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藍用兩只手指夾住那團金絲便往外拿出放在掌中,只見那金絲如同一團棉花一般在掌心中不停地擴大展開,不到半刻就已然攤開在手掌之上,翁藍這樣一看這才知道這竟然是一張金蠶絲作成的帛書,帛書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極為古老的文字,這些字就如同螞蟻一般細小至極也不知道作這帛書之人是怎麼將這般小的字寫上去的。
翁藍幾乎無法看清這字寫的是什麼,正想苦悶中,卻突見手中的紅山玉蛋從里往外看竟然能看到自已的手掌,翁藍突然一驚,再細細一看,這玉蛋中間隔著一層透明的像玻璃一般的物體,這種物體就如同放大鏡一般,透過那物體所視之物都能變大,翁藍一喜立時將那金蠶帛書放在那紅山玉蛋之下細細看去,只見這些文字貌似甲骨文又似乎比甲骨文更早,這些字十分熟悉,翁藍側頭一想,這些文字倒有些像是刻在獸甲身上的一種叫刻骨文的文字,這種文字估計已有四千多年的歷史了,她細細一看這才恍然大悟,這金絲上的字顯然是從雕刻的字中印過來的這些文字都是反著寫的。
翁藍向來對古字向來有研究,雖然對這刻骨文知曉不多,但憑著幾分猜測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犬羌戈白犬書」右起第一行,翁藍細細解讀之時,這幾個字倒是在甲骨文中能找到,可她卻有些疑惑她有些不明白這五個字的含義,這五個字中「羌」倒引起了翁藍的注意,要說起這個字必先從炎帝說起,據說炎帝姓姜,而羌與姜被視為一體,所以傳言古羌族便是炎帝的後代,是人類最早的族群,而古羌族則包括了百余個羌支,其中有︰青衣羌、白馬羌、白蘭羌、可蘭羌、宕昌羌、鄧至羌、汶山羌、黨項羌、白狗羌、哥鄰羌、南水羌、逋祖羌、弱水羌、悉董羌、咄霸羌、保霸羌、白草羌、黑虎羌等等,其中白狗羌應當就是如今的犬族了,那麼這帛書上的「犬羌」指的就是犬族應該沒錯,可是這白犬又指的是什麼?
翁藍不禁有些苦惱,這帛書開頭的名稱就已讓她如此苦惱,這麼看來有些矛盾,犬族討伐犬族?這是什麼邏輯?她不禁懷疑這寫書之人寫了錯字了,或是自已對這些神秘文字的誤讀。可她還是繼續讀下去,只見下面的內容讓翁藍頗為驚訝。
原來這便是犬王討伐敵軍的戰書,書中寫到伐敵之法,如何利用地勢山形攻其不備,更神奇的是,這金絲書中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種神劍的用法和一些奇怪的功法,這張不大的金絲書卻寫滿了足足有六千多個文字符號,將當時犬王伐敵之招術和奇門功法全記載在內,竟是一張極為珍貴的戰術書。
翁藍這一看驚訝無比,沒想到這張蜷縮在玉蛋內的金絲卻是如此珍貴,她一時也看不完這許多,細細一想這張金絲戰書他日應該會派上用場,于是便將其放回玉蛋之中就要收入口袋中。此時只覺手中的玉蛋一緊,她轉身一看,原來玉蛋被一條透明而細韌的繩子緊緊細住,她一拉,這繩子便一個繃緊,翁藍內心暗喊不妙之時已太遲,只見那冥殿的大門突然之間「隆」地被關上了。
冥殿中突然一暗,只余下東南角那盞微弱的長明燈光照著,耳邊突然一靜,翁藍心跳加速,一般這種情況定是踫觸到這墓宮機關了,她模出劍來往四周前後看著,她不知道她即將等來的是什麼。
啪啪
突然之間從墓壁四處發出一種拍打的聲音,翁藍立時死死的盯住前方黑暗中的墓壁,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拍打著緩緩地過來,黑暗之中驟然顯出一些紅色的光懸浮在半空,翁藍半眯著雙眼一看,不禁倒細一口冷氣,那些並不是什麼紅光而是一只只細小的眼楮,這些眼楮紅得像火一般,圓瞪著緩緩而來,翁藍倉皇往後一退再一回頭,那背後不遠處無數紅光就懸浮在那棺床上空。
蝙蝠!不!那是比蝙蝠還要恐怖的怪物。
翁藍摒住呼吸,往四周一看,只見一群黑壓壓的貌似蝙蝠的怪物飛了過來,怪物!確實是怪物!它們長著一張人一般的臉,卻有著像鼠一般大小的身體,細細一看身上的肉全早已掉光了只剩下一層皮,這層皮黑黃**,皮膚上頭長滿了尸斑,一雙魔鬼一般的手向左右兩邊張開,身上的皮從身上連至手腕處,雙手一展開便形成了兩面扇形的人皮翅膀,雙腳短小蜷縮著,一雙火紅的眼楮犀利恐怖,活像一只人體死尸蝙蝠。
這種蝙蝠便是長年食尸肉的有「嗜尸鬼」之稱的嗜尸蝙蝠,只要是靜止的**它們便會蜂涌而至,頃刻之間將一具尸體連骨帶肉嗜**光,而這冥殿中的尸體身上所灌入的這些護尸液除了有防止尸體腐爛之用更重要的還是能將預防「嗜尸鬼」的侵食,這也是這具千年假尸在嗜尸蝙蝠群中完好保存多年的秘密。
頃刻之間,這些嗜尸蝙蝠直向著翁藍壓來,翁藍本想逃可卻听到耳邊傳來無數的「嗡嗡」聲,這才發現那群物口中發出一種「咦咦嗡嗡」的細小聲音,而這種聲音雖小,但卻如同超聲波一般讓人頭痛不已,翁藍強忍著頭痛便向那冥殿的石門處跑,可是眼前恍恍惚惚根本就找不到方向。
突然之間一背後一陣疼痛,翁藍猛一轉身,只見背上幾只嗜尸蝙蝠早已張開利牙這就往她的背部咬了下去,翁藍痛得感覺幾乎要昏死過去了,她厲聲一喝,轉手抓住那幾只物的翅膀用力往外拔,只听到「刷」的一聲,費上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幾只嗜尸蝙蝠甩了出去,只見一絲血絲隨著那蝙蝠甩去而帶出,翁藍這一瞬間才發現那些嗜尸蝙蝠的牙齒中帶有倒勾,方才這一咬定是極深下去,她只覺骨頭都在發痛,立時覺得背後一涼,感覺血從那幾個咬洞里直流而順著後背一直往下淌,翁藍顧不得許多,見那石門打開無望便轉身向那玉棺床跑去,她揮起手中的干將劍,向那些迎面撲來的蝙蝠揮劍砍去。
她雙手抓住玉棺床的邊沿處一縮身,這就縮在那尸體旁邊,再探頭看時,只見那些嗜尸蝙蝠竟然不敢靠近半步而是黑壓壓地繞在玉棺床不遠處的半空中打轉,眼楮卻死死地盯著那玉棺床的動靜,似乎就在等著翁藍出來就向她來個猛烈地攻擊。翁藍這才聞到,這尸體上散發著一種濃重的怪味,這種怪味又像是**的臭味兒又像是一種藥水的味道,她突覺有什麼液體滴落在頭上,抬眼一看,差點就蹦起來嘔吐,只見不知何時那玉棺床邊竟有一個小缺口,缺口處引出了玉棺內的護尸液,這些護尸液帶著那股濃重的怪味滴在她的頭發上,又順著頭發滴落在她的身上。
雖然翁藍見慣了躲在地底下的尸體,也聞慣了那些**的味道,但是想到這護尸液千年以來一直泡著那奇臭的尸體,此時卻又從自已的頭頂淋上,渾身上下一股死尸的臭味,她就不由地想吐。她緩緩將身體向前面一挪避開了那護尸液,她從玉棺床處探出頭向那石門看去,認真地觀察著石門,此時的她側眼一想盯向那石門對著的玉石像的那雙眼楮,她回憶起方才玉石像的眼楮似乎是直視的,而發現現在竟然是向左看,那石門的機關定就是那玉石像的眼楮中。可是此時玉石像上方已停滿了黑壓壓的嗜尸蝙蝠,她應該如何靠近呢?
想到這里她不免有些苦惱,低頭拿起一塊小石頭,心里一橫便想著石頭一扔引開那些嗜尸蝙蝠便快速去轉動那玉石像的眼楮。以翁藍的性格便就是一不做二不休想干就干,也不管這舉動勝算有多少,有多危險,她想著橫豎都是要死的,如若不賭它一把,可能連生完的機會都沒有。想到這里,她立時將石塊向那玉石像擲去,停落在上頭的嗜尸蝙蝠顯然毫無防備,被這突如其來的石塊嚇飛了起來,翁藍見機拼命往前跑去。
嘩
她沒有回頭,卻見到背後一陣騷動,她早已感覺無數的「嗜尸鬼」在向自已撲來,而前方上空的嗜尸蝙蝠似乎早已回過神來,從四面八方向翁藍圍攻而來,頓時之間,這冥殿之內連那微弱的長明燈光都被這些潮水般黑壓壓的嗜尸蝙蝠所掩蓋住,它們從四面八方沒向翁藍,翁藍被圍入一個圓中,這個圓越來越小,就像是快要覆蓋到她的身軀了。
翁藍見狀冷汗已從額頭滴落而下,沒想到她還未踫到那玉像的眼楮這就已面臨絕境了,她揮劍而去,卻被一只嗜尸蝙蝠竄飛而來劃傷了手,「 」地一聲干將劍落在了地上,她此時緊閉著雙眼就等待著死期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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