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就在一瞬之間又到青脈園中,歐飛趕到仙泉處時發現父親仍舊浸泡里頭,見父親無病情惡化他放心了許多,于是又拿出嗜血的果子浸入泉水之中,說來也怪,這果子剛放入之時,泉水立時開始如同開水一般冒起泡來,然後便慢慢地變成紅色的血水,父親此時就如同泡在血水中,渾身上下都是一片血紅,歐飛見嗜血葉子已生效便再回想了一下《洗髓經》後頭對血癥的治療經文。
他緩緩入了池,然後變是開始運功,他從父親背後五穴入手,將內功打入父親體內,在里頭循環打通各路脈道,氣息最終隨著內功來到父親的丹田之處,然後在丹田處一陣環轉用力一壓,竟直沖腦部各穴,這樣一個循環,父親口中吐出了好些毒血,歐飛又將父親兩肩井穴點開,再一運功只見父親身體一顫,竟是一個昂頭又噴出一大口烏血來,就在一切看似都順利的時侯,竟然一道白光從青脈園中央出現了。
歐飛抬頭一看,天已發亮,可能布諾已催促他離開,可昨晚上由于「九星洛鞠」浪費的時間太多,一切似乎都已亂,如今他未幫父親徹底除去體內百毒又如何能走呢?
「大竹,你快先行離開!」歐飛大聲地叫著不遠處的潘竹。
「先行?」潘竹顯然不大願意,「那你呢?」
「我的事還沒完,你們快走,再不走就沒機會了!」歐飛一邊運著動一邊說道,早已疲憊不堪的他似乎臉色有些難看,豆大的汗水從腦門滴落下來。
潘竹在歐飛的三番四次的勸說下才與夜紫一塊向白光走去,他臨走之時歐飛將翁藍的背包交給了他,讓他無論如何也不可以讓別人拿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潘竹也答應下來了,于是便分頭揚鑣。
歐飛記得《洗髓經》中對血癥的一治療除了浸泡仙泉、運功逼毒外還有浸泡嗜血之葉來泡入一種叫「虯泉」的泉水之中,然後正午飲入,但歐飛有些不解,這虯泉在何處取?
就在此時只見面前那青脈石的女始祖塑像緩緩開口︰「虯泉之水由螭虯龍泉內取獲,本該由你親取,如今見你孝心可佳,現賜虯泉水。」歐飛一听欣喜不已,趕緊謝過女神,然後他看了看女神手中的突現一個玉色寶瓶,透過玉瓶可見瓶內的水閃著銀光,剛想走近去拿,哪知這瓶子竟然憑空飛了起來,就這樣送到了歐飛的手上,歐飛又是一番謝過才作罷。
歐飛為父親運完最後的功力之後,便為父親把脈,此時他雙眼一閉,父親體內脈絡、穴位與五髒六腑均在他的腦海中出現,只見脈絡舒通,血液循環,五髒六腑均已是無事,于是他心頭大石便是放下許多,現就等正午時分將嗜血葉子浸泡讓父親飲下然後再每日為他運功,便會慢慢見好,想到父親的病已告一段落,他此時才想到自個兒如今與父親都被困于迷宮森林之中無法出去,于是便開始尋找出路。
竟就在此時,只听空中長鳴一聲,遠處一只七彩斑瀾的大鳥向他飛來,歐飛一陣懵再仔細一看,只見這鳥雞頭雀尾,竟像是當日凡鳥林中的鳳凰鳥王朱鸞,它怎麼飛出凡鳥林來到這青脈園了?歐飛深知這迷宮林板塊分明,各自的神獸守著各自的地界,而雖朱鸞為統林之神,卻也不能隨意出界,這定是有什麼要緊之事才來的。
想這些時,朱鸞早已來到眼前,它緩緩收翅落地,仍舊高昂著頭半眯著雙眼俯視眼皮下的歐飛,歐飛不禁失笑,它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不虧是鳥中之王。朱鸞將背轉向歐飛,示意歐飛坐上去,歐飛一見不禁大驚,這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上次朱鸞對他與翁藍的攻擊,如今卻是如此,這讓他有些不懂。
「你且坐上,待這鸞鳥送你出林。」就在歐飛正疑惑不解之時,女始祖神像再次開了金口,「出林後務必找回神杖!」歐飛這才明白,原來這朱鸞是奉神命前來特帶他飛出這迷宮森林,而女始祖口中所說的神杖想必便是在鐘千五郎口中的鎮國神杖,這神杖早已失蹤千年,據說是在犬王墓內,這神杖到底藏著一個什麼秘密?為何猞族各寨與狼族人都在尋找神杖?如今就連女始祖神像也讓歐飛找到神杖?歐飛腦中雖是疑惑但卻也畢恭畢敬地謝過之後,騎上這朱鸞之背,只見朱鸞一聲長鳴向沖入雲去,一切不在話下。
且說潘竹背著山猴的尸體與夜紫走入白光之中後不覺一陣翻騰出來之時已是猞禁河邊,夜紫找到來時的那葉竹舟于是與潘竹上了竹舟,離了迷宮森林的岸邊,夜紫見潘竹一直悶悶不樂,便心中有了數,于是就在潘竹旁邊坐下,潘竹側眼看了一眼夜紫,心里卻是矛盾非常,他此時十分想問一問夜紫那死人復活之術,可話到口邊又因歐飛千叮萬囑的話給擋了回去。
「人死不能復生,你若覺得欠你兒子的太多,那就該為他做點什麼?否則你這當父親的也算是個廢物了!」夜紫淡淡地說道,然後又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前方的河水。潘竹心中本有動搖,這時再听夜紫這麼一說,腦海中回憶又回到了十年前他拋下兒子自已逃生的場面,想到這里,一切自責又再次浮上心頭。
「我……我要怎麼做?」潘竹終于開口問道。
只見夜紫嘴角一揚,邪惡的眼神里閃著一絲得意的神情,然後道︰「你將你兒子的尸身埋在盤龍山內西側一處墳地密集之地,然後用黑貓血淋在上頭,」說著她從腰間拿出一個黑色瓶子道,「將這個瓶子與他同埋,不出幾日便見其效,到時你便能見識到他的復活。」
「這……真有效嗎?」潘竹伸手就要接過瓶子,只見夜紫將手一縮,站起身來。
「人死之後三日內與此瓶共埋,三日之後的死尸無效!」夜紫淡淡一笑,「如若你不信便不必試,讓你兒子就這麼死去吧!」
「不,」潘竹此時早已失去了防備之心,腦中所有都是兒子,「我要試,怎麼樣都好,讓我試一試吧!」
夜紫見潘竹已上了勾,于是便笑道︰「我這瓶魔水可不是白給的,這可是有錢無處買的東西。」
「那我要拿什麼跟你換?」潘竹趕忙問道。
夜紫眼神即刻斜向潘竹背後的包,然後道︰「你背後那包,如何?」
「這……這不行,歐飛千叮萬囑不能給任何人拿走!」潘竹此時思想在斗爭中,眼下兒子是否能復活就在這一棵救命稻草之上了,但兄弟的囑咐卻讓他左右為難。
「既然不給,那就只得作罷!」夜紫冷冷道,于是將那黑色瓶子一下收回腰間。
潘竹看得竟有些心急,于是一咬牙道︰「好吧!我跟你換!」
夜紫暗暗一笑,將手中的黑瓶遞給了潘竹,潘竹遲疑了好一會兒,終于將背包放在了夜紫的手里。
「放下背包!」突然空中一只巨鳥向他們二人飛來,巨鳥背上大喝之人便是歐飛,歐飛拉住父親一翻落到竹舟之上,巨鳥一聲長鳴又往迷宮森林處飛去。
「你……你怎麼出來了?」夜紫此時心中一驚,只見歐飛英眉冷豎,眼神銳利地狠盯著她,潘竹此時有些理虧地手足無措,一**坐在了竹舟之上。
「妖女!快交出背包,否則對你不客氣!」此時的歐飛一改昨夜對夜紫的百般忍讓,如今的他嚴肅威嚴,話語間有不可反抗的氣勢。
妖女?夜紫此時有竟有些心痛,他居然叫自已為妖女,這真是一個好稱呼,讓她拍手叫絕的稱呼,夜紫想到這里,冷冷一笑,眼中紫焰燃燒道︰「有本事就拿去!」
這一語之下,夜紫模出紫焰就向歐飛擲去,歐飛這次真的認真起來了,他不再忍讓這個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的女狼人,于是臉上一陣怒火,左手一伸,手中一道紅光,見著那紫焰飛閃而來他竟單手接住了,將紫焰握在手中,就在夜紫眼神迷茫地看著他之際,歐飛回手將紫焰擲向她,只見紫焰呼聲而去,擊中了她的手臂,不到半刻手便燃燒起來。
「這紫焰是你擲的,如今還給你,這就是自嘗惡果。」歐飛冷冷道。
夜紫驚覺地看著歐飛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她,她突然心頭一刺,方才她沒有回閃就是想看歐飛是否忍心對她下手,沒想到他真的下了毒手,此時一種從未有過的莫名心痛讓她此刻痛不欲生,比手臂上被火燒著的痛還要痛個幾倍,此時她早已拋下背包,于是嘴上冷冷一笑,轉身縱身一跳。
就在出了猞禁河的那一刻,夜紫跳入海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歐飛撿起背包,再看潘竹時他已有些心怯不敢抬頭看歐飛,歐飛沒有言語只是望著那海面深嘆一口氣,又是一段驚險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