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向東不知道的是,自己走後,山野和尚于一瞬間,消失在原地。
這座山,高不過百丈,方圓不過數里,是為不妖山,名字的由來,據說是因為山上有妖精鬼怪作祟,至此,山中人煙罕至,雜草叢生。
「小黑,你覺得那和尚的話,有道理嗎?」葉向東一邊下山,一邊問道。
「不清楚,禿子們的那一套,就跟繞口令一樣,晦澀,難懂。」小黑舌忝了舌忝貓爪,回答。
「老和尚要表達的意思我大概能夠听明白,他是想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殺生亦是救人,救人亦是殺生。」葉向東搖了搖頭,正正邪邪,當真是模糊不清啊。
「不懂不懂,小黑可是學道的,不念佛,不吃齋,不過那和尚,不簡單,算是有點道行。」小黑的語氣開始嚴肅了起來。
「哦?不簡單在哪里?」葉向東皺眉問道。
「即使說了,現在的你也不懂,還是老老實實提升自己的修為吧,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小黑說了一句讓葉向東感到莫名其妙的話。
「唰唰唰……」正當葉向東一步一步艱難地走在本不是路的山路上,數百米之外的湖內,一條通體如墨,水桶粗細的大蛇微微昂起蛇頭,只在水面上露出一點,而後無聲無息地鑽進了水里。
從它那碩大的蛇頭判斷,此蛇,至少有20米長。
不妖山雖然高不過百丈,但是由于山路崎嶇陡峭難走,又時值夏日,下山的路上,葉向東早已經汗流浹背,正好前面有一潭湖水,可以洗把臉小憩片刻。
湖水非常清澈,雖不是干淨無暇,但洗把臉還是可以。
葉向東蹲在岸邊,將湖水輕輕捧起,潑向臉上,只感覺一陣涼意襲來,整個人瞬間一個激靈。
「好清涼的湖水?」葉向東訝異道。
如今正是夏天,小河周圍又沒有遮擋物,四周的溫度足有35攝氏度左右,照理來說,受到太陽的直射,河水表面不可能這麼清涼才對。
與其說是清涼,不如說有一點冰寒。
從手感上來判斷,河水溫度在10攝氏度左右。
「算了,難得山中有清泉,順道洗個澡吧。」葉向東笑道,迅速月兌掉身上的衣物,只剩一條褻褲,而後趟著水,走下了水里,倚靠在岸邊。
這條小湖不大,長50米,寬30米,湖水很清澈,可能是湖水很深的緣故,往下看去,漆黑一片,就仿佛深不見底,讓人感覺到未知的恐懼。
四周一片安靜,連鳥獸蟲鳴也不曾有過,安靜地有些詭異。
「咕嚕,咕嚕,咕嚕……」這時候,距離葉向東5米之外的水面上冒起3個巨大的水泡,葉向東眉頭微微一皺,一絲不祥之感,籠罩心頭。
平靜的湖底,為什麼會有如此巨大的水泡?不是下面的泥土被攪動,就是有什麼東西在呼吸。
自己下水踩在泥土當中所產生的水泡,絕對不可能這麼巨大,而且還在5米之外,也就是說,水下有東西!
想到這里,葉向東瞬間炸毛了,從水泡的直徑來看,足有30厘米,也就是說,下面的東西,是個龐然大物!
「嘶——」葉向東倒吸了一口冷氣,正待轉身,卻不料身上被什麼東西蹭了一下,堅硬,濕滑,冰冷,就仿佛是魚類的鱗片一般。
可是從觸感上來分析,什麼魚,大得猶如水桶一般?
葉向東不敢再輕舉妄動,因為他能夠預感到,那東西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旁,正在身旁游動著,如果自己稍有有些激烈一點的動作,很可能它便會襲擊自己。
「噗通,噗通,噗通……」這一刻,葉向東的心跳驟然加速,連忙屏住呼吸,雖然身在冰涼的水里,但是額頭依舊有冷汗不住地冒出。
葉向東緩緩低下頭下,借著清澈的湖水,他看到有一條黑色的,渾身布滿鱗片的長條形生物距離自己不足1米之處游蕩。
「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黑,這麼長,又這麼巨大?」葉向東心髒狂跳,頻率達到了一分鐘150多下。
葉向東徹底慌了,這一刻,如果他說不害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再慌張,也不能失去理智,在葉向東以為,自己轉身上岸所需時間大概要5秒鐘,5秒鐘內,能夠逃離水下這東西的襲擊嗎?
答案是不可能!不說自己轉身,露出後背會被水下的生物襲擊,就是上岸了又如何?在沒有跑出去一定範圍之內,那東西依舊可以跳出來。
從它在自己身上摩擦的觸感,以及水下隱約看到的身軀,這家伙,足以一口吞下自己!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葉向東心里暗自焦急,大腦飛速運轉,水下的生物如果真的有襲擊人的習性,那麼憑它的身軀和力道,只要瞬間,便可要了自己的小命。
正在此時,20多米處的水面泛起了一絲波紋,波紋一直延續的自己的身邊。
這一刻,葉向東心如死灰,從波紋上面不難看出,從自己到那一頭,足有20多米,也就是說,水下的龐然巨物,有20多米長!
「是蛇!」葉向東心里猛地一突,數米長的蛇,便已經能夠讓人心生畏懼,而20多米長的巨蛇,怎能讓人不害怕?怎能讓人不恐慌?
突然間,葉向東身軀猛地一抖,那大蛇的身軀,再次靠近了過來,葉向東能夠感覺到它那手臂粗細的柔軟杏子,觸踫到了自己的手臂上面!
「小黑——」情急之下,葉向東顧不得許多,連忙發出平生最大的怒吼,連他自己都感覺到自己的耳膜,以及喉嚨都要被震破了。
人品值瞬間消耗,小黑的身軀,出現在葉向東的懷里,葉向東用雙手輕輕捧著它那只有20公分的幼小身軀。
與此同時,只听到「唰」的一聲巨響,水桶粗細的黝黑蛇頭瞬間從水面下躥了出來,在大約距離水面兩米左右到高度停下,燈籠一般枯黃的雙眼,直直盯視著葉向東,火紅色長長的蛇杏吞吐間,已經觸模到了葉向東的鼻尖。
葉向東害怕得再也站立不住,雙腿一軟,整個人一倒,直接坐在了湖里。
「好大……一條蛇……」葉向東結結巴巴地說道,眼中,滿是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