴不得一口氣走出這迷宮森林,但急歸急,她還是即刻跳下來,扶住歐飛下了虎背。
歐飛感覺腳有些發麻,全身疼痛無力,跌跌撞撞地在一棵樹下坐下,接過翁藍手中的水瓶,大口喝了起來。
……
突然,一股氣從丹田積聚,一呼而上,只覺有沖腦的蒸氣向上升,全身肌肉突然變得堅硬無比,全身頓時熱燙起來。
「啊!」歐飛感覺全身的力氣變得無窮大,手一用力,手中的水瓶竟被捏成碎片,翁藍一驚後退數步,山猴則跳上樹梢,吱吱亂叫。
轉眼,歐飛雙手一呼向上顯撐天之狀,只覺腰中干將劍振動不停,欲沖天而出,隨著歐飛又一聲大吼,干將劍直飛向天,紫光沖天,又旋回,劍柄正入歐飛之手,歐飛握劍只覺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氣,雙手收劍于眼前,一躍騰空而起,他英眉冷俊,健步如飛,騰空舞劍,劍術如風,快速旋轉,只覺紫光快閃,頓時間地動山搖。
他平掌撫劍,劍光四射,銳目怒視,穿空而來,頓時岩開石裂;劍舞飛快,破一為二,只覺他手竟有兩把紫色劍,瞬間左右回轉,交叉揮舞,劍光奪目,周圍草木亂舞,人站都站不住。
他雙手合並,只見劍峰合二為一,單臂胸前甩動,只見一條紫龍般巨大的光一揮而去,張口撲來。
「啊!」只見那龍怒氣沖天,撲面而來,本呆住的翁藍閉眼大叫。
歐飛似乎被喚醒一般,眼中有神情,才覺自已懸浮在空中,他一個回收,只覺紫龍回收入腰間,才覺需收回氣量,于是一個回收,只覺氣息從頭骨蓋至顎腔、胸腔收回丹田,身如輕燕慢慢下沉。
「怎麼回事?」翁藍不敢相信剛才所見的一切是真的,歐飛只是個普通人,雖說上次與她都被夢傳四道佛功,也奇跡般地得了這干將劍,但他是何時學會騰空的舞劍,飛沙走石的?
歐飛此時只覺精神爽朗,全身充滿力量,他抬起手臂瞧,只見自已肌肉更加結實,往臉上一模,胡須竟全無,翁藍定楮一看,他劍眉間英氣更足,銳目里光芒更精,不禁一驚,真是奇事。
「剛才只覺全身發熱,腦中將四道佛功與干將劍法合二為一,竟然舞了出來。」歐飛握拳向著太陽方向,突想起昨晚在仙泉中的事,「難道是…那泉水起的作用?昨晚被五光所刺穴位均有通筋脈舒肝腎的作用,再加上泉水和那奇特的玉光……」
「難道就如玉石上所述,‘神力無邊’?」翁藍頓悟。
鏘鏘
「吱吱」一個鏘鏘聲回蕩在山谷中,山猴豎起而耳朵一听,趕緊吱吱直叫,他顯然覺得前方有些危險。
鏘鏘
聲音越來越響,翁藍和歐飛停止了交談,傾耳听去,只覺那聲音是從前方不遠處的山谷里傳來,隱隱盤旋在上空。
「前方可能有危險,不如選擇另一條路走。」翁藍感到不安。
「但前方就是快走出森林,目前也只有山谷這條路可走了。」歐飛說道,起身向周邊觀望,哪有什麼路可走,不直行便只有後退了,他抬頭而看,嘆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你我至今遇到的危險還少嗎?再說憑這聲音,又沒見是何聲,也許並沒什麼危險也說不定。」
是啊,他們倆一起經歷的苦難並不少,兩個人同甘共苦了一段日子里有許多驚險而美好的回憶,特別是……翁藍甩甩頭,不要再想那件事了,她只想讓它悄悄過去,現在只要歐飛堅持走的路,她也會陪他一起走下去。
「那還等什麼,快走吧!」她爽快地騎上鹿蜀,轉身笑道。
他們一行向深谷處走,一路草石一旁,沒有什麼奇異之處,而空中鏘鏘聲卻越來越近,突然前方一群彩色的東西,黑壓壓地從深谷處一呼而來。
「小心!」歐飛見那勢頭,立刻按下九尾虎和山猴,又向前方的翁藍大叫「快趴下!」
鹿蜀听聲立刻蹲下,翁藍也趴倒在地,抬頭微睜眼看,只見上千只色彩斑斕的鳥從深谷深處飛來,它們飛過之處,草木石岩全部變得色彩斑斕,從深谷一路飛來,深谷迅速換裝,美奐無比。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只覺一陣狂風,它們壓過頭頂從頭上迅速飛過,翁藍抬頭往後看,只見那群鳥在背後盤旋,回旋一圈。
「木頭,我們被困住了!」翁藍睜大眼大叫,只見鳥群回轉之地一片草木突然緊圍,後路已斷,前方深谷全部變得彩色叢林,也被叢叢圍住,這樣鳥瞰林下方位,他們處于一個多彩的圓形叢林內,四面八方,樹是紅色的,石是藍色的,草是黃色的,花是各色各樣的,這迷宮森林真是千奇百怪,無奇不有。
瞬間轉身,鳥群分散,僅不知所蹤。
「這里是什麼地方?」翁藍站起身來,發現他們站在這圓林中間,抬頭看,竟找不到那鳥群半點蹤跡。
歐飛沒說話,只是冷靜地觀察四周,只見那後方一棵樹上刻著︰「凡鳥林」三個字。
「‘凡鳥林現天使’?」翁藍突然想起《樂偶生》里的一句,「這《樂偶生》句句言中,該不會這凡鳥林就是歌里的那個‘凡鳥林’吧?」
從入林的蛟蟒地到之前的前面的青脈林,都應證了《樂偶生》歌中的種種奇異現象,剛剛翁藍所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歐飛疑惑︰「所謂的‘天使’是什麼?」這是重點。
翁藍一听也蒙了,感她總覺得這詞對這森林的意義似乎呼之欲出。
「你還記得不?」歐飛瞬間說道,「‘鳳凰是守護聖地的使者’」是的,這句話是在光頭家時他們在霧里見到一只展翅大鳥時,翁藍翻出野史書中所說的。
翁藍恍然大悟,按理來說先人所謂聖地應該就是這維度之外的世界,作出《樂偶生》的先人一定到過這里,他也認為是聖地,但這個先人會是誰?竟神通廣大,回到翔鳳,還能將這里的事編成歌?
正說著,只听鏘鏘聲突響!
前面那棵彩色大樹上一陣騷動,翁藍握緊肩膀上的弓。嘯吼和鹿蜀往後猛退竟眼透懼光。
一道彩光一閃,從樹上彩花樹枝晃動,竟隱隱化為一個巨大形體。
「那是???」翁藍大叫,「那花和樹枝竟會變。」
說時遲那時快,一只巨大身軀從樹上騰飛而上,定楮一看,頭如雞頭,尾如朱雀,彩色羽毛,丹目銳利,金啄尖利,口中鏘鏘聲不停,展翅空中竟能蓋住太陽,難怪有「起可遮天,落可掩池」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