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歌一一掃過眾人,有一些人明顯心虛低下頭去,她朝孤獨信低語兩句,後者臉色突變,隨即面色清冷的朝為的那些人看去,怒喝道︰「來人,將剛才為鬧事之人給我抓起來嚴加審問,我倒是要看看你們究竟拿了他們什麼好處。」
「是!」
身後的侍衛立刻上前將剛才聚眾鬧事的幾人抓獲,其中被抓的眾人一陣驚慌大喊「獨孤將軍,屬下錯了我們實在不該臨陣逃跑,剛才更不該當眾鬧事,但屬下們也是被陳光給慫恿的啊,還請將軍念在小的們是初犯就網開一面吧。」
「求求將軍了!」被抓的幾人立刻跪了下去,獨孤信冷笑一聲「還打算偽裝嗎?你們的主子都給了你們什麼好處,到這時候還繼續在本將軍面前演戲,鳳雲璃可真是有能耐啊?」
「將軍,我們不是叛徒啊,我們只不過是一時為了性命擔憂而犯了大錯,可小的們絕對都是忠誠的,還請將軍相信,小的們實在不想死,這才在陳光的慫恿之下才想著逃命,小的真的沒有背叛將軍啊!」其中有士兵明白了獨孤信的話,立刻哭喊著哀求。
獨孤信朝夏清歌看來,征詢她的意思。
夏清歌仔細觀察在場所有人的神情,而後出其不意的道︰「將善中、譚、崔堅三人抓了,其余人都放了吧!」
話落,身旁的士兵立刻朝站在一旁的三人走去,那三人臉上稍顯驚訝,在幾名士兵上前遏制住他們的雙臂時,他們方才反應過來一般「清歌小姐,屬下們難道做了什麼錯事嗎?為何您要抓我們?」
崔堅此話一出,身旁的善中和譚也十分冤枉的道︰「是啊清歌小姐,剛才屬下可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啊,是陳光帶頭鬧事,剛才跟著他們起哄的也不是屬下們啊!」
「陳光自然該殺,因為他被人收買聚眾鬧事,所以我殺了他。」夏清歌臉上閃過一抹睿光,而後眼神一一掃過這三人,剛才她早有觀察,這些人為何在這麼關鍵的時候聚眾鬧事?必然其中是有人慫恿而成,這陳光是剛才鬧的最厲害的,所以她為了殺雞儆猴將陳光的腦袋砍了下來,做震懾軍心的作用,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陳光定然是受人指使所以才這麼賣力。
一般遇到這種事情,慌亂之下的人滿腦子都只會想著四處逃竄,若有人攔截下來,他們也只是苦苦哀求,可剛才據她的觀察,陳光的神色很是不對,更加深了她懷疑的是,慕容鈺回京之事只有上層這幾個人知曉而已,軍營內這些普通士兵又怎麼可能知道她就是慕容鈺離開的真正原因?
陳光一個小小的後備軍士兵又從何得來的消息?這其中必然是有人透露給他的,而他膽敢這麼鬧事也必然是拿到了一些好處或者什麼值得他為此冒險的籌碼,而夏清歌卻可以肯定他定然不是真正的操控者,所以,在這一群人當中必然有那個操控陳光的人。
會是誰呢?
眼前五千多名士兵,從這些人里面一一盤查絕非易事,所以,她剛才欺騙獨孤信說為鬧事的這些人很有可能會是敵軍派來的奸細,獨孤一听自然大怒,立刻差人將那些人抓獲,而就在這個時候,真正的始作俑者往往會因為心理作用顯露出馬腳,遇到另自己緊張的情況下,人本能的會收斂氣息隱藏自己的存在感,而就在這個時候,夏清歌站在一旁仔細觀察,感覺出善中三人明顯有收氣的跡象,一般的士兵是沒有什麼內力的,可剛才他們收氣時卻運用了內功,這樣的練家子又怎麼會只是一名小小的士兵?
三人緊緊盯著夏清歌,後者嘴角挽起一抹冷笑繼續道︰「而你們就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獨孤將軍,這三個人盡快處決了吧!」
孤獨信不解,卻也並未多問,只是點頭無條件听從命令「按清歌小姐的吩咐,將善中、譚、崔堅三人就地處決!」
「是!」立刻有三名士兵把劍而上,抬起右手拔出佩劍,作勢就要朝三人的脖頸刺去,而就在此時,那三人互換一個眼神,反手為拳用力掙月兌了身邊士兵的禁錮,拔出腰間佩刀快速將刺殺自己的士兵斬殺與刀下。
善中陰霾的瞬子內閃過很辣,快步上前就朝夏清歌攻擊而來,夏清歌站在原地並未閃躲,身後的景銘、景泓二人立刻迎身而上,和這三人交戰起來,一旁的獨孤信眼看這三名小小士兵竟然有如此能耐,立刻也明白了夏清歌剛才的用意,見景銘、景泓二人抵擋三人,他也拔劍迎了上去。
即便內奸武功如何了得,卻也不是景銘三人的對手,一陣交戰過後,那三人明顯敗下陣來,最後,景銘、景泓、孤獨信三人將善中三人團團圍住,後者被利劍抵在喉嚨,再也難以動彈。
這時,離去多時的葉檀帶領著千名士兵跑了上來,來人手中各自領著兩桶清水,在上千名士兵輪番提水滅火之下,大火終于被暫時熄滅,可城下的鳳家軍卻仍舊源源不斷的將點燃的稻草投射上來,原本堅固巍峨的城牆早已經被大火焚燒成了黑炭之色,地上躺著無數被燒焦的死尸,橫七豎八的倒臥在地上。
在大火的烘烤之下周圍的溫度仍舊持續攀升,越的讓人難以忍受。
葉檀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喘著粗氣道︰「在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清歌,你究竟在等什麼?鳳雲璃是不會就此罷休的,如今咱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出了城門與他痛痛快快的打一場,要麼退出鄂州城,將這最後一道防線白白的送到鳳雲璃手中。」
夏清歌朝他看去,昔日那位面貌柔美無雙的葉世子,此時滿臉炭灰,女敕白如朱玉的面龐也被一層陰郁所隱藏,心里嘆息一聲,連一向大大咧咧的他都心急如此,其他人更不必多說。
她眼神肅穆,抬眼朝遠方看去「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要輕言失敗,咱們如今正面迎敵不過是自損自殘的下場,若不到迫不得已之下,我是不會選擇打開城門的,一仗打下來,咱們要損失數以萬計的士兵,如今咱們需要的就是等一個時間,我相信,他會盡快趕回來的。」
「唉,我也希望紫玉能盡快回來,可如今算下來,他回來最少還要數日,眼看咱們的城門已經搖搖欲墜,不出明日,鳳家軍定然會破城而入,清歌,其實我目前心里倒是有一個想法,為了能保下咱們這三十萬大軍,為今之計只有先丟棄了這鄂州城了,等紫玉回來之後在想應對之策如何?」
他心中也十分矛盾,紫玉在這里堅持了半年之久,這期間付出了多少心血他自然明白,可如今面對一座空城和幾十萬大軍的性命,不是他葉檀心軟,城池可以在奪回來,可人的性命只有一條,他實在不忍心在看到這麼多人在繼續傷亡下去。
夏清歌眉宇微蹙,她何嘗不了解葉檀的想法「葉檀,你的想法我都懂,我也不想看到慕容鈺精心培養的士兵都葬送與此,可如今我們忽略了更重要的事情。」
「何事?」
夏清歌停頓片刻繼續道︰「若我們退守鄭陽,鳳雲璃絕對不會給我們喘息的機會,他如此攻于算計的引慕容鈺離開鄂州,必然會趁此機會直攻鄭陽,而鄭陽和鄂州城的情況卻大不相同,鄂州早已是一座空城,可如今鄭陽卻生活著上百萬的百姓,若到時鳳家軍順利直攻城門,我們無計可施就真的退無可退了,這樣一來,我們損失的不但是數十萬的士兵,更會波及上百萬的無辜百姓。」
這也是她為什麼堅持守城不攻的原因,慕容鈺因為她而被迫棄城離去,若等他回來後看到的是如此慘境,他定然會將此事都歸結于他的身上從而一生,也會會生生世世背負罵名,而她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他的自責,所以,這鄂州城,她即便是用生命來換取,也必要堅持到他回來之日不可。
听的夏清歌一番分析,葉檀陷入沉思之中「清歌,你說的不錯,我們如今既不可攻更不可退,唯一的辦法只有想盡一切辦法守城,你放心吧,我會盡我所能的撐到紫玉回來。」
夏清歌含笑點頭,笑容真摯,這是她這幾日以來第一次真心的微笑,葉檀見此烏雲也瞬間一掃而空。瞬間來了活力一般轉身朝一眾士兵高聲吩咐道︰「走,繼續打水去,我倒是要看看鳳家軍究竟帶來了多少稻草讓他們燒的。」
他一聲吆喝瞬間激起了士兵的熱情,上萬士兵立刻分工開來,一部分在城樓上守城,另外一部分抬水滅火。
而接下來讓眾人始料未及的事情隨之生,鳳雲璃這次不但用稻草火攻,期間更是安排了千余名弓箭手,澆了油的箭飛速射來,讓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城牆更顯的淒厲單薄。
大火蔓延、箭雨不斷,煙霧彌漫的讓人在難以呼吸,景泓眼見夏清歌身邊的木架將要倒塌,他一個縱身飛躍將她拉離危險之地,用衣袖護住了她的口鼻「小姐,趕快下去吧,這里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夏清歌被濃煙嗆得一陣咳嗽,她拿著絲帕捂住口鼻,抬眼朝城牆下面看去,對方的氣勢依舊不減,而此時的他們卻狼狽不堪,四處逃竄。
太鮮明的對比,即便她自認自己深懂兵法布陣,更帶著別人沒有的千年智慧,可如今她不得不承認,鳳雲璃是一個天生的天才,更是一位深懂挖掘別人弱點的軍事奇才,這一仗她感覺應付的特別吃力,這樣的焦慮她還從未有過,也許上天注定了吧,鳳雲璃的宿敵只能是慕容鈺!這一點他二人都十分清楚!
所以,為今只有等待,等著他能早些歸來!
「景銘,去通知葉檀等人,立刻撤兵下城。」
「可是你……。」
「我沒事,快去吧!」
景泓見她堅定,猶豫片刻後重重點頭「好,你要小心,盡快下去吧!」
「嗯!」得到了夏清歌的保證,景泓方才冒著箭雨沖到了正在奮力抗戰的眾人身前,夏清歌抬眼朝城牆之下看去,雖然煙霧彌漫,四周難以看的太清楚,可戰場之上威嚴站立的男子卻如東升太陽一般耀眼奪目的讓人難以忽視。
心中多少有些淒哀之情,鳳雲璃,未曾想到我們終有一日會走上這般絕境之地!
城牆之上原本抗守的上萬士兵在堅持了一個多時辰之後死傷無數,葉檀得了夏清歌的吩咐,迅速帶領著眾位殘存的將士下了城牆。
鳳雲璃看到城牆之上在無任何人守城,清明的瞬子越明亮起來,他側身吩咐奴泰道︰「是時候了,準備木梯攻城吧!」
奴泰大笑一聲,立刻領命而去,這一次主上所運用的車輪戰實在妙哉,這麼多詭異的法子也算是報了三日前的仇怨了。
數十萬士兵喊殺聲震耳欲聾,他們快速的準備了木梯,順勢爬上了城門,城門之上無一人守候,暢行無阻的鳳家軍順利的到達了鄂州城內,卻不想,剛下了城牆,就被數百名慕容軍的士兵攔截,他們將鳳家軍正巧攔截到了階梯口處,這樣以來,後面的士兵不能上前,他們就好來一個甕中捉鱉,一批批的滅了。
鳳家軍隊未曾想到慕容軍在經歷了前面這一連串的攻擊後還有如此周密的部署,讓原本信心滿滿的鳳軍一下子慌了手腳,而這時的他們正是慕容軍下手的最好時機,一批一批的人下了城牆又被斬殺在了階梯口處,如此循環,慕容軍的士兵戰死之後,身後立刻又替補上新的,周旋之下,兩方的士兵誰都不曾退讓分毫。
夏清歌雖未上場殺敵,卻也一直站在不遠處仔細觀看戰況,葉檀、孫肅、吳越、獨孤信以及景銘、景泓二人都加入了戰局,夏清歌身邊只站著宋蓨玉、巧蘭、無雙和木槿幾人,幾人臉上紛紛流露出焦慮之色,只有徐子煜依舊如初,他不喜血腥,早已經回了中軍大營內等候。
「不好了,城門破了!」守備在城門處有士兵高呼一聲,夏清歌等人急忙朝城門口奔去,只見鳳家軍如洪水一般擁入,抵擋在城門口的千名士兵不住節節敗退。
「木槿,你帶著這些人堅持抵擋,我去調兵。」
「是,小姐!」木槿抬手從腰間將佩劍拔出,隨即呼喊一聲,帶領著千余名士兵奮勇殺入敵軍,兩方軍隊正式開始正面交鋒。
夏清歌快速回到了中軍大營,二十幾萬大軍早已經在徐子煜的召喚下聚集整齊,夏清歌飛身站在高台之上,手中高高舉起虎符,肅穆道︰「眾將士,如今敵人已經攻入我們的城池,你們其中有很多是鄭陽人,
揚州、或京城人,鳳家眼看就要攻破鄂州,下一站,他們會勢如破竹一般攻破鄭陽、洛州、揚州、柳州一直到攻入京城,我們的家人朋友都在那里,所以今日,我們即將誓死迎戰,保衛的不只是我們的國家,更是我們的家人,好郎兒們,舉起你們的長矛,我們奮力一戰吧。」
看著高台上單薄瘦弱的女子,她迎風而立,長翻飛,衣角翩然,眼神散著堅定的光芒,他們抬頭仰望著她,雖然是女子卻不知為何,她的一番肺腑之言卻激起了他們內心最深的顫動,豁然之間,二十幾萬大軍齊手高舉長矛,呼喊聲震動天地。
「保家護國!保家護國!」
夏清歌也被這震耳欲聾之聲激起了斗志,她高喊一聲「自古兵法雲,兵強勝人、人強勝天,如今,我們就要扭轉了這局勢,定能大獲全勝,將士們,沖吧!」
「沖啊!」
夏清歌一句振奮人心的話更激起了士兵們的斗志,眾人開始整齊有序的朝城門口奔去,一場史上最具盛世經典的戰役也從此打響!
在若干年之後,當人們提起這鄂州大捷時,仍舊有不少的政治家、軍事家、學家、乃至詩人都紛紛贊揚不已,這一場戰爭也將那位京城廢物小姐的名聲徹底顛覆。
戰亂之下出英雄,戰亂之下更是出了曠世梟雄。
「一怒沖冠為紅顏、權謀名譽皆等閑。錯命鴛鴦多磨難、互訴衷腸兩相難。你為我搏命、我為你掌權。此情劫、往生難、地動山搖、莫可變!」這句詩正是印證了鄂州大捷真正的導火索,煙火狼煙、馬蹄飛濺的背後又隱藏了這一段兒女醉紅娟的動人畫卷!
鳳家軍和慕容軍正面交鋒,鳳雲璃派遣了四十萬大軍以二抵一的席卷而來,慕容軍士氣沖天,奈何一人難敵四掌,大戰數個時辰之後,慕容軍的人數越來越少,一片片死尸將整片櫻草新生的地面渲染成了紅色。
夏清歌也加入戰爭,她騎馬狂奔致戰場之中,雙手分別握著一把鋒利劍柄,雙管齊下,殺敵無數,巧蘭、無雙、宋蓨玉同樣巾幗不讓須眉,在這場戰爭之中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儼能頂上一員如虎大將!
如今天色已經大黑,戰場上的大火卻依然焚燒旺盛,慕容軍已經損失將近十萬士兵,而鳳家軍這邊死傷更是無數,夏清歌推測一番,鳳雲璃此戰最少也要損失二十萬的兵力,這場戰爭打下來雖敗猶榮。
雙臂已經麻痹,身著的綠色長裙早已換成了男兒的戰甲,身上、臉上到處是伴隨著鮮血的塵土,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殺了多少人,總之馬蹄之下堆積了數百名無頭死尸。
即便身體早已經起麻痹,她卻強自撐著,下手的力道絲毫不減。
眼看身邊自己的士兵一個個倒了下去,心中難免淒涼,剛才,是她的話鼓舞這些人前來賣命,如今,他們的生命就如煙花一般,開的這般短暫,她心中彷如堆積了無數大石,砸的她一陣生疼,思及此處,她下手的力度更是賣命。
正當她剛剛解決了自己身邊涌上來的敵人時,眼角余光看到吳越和奴泰正在距離她不遠之地交戰,眼看奴泰那千斤巨錘打的吳越有些難以招架,夏清歌顧不得多想,飛身而上,同時袖中長錦飛射而去,牢牢的禁錮住奴泰的巨錘,後者未曾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陳咬金,惡狠狠的朝夏清歌看來,「是哪個孫子敢攔著爺爺!」只看這一眼,他銅鈴一般的大眼楮立刻呆愣起來「元姬小姐?」
夏清歌並未在意他究竟說了些什麼,雙手運足內力,狠狠的將奴泰手中的巨錘拉扯回來,吳越借此上前,拔出手中短劍快很準的刺向了奴泰的胸口,不遠處的鳳雲璃見此,立刻將手中長弩舉起,準確無誤的射向吳越拿劍的手,奴泰趁機機會反應過來,叫罵一聲在馬上來了一個後翻身,危險的避開了吳越的攻擊,而鳳雲璃手中長箭在靠近吳越只有一米的距離時,夏清歌揮出袖中銀針,狠狠的將那根箭羽打飛錯開,吳越也險些躲過此劫。
夏清歌和鳳雲璃的視線在空中會聚,而後兩人皆當作漠視一般移開視線。
正在鳳家軍節節逼迫而來,慕容軍即將無力招架之時,一道沖天大火卻從鳳雲璃軍隊後防燃燒而起,後防十幾萬士兵高呼,可大火卻無情的將他們焚燒,在火光沖天之中,一條數百人開闢的道路中,一抹白色身影如天神降臨一般,在火光的襯托之下將他周身仿佛鍍了一層光暈,即便此時是數十萬大軍廝殺的戰場,可當他出現時也仍舊能成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馬蹄聲漸漸臨近,夏清歌坐在馬上,遠遠的望著那抹身影,此時她的嘴角不由自己的上翹,連眉眼都彎了起來「你終于回來了!」
------題外話------
親們這幾天催稿我都看到了,戰爭這一段實在不太好寫,所以才只能不斷找靈感,親們見諒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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