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復幾次之後,蘇墨一口氣舒了上來,張口哇的一聲吐出了一灘水,夾雜著濃濃的酒氣。
沈鐸見她開始呼吸了,將她抱起來扛在肩頭,讓她控水。
很快,蘇墨就將肚里的水吐了個精光,腫的跟核桃似的眼楮費力的睜了睜又閉上了。
「快送去醫院吧。」路人紛紛勸道。
沈鐸向大家道了歉,然後將蘇墨打橫抱起放在車後座上,驅車去了醫院。
醫生為她檢查了身體,並無大礙,發覺她有些發燒,然後給她開了幾片退燒藥,給了沈鐸交代他如果燒的厲害就讓她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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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鐸將蘇墨帶回了別墅。前段時間,因為他實在是不堪忍受老太太嘮叨逼婚,他才搬了出來。
現在看來,當初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沈鐸一進門,管家福叔就迎了過來。
「少爺,您才回來。」他看到沈鐸懷里抱著的女人,怔了一下問道︰「這位女士是……是臨江橋上的那位?」
「嗯。」沈鐸淡淡的應了一聲︰「叫人來,給她整理客房,然後給她洗澡,給她服藥。」
「誒,好好。」福叔去吩咐佣人了。
沈鐸將蘇墨抱到了二樓的客房的浴室里,將她輕輕的放了下來。
已經準備好水的佣人,說道︰「少爺,你去休息吧。這位女士洗好後,我們會報告給您的。」
沈鐸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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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星光漫天。
二樓頂端的書房,沈鐸正倚在窗口抽煙,明滅的火光映襯出他眸底晦暗不明的神色。
那個讓他終生難忘的夜晚,瓢潑大雨過後就是這樣漫天的星子燦爛,他昏沉沉的躺在她的懷里,一雙溫柔的小手撫模著他的頭發,熨帖著他心頭的傷痕。
那年,他十七歲,她不記得他多少歲。
只記得,那一瞬間,她給他帶來了生的希望,她的聲音帶他走出了黑暗,讓已經奄奄一息的他咬著牙硬是撐了過來。
現如今,他從國外回來了,十二年過去了。當年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成人了,卻不記得那個夜晚發生過的事情。
怎麼會?那晚是那麼終生難忘,那樣的刻骨銘心。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福叔推門進來,看到沈鐸修長的身軀隱匿在一片黑暗當中,看不清出他臉上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的情緒。
「少爺,那位女士已經安排好了。您要過去看一眼嗎?」
「好。」沈鐸轉身朝外走去,路過書桌的時候,將煙蒂溺滅了丟在了煙碟中。
客房中,微光的燈光柔和的灑在蘇墨的臉上,將她的睡顏勾勒的格外的恬靜安然,與白日里張牙舞爪的她,簡直是判若兩人。
她就像是一只刺蝟,又像是一只小烏龜,整天背著厚厚的殼偽裝著自己的心靈,一旦受到一絲傷害立刻變身刺蝟,開始全力攻擊。
沈鐸如是的想著,腦海里浮現出這樣的場面,他很不厚道的,嗤的一聲笑了。
他的笑聲驚擾了蘇墨,睡的迷迷糊糊的她,一翻身抬手就勾住了沈鐸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