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死就死吧!」夏清歌咬了咬牙!心里暗道,豁出去了,低頭掃了一眼手里的飛雪錦綢,右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一些。
「你如果實在沒有信心的話,可以在這里先示範一下,省的待會兒我真的會十分冤枉的陪著你墜崖而亡!」
夏清歌白了他一眼,「都到了這地步了,由不得你害怕!」
「嗯,我不害怕就是,總之有你陪著我。」看著夏清歌瞪他的表情,慕容鈺輕笑一聲。
有些氣餒的看向面前平靜悠然的男人,夏清歌心里月復誹,這家伙究竟上輩子是做什麼的?都到了這時候了,他竟然一點都不緊張!牛人!
不再和他斗嘴,夏清歌鎖定了一個還算粗壯的樹干,屏息調氣,由丹田之內直升上一股熱流,隨著這道內力,抬手快速一揮手,手上的飛雪錦綢仿佛一條富有靈魂的蛟龍一般,蹭的一聲飛起朝著那顆樹干而去,緊緊的纏繞在樹干之上。
拉了拉牢固的雪綢,夏清歌瞬內滿是驚訝欣喜之色「看來真如你所說,這飛雪錦綢只認我一人,不錯不錯!」說話間,夏清歌忍不住低頭愛惜的模了模手上的雪綢。
「嗯!看來你的武器很合你的心意,不如我們現在就試著飛到那顆樹上。」慕容鈺滿意的看向纏繞在樹干上的雪綢一眼,側臉征詢她的意見。
「好,如果中途我真的不甚沒有抓牢的話,你墜崖慘死成了孤魂野鬼可莫要追著我不放!」夏清歌點了點頭,嬌俏一笑。
「不錯,到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我看你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了。」慕容鈺輕笑一聲,上前一步攬過她的腰身「從前都是我帶著你飛來飛去,這一次就由你帶著我了。」
「抱緊我!」夏清歌叮囑一聲,拉著雪綢的手猛地用力,慕容鈺不自覺的收緊了手,將自己的臉深埋在夏清歌的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忍不住的輕笑,兩人的身體隨即騰空而起,飛身朝著山上飛去。
在飛身而起的那一瞬間,夏清歌感覺自己的周身都十分輕盈,而她的體內似乎散發著一股氣力,讓她不由自主的就隨著這道內力而起,心里暗喜,看來這功勞應該歸咎與體內那一甲子的內力了。
「什麼感覺?」當兩人平穩的站在樹干之上後,慕容鈺側臉對上夏清歌的臉,低聲詢問。
夏清歌低頭朝著萬丈懸崖看去,彌漫的白霧漸漸變得稀薄,懸崖下樹木繁茂,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滿滿的綠色,而它們似乎和她之間有著很遙遠的距離。
「我可以說現在有些虛麼?」夏清歌收回眼神,側臉將自己更靠近慕容鈺一些,這是她第一次憑著自己的內力飛起來,腳下不過是一顆直徑不過十厘米的松樹,如果不是此時心跳的厲害,她就能更仔細的體會到樹干顫悠搖晃的感覺。
「繼續吧!我想此時他們定然都聚集在崖頂之上!」慕容鈺摟緊了她,抬眼朝著一望無際的崖頂看去,淡淡開口。
「好!」夏清歌點了點頭,慕容鈺提醒的是,鳳飛郎他們此時應該會試圖下來救他們,不再耽擱時間,夏清歌深吸了一口氣,運氣猛地一揮衣袖,秀內的飛雪錦綢再次飛躍而起,快速的朝著距離他們十米之外的另外一顆松樹而去,等雪綢固定在樹干之上後,他們又像上次一般,飛身朝著另外一個松樹而去。
一連四次,兩人找到不同的著力點一點點的向著山頂而去,當兩人終于到達昨晚上他們掉落的那顆松樹時,均是臉色一變。
「那似乎是五殿下和鳳世子。」夏清歌低頭看向已經距離他們很遠的兩抹熟悉身影。
慕容鈺並未說話,瞬子淡淡向下掃了一眼「看來該來的都來了,他們必然緊張了你一晚上!」
夏清歌撇了撇嘴「我怎麼又聞到一股酸味?」
「知道酸就不要和他們有太多接觸!」慕容鈺悶聲回了一句「走吧,先上去再說。」
夏清歌向下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你先上去吧,我看他們是打算下了山谷找我們,那里地形復雜,山脈難測,我還是跟上去喚住他們才行!」
慕容鈺瞬子暗了暗,不由分說,一把攬過夏清歌的腰身,未曾言語,直沖崖頂而去。
「慕容鈺,你干什麼?做人不可以這麼自私的,他們可是為了下去救我們。」看著他毫不費力的抱著自己飛身躍出十數米而未曾換氣,夏清歌心里暗罵一聲,原來他剛才都是騙人的,他的武功究竟到達了什麼程度?這樣的地方他都能任意來去,可見他的武功已經到達難以想象的境地了。
想起剛才她帶著他一路飛身上來,膽戰心驚、累死累活的,他卻一直在騙她,心里升起一股悶氣,在加上他阻攔自己下去找鳳飛郎和慕容策,更是惱怒,雖然她知曉這家伙是個醋壇子,可他這樣做真的有些過分了,再怎麼說,鳳飛郎和慕容策也是為了下來救他們才以身涉險的,他怎麼能這般漠視?
慕容鈺未曾看她一眼,抱著她一路飛向崖頂,兩人穩穩的落在地面之上,夏清歌埋怨的瞪了慕容鈺一眼,方才看向周圍,此時山崖頂上已經布滿了人,為首的慕容逸、歐陽文瑾、楊思遠、楊子墨以及不急大師均是有些意外他二人是以這樣的姿態突然飛身上來的。
「小王爺和清歌表妹總算安然無恙的上來了,還好沒事。」楊思遠率先開口道。
「阿彌陀佛,小王爺武功蓋世,這思過崖又怎能難得住他。」不急和尚輕笑一聲,他臉色恬淡平靜,從站在思過崖開始就從未擔心過慕容鈺、夏清歌二人會出什麼事情。
「沒事就好!」慕容逸淡淡看向緊緊挨在一起的二人,眼神內閃過一道晦暗的顏色,薄唇輕抿,不再多說一語。
「讓各位擔心了!」慕容鈺臉上依舊保持著清潤的笑意。
「你二人上來時難道沒有見到五殿下和鳳世子麼?他二人下去尋你們去了。」
「嗯,我正想說這件事,剛才我們上來時他二人已經距離我們很遠了,我正準備將她帶上來之後就下去找他們。」慕容鈺回答了歐陽文瑾的話之後低頭看向懷里的夏清歌「在這里等我!」
夏清歌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是打算親自下去找鳳飛郎和慕容策,他不是一向討厭這兩個人嗎?
慕容鈺未曾在多看她一眼,松開攔在她腰間的手轉身輕輕一躍飛入崖下,夏清歌看到他的動作,心里咯 一下,擔心的走至山崖邊朝著崖下看去,就見一抹白色身影猶如騰雲駕霧的謫仙一般,翩若驚鴻,翩然若飛的朝著崖底而去。
心里驚嘆一聲,在山洞里時,這家伙還一臉的江郎才盡、無可奈何的模樣,如今他竟然這麼輕巧的就飛身落崖了,大騙子!
崖頂之上的眾人除了不急和尚之外,所有的人臉上均是震驚的表情,剛才——剛才鈺小王爺竟然就這樣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看著慕容鈺安然無恙,夏清歌的嘴角漸漸升起一抹笑意,心里月復誹,這家伙,吃醋了怎麼總是這麼別扭?
——
山崖下
鳳飛郎和慕容策雙腳剛剛落在地面上,周圍都是濃密的樹林,腳下一層厚厚的落葉,站在上面軟綿綿的,四處一股腐臭的氣味。
兩人朝著四周巡視了一圈,鳳飛郎的瞬子漸漸有了亮色「看來是我小看他了,他們一定未曾來過這里。」
慕容策依舊沉默,可鳳飛郎所說的話他卻沒有遺漏,朝著周圍的環境看了一眼,若昨晚上慕容鈺和夏清歌真的墜落崖低的話,必然會和這里的樹干發生踫撞,周圍定然會有一些新出現的斷枝,可仔細觀察了一遍,這里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以此可見,慕容鈺昨晚上定然成功救下了夏清歌,並帶著她去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正待兩人各自思索之際,一道輕微的氣息漸漸逼近,兩人均是身懷絕學之人,立刻警覺的朝著散發氣息的地方望去,只見一位傾姿絕世的白衣男子從天而降、飄然落下。
慕容鈺抬瞬子輕掃了鳳飛郎、慕容策一眼,抬手優雅的揮了揮身上的衣衫「二位白來一趟了,此時她已經安全的上了山頂。」
得知夏清歌安全後,鳳飛郎和慕容策均是心里舒了一口氣。
「我也一直在好奇,這思過崖對于你來說不過是如履平地一般,你跟著她下來又怎會出事?可為何一整晚上你都未帶她安全回去?」鳳飛郎對上慕容鈺,瞬子淡漠無光。
慕容鈺輕笑一聲,嘴角一抹淡淡譏諷之意「我似乎無需和鳳世子你報備吧?畢竟本小王不是那些忠心與你的死士。」
鳳飛郎臉色快速一變,隨即勉強笑了一聲「看來你是早有準備,以你的聰慧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你又怎會不知?怕是為了完成自己不可見光的目的,而故意上演了一場苦情戲碼!」
鳳飛郎毫不留情的譏諷,慕容鈺听後不怒反笑,臉上竟沒有一絲怒意「你是在提醒我昨晚上有個人因為遲疑而沒有跟著她跳下來嗎?」
慕容鈺的一席話一出,鳳飛郎的臉色瞬間深暗下去。
「你們聊,我先上去了。」慕容策抬眼看了慕容鈺和鳳飛郎一眼,雖然心里好奇他二人之間究竟是何時有這麼深的過節,可如今他更清楚,他二人怕是有私怨要解。
二人均為看他,慕容策也不再多看他二人一眼,說完話之後,矯健的身影轉身離開,直奔著崖底的繩索而去。
鳳飛郎握緊的拳頭漸漸放松下來,對上面前一臉淡漠的慕容鈺,緩緩開口,聲音暗沉「從小你都喜歡和我搶東西,這次似乎也不打算例外。」
「她不是東西!你從開始就沒有擺正位置,有些事物是可以輕而易舉得到,而有些事物即便窮其一生它也不會屬于你,更何況夏清歌是有血有肉的人,她有自己的思想,選誰是她的自由。」
「自由?就是你這種軟磨硬泡的辦法讓她慢慢接受你,你覺得這不是強求?」鳳飛郎冷笑一聲,笑容里不難看出透露著一絲幽怨。
「如果是我強求,一開始她就會毫不留情的將我拒之門外。」想起夏清歌,慕容鈺的面色上漸漸有了暖色。
「我不會放手的,希望你這種方法能夠拴住她一輩子。」鳳飛郎臉上也升起一絲笑意。瞬子內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光亮。
「今日下山,鳳家將會從京城內徹底消失,你的想法我豈會不知?休想打她的主意。」慕容鈺冷冷撇了他一眼,不再多說,轉過而去,走之前側臉補了一句「從小不是我和你爭,而是一切都是命運的捉弄,你我二人在這世上注定只能存活一人,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這一天遲早回來!」鳳飛郎瞬子漸漸被一層陰暗所籠罩,一向溫潤如玉、斯文俊秀的他此時周身縈繞著滿身的霸氣陰冷。
慕容鈺輕笑一聲,飛身離開。一身雪白錦衣瞬間消失在鳳飛郎的面前,後者抬眼朝著天際看了一眼,嘴角的冷意笑容越發深沉。
「既然命運如此安排,我鳳飛郎命不該如此,那我就握住命運,九州朝賀、天下歸一,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呵呵,這天下和她我一樣都不會放過!」
昂天大笑,樹木騷動,地上的落葉被震懾的翻飛而起,樹干猛烈搖晃,周圍的飛禽走獸受驚而起,此時,鳳飛郎的周身縈繞著一個濃郁的黑氣,黑色漸漸彌散開來,這一片天地徹底被黑暗籠罩!
白馬寺外
「清歌姐姐,你終于回來了,嚇死我了,嗚嗚,我听他們說你和鈺哥哥墜崖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們。」楊子月一眼就看到回來的夏清歌,小跑著撲進了她的懷里大哭起來。
「小月妹妹,我不是活著回來了麼?」看著楊小月,夏清歌的瞬子內一軟,心里更是感動,在這一群人里,當全部的人都質疑她時,比起她那些有血親的姐妹們,只有她膽敢在自己危險時不具威脅的站出來,這份情義,她夏清歌一定會永遠都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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