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瑜涵听了楊子月的話果然猶豫了起來,想起那一日葉玉卿那個賤人下手的狠勁,她就有些後怕。
「二妹妹,子月妹妹說的對,而且你身上有傷,真的不適合出門,你還是在府里好好調養幾日吧。」
夏清歌也不想讓夏瑜涵破壞了自己的心情,她都這樣了還巴巴著想跟去,真是沒看清事實,恐怕她這幅模樣也勾不到哪位公子吧?
不過她要是跟去給自己使絆子倒是很容易。
沒想到這次夏瑜涵是鐵了心要跟去的,她上前一步「大姐姐,你就帶著涵兒一起吧,我真的沒事的,我保證不會給你造成麻煩,我就乖乖的站在旁邊看著就好。」
想起她的目的,和葉玉卿比起來,讓夏清歌變得比她慘才是最重要的。
夏清歌眼神里閃過一絲異色,隨即勾唇一笑不再勸說「那好吧,既然二妹妹一心想去,子月妹妹,不如就帶上她如何?」
她朝著楊子月使了一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我先說好了,我的馬車只能坐清歌姐姐一人,你非要跟去就自己備好馬車吧。」
夏瑜涵暗自惱恨,心里恨不得扇楊子月一個耳光方能解氣,但是礙于自己是非要跟著去的,也只能忍了下來。
「好,冰琴,吩咐下去,給我準備一輛馬車。」
楊子月心里暗嘆,還真是臉皮厚的可以堆砌城牆了,怎麼天下竟然有這麼厚顏無恥的女子?
夏清歌對著楊子月給了一個安撫的眼神,兩人絲毫不去管夏瑜涵,並肩朝著大門而去。
夏瑜涵看著兩人的背影,眼神里放射出毒辣的光芒,心里的恨意瞬間而出,夏清歌,這一次我定要你比我還慘。
她朝著翠萍嘀咕了幾句,後者心領神會的放慢了腳步,翠萍看著遠去的幾人沒有注意到自己,隨即轉身朝著紫煙院而去——。
京都平南王府
玉宇瓊樓、飛檐流閣,清澈的湖水碧波蕩漾,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現出碧綠的光亮。
而在湖邊的涼亭內,有一白衣男子極其慵懶的躺在涼亭內的紫檀木雕躺椅上,手中舉著一本外傳書籍看的入神。
遠遠看去,似乎如仙人一般悠閑自在,在加上周圍池館水廊、玲瓏精致的美景襯托下更顯飄渺意境。
「主子。」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突然出現,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慕容鈺將雙眼移開面前的書本上,抬眼淡淡看向來人「說吧,有何事?」
他曾經吩咐過手下這些人,如果沒有重大的事情就不要來這邊找他。
景天恭敬的說道︰「剛才榮國公府的大公子傳話來,今日他們在東城的莊園馬場內射獵,剛才派人前來邀請了主子,主子您可是要去?」
慕容鈺嘴唇輕扯,眉宇間滿是無聊不悅之色「沒興趣,這種邀請函爺不是說過麼?一律替爺擋了便可。」
「屬下明白,可今日主子是否先听一听會有哪些人前去赴宴?也許這其中有主子您感興趣的人也說不定呢?」景天依舊正經的說道,可心里卻暗罵景銘這小子。
為何讓他這麼帶話給主子?他不是早就知道主子對這些應酬沒興趣嗎?
他臉色陰郁,似乎正等著主子即將痛斥他一頓,可意想不到的是,慕容鈺雙眼瞬間亮了起來,坐直身子「哦?你倒是說一說都是何人前去?」
景天見此咽了一口唾沫,驚訝的看向慕容鈺,隨即仍舊是不變的神情恭敬的低垂下頭,可心里卻毛毛的。
他還從未見過自家主子有這等表情呢,真是稀奇了!
他按著景銘交給他的話一五一十的說出「回稟主子,前去的人有七殿下、東平王府的世子爺,和楊府的兩位公子、女眷有明珠郡主,哦,二公主似乎也要前去,還有——。」
「說重點」慕容鈺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間暗淡下來。
景天每提起一個人名就仔細觀察著慕容鈺的神情,果然他話還沒說完主子就生氣了。
這次他干脆利落的一口說完「剛才景銘來報,說修國公府的大小姐也在邀約之內。」
果然,他一說完這句話,慕容鈺的臉色又恢復了正常,隱隱的還感覺到他似乎在笑。
「主子,您若不去屬下這就下去回絕了吧。」
慕容鈺瞪了景天一眼「這番話是景銘交給你的吧?」他是知曉景天的性子,平日里一板一眼,就像一根木頭,何時會跟他開起玩笑了?
一定是景銘那小子來傳話時交給他的。
景天微微驚訝「主子如何知曉的?」
慕容鈺冷哼一聲「你的性子爺還不明白?去,趕緊的給爺備馬。」
景天寒冰一般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表情,嘴角抽了抽「主子白雪已經在亭外的花園內等候了。」
看到景天微微含笑的瞬子,慕容鈺大囧「哼!等爺回來了,看爺不好好收拾那兩個臭小子一頓,連你都被他們帶壞了。」
隨即一甩衣袖疾步離開,景天看著慕容鈺急匆匆的背影,嘴角終于勾出了一絲笑意,雖然僵硬卻很難得。
其實他想說,連他都發現主子這陣子的不正常了!景銘和景泓又如何察覺不到?
白雪也是他提早備下的,他知道主子在听到那個名字後一定會巴巴的跑去——。
夏清歌拉著楊子月的手有說有笑的走出了修國公府的大門,等她上馬車時似乎才想起來身後的夏瑜涵。
轉過身看向她「妹妹,你身邊的綠萍丫頭呢?剛才我還記得她跟在你身邊的。」
夏瑜涵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隨即急忙掩飾道︰「我讓她回紫煙院給我拿件披風來,要不姐姐就先行一步,我隨後跟上。」
夏清歌含著一絲淺淺笑意盯著她看了一眼,隨即挑開簾子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楊子月就拉起了她的手「清歌姐姐,你為何要帶著她?你明知道她想要害你。」
夏清歌給了她一個禁聲的手勢,隨即挑開簾子往回看去,而這時綠萍已經急匆匆的向著夏瑜涵跑去,而她的手上卻沒有拿著披風。
夏瑜涵果然在說謊!夏清歌冷笑一聲,放下簾子「放心好了,她今日若是安分守己算是她的運氣,若還是想要做些什麼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楊子月撅嘴「哼,我就是不喜歡她那假惺惺的樣子,有她在真是掃興。」
夏清歌面向楊子月「咱們就當她是隱形人就好了,你不去注意她,咱們玩自己的。」
楊子月輕笑一聲「呵呵,這倒是個好主意,故意忽視她,讓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最好,不過你這個妹妹的臉皮似乎不是一般的厚顏無恥。」
夏清歌淡然一笑,沒有回話,腦子里想著夏瑜涵的目的。看來她真的是一刻都不能安生。
夏清歌跟著楊子月回了榮國公府後,夏瑜涵才遲遲趕來,看著停放在前面的那輛掛著楊府牌令的馬車,夏瑜涵就想起了剛才楊子月故意侮辱她的話,心里憤恨,狠狠的將車簾子甩下來。
「綠萍,東西可備好了?」
「小姐,已經按著您的吩咐準備好了,都在這里。」說著她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紙包來。
夏瑜涵一手接過,打開來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更是散發著惡毒很辣的星光。
「好,很好,今日我必要她有去無回。」前幾次她夏清歌走運逃過了娘親的追殺,可這一次的辦法人不知鬼不覺,她倒是要看看她夏清歌如何能逃月兌的了!
夏清歌這邊。
她隨著楊子月先去慈孝院拜見了楊老太君,兩個人寒暄了一會兒,楊子月就拉著夏清歌告別了楊老太君,轉向了她的居所清水閣而去。
「看看吧,這都是我的馬裝,紅的這一套不錯,你要不要試一試?」楊子月興奮的將自己的馬裝全部拿了出來,擺在床上讓夏清歌一一挑選。
「清歌姐姐,你看吧,喜歡哪件我就送給你。」
夏清歌朝著床上的幾件馬裝看去,最後也覺得那件紅色的最漂亮,而且大小也應該適合。
「既然小月你說這件紅色的好看,那我就選這件紅色吧。」
「好啊,清歌姐姐快試一試。」她開心的拿起衣服,推著夏清歌朝著屏風後面走。
「快穿上來給我看看。」
夏清歌抱著衣服被迫的走到屏風後面,隨即換上了這件馬裝。
當穿戴整齊後,她出屏風來到楊子月的面前伸開手臂「怎麼樣?」
楊子月滿臉的驚艷之色,她眨巴了幾下大眼楮,隨即驚呼一聲「哦,難怪呢,我說清歌姐姐穿什麼衣裳都好看,原來是清歌姐姐你長得好看,穿什麼顏色的衣物就好像專門給你量身定做的一般,你快自己看看。」
「哪里有你說的那般好,又在取笑我了!」
夏清歌對于楊子月一驚一乍的脾氣莫可奈何,她走到鏡台前站定,朝著鏡子里的女子看去。
只見映射出來的身影,一身紅妝,嬌艷火魅,這一身紅衣將她原本就精致貴氣的容貌更襯托的極致妖嬈。
她喜歡白衣,所以身上穿的衣服多半是素色為主,還從未在夏清歌的身上穿過這麼艷麗的顏色,可如今穿上了卻發現原來她竟也適合這般張揚的顏色!
「好了,時間不早了,子伊姐姐她們想著應該先我們一步去了,咱們可不能被拉下,清歌姐姐,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哦,一定要獵到兩只小動物烤著吃。」
夏清歌微微眨眼,俏皮一笑「你放心好了,咱們絕對不會空手而歸的,走吧!」
「嗯。」楊子月的臉上也滿是自信,拉著夏清歌就朝著屋外奔去。
兩人出了榮國公府的大門口時,夏清歌就看到夏瑜涵的馬車停在她們這輛馬車的後面。
她朝著馬車看去,當她看到夏瑜涵挑開車簾看向自己時,淡然一笑。
而當夏瑜涵看到走出府的夏清歌時,那一抹嬌艷無比,魅惑天成的身影讓她徹底的被震驚了,隨之心里的嫉妒再也掩飾不住。
想起自己臉上滿是青紫的傷痕不能見人,憑什麼夏清歌這件個賤就能穿著的這麼光鮮亮麗出去到處勾——可愛的分割線——引人?
她不服,這些榮耀原本都該是她的。
「小姐,大小姐已經離開了,咱們是不是要跟上?」冰琴好心的提醒道。
「啪」在冰琴這句話說完後,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狠狠的掌在她的臉上。
而夏瑜涵則怒火中燒的瞪著她「大小姐?那個賤人何時成了大小姐的?嗯?」
「不是——不是,小姐請息怒,是那個賤人,那個卑賤的女人。小姐,她夏清歌就是一個鄉野村姑,就算如何打扮也蓋不住小姐您的,您才是國公府真正身份高貴的小姐啊。」
冰琴伸手捂著自己火辣疼痛的臉頰,心里滿是委屈,可嘴上卻還要不斷說著二小姐的好話。
綠萍憐憫的看著冰琴,她二人在一起伺候二小姐多年,關系不錯,看到二小姐又拿著冰琴出氣,她心里很是心疼冰琴。
于是她也急忙安撫著夏瑜涵「小姐,冰琴說的對,您可是咱們修國公府的榮耀,誰人不知修國公府的二小姐才貌雙全的,她夏清歌就想著在短短幾日內掩蓋您的風華,只是痴人做夢罷了!」
听到綠萍的話,夏瑜涵陰狠的臉色才慢慢恢復如常。「吩咐馬車夫跟上前面的馬車。」
「是」綠萍恭敬的點頭,挑開簾子和馬車夫說了幾句,隨即馬車夫吆喝一聲,馬車朝著前面快速駛去!
而馬車內,夏瑜涵雙眼滿是清冷的盯著冰琴看了一眼,冷哼一聲「今日本小姐就要讓你看明白了,咱們府里究竟有沒有所為的大小姐。」
雖然隔著一層白色紗幔,可冰琴的身子還是不受控制的哆嗦起來——
馬車一路駛來,約半個時辰後終于到達了楊府位于東城的莊園內,當楊子月帶著夏清歌來到馬場上時,放眼望去,前方不遠處已經有幾個人影騎著馬朝著這邊奔來。
當幾人走近後,夏清歌才看清來人,為首的男子是楊府的大公子楊思遠和二公子楊子墨,而他們旁邊的兩人分別是慕容逸和葉檀。
今日他們的身上都穿著簡潔舒服的馬裝,幾人的容貌本就俊逸非凡,在加上這一身帥氣的服裝,頗為英姿颯爽,瀟灑非凡。
「大哥、二哥,表哥、葉哥哥,原來你們都來了?昨日你們不都說不來了麼?害得我還給清歌姐姐說,只有幾位小姐而已呢。」楊子月說完話滿是抱歉的看向夏清歌。
而夏清歌也是一臉的郁悶,早知道這麼多人出來賽馬,她還真的不會來呢。
慕容逸自然沒有放過夏清歌一閃而過的郁悶之色,嘴角勾起一絲溫柔的笑意,在看向她身上的紅色馬裝,他的眼里閃過驚艷,這一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將她縴細的身材勾勒的淋灕盡致,更顯出了她的嬌艷妖嬈。
從夏清歌的身上移開後,這才看向楊子月「怎麼?難道我們前來賽馬子月妹妹不歡迎麼?」
楊子月嘆了口氣,隨即天真的昂起笑臉「哪里能啊,表哥你最疼愛我了,我見到你當然開心了啊。」
慕容逸又轉身看向夏清歌「清歌妹妹呢?暗備份你可是要和子月一樣喊我一聲表哥呢。」
夏清歌微微頷首,心里卻暗罵,喊你表哥?想得美吧你!前世你可看在夏清歌是你表妹的面子了麼?想起夏清歌慘死的場景,她的眼神里滿是仇恨的光芒。
「小女自然是歡迎七殿下的。」夏清歌語氣淡淡,絲毫沒有顯露出悲喜之色,而這一聲七殿下卻將慕容逸原本打算套近乎的話給不聲不響的退了回去。
暗里的意思就是,本姑娘不稀罕你這個表哥。
慕容逸眼神內閃過一絲冷清,隨即淡淡笑了笑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旁邊的楊思遠暗自心驚,這位清歌表妹可真厲害,完全不給七殿下面子,也真不害怕七殿下會因此而怪罪與她!
而站在慕容逸身邊的葉檀則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臉上滿是意外的驚喜,他從上到下從下到上的審視著夏清歌。
心里暗道,這丫頭確實有點意思,也難怪清書會對她那麼上心,想起那一日這丫頭落水時的情形,葉檀就微微感慨。
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清書那一日在水里找了半天卻並未見到夏清歌的身影,當晚那家伙瘋了似得,將自己身邊的所有暗衛都調遣過來尋找,一直到第二日清晨,當得知修國公府的大小姐已經回府時,他方才肯回去休息。
看來這小子真的是被這小丫頭吃定了啊!
「呵呵,今日還真是熱鬧。」一批白馬奔馳而來,馬上的白衣男子慵懶而邪魅,朝著眾人看了一眼,最後落在了夏清歌的身上,當他看到夏清歌今日的穿著時,嘴角勾起一絲極淺的笑意。
心里暗贊,真沒看出,這丫頭的身材竟生的如此玲瓏有致!真是小看了她,怎麼前幾次抱著她是就沒感覺到呢?
夏清歌看到來人後,心里暗罵,沒想到連這個家伙都來了,他會不會跟自己討要那件刺繡的手帕?她可是早已經拋之腦後了!
「紫玉?真是稀奇,你竟然也會來這里?」葉檀輕夾馬肚走到他的身邊,一臉的驚訝。
「怎麼?難道本公子就不能前來麼?」
「這太不像你的作風了。」這一次是慕容逸開的口。
隨即慕容逸玩笑著道︰「呵呵,我猜測你定然是听說了箐悠要來,所以才眼巴巴的趕了來的吧?」
慕容鈺邪氣一笑,臉上滿是隨意的笑容、如沐春風一般,可說出的話卻讓人如入了寒冷的冬季「哦?原來二公主也來了啊,那我今日真是出師不利,出門時忘看黃歷了。」
他不冷不熱的一句話,讓在此的眾人皆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誰也不要在意慕容鈺的毒舌,這都是那些丫頭自找的,即便如今二公主在此,他們相信這位小爺也照說不誤!
「好了啦,你們都騎著自己的寶馬,我和清歌姐姐還沒有牽來馬呢,對了子伊姐姐她們的人呢?」楊子月見他們聊得興起,而她和清歌姐姐就只能昂著頭看著他們。
心里羨慕的同時也頗為著急,恨不得自己立刻牽來自己的寶馬,在這麼寬闊的馬場上暢行奮起一圈,方才快哉。
楊思遠寵溺的盯著楊子月看了一眼「你子伊姐姐陪著二公主和明珠郡主去莊子上換衣服了,想著快來了吧。」
楊子月听了一喜「太好了,清歌姐姐,沒想到咱們還是趕在了她們的前頭,走,我帶你去馬房選馬去,我定要為你選一匹好馬。」
夏清歌正巴不得離開這里呢,听了楊子月的話急忙點了點頭。
而夏瑜涵在看到慕容鈺後眼神就再也不曾移開過,青紫的臉上在看到這張絕色姿容後,忍不住升起了一絲緋紅之色。
而當她滿是緊張期待的等待著慕容鈺注意到她時,卻發現馬上這些公子卻都是驚艷的盯著夏清歌那個賤人。
她怎能忍受的了她的光芒被夏清歌搶走?想到此,夏瑜涵鼓足勇氣走到了夏清歌的身前,朝著馬上的眾人優雅的福身「瑜涵見過七殿下,小王爺和各位公子。」
眾人這時似乎才注意到夏瑜涵的存在,而慕容逸只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眼神里的鄙夷不言而喻,自從那日百花會和楊老太君的壽宴上,他算是領教了這京城第一才女的風姿。
葉檀和慕容鈺就更不用多說了,他們的眼神根本就沒在夏瑜涵的身上掃過一眼,他二人原本就是不首規矩的主,自然不會給夏瑜涵什麼面子。
最後楊思遠心里苦笑一聲,低頭看著夏瑜涵極其尷尬的保持著這個姿勢,他只能主動開口了。
「二小姐不必如此多禮,今日本就是出來玩鬧的,你隨意就好。」
夏瑜涵心里頗不是滋味,等待的聲音沒有出現,只能冷冷的點了點頭,站起身朝著慕容鈺看去。
而慕容鈺卻越過她朝著她身後的夏清歌眨了眨眼楮,夏清歌看到後假裝沒看到,別過臉去。
而夏瑜涵卻以為這個眼神是給她的,心里狂喜,羞怯的低下了頭去。
夏清歌站在她的側後面,在她的位置能夠看到夏瑜涵的側臉,努了努嘴,心里了然一笑。看來夏瑜涵對這位小王爺是上了心的,不過按道理來說她不應該是喜歡慕容逸的麼?前世時,他二人可是天雷勾動地火,珠胎暗結的啊!
楊子月拉了拉夏清歌不耐煩的盯著夏瑜涵看了一眼「清歌姐姐,咱們走啦。」
這時夏清歌才反應過來,剛才被夏瑜涵的舉動給吸引了腳步,卻忘記了要去馬房的事情。
她點了點頭,沒有在理會夏瑜涵,轉身跟著楊子月而去,她想著此時夏瑜涵一定也不願意自己發現她吧?
呵呵,想起那位傳說中的二公主和高傲自大的明珠郡主,待會兒夏瑜涵只怕有的是罪受得!
當夏清歌和楊子月離開後,楊思遠提起幾人在馬場上賽一圈,葉檀拍手叫好「好!思遠的提議不錯,小爺這陣子在我家老頭子的嚴厲管教下,真是明白了何為人間煉獄,小爺都很久沒出來溜達了,趁此機會讓我好好活動活動筋骨。」
慕容逸也贊成道︰「那好,咱們就以這里為起跑線,一炷香之內,看誰率先達到原點如何?」
「好。」楊思遠一口應承下來。
「紫玉,你要不要來?」看著一旁一直沉默的慕容鈺,葉檀開口問道。
「你們玩吧,我四處溜達一圈去。」
「真是掃興。」葉檀看了他一眼,隨即勒起馬韁「那好吧,咱們幾個開始了。」
幾人點了點頭朝著前方奔馳而去。慕容鈺自始至終沒有看仍舊處在原地的夏瑜涵,調轉馬頭朝著夏清歌離去的地方奔去。
夏瑜涵不甘心的看著那抹白色身影「冰琴、綠萍,跟著本小姐過去。」
她夏瑜涵看上的人還從未有如此漠視她的,而且從慕容鈺前幾次對她的態度看,應該是喜歡她的,不然他也不會問夏清歌她的喜好了。
如今他定然是不好意思開口,想到此,夏瑜涵的心里自信了不少。
還好慕容鈺並未走遠,只是到了不遠處的一片林子邊上停了下來,當夏瑜涵趕到時,他正悠閑的靠在一個大樹上,眼簾眺望著遠處,似乎在注意著什麼。
「小王爺好雅興,竟然獨自一人找到一片如此清幽之地。」夏瑜涵漸漸走進他,每次看到這張迷倒眾生的容顏時,她都一陣心馳蕩漾,痴迷成癮。
慕容鈺微微皺眉,沒想到夏瑜涵竟然一路跟著他來了這里?
這條路是馬房的必經之路,他原本是打算在這里偶遇那個丫頭的,沒成想她還沒出現,她這個煩人的妹妹又纏上他了。
慕容鈺心里哀嘆,怎麼這些女人都對他這麼熱情?為何只唯獨那個丫頭總是冷冰冰對他?
淡淡的撇了夏瑜涵一眼,習慣的邪笑一聲「呵,二小姐不也好興致麼?」
夏瑜涵听到慕容鈺的回話,心里更是喜不自禁,她向前走來幾步,和慕容鈺只有一步的距離後停了下來。
慕容鈺見此眼神里閃過嫌惡,身體不自覺的移後兩步。
「涵兒是看到鈺哥哥你來了這里,所以才一路過來的。」夏瑜涵壯著膽子,喊出一聲鈺哥哥,因為她听到葉玉卿和楊子月她們都是這樣喊他的。
那自己是他心儀的女子,這般喊他,他定然十分開心吧!
慕容鈺臉色瞬間陰郁下來,他有潔癖,很嚴重,精神摧殘也不可以,一個慕容箐悠和葉玉卿就夠讓他難受的了,沒想到這位二小姐還真的自作多情的以為他對她有意思了。
真是可笑,他看上的人總是對他冷若冰霜,他看不上的卻總在這里制造偶遇。
「二小姐,你這一聲鈺哥哥在下真是受不起,如果我沒記錯,似乎咱們也只有兩面之緣吧?」
夏瑜涵雙霞滿是紅暈,她也覺得自己太過主動了,可是他的暗示也不少啊!
「鈺哥哥,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這里沒人,所以咱們也不用那麼陌生,還有,你若是今後有什麼想要跟涵兒說的,直接找我就好了,千萬莫要在說給我大姐姐听了。」
她羞怯的低下了頭去,咬著嘴唇輕聲說道︰「現如今弄得整個府上都知曉了那日鈺哥哥問起我的事情了。」
慕容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大姐姐在府中都是如何說的?」
他心里暗恨,都是這個該死的夏清歌,她不喜歡,就把他往別的女人懷里硬塞,難道他慕容鈺就這麼不招她待見?
想到夏清歌,夏瑜涵心里就一陣咬牙切齒,所以說話間也沒少栽贓她。
「我大姐姐在府內說——說涵兒勾引鈺哥哥,還說——還說涵兒不知廉恥為何物,總之,大姐姐說的話涵兒真是難以啟齒,所以鈺哥哥今後切莫和我大姐姐走的太近了,她好可怕的!」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帶著天生的軟香之氣,而她的話听在慕容鈺的耳里卻極其刺耳。
慕容鈺眼神里閃過不悅,當他抬眼看到前方向這邊奔馳而來的身影時,邪魅妖嬈的雙眼內劃過一絲清冷捉弄之意。
當那麼身影走近他二人後,慕容鈺才懶洋洋的開口「涵兒妹妹說的話我記下了。」
「鈺哥哥。」夏瑜涵滿是驚喜的抬眼對上慕容鈺。
而正在此時,背後瞬間傳來一聲勒住馬韁的嬌呵聲,這時夏瑜涵才注意到身後的情況。
只見她身後出現了一匹渾身雪白的寶馬,打眼看去竟和慕容鈺的白馬極其相似,只是稍微小了一點,而白馬上正坐著一位身穿紫色馬裝的女子,她周身散發著至高無上的尊貴高傲之氣,長相頗為嬌艷,眉宇只見還頗有一股子銳氣,也不知是因為她此時極為惱怒的原因。
帶著一股怒意,女子翻身下馬來到了慕容鈺的身邊「鈺哥哥,難道不跟悠兒介紹一下這位小姐麼?」
慕容鈺輕笑一聲「當然,這位是修國公府的二小姐,二小姐,這位是當朝皇後娘娘之女,二公主殿下。」
夏瑜涵身子明顯一怔,她沒想到和鈺哥哥來到這麼清靜的地方也能遇到人,而且還是一位極其難纏的人物。
這位二公主她也是頗有耳聞的,和葉玉卿那個賤人的毒辣勁頭比起來只多不少。
而慕容箐悠此時也拿著極其鄙夷的神情盯著夏瑜涵,這個修國公府的二小姐她從前從未听說過,不過這一次楊老太君的壽宴上她可是有所耳聞的,鈺哥哥似乎對她頗有好感,所以葉玉卿才一氣之下打了她。
哼!看來謠言並非空穴來風,這個修國公府的二小姐剛才那一聲甜膩膩的鈺哥哥她可是親耳听到的,一听就是個下作狐媚子的賤人。
「原來是修國公府的二小姐。」二公主嘴角勾起冷笑,瞬子清冷攝人。
「二小姐,本宮問你,見到本宮為何不跪?難不成修國公府里沒人教導你規矩,?難道你不知本宮乃皇親國戚,你一介民女得見本宮要三跪九叩的麼?」
听到二公主威嚴無比的質問,夏瑜涵雙腿一哆嗦跪在了她的身邊「民女參見二公主殿下,民女頭一次得見公主姿容驚為天人,一時忘記下跪還請公主殿下贖罪。」她雙手握緊,長長的指甲狠狠的陷入手心里,微微的疼痛讓她佔時冷靜下來。
「哼!到是個嘴巴甜的,本宮問你,剛才你是如何稱呼小王爺的?」
夏瑜涵不敢抬頭,但是也能感覺得到頭頂上那一雙威懾冰寒的瞬子,她心里焦急無比,暗恨自己倒霉,竟然在這節骨眼上遇到了二公主。
見夏瑜涵一直沉默不語,二公主早就沒了耐心,一下子抽出腰間的一條金鞭就狠狠的甩在夏瑜涵的身前。
「啊!」夏瑜涵尖叫一聲跌坐在地上「二公主饒命啊。」
「說,你剛才是怎麼稱呼我鈺哥哥的?」
對上二公主殺人的眼神,夏瑜涵瑟縮的朝後退了退「民女——民女稱呼小王爺為鈺哥哥。」
「哼!」二公主居高臨下的盯著夏瑜涵,猶如盯著一只將死的螻蟻一般,滿是鄙夷之色「我鈺哥哥也是你一介卑賤的女子能稱呼的?你是什麼東西?一個修國公府的小小庶女,竟然也痴心妄想的想著勾{——我是可愛的分割線——}引鈺哥哥,就憑你?配嗎?」
夏瑜涵跪在地上不敢言語,心里滿是屈辱之意,她夏瑜涵在修國公府一向呼風喚雨,何時受過這等子窩囊氣?
這時靠在樹上一派悠閑的慕容鈺朝著前方看去,當那麼熟悉的紅色身影出現後,他也無心在這里陪著兩個瘋女人干耗。
「二公主,我看你還是莫要為難涵兒妹妹了,她也只是稱呼了我一聲鈺哥哥,你和明珠郡主不也一直這麼稱呼我麼?」
夏瑜涵感激的朝著慕容鈺看去,而後者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無害笑容。
可慕容鈺這番話只要是旁觀者就能听出,頗有一番火上澆油的味道來,早已經走進這邊的夏清歌和楊子月都將眼前的情景看在眼里。
不過此時那邊的三人除了慕容鈺以外,其她兩人還處在爭風吃醋當中沒有反應過來。
楊子月看到眼前的場景微微嘆息一聲,小聲的說道︰「鈺哥哥可真是一個害人不淺的妖孽,只要接近他的女子都倒霉的很。」
夏清歌看到她那一臉愁悶的模樣,取笑道︰「難不成小月你也是其中之一?」
楊子月瞪大了眼楮,小聲反駁「說什麼呢?我從小就知道,想要活的長久一些就一定不要招惹鈺哥哥,他身邊從小就有二公主和明珠郡主爭相抗衡,誰敢找死啊。」
兩人站在不遠處小聲的交談,而夏瑜涵這邊就慘的多了,沒想到慕容鈺說過這番話後,二公主更為惱怒,她直接俯身拉起夏瑜涵的衣領,不分青紅皂白的甩了一巴掌上去。
而夏瑜涵頭上帶著的帷帽也被打落在地,露出了她青紫一片的面容。
「哼!本宮當修國公府的二小姐是何等的傾城國色呢,不成想竟然是一個丑陋無垠的人,給本宮記住了!這就是你得罪本宮的下場,若聰明的今後就離鈺哥哥遠一些,不然本宮讓你整個國公府跟著陪葬!」
夏清歌看著前面越演越烈的場景,心里暗自冷笑一聲,她記得她曾說過,夏瑜涵如果要來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咱們從那邊走,繞開這邊。」
楊子月點點頭她也正有此意,兩人翻身上馬打算掉轉頭從樹林對面繞過去,雖然路途有些長,可總比面對眼前這情況要好得多了,夏清歌倒是寧願多走路也不願意看到那個慕容鈺。
「唉,那不是子月妹妹和夏小姐嗎?既然都來了何不上前打聲招呼呢?」一道溫潤的聲音夾帶著一絲捉弄的意味傳來。
夏清歌和楊子月對視一眼,楊子月無奈的吐了吐粉舌,二人只能被迫調轉馬頭朝著他們走去。
這時慕容箐悠也注意到兩人,已經收起了自己酸澀的手臂,她輪番在夏瑜涵的臉上給了幾巴掌,打的自己的手心都有些發疼了,站起身鄙夷的盯著夏瑜涵看了一眼,心里暗自懷疑慕容鈺的眼光,他怎麼可能看上這麼一個丑八怪?
夏清歌到了進前翻身下馬,她沖著慕容箐悠和慕容鈺微微福身「民女夏清歌參見二公主,見過小王爺。」
楊子月緊跟在夏清歌的身邊福身道︰「民女楊子月見過二公主殿下。」
慕容箐悠沒去看楊子月,而是雙眼含著一絲嫉妒的盯著夏清歌的臉「你,抬起頭來。」
夏清歌微微眨了眨眼楮,沒有絲毫膽怯的抬起頭迎上一雙審視的瞬子。
而當慕容箐悠看清楚夏清歌的臉後,心里泛起了一股嫉妒之意。
她本以為自己的長相就已經算是京都最出色的了,她不但有著傲人的容貌,更有著尊貴無比的身份,可看到眼前這位紅衣女子,她一向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心竟也升起了一絲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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