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警察邊城帶走龍天翼之後,女警察接替了他的位置,和眾位美夢美幻有限公司的美女們周旋。這位女警察叫胡海芝,一級警司,乃是邊城的副手,緝毒大隊副大隊長。
胡海芝雖然身為女人,但是她巾幗不讓須眉,也是市警局里的一號強人。她的美貌比不上龍天翼的幾位女同事,不過她仍是燕京警界的一枝花。
凰鳳幾人不知韓牧升究竟何意,讓此女子進入緝毒大隊。要知道緝毒大隊的警察,犧牲率相當高。一番過招之後,她們也不得不承認,胡海芝卻是厲害。
外人以為警察不擅言談,按說公關部的美女們,拿下胡海芝不在話下,但誰知道這個她滑溜無比,偏偏說話又滴水不漏。凰鳳等人均無辦法。
紫珊就坐在她們旁邊。她也看得出來,胡海芝相當厲害。但是在紫珊的監督下,凰鳳等人不敢放棄。她們打算使用車輪戰,讓胡海芝就範。
胡海芝是談話高手,但是她架不住對手人多。況且龍天翼的同事們,可不是什麼善與之輩。眼見胡海芝汗如雨下,眾女仿佛看到了希望。只要她腦力不支,言語就難免出錯,抓住她的漏洞後,見上何莉莉一面想必還有希望。
就在此時,邊城忽然進來了。他直接說道︰「龍天翼去見局長了。此事能不能成,想必一會兒就有結果。大家還是等等吧。局長若是不首肯,我們沒有權限讓你們見何莉莉。」
他這樣一說,審訊室立馬安靜了。胡海芝和邊城小聲討論著什麼,眾位公關部的美女們,也長舒一口氣。
除了紫珊,沒有人在意龍天翼是否成功。因為畢竟,何莉莉只是她們的同事。黃夢馨特別叮囑,一定要見到何莉莉,所以紫珊不得不費盡全力,努力完成這項任務。
因為早年,黃夢馨的父親曾經救過紫珊的父親。後來,當紫家沒落的時候,他又收留了紫珊,讓她進入自己的公司。于情于理,她紫珊都必須償還這個恩情。于是紫珊成了黃夢馨的心月復。
紫珊也有自己的底線。她雖然加入了毒蛇幫,但是她不涉毒。她討厭毒品,她也討厭何莉莉。而何莉莉既是黃夢馨的手下,也是黃宗瑞的手下。黃宗瑞是黃夢馨的父親,毒蛇幫老大。
紫珊和何莉莉並無太多交集。不過這次何莉莉被抓,紫珊被派來營救她。紫珊並未多說,所以其他人只知表明情況,卻不知道里面還有隱情。
隨著時間推移,眾人狐疑起來。因為龍天翼離開的時間過長,大家甚至懷疑起他來。邊城和他們的反應相似,顯然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總之,等待總是漫長的。當最後龍天翼出現,邊城、胡海芝帶著他們去見何莉莉的時候,眾女的腦中全是空空的。她們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怎麼熬過最後那段時間的。
市局還是很守信用。他們被帶到了一個會議室,然後兩位警察去找何莉莉。這里沒有玻璃擋板,也沒有鐵柵欄,當然也不會有電話。和犯人見面完全是公開的。不要忘記,這里既不是監獄,也不是看守所,而是市警局。沒有那些東西,實屬正常。
但是眾人無法想象,何莉莉被關在哪里。由于是特級重犯,又經過了韓牧升的批準,何莉莉並未被送到別處關押。據說,她就被關在市局附近。所以眾人開始遐想,她究竟在哪兒呢?
時間不長,何莉莉被帶進了會議室。邊城和胡海芝就坐在她身邊,以防她逃走。而當何莉莉發現來人中竟然有龍天翼,她的脾氣馬上發作起來︰「這個家伙怎麼在這兒?」
紫珊看到她情緒激動,急忙提醒道︰「你先冷靜,听我們慢慢解釋。龍天翼是黃經理剛剛找來的經理助理,現在也算是公司的人了,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還請你放寬心。黃經理不希望你們有什麼隔閡。」
「這不可能!」何莉莉近乎尖叫道,「你們知不知道,當初就是他把我送進警局的?」
「我們當然知道,而且黃經理也知道。」紫珊的語氣加重了,「你當然可以不給我們面子,但是你要想清楚了,讓我轉達消息的可是黃經理。只要你有膽量,我無所謂。」
何莉莉一時沒有說話。她知道紫珊一直和她不對路,但是她也知道,紫珊從來不說假話。她必須遵從黃夢馨的指示,這沒辦法。
「你贏了!」何莉莉冷冷地吐出一句,便不再說話。公關部三人看到這樣的情況,都傻了眼。她們當然知道何莉莉很有性格,但是她們沒有想到,紫珊和何莉莉的關系竟然不好。
她們說話的時候,邊城正擺弄著自己的警棍,而胡海芝則剪著指甲。別看這兩人神游天外,其實他們的精神高度緊繃。只要何莉莉有任何逃跑的傾向,他們馬上能夠暴起傷人。但是何莉莉顯然沒有這個打算。
何莉莉對于他充滿怨恨,龍天翼非常清楚。而且他也知道,何莉莉這個女人非常狡猾,無法收歸己用。所以在能夠打擊她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手軟。毒蛇幫是黑幫,他當然不會喜歡。
龍天翼也沒有想到,紫珊和何莉莉關系如此之差。兩人都是黃夢馨的心月復,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兩人之間,反而產生了裂痕。
現在龍天翼明白了,紫珊很有利用價值。但是這種價值能否轉化為效用,還需要日後詳細的考察。至少現在,他多了一個朋友,而不是敵人。
龍天翼現在處境艱難,最主要的原因,是當年的關系網全部破裂。有些人投靠了敵人,有些人選擇了避退,致使他面臨艱難的境地。只要等他把關系網重新建立,並且鞏固後,別人再想限制住他就難了。目前,龍天翼正在朝此方向努力著。
紫珊和何莉莉談起了公司的狀況。因為兩位警察在場,談話不涉及毒蛇幫的秘密。看到她的情緒恢復了,龍天翼感到世間真奇妙。前不久他把何莉莉送進了警局,但是今天他卻要設法假釋她。
當然,如果把營救她,當成為將來的投資,龍天翼勉強可以接受。和自己的目標相比,何莉莉顯然不夠分量。她的生死,自然不被龍天翼放在眼里。不過若是何莉莉的存在,能和復仇扯上關系,他也不介意讓其多活幾天。
談話並未持續太久,兩位警察神色凝重地把何莉莉送了回去。眾人至今不知道關押何莉莉的地點,因為這是警局的機密。
緝毒大隊在市局里分量很重。每當他們有大案子,韓牧升都特別重視。此時其他大隊的影響力,便相對薄弱。
既然見到了何莉莉,眾人的任務便圓滿完成了。他們離開警局以後,直接回到公司。紫珊要去和黃夢馨匯報,三位公關部的同事則是回去上班。
眾人分開以後,紫珊和龍天翼並排而行。期間,他們完成了一次談話。
「你覺得我也該怎樣向黃經理交代?」紫珊竟然問龍天翼。
「如實交代就行了。畢竟,沒有任何機密可言。」龍天翼說道。
「但是我卻什麼都不知道?」
「不!你知道我去見了韓牧升。把這點告訴她就可以了。」
「她如果要深究呢?」
龍天翼不屑地說道︰「她深究?她深究能得到什麼?就算我慷慨地告訴她了,她敢相信麼?你不要忘了,她並不完全相信我!」
紫珊沉默許久,才問道︰「她既然招你為助理,按說不應該不信任你。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你想多了。我和她在酒吧認識,後來我通過她找到了工作。她起初對我比較信任,但是後來,她的性格決定了,懷疑的產生不可避免。于是黃經理帶我去了她姐姐的舞廳。她姐姐比她厲害得多,兩人一合計,自然會對我的忠誠產生疑問。然後她們就想出來這樣的測試方法。」
龍天翼那夜雖然沒有听到姐妹兩人的對話,但是他的分析基本符合事實。若是讓黃夢馨知道,他在公司的前景,定然會蒙上陰影。
然而紫珊卻不是黃夢馨。龍天翼已經看出來,她和黃夢馨其實貌合神離。因此他這樣說,就不怕紫珊告密。
紫珊和龍天翼,都屬于明白人。明白人對話,沒必要太直白。
大千世界中,什麼人最多?當然明白人最多!龍天翼自己是明白人,所以他把別人也都當成明白人。這是人之本性。
「既然如此,我們不用對一對串詞?」紫珊問道。
「還是不必了吧。有的時候刻意遮掩,反而暴露出問題。一會兒見到黃夢馨之後,你先敘述一遍過程,隨後我再根據你的說辭改編。你的表情自然一些就好!」龍天翼特意叮囑她。
「這沒有問題。」紫珊滿口答應。
但是龍天翼心里突然感到了不安,而且揮之不去。難道他哪里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