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子煜對陳勝義的能量又有了個重新認識。
黑拳賽場,是李澤巨的地盤,額陳勝義只不過是初來乍到,很明顯,李澤巨並不知道陳勝義的到來。
從事件發生,到確定殺手位置,不過兩個小時時間。
面對突然發生的暗殺,李澤巨都沒反應過來,讓殺手逃走了,但是陳勝義一個偶爾來的,卻能夠順藤模瓜找到線索,並且追蹤到了殺手這里,這不能不說陳勝義的能量很大。
殺手的骨頭遠比李澤巨認為的要硬。他的一酒瓶下去,直接把托馬斯的頭砸了個血流滿面,但是托馬斯卻一聲不吭,仿佛剛才砸的根本不是自己的頭。
「媽的,你到底說不說?」
李澤巨的問話,托馬斯根本都不搭理他,這讓李澤巨很惱火,他舉起手中的剩下半截的酒瓶,直接就準備給托馬斯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托馬斯的硬氣出乎李澤巨的意料,他決定殺一儆百。
不過李澤巨的酒瓶並沒有插進托馬斯的肚子,因為半路被吳子煜給攔了下來。
「我來吧!」吳子煜接過李澤巨手中的酒瓶,遠遠丟了出去,「你這是小看人的意志,這種東西太小兒科,我至少有一萬種方法讓他開口,你信不信?」
吳子煜沒跟托馬斯說,是跟李澤巨說的。
李澤巨很明顯不信,一萬種?太夸張了,你說少點,比如一百種我或許還會相信。
吳子煜並沒有繼續跟李澤巨說,而是轉向馬珊,「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最擅長的不是打黑拳,而是對人體的研究,人體有二百六塊骨頭,有六百三十九塊肌肉,還有八百三十個穴位,這些穴位在淺層次刺激,打通經絡,能治病,當深層次的刺激,就會放大人的疼痛,就好比撓癢癢,輕了就是撓癢癢,重了人就會皮開肉綻。當人響應的部位骨折,或者肌肉受傷,再配以相應的穴位刺激,可以極大的放大疼痛感,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能精確的點出這八百多個穴位,這肌肉和骨骼還有穴位的排列組合,遠遠不止一萬種。」
吳子煜娓娓道來,像是在跟馬珊說,因為他對著馬珊,卻是李澤巨卻知道吳子煜這是在解釋給自己听。
「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相信。因為有些疼痛是不可逆的,一旦疼痛起來,就連死都是一種奢望。」
吳子煜的話,讓人不寒而栗,誰都不會懷疑他的話的正確性。
「好了,我給你三秒鐘考慮。」
吳子煜剛說完,馬珊就直接說道,「好,我說,不過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痛快。」
馬珊是個聰明人,她能從吳子煜的眼楮里看出他的決心,知道他絕對不是跟自己開玩笑。
「說不說權利在你,死不死決定權在我。」
「你應該記得港島的那次舍利拍賣吧?那次,我們的任務失敗了,我們的教官死了,我們要為教官報仇,因為他對我們很好,我們一定要殺了她。」
馬珊的目光緊緊盯著徐傲君,因為那次在拍賣現場,徐傲君一掌打死了一個賊首,這個賊首當時手拿舍利,被徐傲君搶了過來。
「那這次的暗殺是怎麼回事?」
「教官死後,我們以前的關系都斷了,以前的成績都是,很多雇主也都無法聯絡,重新成立了熾天使,而你和她就是我們的第一個任務。」
馬珊說完,閉目等死。
吳子煜看向徐傲君,像是在詢問徐傲君的意思,這些殺手集團是來殺咱們倆的,你說怎麼辦吧?
徐傲君上前一步看向馬珊,「我並不介意殺人,我也不懼怕殺人,但是我要說的是我當時並沒有打死他,我這麼說也不是乞求你原諒,我的掌力我很清楚,他不會死。」
徐傲君出身古武門派,而古武門派的流傳古訓是一擊斃命,人命在他們的眼中,並沒有什麼法律的束縛。
徐傲君說完,也不屑于繼續說,而是把決定權交給了吳子煜。
吳子煜有些哭笑,這個徐傲君淨給留難題。這些人你到底是殺不殺?
「好了,其實現在根本用不著解釋,既然我朋友解釋了,那就說明她真的沒有殺死你們的頭領,如果你們相信的話,這件事咱們可以揭過去了。」
「好,我選擇相信。」馬珊知道現今這種情況,生死完全都掌握在人家手中,人家根本沒有必要跟自己撒謊,而且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也不是那種顧忌殺人的人。
「那行,我再多說一句,咱們以前那是各為其主,不算是結怨,而且舍利也不是我們拿的,它不見了。」
舍利其實就在吳子煜的乾坤戒里,他是睜著眼楮說瞎話,但是這瞎話他必須說,因為這瞎話是說給徐傲君听的。
以前吳子煜沒有對付徐傲君的把握,現在他有戰勝她的把握,但是在不知不覺間,他卻不願意對付她了,這種心理轉變非常微妙。
馬珊點點頭,她不明白吳子煜跟自己解釋這些的意思。其實他完全沒必要給自己解釋這個。
「行,以前的事就過去了,咱們該說說今晚的事怎麼解決?」
馬珊不說話了,因為她知道今晚林鳳差點得手,不過被他躲了過去,雖然最後沒射死他,但是這仇卻已經結下了。
「我只有一個問題,今晚是你們的自發行為還是有人請你們下的手?」
「我們自己動的手,我們準備先殺你,然後再殺她,作為我們熾天使的第一單任務,不過失敗了,請給我們個痛快吧!」
馬珊行事倒是有種大將之風,毫不拖泥帶水。
吳子煜看向陳勝義,陳勝義一攤手,「決定權在你,我只是幫朋友個忙。」
吳子煜又看看徐傲君,徐傲君也是一副我听你的模樣。
「你今晚是來殺我的,雖然沒殺成,卻幫我殺了我對手,不過我卻不會感激你,因為當時我勝券在握。其實剛才話也解釋開了,你要殺我的原因其實根本解釋不通,你的首領不是我們殺的,你們要找的東西,也不在我們手中,咱們可以說是個誤會,如果你接受這個誤會,我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還要動手,那下一次你不會這麼好運氣。」
听了吳子煜的話,馬珊呆了一下,這竟然是要放了自己的節奏嗎?
誰能活還非要去死?人家自己主動放了自己,自己沒必要非要記著那不是仇恨的仇恨。而且吳子煜的大氣,讓馬珊佩服。听人家說的話,如果你下次動手,就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話外之意是根本不介意你們動手。
「好,今天的事,是我們熾天使錯了,謝謝您的寬宏大量,以後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盡管開口。」
馬珊也是個識時務的人,活著的感覺真好。
返程的途中,陳勝義跟吳子煜坐一輛車。
「老弟,我發現你處理事情的方法很有大將之風,將來必非池中之物。」
陳勝義說的是,人的能力達到了,能輕易決定一個人生死的時候,決定生比決定死要難。因為誰都會很享受這種判定人生死的感覺。
化敵為友,是一項技能,並不是誰都能輕易的把敵化成友。
吳子煜微笑搖頭,說道,「我哪有老哥你說的這麼厲害,我還有另外一個想法。」
「哦?說說。」
「就像老哥你說的,咱們都是中國人,出了國門,還是一家人。」
「恐怕還有別的原因吧?」陳勝義是個粗中有細的人。
「哈哈,什麼都瞞不過老哥你,對,的確有別的原因,但是還是那句話我們都是中國人,我的目標是青龍會,通過暗殺事件,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對青龍會展開報復,畢竟是他們暗殺我在前。」
陳勝義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吳子煜的真實目的,他是要給自己報復青龍會找個借口,你差點殺死我,我不能不回報。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吳子煜的血液中有明朝倭寇的記憶,今生還有甲午之恥,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這些鬼子都不能留。
「好!老弟真乃熱血男兒!」
幫派中人,最講究義氣,尤其是老牌幫派。洪門,建立之初,就是為了反清復明,驅除韃虜,後來八年抗戰,洪門團結海外華僑,為驅除外族、抵抗侵略捐錢捐物,解放後,洪門大佬司徒美堂訪華,收到主席的親切接見,就足以說明洪門的地位。
可以說洪門如今的地位得來並非偶然,不管誰執政,都不會輕易忽視海外洪門這個龐然大物。
正因為洪門的恩怨分明,大仁大義,所以才有今時今日的地位。
在陳勝義的心中,華人在海外,就都是兄弟。心若能夠一起使,那就都是好兄弟。
「今天的事,欠了陳會長一個人情。」
陳勝義擺擺手,「我第一眼看到老弟,就感覺老弟這個人可交,上擂台我不會猶豫,兄弟相交就不用說多余的話。」
「好!」
吳子煜也不是迂腐之人,他骨子里也是個江湖人,跟陳勝義結交很有些惺惺相惜。
「老哥我有個不情之請,咱們兄弟一見如故,義結金蘭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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