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歌聞到懷里那種熟悉的清香氣息,一整日有些渾噩的思緒終于清醒了不少。抬起頭撇了慕容鈺含笑的臉龐一眼,玩笑道「怎麼?今日在大殿之上得了十位難得的美人,還不趕快回去投入溫柔鄉里,在這里做什麼?」
「等你。」慕容鈺低聲輕笑「我怎麼聞到空氣里一陣濃郁的醋味?」
夏清歌扯了扯嘴角,離開他的懷里,方才抬頭對上他「我哪里膽敢吃你鈺小王爺的醋?那不是找死麼?你這樣的美男子走到哪里都是桃花朵朵開,我要是不知好歹,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哪一天怎麼死的。」
「你的桃花也不少,咱們彼此彼此。」慕容鈺的笑意淺了一些,眼神里閃過一抹不快。
夏清歌掃了他一眼,知曉他指的是鳳飛郎,微微挑眉帶著一抹戲弄之色道「咱們可不一樣,我的是一朵桃花,而你的卻是一片桃花林,雖都是桃花,可數量的區別要相差太多了。」
慕容鈺忍不住被她的話逗笑了「你這桃花林和桃花的說法到是有趣。」他端起茶壺為夏清歌斟了一杯「喝口水吧,今日去太後那里,她都說了些什麼?」
夏清歌伸手接過來,喝了一口「你這麼聰明,猜一猜吧!」
慕容鈺微微頓了一會兒,開口說道「這沒什麼好猜的,太後一向是以溫和有禮的姿態示人,今日第一次見到你,自然是寒暄了一些舊事聯絡感情,若我沒猜錯的話,她定然是說了一些很讓你暖心的話。」
夏清歌放在嘴邊的茶杯硬生生停了下來,有些愕然的看向慕容鈺「你完全可以靠佔卜算卦騙吃騙喝了。」
「用不著。」慕容鈺很是認真的搖了搖頭。
一排黑線出現在夏清歌的額頭「你說的沒錯,太後的確是提起了一些舊事,而且,她給我表面的感覺很溫和,說話也沒有絲毫架子,倒像是典型的一位極具涵養的貴婦。」
听了夏清歌對孝慈太後的評價,慕容鈺臉上的笑意似乎深了一些「嗯,你說的很貼切。」
「可是我覺得她的眼神里太過空洞了,像一灘死水一樣。」想起在大殿之上她對太後的第一印象,忍不住說了出來。「對了,她給了我一塊玉佩。」
她拿出那塊玉佩方才了桌子上,通透的白玉石上一只雕刻十分精美的鳳凰,鳳凰的形態十分逼真傳神,尾部的羽毛還嵌了金粉,讓整個玉佩的層次感更加明顯。
慕容鈺掃了桌子上那一塊玉佩輕笑一聲「沒想到她會賞賜你這件東西。」
「這塊玉佩有什麼作用?」夏清歌低頭尋著那塊玉佩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剛才在青華宮內,她不好查看這塊玉佩的原貌,如今仔細看過後方才驚訝于這塊玉佩的質地之精良,以及上面雕刻的鳳凰騰飛圖均是極品。
「見玉佩如太後親臨,所以,這塊鳳凰玉佩就相當于皇上的免死金牌,不過,這塊玉佩還有更多的作用,你好生留著,今後也許會派上用場。」
夏清歌眼楮越發的明亮,只要是好東西她就喜歡,臉上就會同時出現這種貪心的神色,慕容鈺嘴角輕輕動了動,未曾說話,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看著她。
「這東西這麼厲害!」她拿起那塊玉佩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番,隨後收到了衣袖里,這才抬起頭,晶亮的瞬子里閃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神色「今日你府上可是熱鬧的緊呢,十位美人站成一排,你會不會看花了眼楮,不知道該選擇哪位侍寢?」
慕容鈺本優雅的喝茶,卻在夏清歌說完這番話後微微一頓停止了動作,帶著一抹不知名的亮色含笑道「小小年紀就知曉侍寢了,看來你的教養嬤嬤沒少教導你。」
夏清歌臉上明顯一怔,隨即拉下臉「說你的事情呢,干什麼扯上我?本小姐學什麼都是自來熟。」
「哦?那閨房之樂你也會?」慕容鈺挑眉看向她。
夏清歌臉色升起一片火燒的紅,隨即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大口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定了定神後,方才惡狠狠的看著面前一臉壞笑的男人「這件事情我不急,你應該是要急了吧,不知道你從前有沒有逛過窯子?那里面的女人伺候男人的功夫已經是極其了得的,不過我听說宮里面培訓出來的這些女人比起那窯子里的女人更有手段,就不知道這麼多美人你吃不吃得消?」
慕容鈺的臉色變了變,神情由剛才的白色轉成了黑色,可最後又轉成了清透的顏色,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意,他端坐在軟塌之上,朝著夏清歌仔仔細細的審視了一番,挑了挑眉「吃不吃的消只有試過才知曉,我倒是很像試一試。」
夏清歌噎了一下,不都說古代的男女在房事上都很保守的嗎?眼前這位怎麼談起這些比她還要自然?
「懶得理你。」冷哼一聲,夏清歌閉上眼楮,將自己的頭靠在了馬車架子上。
「只是可惜了那十位美人此時想必已經離開京城了。」慕容鈺嘴角含著一抹淺笑。
「什麼意思?」夏清歌听了他的話後睜開瞬子側臉看向他。
「前兩日我派人在西郊圈起了一片豬欄,此時正是缺人之際,所以就將她們送過去幫忙養豬了。」
「撲哧!」夏清歌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虧你想得出來,你這麼做就不怕皇上知曉此事後降罪與你?」
「怕什麼?他將人賞賜給了我,不就是我的人麼?既然已經是平南王府的人,我要做些什麼他應該不好過問才是。」慕容鈺瞬子平靜無波,似乎對于皇上賞賜的美人當作了物件,隨便擺放在那里就算了事了。
夏清歌豎起了大拇指,想起在大殿之上的那十位美人,當時她們皆是臉色含著嬌羞竊喜的看著慕容鈺,不知此時她們的神色又是什麼樣子的?
「厲害,果然是月復黑的鼻祖,你這麼做真所謂是成全了自己惡心了皇上。」
慕容鈺微微挑眉,一抹流光從他瞬子內輕輕閃過「這句話不錯,若真能惡心到他,我自然開心。」
想到今日秦武帝拿著自己的權利強自塞給慕容鈺女人的情景,雖然此時慕容鈺依舊是談笑風生,可心里定然是恨的吧!
夏清歌仔細端詳著他的神色,見他面如冠玉的臉上未曾顯露絲毫的怒意,是掩飾的太好?還是這些年他所經歷的種種讓他對于天家的那些人徹底絕情,所以從他的瞬眸內在看不到絲毫波瀾。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馬車突然急速停下,緊跟著,馬車外面就傳來了碎碎的聲響,夏清歌打算挑開車簾朝外面觀看,卻不想,在她剛想要伸手時,只听「嗖」的一聲,一只箭飛速朝著馬車內射來。
「小心!」慕容鈺在同時將她拉入自己懷里,隨即抱著她滾落在車板柔軟的地毯之上。
「怎麼回事?」夏清歌被慕容鈺保護在身下,她仔細聆听外面的聲音,一陣刀劍踫撞廝殺的聲響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沒事,等一會兒就好了。」慕容鈺低下頭看了一眼懷里的女人,確定她無礙隨即不再多言。
馬車外面似乎有專門的弓箭手不斷的朝著這邊射箭,此時除了外面那刺耳的刀劍聲之外就是馬車外那些箭雨猛烈射入木板的聲響。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過去後,外面的聲音漸漸平靜了下來,在燈光的照耀下,慕容鈺的瞬子深邃難測,他嘴角勾起一抹輕笑,瞬子一眨不眨的看向身下的女人「你的胸似乎長大了一些。」
原本一直在擔心外面戰況的夏清歌隨著他的話突然愣住,隨後臉上燒紅一片,試圖一把推開他,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扯了扯嘴角,小臉越發的蒼白。
慕容鈺瞬子里閃過擔心,他從夏清歌的身上起身,隨即將她攬起「身上受著傷就不要在發這麼大的脾氣,如今痛的是自己。」
「還不是你口不遮攔氣的,世人都將你捧為神謫,我怎麼橫看豎看都覺得你更適合做流氓?」夏清歌忍著疼痛怒瞪了他一眼。
「還是你最了解我。」慕容鈺不惱不怒,臉上一直維持著淺淺笑意。
「主子,外面的人已經解決!」
慕容鈺輕輕掃了一眼車簾,抬手一揮,一股真氣隨之傳出沖著車簾掃去,車簾隨著他的動作被高高吹動起來,同時外面的情況也被馬車內的人一覽無余。
只見此時站立在馬車周圍二三十人,均是身穿黑衣,頭戴銀質面具,他們皆是恭敬的低垂著頭,夏清歌輕掃了一眼,剛好二十八人!
微微挑眉,似乎明白了這些人的身份。
從他們的身上移開視線後,轉眼朝著地下看去,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尸體,尸體的死狀到沒那麼恐怖,在昏暗的夜色照射下,只能看到多數都是被一劍穿心而死。
大概掃了一眼,地上最少有四五十人的樣子。
兩人朝著外面看去只是片刻間的功夫,車簾穩穩的蓋住了馬車,慕容鈺收回視線微微應了一聲。
「嗯,二十八星宿將尸體處理了吧,景天、繼續上路。」
「是主子。」
隨著慕容鈺的命令,外面的一眾人沉聲應下,隨即景天繼續趕著馬車朝著修國公府的方向駛去。
夏清歌微微眨了眨眼楮,帶著一抹淺笑掃向慕容鈺「你似乎早已經知曉今日回去的路上必然會遇到殺手,二十八星宿全部出動,可見你知曉今晚會出現很多殺手,更猜測到他們有可能會利用弓箭,所以才讓我穿上了金絲軟甲?」
慕容鈺瞬子內一抹清潤的光亮灼灼閃耀,俊秀的眉宇輕輕顫動,嘴角勾起,未曾言語,可他眼楮里已經很好的回答了夏清歌這番話。
夏清歌臉上閃過一抹極其復雜的神色,輕輕嘆息一聲,伸手一把攥住慕容鈺的衣領,伸手極其不淑女的將他的外衫扒開,露出了里面那件一樣淨白如雪的內衫。
慕容鈺看到她這般大的動作,臉上絲毫未曾閃過異色,只是低垂著頭含著溫軟的如水眼神看著她「你這姿態是要霸王硬上弓麼?」
夏清歌扒著他衣領的手頓了一下,剛才的感動隨之拋到九霄雲外「我在看看你這根竹竿有沒有六塊月復肌!」
慕容鈺瞬子暗了暗,隨即又亮了起來「你很在意?」
「自然,哪個女人不喜歡男人有肌肉?就好比你們男人對女人的胸沒有絲毫抵抗是一樣的道理。」
慕容鈺似乎恍然大悟,身子挨近夏清歌,低聲淺笑「那今後我練月復肌,你養胸好了!」
夏清歌腦門一排烏鴉成群飛過,朝著面前低低輕笑的男人翻了一個白眼「你今後的名字就叫流氓好了。」
「你說,如果讓景天看到咱們如今的情況,會認為誰才是那個所為的流氓?」慕容鈺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衣衫,只見他衣服半揭,露出里面如玉的肌膚,神情哀怨,發絲稍顯凌亂,而夏清歌卻衣冠楚楚,面露得瑟,整個一流氓的代表。
「咳!」夏清歌干咳一聲,撇過臉不去看他,假裝閉眼休息「趕緊穿上衣服,袒胸露背的成何體統,我休息一會兒,到府上了在叫我。」說著眼楮輕顫了一下,原本留著的一條縫隙也緊緊閉合了起來。
慕容鈺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他挨近夏清歌的側臉,越靠越進,夏清歌卷翹密集的睫毛不時的輕顫一下,似乎想要睜開眼楮,又拉不下面子,隨著對方噴灑的呼吸已經接近她的臉上,夏清歌在偽裝不下去,猛地睜開瞬子,此時,慕容鈺的臉已經抵在了她的臉旁,兩人的鼻尖幾乎已經緊緊挨著!
「你——你要——。」她說話磕磕巴巴,心口跳動的厲害,這種害羞又尷尬的局面在她的生涯里似乎從未經歷過。
從前無論是夏清歌還是白雪,都未曾因為一個男人而有過這麼大的情緒。
前世的夏清歌懦弱無能,看到慕容逸時雖歡喜不已,卻是膽怯多余心動,而白雪和前世的男友,卻是因為接觸久了,日久生情,什麼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不過,白雪和她的男友還從未發展到上床的一步,最多的就是接吻,所以,對于那個男人,此時的她已經沒有太多感情了,可是面對慕容鈺時,她不是膽怯害怕,不是順其自然,而是真實的心跳。
慕容鈺微微一笑,伸手從她臉上捏起一根頭發「我只是想要將你臉上的斷發弄掉,你以為呢?」他帶著審視的眼神輕輕對上夏清歌,後者由最先的羞怯到愕然再到惱怒,臉上變化了不同的神色。
「你捏一根頭發至于挨我這麼近嗎?」
「我不確定你臉上的頭發是不是斷發,所以想要就近觀察一下。」慕容鈺嘴唇微勾,帶著一抹極美的笑意,挑了挑眉「怎麼?你認為我想要干嘛?」
「斷發被你弄掉了,你現在可以離我遠一點嗎?」夏清歌有些咬牙切齒。
慕容鈺低聲笑了笑,似乎此時他極其愉悅,夏清歌氣急,伸手就打算推開他,卻被後者一勾,攬過她的腰身拉入了懷里。
夏清歌昂起頭正想開口,一雙清涼柔軟的唇瓣卻在她昂頭之際緊緊封上了她到嘴邊的話,她張嘴的動作停了下來,慕容鈺溫熱的舌頭帶著一抹探索的進入了她的嘴中,柔潤的劃過她的舌尖。
兩人的身子同時輕顫了一下,慕容鈺攬著夏清歌腰身的手不自覺的加深,將兩人的身體靠的更進了一些,夏清歌能清楚的從對方身上感覺到體溫在迅速攀升,似乎整個馬車內都被一股暖流緊緊包圍。
慕容鈺睜著的瞬子微微閉上,臉龐更加靠近了一些,加深了這個吻,他的學習能力很快,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已經掌握了技巧,溫熱的唇吸(和諧)允、輕舌忝著夏清歌的唇瓣,柔軟芳香的味道在兩人的口中蔓延,此時的夏清歌一直睜著眼楮,大腦卻一片空白,抵在慕容鈺胸前的雙手沒有在繼續剛才推拒的動作,腦子里似乎什麼都沒有想,只是感覺到此時眼前這個男人吻她的感受。
過了很長時間,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慕容鈺方才輕輕離開了夏清歌的唇,底下頭輕輕喘息一聲,夏清歌眨了眨眼楮,也跟著吸了幾口涼氣方才平復了剛才那種奇異的感覺。
慕容鈺抬起眼簾,深深的注視著面前清秀典雅的女子,嘴角帶著一抹極淺的笑意,伸手輕柔的撫模上她白淨的面頰「夏清歌,你喜歡我麼?」
瞬子轉了轉,夏清歌靜默了一會兒,此時她的眼神里帶著一種奇異的色彩,似乎有些事情漸漸明白了,那團一直困擾著她的迷霧也開始明朗起來。
呼了一口氣,嘴角同樣帶著一抹笑意,微微挑眉,明亮的瞬子似明月般皎潔。「慕容鈺,你喜歡我麼?」
她反問一聲,絲毫未曾見到一絲的嬌羞之態。
「嗯,喜歡。」慕容鈺不再像平日那般開玩笑,而是極其認真的點了點頭。
「有多喜歡?」夏清歌的笑意加深,繼續詢問。
慕容鈺蹙了蹙眉頭輕聲道「你似乎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攬著她腰間的手稍微緊了一些,引的夏清歌連連嬌笑。
「你先回答我,男士優先!」
「不行,咱們一起回答。」慕容鈺輕輕搖頭。
「怎麼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夏清歌臉色一變,隨即扯了扯嘴角「既然你不說,那誰都別說好了。」總之她不著急。
慕容鈺雖不知她嘴里所說的紳士是什麼,但大概意思卻明白了,伸手擺正她的頭,瞬子里滿是一抹悠亮的光澤「喜歡就是喜歡,有的時候是說不出來的,我就是知道我喜歡你。你現在可以給我說了吧。」
夏清歌底垂下頭,掩藏了自己狡詐的笑意,在抬頭時十分正經的道「我對你應該是從討厭到不討厭!只要你不惹怒我,現在看你相比于從前還算順眼一些。」
慕容鈺平靜的臉龐閃過怔愣「就這些?」
「就這些!」夏清歌很確定的點了點頭。
慕容鈺有些郁悶,松開了她腰間的手,將自己的衣衫緩慢的穿戴整齊,從始至終在未曾抬頭看向夏清歌,像是一個要不到糖果的孩子。
看到慕容鈺如此郁悶的神色,夏清歌的臉上滿是笑顏如花的姿態,獨自開心的享受著如今的氣氛,真是太難得了,看到慕容鈺這般低迷的情緒,果真是出了一口惡氣。
「你不喜歡我為何讓我吻你?」一直沉默的慕容鈺似乎想通了一件事情,在抬頭時,眸內一道暗光閃過。
「這三次似乎都是你強吻我的吧?」夏清歌挑了挑眉,冷笑一聲。
「可是你沒有拒絕。」慕容鈺堅持的看向她。
「那就當我經不住誘惑好了。」夏清歌抖了抖肩膀,一臉無所謂的神態。
慕容鈺嘴角的笑意加深「哦?真的是這樣?」他上前挨近夏清歌,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既然你對我如此沒有意志力,我倒是不介意免費讓你誘(和諧)惑。」
夏清歌原本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瞬間蔫了下來,干笑兩聲「消受不起,你還是好好留著讓你那十位美人慢慢享受吧。」
「真的不用?」慕容鈺清澈的瞬子此時蒙上了一層暗光,平靜的瞳內似乎顯現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將夏清歌的視線緊緊的吸了進去。
見到夏清歌小臉上那抹紅暈,慕容鈺心情極好的低垂下頭,再次吻上了那近在咫尺,柔軟到骨髓里的紅唇。
「主子,修國公府到了。」馬車內的氣溫逐漸加溫,慕容鈺雙手摟著夏清歌的縴腰,正想加深此時的吻,卻不想,車簾外一道極其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畫面。
夏清歌醒過神來,一把推開了他,隨即抬起衣袖擦了擦嘴,在不看慕容鈺一眼,臉頰燒紅的揭開簾子跳下了馬車。
「清歌小姐。」景天朝著夏清歌行禮,而對方卻低垂著頭,未曾看他一眼,急匆匆的朝著修國公府而去。
站在原地的景天朝著那遠去的背影看去,清冷英氣的面容上閃過一抹納悶,隨即轉身朝著緊閉的車簾看去「主子,可是要回府。」
坐在車窗前,一直目送那抹身影離開後,慕容鈺方才含笑收回了視線。
不答反問「景天,我記得曾經讓你在一月之內找到喜歡的女子成家立業,如今可是有消息了?」
「主子?」景天的臉上立刻閃過一抹菜色,心里暗自納悶,今日他難道又惹怒了主子?看來明日還要私下里去問一問景銘的看法,那小子是個滑頭,定然能明白主子的深意。
「回府吧。」慕容鈺安坐在軟塌之上,不自覺的抬手撫模上自己的唇,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
「是!」景天眼見自家主子不再催促他娶妻這件事情,著實松了一口氣,趕著馬車轉彎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當中!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德聖殿內
一身明黃色錦衣龍袍的秦武帝坐在案幾前,桌面上擺放著一位年輕男子的畫像,那名男子身穿一身錦衣華服,氣質淡然清貴,嘴角含著一抹極其清淺淡然的笑意,瞬子更是溫柔似水,男子的年紀不過二十左右,畫卷卻已經有些泛黃陳舊,看來定然是經歷過一些年月。
「皇上!」夏子恆緩步走入大殿內,朝著秦武帝躬身行禮。
「你來了,坐吧!」秦武帝從沉思中醒過神來,未曾抬頭,沉聲開口,聲音有些干澀卻不失渾厚之氣。
「謝皇上!」夏子恆走至旁邊的椅子端坐下來,這時秦武帝方才抬瞬淡淡掃了夏子恆一眼「你知道今日朕宣召你來有何事嗎?」
夏子恆低垂著頭恭敬回道「贖臣愚鈍,不敢猜測聖意。」
秦武帝輕笑一聲,嘴角卻帶著一抹清寒之氣「前幾日紅袖私下派遣殺手在凌霄山一代攔截夏清歌,想著以絕後患,絲毫未曾將朕的叮囑放在心上,朕倒是想要當面問一問你,你那群屬下究竟能不能配上用場!」
「微臣知罪,還請皇上息怒。」夏子恆身子猛地輕顫了一下,听出了秦武帝帶著怒意的口氣,他再不敢坐在位置上,即刻起身跪在了地上。
「回稟皇上,夏清歌如今在追查西郊莊子上的賬目,臣只是怕她查出什麼,所以才起了殺念,是臣的疏忽請皇上責罰!」
秦武帝盯著夏子恆看了片刻,眼神越發的暗沉下來「如今夏清歌沒有出事,你和紅袖的罪朕先姑且饒恕,若下次在這般為所欲為,朕絕對不會在姑息養奸。」
「是,臣謹記皇上教誨。」
「好了,起來吧。」
「謝皇上。」夏子恆顫顫巍巍的站立起來,低垂著頭並未坐下,秦武帝低頭朝著桌面上的畫像看了一眼「你可還記得這個人?」
「回稟皇上,微臣記得。」他尋著秦武帝書桌上看了一眼,隨即低下頭低聲回答。
這個人在二十年前可謂是轟動一時,可是結局也甚至悲慘。
「是啊,二十年過去了,朕幾乎都快記不清他的面容了。」秦武帝有些感嘆的緩聲說道。
夏子恆眉宇微微一閃,似乎不太明白秦武帝此時的感嘆。
「既然是故人,皇上就莫要如此感傷了。」
秦武帝臉上的冷意越發的深了起來「對啊,他的確是已逝多年的故人,可如今朕卻從另外一個人的臉上看到了他的影子。」
「皇上?」夏子恆也十分震驚,抬頭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秦武帝。
「很意外?」秦武帝冷笑一聲「這個人可是你們夏府的人,這麼關鍵的事情,你怎麼就未曾注意?」
「皇上所指的究竟是何人?老臣府上可從未見過長相和那位一樣的人啊?」夏子恆徹底被秦武帝說懵了,腦海里仔細回憶,最後一張不算熟悉的面孔進入了他的腦海,可想起她的音容相貌,夏子恆的臉色也瞬間變得極其暗沉。
夏清歌自從落水醒來後性情大變,連相貌都徹底改變了不少,加上今日的宮宴,他只見過她兩次,若不是秦武帝提醒,他斷然不會將夏清歌的容貌和那個人聯想到一起。
「皇上說的可是夏清歌?」
「你也覺察出了對不對?你和夏子清是親兄弟,當年的事情你也有參與在內,自然清楚,自從楊紫鳶嫁入夏府之後,朕曾多次派你去查探,你報給朕的消息均是夏清歌是夏子清之女無疑,可如今夏清歌這張臉卻像極了那個人,你要如何解釋?」
看出了秦武帝審視懷疑的眼神,夏子恆心里猛地一冷,心里猜測,皇上定然是懷疑他當年稟報的事情不實起了猜忌之心。
「皇上,那人是二十年前就墜崖而死的,可楊紫鳶卻是在十五年前嫁進了修國公府,這中間相差整整五年時間,按道理說,那人和夏清歌絕對不會有任何關系的,而且當年臣的大哥和楊紫鳶情比金堅,世人皆是看在眼里,夏清歌定然是他的親生女兒無疑啊!」
听了夏子恆一番解釋,秦武帝泛起的疑心絲毫未曾減退「墜崖身亡?當年他的確是當著朕的面跳下萬丈懸崖,可朕派遣了五千錦衣衛前去搜查他的尸體,可最終無果,朕要如何相信他是真的死了?」這件事情在他的心里深埋了二十多年,已經成了他每晚的魔障。
「皇上,那一帶經常有野獸出沒,若尸體摔下去,不久就有可能被周圍逆食的野獸聞到氣息尋來,也許——也許當時他就已經被野獸吃了!」
「這只是你的猜測而已。」秦武帝冷笑一聲「一日未曾見到他的尸骨,他活著得幾率就會很大,如今你即刻加派人手好好給朕查找此事,還有夏清歌的身世,你也必須要仔仔細細的追查清楚,不然朕絕不能安心。」
「是,臣定當盡快追查此事。」
「嗯,夏子清在任上多久了?」秦武帝輕嗯了一聲,轉移了話題。
「回稟皇上,今年是連任第二載。」
「哦?這麼說還有一年的時間他就該換任了?」秦武帝暗沉的瞬子里終于閃過了一道極其輕淺的亮色。
------題外話------
慕容鈺表白了哦,夏清歌心里的一池春水亂了,感情戲加溫!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會加更一章,大約在四點左右,謝謝親們最近送的禮物和票票,看到你們的支持女王碼字的動力就更大了!愛你們——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