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眼神冷漠的盯著夏子清,卻礙于眾人在場,她硬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m祝願所有的考生考試順利!
「如今找到五丫頭是關鍵,如果各位都沒什麼事情的話,還是散了吧,既然子清決定由他來帶頭尋找,子恆,你也左右幫襯著你大哥一些,其他人繼續讓各房各院的人繼續出門去打听,無比盡快給我找到了。」夏老夫人冷硬開口。
眾人一同站起身來「是,老夫人。」
出了福壽院
夏清歌跟在夏子清的身後,當身旁沒有其他外人時,她方才開口「父親為何要讓我交出掌府的權利?」
「這對你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夏子清看向她,眼神平靜無波,可那一汪靜寂的湖面上卻透露著孤寂。
夏清歌盯著他的眼楮一陣沉默,那是一雙極其漂亮的瞬子,那麼一雙眼楮似乎和夏子清只算清秀的面容並不協調,可又說不出哪里的問題,夏清歌只是覺得,那是一雙充滿悲傷和滄桑的瞬眸。
「撤了我的權利未必就是什麼好事,也許我連最後的依仗都沒有了。」
「有我在這國公府里從此就絕對不會有人在試圖欺負你。」夏子清說的斬釘帶鐵,他不是一個隨意承若的人,在這半年的接觸下,夏清歌能深切的感覺出,可剛剛他在說這句話時,眼神卻是那麼的堅定。
沒有人欺負麼?這句話似乎對于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在她需要人保護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離棄了她,不論出于什麼原因,可如今,她已經強大到不需要這些人的垂憐愛護,他們卻都來到了她的身邊,這樣的感覺在夏清歌覺得並不是那麼開心的事情。
聳了聳肩,她無所謂的道︰「如今即便沒有父親的存在,我也不會在那麼容易受人欺負了,因為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不是那個什麼都相信、被人嘲笑、算計、侮辱、朝鳳的廢物。」
她說的輕描淡寫,可心里卻帶著一份沉重和漠視,仿佛一個從小不被關愛的別扭孩子,既需要別人的關愛又覺得自己如今足夠強大到不需要他們的關心。
夏子清的眼神漸漸變成了一層黑暗,她每一句話都似一把錐子刺痛著他的心肺,仿佛一汪見不到底的旋窩,承載著大量的黑暗。
心口帶著強大的沖擊,似狂風暴雨的海洋,翻涌著巨浪淹沒著被平靜的海面,一陣陣的擊打著,翻涌著,咆哮著,仿佛要將心口踫撞炸裂開方才能一涌而出的傾瀉舒緩,可到了嘴里的話卻又如藥湯一般的苦澀,卡在喉嚨間,那句歉意卻怎麼都開不了口。
是啊,一句道歉又能代表什麼呢?終究是他的過錯,才導致這個孩子從小過的疾苦,幾經生死。
「這陣子你就在院子里好生待著吧,佟兒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若老太太在刁難你,你就讓身邊的丫頭傳句話來。」沉默半晌,他開口便轉移了話題。
夏清歌靜默,看著他「你為何這麼關心我?」
夏子清突然笑了,雖笑容極其輕淺,卻仿佛一縷夏日的暖風,讓人忽視了如今正是冬季冰冷寒蟬的季節。
「你是我的女兒,難道我不應該關心你嗎?」
「我真的是你的女兒嗎?」夏清歌非常直接的開口問道,其實這句話在她心中已經沉積了許久,可卻總是沒有勇氣問出口來。
當年楊氏和瑾王的感情那般深厚,她又怎麼可能再嫁給夏子清呢?
可自己如今不過十三四歲,按道理說瑾王二十年前就墜崖身亡了,雲崢如今十九,按年紀計算的話,他應該是瑾王之子無疑,可她呢?她出生時,瑾王都已經去世六七年了,也許再美好的感情都經不住時間的淡化,楊紫鳶在瑾王墜崖而死兩年之後方才下嫁給夏子清。後數年之內都未曾給夏子清生出一男半女來,更另夏清歌驚奇的時,當時府中雖還沒有梁姨娘,可卻有馮姨娘和幾位如今已經不再府中的通房,蹊蹺的是,這些女子竟然也都未有和夏子清生出一男半女的。
這樣說倒是有些懷疑問題是不是出在夏子清身上,可偏巧的是,在她出生那年,也就是楊紫鳶嫁給夏子清五年之後終于懷孕,而剛剛入府中一年的梁姨娘也相繼懷孕,更奇怪的是,早已經被夏子清忽視的馮姨娘竟然也緊跟著懷孕,導致今日她和夏瑜涵、夏霜霜之間的年紀相差僅幾個月而已。
這樣的巧合難道真的是巧合?
她緊緊盯著夏子清的面龐,想要從他臉上閃現的表情觀察出蛛絲馬跡來,可夏子清听到她這句話時,面色卻並未有多大起伏「你自然是我的女兒。」
你自然是我的女兒,沒有猶豫,語氣堅定,絲毫不像是在說假話。夏清歌頓時噎了一下,覺得在往下說就是廢話了,這陣子她也曾試圖想要從夏子清那里試探一些當年他和楊紫鳶之間的事情,可夏子清這個人嘴巴嚴實的很,她從不見他主動提起楊紫鳶。
夏清歌曾經一致認為夏子清和楊紫鳶的婚姻定然有其它原因,甚至她都開始懷疑夏子清和楊紫鳶真的有感情麼?可是,每當她出現在夏子清面前時,當他默默看向自己這張酷似舊人的臉,她卻能從他的眼神內看到了思念和落寞。
也許等待時機成熟時,他可能就會告訴她一切吧?
「你這腦袋里成日裝些什麼,明日便是你祖母的壽宴,如今邊關戰事吃緊,這次老夫人的壽宴不易在辦的鋪張,若可以便請一些熟悉的摯友前來即可,這事情我會通知你三嬸,你什麼都不用管了,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若未出府就管東管西的,今後還有哪個婆家的敢娶了你。」
夏子清雖言辭眼里生硬,可夏清歌卻忍不住笑了笑,乖巧的點頭「是,父親教訓的很對,女兒這就回去閣樓上刺繡去,若無事女兒先下去了。」
她小臉瑩瑩如玉,紅艷的嘴唇帶著嬌俏聰慧的笑容,朝著夏子清福身行了一禮,便轉身朝著自己的院內而去。
夏子清站在原地並未急著離去,他盯著夏清歌的背影默默沉思,眼神內帶著微微的擔憂和疼惜。
「小姐,您似乎很開心啊!」無雙、木槿、巧蘭三人等候在不遠的地方,見夏子清離開,自家小姐也折了回來,見她臉色比起剛才好明朗許多,嘴角也泛著淡淡笑意,無雙打趣的道。
她從小便是大老爺手下的人,後來雖然跟隨了小姐,可和大老爺主僕情分從未斷過,小姐從來都對大老爺漠不關系,仿佛她根本沒有這個父親一般,無雙看在眼里也是替他們父女二人著急,最無奈的是,大老爺回府快半年了,可這父女二人仍舊像是一對不熟悉的陌生人,平日除了必要的見面之外,他們根本沒有過多的交談。
無雙原本以為小姐心里是恨老爺,所以才漠不關心的樣子,可今日一見他父女二人談話的模樣,她心里這塊大石也終于落了下來。
「有嗎?」夏清歌嘴角的笑意仍未收起,反問一句,並同時尋求木槿、巧蘭的意見。
巧蘭、木槿仿佛和無雙商量了一般,皆是齊齊的點頭。
「呵呵,那也許是今日雨雪停了的原因,天色不早了,趕緊回去吧。」
三個丫頭陪同夏清歌一同朝著紫霞院而去,一進入院子內,她立刻朝著周圍吩咐一聲「景墨,立刻著手去查找夏雨佟的下落,務必在明日給我明確的答案。」
「是!」人未出現,卻傳出一道渾厚恭敬的聲響,片刻後,周圍又落入了一片寂靜當中。
「小姐,老爺不是不讓您過問此事了麼?再者說,您看看今日老太太那神氣,真是可氣急了,五小姐失蹤和小姐您又有什麼關系,她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擺明了就是想要欺負您。」
「是啊,五小姐性子一向疏于管教,失蹤的次數還少嗎?這次指不定又跑到哪里去玩了呢。」
巧蘭、無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一旁的木槿卻並未答話,夏清歌也未曾插嘴,朝著木槿看去「你怎麼看?」
木槿皺了皺眉頭,沉思片刻後認真分析「五小姐是從夏府光明正大去了葉府的,再加上她離開府內時,收拾的行禮也十分齊全,而她身邊的兩個丫鬟碧兒、彩兒都是被最常見的**香迷暈的,這樣的手法不像是很專業的人所為以此猜測,也許這是五小姐自己設計的一個局,為的就是能成功離開眾人的視線,至于她究竟有什麼目的,這還要奴婢派人去仔細追查。」
「嗯,你吩咐十二仙全數出動,幫助景墨查找五小姐的下落。」
「是,奴婢這就去吩咐。」木槿恭敬的點頭,隨即不再耽擱,轉身朝著後院十二仙隱匿的地方而去。
「小姐,這麼說五小姐真的是自己設計離開的了?」巧蘭瞬間明白過來。
夏清歌朝著門外掃了一眼,眼神淡漠卻帶著一份豁然,隨即淡漠一笑,並未答話,轉身朝著屋內走去。
巧蘭、無雙對視一眼,二人均猜不透此時小姐在想些什麼,二人帶著好奇也緊跟著進了屋內。
雪漸漸停息,若雪兆豐年,年關就剩下最後時日,日子過的似乎也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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