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約北京時間九點左右抵美國紐約,從機場出來,分公司就安排了司機開小車來接。舒愨鵡*長途飛行,莎麗在車上打起磕睡,成子的精神則還不錯,大概是下飛機前,小眯了一會兒的緣故。
從紐約機場,到落腳處,又需要一段時間。她們的住處近郊區,是柏油馬路兩邊那種**的小別墅。小車幾經周折,在一幢二層樓的小別墅面前停下。在美國,這種兩層別墅,大都是中層階級,一家四口或者三口,夫妻雙方都有固定收入和穩定工作。有報道總喜歡說大部分美國人熱情周道樂于助人,但那似乎只針對遠道而來的旅行者和陌生人,而對自己的鄰居就不會顯得那麼友好了。
小車停下後,成子推了推莎麗的胳膊︰「莎麗,醒醒,到了。」
莎麗半眯著眼,含糊地重復︰「到了嗎?到了?哦,下車……」
開車的司機是分公司派來的中國人,成子先下車,他幫忙從後備箱將行李取出,又分別把它們挪至門口。莎麗半眯半睜著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見司機彎腰遞給成子一張名片。她似乎還听到,他是分公司專門為她們備配的司機,有什麼事情,他都可以隨叫隨道。
成子用司機留下的鑰匙把門開門,莎麗一邊打著打哈欠,一邊揉著眼楮,往屋里走。兩個人不是第一次來美國,對類似這種兩層小別墅的構造倒也不陌生。成子將行李依依推進來,關上了門。莎麗則直接上了二樓,成子想她大概急著找臥房補眠。
房子大概是找人臨時清理過,成子在一樓廚房的冰箱內看到了新鮮的水果。她的廚藝不怎麼樣,但就著現成的榨汁機,榨榨新鮮的果汁,還是會。美式建築的格局似乎不喜歡將空間過分分隔,這跟美國人崇尚自由的天性有關,比如廚房直接連著客廳,客廳又直接通陽台和正門。只將廁所和更衣室隔開,但廁所和更衣室卻又相通。
瓊洲九十月的天氣嚴格來說,還算是盛夏,白天溫度很高,動不動就三十多度。美國的九十月的天氣,顯然就不會那麼熱,熱帶地區和亞熱帶地區的氣候變化很明顯,這在九十月的早晨,可以套兩件衣服。
成子在一樓洗了個熱水藻,出來的時候,一身疲憊盡消。她上二樓找莎麗,由于時差的原因,九點的紐約已經天黑,她在二樓次臥看到莎麗裹著一*棉被睡得正酣。紐約夜晚的溫度沒有白天高,成子悄悄將室內的溫度調高。
北京與紐約時差相差約十二小時左右,北京時間下午五點的時候,正是紐約早上的五點。這天莎麗睡得很飽,不到五點就爬了起來,她在樓下找吃的。烤了幾片土司,給成子簡單備了份早點。
莎麗打開帶過來的ipad,網絡鏈接成功之後,直接點到國內的幾大八卦雜志。果然頭版頭條都是昨天的婚禮。外界對關夏聯姻進行了無數猜想,這些猜想紛紛引起當地人的熱議。其中有個版本,說到姐妹奪愛,劇情上雖然夸張了一點兒,但也與事實相差不遠。
另外是關成菲懷孕流產的消息,只在一些小道雜志上看到,顯然關夏兩家有意封鎖關成菲懷孕流產的消息,但總有些人能鑽到空子。正如成子所說,離開瓊洲半島,對外界緘默,果然還是很折中的辦法。莎麗一邊兒高興成子不用嫁給夏仲飛,一邊又擔心兩人不在瓊洲,沈倩雲母女再折騰點什麼ど蛾子,夏仲翼那邊又虎視眈眈。再遠程操控,也有鞭長莫及的時候。
「在看什麼?」成子從二樓下來,就看到莎麗拿著ipad,看得十分專注。
莎麗抬頭一笑︰「你的緋聞。」
「怎麼說?」成子隨口問。
「沒什麼大事,很普通的報道,不過只是又讓人多了些嚼舌根的茶資,對了,咱們離開瓊洲再回美國,學姐是有什麼特別打算?」莎麗始終相信,成子不會無緣無故做這個決定。
「沒什麼緣故。」成子想了一想道。
似乎是注意到成子想問題時的片刻出神,她不以為然地眨了眨眼,微瞪著眼楮︰「我才不信呢,我現在就擔心,萬一我們一走,那邊又出亂子。」
「沈倩雲和關成菲近期應該不會有動靜。」成子道。
莎麗點點頭,也認為如此︰「關成菲現在流產,沈倩雲只怕忙著再讓她懷上二胎或者另外給她找個下家。他同意你來美國,難道,難道是因為瓊洲生態?」
「並不是完全如此。」
「唉,不想了,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你家關會長
那些小九九。學姐這次來,真不會只是避禍。話說來,你來美國,等于是放假呢,分公司這邊的事,你又不用管,呀,我想到了,架空你的權力。」
莎麗恍然如醒悟一般,拍了拍腦袋,成子笑了笑,用小刀切了一小塊土司,放進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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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在西山區的某醫院病房內,房內的病人 里啪啦地發著怒火。
「都出去!都給我出去!滾出去,這群庸醫!」一邊砸東西一邊又厲聲罵人的正是昨天流產做完手術的關成菲。她的精神不錯,還有力氣沖醫生和護士大發雷霆,看來身體恢復得很好。
沈倩雲一進門就看到關成菲正砸過來的枕頭。她側身微微躲開,見地上一片狼籍,水果鮮花的,能仍的東西,幾乎全扔了。面對關成菲的任性,沈倩雲突然之間就恨鐵不成鋼起來︰「扔什麼扔,出了什麼事,你就知道沖別人發小姐脾氣。孩子是你扔,能扔回來的?」
「昨天是誰簽的字!是誰把我的孩子拿掉的?是關成男還是關成子?」關成菲一手抓著*沿小台櫃,兩眼淬著一抹狠光,毒辣的眼神,像一頭失去幼崽的母豹。
「菲菲,冷靜點兒,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等身體好了之後,咱們再慢慢計劃。」沈倩雲見關成菲這般模樣,對她憐愛的心情又起。
「媽,你一定要替我報仇,我告訴你,當時真的是有人推我。真的有人推我!」關成菲緊抓著沈倩雲的手,驚慌的眼神,回憶起當時的一切。
「不是你自己跌倒的?媽媽一直不知道你是真的有孕,這到底是哪里出了錯?」沈倩雲就有些不明白了,明明驗孕的結果是沒有懷孕。
她眼楮忽然一眯,似是想到了什麼︰「你老實跟媽媽說,這孩子是不是你和別人……」
「不是!不是!不是!我這輩子只會跟仲飛哥好!不會跟其他人!媽,你為什麼不相信我!」關成菲氣極敗壞地別過臉。
「好了,是媽多想了,媽相信你,你不要那麼激動,一定要好好養好身體。」沈倩雲坐在*沿哄她。
「是關成男推的我,不是關成男就是方華。就是她們兩個。」
沈倩雲凝眉,照成菲之前所說,夏仲翼鐘情關成子,關成男又喜歡夏仲翼,關成子和夏仲飛結婚,她犯不著在她的婚禮鬧上這麼一出。先不說關成男已經心存有私,就單念著關成子關成男十幾年來相扶守望的姐妹之情,也不會走這一步棋。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菲菲,媽媽這麼說你別生氣,都是為了你好。夏仲飛這個人,雖然家世才華都不錯,但他畢竟不喜歡你。听媽媽一句勸,找一個喜歡自己的比自己喜歡的要輕松快意得多。媽媽主要是……」
關成菲猛地甩開沈倩雲,像是看到仇人一般︰「連你也勸我放棄仲飛哥?不可能,我不可能放棄仲飛哥!呵呵,媽,你是不是覺得我沒了孩子,已經失去了對夏家的利用價值?你想把我像成雪那樣嫁出去?你又看中哪家了?」
「媽不是這個意思,媽媽對你的心難道你不清楚?菲菲,做人有時候不要太固執,要看開一點兒,看遠一點兒。女人,只有自己有錢有地位有本事,男人才會把你放在眼里。」沈倩雲苦口婆心地勸關成菲。在這個圈子里,幾十年來模爬滾打,她早已將規則看透,男歡女愛不過是生活調劑,擁有足夠的財富和地位才是女人最可靠的歸宿。
「哼,哼呵呵,你想讓我像你一樣活著?真是好笑,我為什麼要像你一樣活著?我有堂堂正正理由去追求自己喜歡的男人,何況他還不是我姐夫。媽,你知道,我為什麼看不起你?你總是這樣,你總是輕易出賣自己的感情,來換取這一切。在你眼里,什麼感情都可以拿來交易。你真以為我不知道,永齊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怎麼來的?」
「你還知道什麼?」沈倩雲立馬嚴肅了起來。
關成菲勾嘴笑了笑,半似自嘲又半似玩笑︰「媽,你放心,不用像防成雪一樣防著我。你的事情,我不會跟關成子關成男說。我還沒有那麼傻。」
沈倩雲暗松下一口氣,轉而又一臉滋笑︰「菲菲,媽媽做什麼都不會傷害你,所以,今後你一定要好好听媽媽安排,你要嫁給夏仲飛,媽媽就讓你嫁給夏仲飛。夏家夏雲起不行,夏雲成還跟我有幾分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