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餐廳訂了位置,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夏仲飛道。約會這種事情,他向來安排起來得心應手,有時候太得心應手,反而顯得有些讓人不知所措,他風風火火的個性,做事有時太直接,顧忌很少。
成子雖然決定嫁入夏家,但與夏仲飛相處,還是少了些戀人之間的親昵。有時候她甚是回避這種獨處,過分的熱情,讓她不知道如何回應。
想了一想,成子最後拒絕︰「恐怕不行,今天有事要去接成男。」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傳出一陣笑聲︰「沒關系,你先去接成男,我在餐廳等你,或者把成男帶過來,我們一起。」
「到時給你電話,還有事嗎?」成子淡問,問題有些生硬。
「沒有了,你先忙啊,我等你電話!」夏仲飛迅速掛斷電話,他笑意背後隱藏的失落,讓成子愣了愣。
篤篤篤。
莎麗輕推開門︰「學姐,快下班了,走不走?」
「你先走,我去接成男。」成子道。
莎麗抿了抿嘴,猶豫了一會兒︰「去接成男,是因為夏仲翼的事?還是,學姐你真打算嫁給夏仲飛!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夏仲飛好像給不了學姐幸福。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準,昨天晚上你答應他的時候,就像做夢一樣。你想清楚了嗎?」
她本是一上午就想找成子好好談談,不是想說什麼婚姻家庭生活的大道理,只是簡單地認為,兩情相悅,應該是很美好的事。
「莎麗,時間不早,我先去接成男。」成子隨手撈起椅背上的外套,一身黑色職業套裝,筆直的女士西裝長褲,平駁頭白色單排珍珠扣襯衫,干練精神,氣質寧靜舒緩。
莎麗留意到,她一年四季的著裝,就是這樣簡單又略顯死板的職場女士西裝,黑色或者藏青色。她似乎最喜歡這兩種顏色。
「學姐!算了,你去罷……」莎麗的情緒低落下來,轉身,才進來就往門外走。
罩著西裝外套的左手,在暗處緊了緊。
「有本書說上,人從來不可能無緣無故就享受到無憂無慮的生活,只有在兩種狀態下,才是絕對純粹的。一是乍到這個世界,不染凡塵,靈魂干淨而無邪;二是彌留之後,了清冤孽,輕松無垢。」成子平靜道。
莎麗一怔,苦笑︰「是我想得太簡單。」
成子沖莎麗笑了笑,越過她,率先出了辦公室的門。
莎麗望著成子的背影發呆,剛剛那番話,似是听懂,又似是非懂。也許這個世界,本來沒有什麼特質,可以輕輕松松理所當然。
※※※※※
莎麗的車修好後,成子的世爵物歸原主,在去往成男學校的路上,她給管家打了電話,自己去接成男。
到學校後泊好車,找成男,學校的老師告訴她,成男已經回家。
她不得不開著世爵調轉車頭,離開。世爵漫無目地往前駛,她對夏仲飛的約會了無心情。于是準備電話通知夏仲飛約會取消。
不料,在離成男學校幾百米的拐角處,成子意外發現夏仲翼的車,車子停在馬路邊一家冰激淋店前。有個小男孩從店里出來,手舉著兩個冰激淋,那男孩不是別人,正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夏同一,夏仲翼前妻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