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旁邊的鳳飛郎嘴角勾起一絲淡笑,眼瞬明亮異常。他走上前來看了夏清歌一眼才說道。
「剛才在下看夏小姐這梅花詩確實也沒看出什麼深意來,直到夏小姐將詩名提起,在下在仔細觀看之下,似乎這里面還另外有一層深意呢?」
夏清歌眼簾淡淡,一幅不懂的樣子「哦?鳳世子看出了什麼?」
鳳飛郎走到書案前拿筆在夏清歌這詩詞的旁邊用小字翻譯了一遍,眾人一看皆是吸了一口涼氣,隨即轉為極其震驚的表情,隨即轉為憤怒。
只見鳳飛郎同樣用楷書翻譯道︰「你沒有化,你智商很低,要問你是誰,一頭大蠢驢。你是驢,你是頭驢,你是頭呆驢。」
這個廢物竟有這等本事?這詩一語雙關,指明了是在罵人,但卻罵的極其取巧,又讓人莫可奈何。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里作一工整押韻的詩詞已經是極為難得,她竟還能在詩詞里一語雙關?
這里面要問誰最生氣,莫過于剛才還信誓旦旦要將夏清歌的詩詞好好保存的夏瑜涵。
這個廢物竟然罵她是頭蠢驢?
只听見她銀牙咯咯暗響,跨了一步走了上來「大姐姐這是何意?為何這言辭之中皆是暗罵我的意思?」
夏清歌看了一眼鳳飛郎翻譯的詩詞,淡淡輕笑「妹妹可莫要對號入座,姐姐可沒有這意思。」
她轉臉對向鳳飛郎道︰「鳳世子才學敏捷,什麼事情都能入目三分,自然想的就要深奧一些,但是小女這詞內的深意並非如此,我之所以稱這詩為暗梅,只是感慨梅花本是潔風傲然之氣,無意苦爭春的君子之風,最後也只是落下個零落塵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的下場罷了。」
夏清歌心里冷哼,我就是罵你了怎麼地?不但罵了還就不承認,怎麼地?
鳳飛郎看了夏清歌一眼翩然一笑「是在下曲解了夏小姐的深意,還請二小姐莫要見怪才好。」
他本就知道這個夏清歌行事清冷乖張,絕對不會擺明了承認此事,他也只是順其本意,將這件事情提出罷了。
夏清歌上前親昵的拉起夏瑜涵的手,一臉的歡喜「妹妹听到了麼?連世子都說這是他曲解了詞里的含義,妹妹可莫要生氣啊,姐姐還等著把這詩詞送與妹妹保管呢。」
夏瑜涵臉上一陣黑白交加,如果不是旁邊有這麼多雙眼楮在盯著,她就恨不得立刻狠狠甩夏清歌一巴掌。
良久後,夏瑜涵才心有不甘的回道︰「大姐姐不必在意,妹妹不會生氣的,即便這詩詞里的深意真如鳳世子所言,妹妹也一樣不會生姐姐的氣。」
哼!不就是為了激怒她嗎?她夏瑜涵沒有那麼笨,才不會著了這個廢物的道。
看著夏瑜涵擺出這般委屈可憐的神情,夏清歌心里一陣反胃,心里冷哼一聲,嘴上卻甜甜的道︰「還是妹妹大度,既然妹妹不生氣了,可要依你剛才所言,將姐姐的詩詞貼在書房的牆壁上哦。」
夏瑜涵深吸了一口涼氣讓自己即將爆的憤怒生生忍了下去。從牙縫內出聲音來。
「妹妹自然記得。」
此時旁邊的梁佳穎、李新柔和晉慧心再也無心捉弄夏清歌,今日一見,她們在不敢將她和京城內傳言的那個廢物相提並論。
剛才在夏清歌的書房內,她們四人輪番上陣都沒有在夏清歌嘴里討到一絲好處,反而踫了一鼻子灰。
而現在,再看書案上那暗梅詞,那字跡猶如蛟龍,磅礡大氣,與一般的女子那清秀的筆完全不能相提並論,她們哪里還認為這個夏清歌是個胸無點墨的蠢貨?
能在這麼倉促的時間內寫出一明理是詠梅的,暗里卻極有深意的詩詞來,這樣的才情可是她們這些人能比的?
怪不得剛才鳳飛郎會那樣贊美,大概他一眼就看出了暗梅詩里的另外一層意思,而她們竟然還蠢的當眾評頭論足了一陣子。
真是白痴到家了,更丟臉的是,竟然面對著鳳飛郎丟了如此大臉。
看著剛才還氣焰高漲的幾個所謂的大家小姐,此時灰頭土臉的分分告辭,夏清歌的眼神內滿是清冷鄙夷。
嘴角勾起一絲邪魅,在不看涼亭內的眾人,轉身朝著自己的紫霞院內而去。
她不知的是,一雙饒有興趣的瞬子正盯在她的身後久久不去——。
夏清歌走出涼亭後,直接穿越花園向著紫霞院走去,當她走到花園深處的一座假山跟前時,警覺的朝著身後看了一眼。
隨即冷哼一聲「花圃後面的鼠輩,滾出來。」
果然,她剛剛出聲,一株海棠花明顯晃動了一下,隨即一個白色身影出現在面前。
她朝著夏清歌看了一眼,隨即立刻將頭低垂下去,快步走到夏清歌的身邊。
「巧蘭見過大小姐。」
「巧蘭?」夏清歌听到這個名字時,似乎有些熟悉,但猛地想不起究竟她是在哪里听到過這個名字。
「是,回稟大小姐,巧蘭有要事和小姐說,還請大小姐跟奴婢前來。」
夏清歌看了巧蘭一眼,嘴角邪氣一笑「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時巧蘭慢慢抬起頭來,對上夏清歌的瞬子。
這時夏清歌才看清此女的容貌,只見她大約有十六七歲的年紀,皮膚白皙潤滑,身材修長,瓜子臉上五官靈秀。
雖算不上極美,但更勝在氣質獨秀一枝。
在看女子的穿著,上身為一件月白色繡有梅花暗紋的滾雪細紗短襖,穿著一件水綠色迷離繁花絲錦長裙,雖然衣服早已經漿洗的白,但是這身打扮在加上女子周身縈繞的淡淡氣質,卻十分切合的將其融為一體。
更襯托的女子帶著瑩瑩霧氣。
夏清歌暗嘆,好一個空谷幽蘭的女子,她本也喜歡白色,更是對梅花情有獨鐘,而在夏清歌看來,喜歡這兩樣事物的人一定有著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的性子,和高梅花斗雪吐艷,凌寒留香,鐵骨冰心的品質。
只看這一眼,夏清歌對于這位從未謀面的女子就有著隱隱好感。
「大小姐懷疑奴婢也是情理之中,奴婢給大小姐看一樣東西,您自然會相信奴婢。」
說著她拿出了手中的一塊圓餅形白色玉佩,只見玉佩上的紋花繁瑣,祥雲為邊,中間一頭麒麟騰雲駕霧而來。
本書由瀟湘書院,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