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煙有一瞬間的目眩神迷,話說這男人長得還真是——秀色可餐啊!可下一秒鐘,張煙便堅定的移開視線,她才不受美男計的誘惑,再好吃也是別人盤里的菜,她才不稀罕呢!
聞言張煙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給他,哼笑一聲,撇嘴說道︰「這還用誰告訴我呀?大家都知道的好吧。」
雖然她家遠在兗州,可是消息什麼的,是絕對不會落于人後的好麼?再說因著那場婚禮蹦出來的許多八卦,可是狠狠豐富了一把她們無聊的生活啊,雖然,不知真假,可是,有趣就成了嘛!
洛凌淵輕輕摩挲著張煙光滑細致的肌膚,眼神晦澀不明,看著小姑娘一副「咱又不是傻子,可明白了,你哄誰呢?」的表情,嘴角的弧度愈發深刻,意味不明的說道︰
「四年前事燕王府確實有場婚事,可那不是我的。」
「嗯?」張煙驀的睜大一雙鳳眸,滿眼興趣的望過去,這妥妥是有□□的節奏啊!至于下巴上那只毛爪子,呵呵,打不過的時候就得忽視呀忽視,這方面她向來做的很好。
「呵——」洛凌淵忍不住輕笑出聲,瞅著小姑娘瞪得圓溜溜的眼楮,波光瀲灩的好似浸入漫天星辰,教他情不自禁的心生漣漪,手指不停使喚的輕輕撫上去,帶著他都不知曉的絲絲纏綿。
「啪」張煙一把打掉臉上亂動的爪子,心里可不耐煩了。什麼柔情蜜意她是接收無能,她只感覺有只毛毛蟲在臉上爬似的,弄的她雞皮疙瘩掉一地。張煙不忿的瞪著洛凌淵,說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什麼的最討厭了有木有,
她正撲稜著耳朵要听真相呢,這人倒好,光顧著非禮她,也不管旁人心里頭火燒火燎的,真是急死個人。
「你倒是快說呀,不是你同桑家小姐成親,哪會是誰?桑家小姐是新娘總是沒錯的吧。」
洛凌淵倒沒有被忤逆的怒氣,他順手抓住張煙犯上作亂的女敕爪子,握在掌心緩緩揉捏著,嗯!小姑娘養的不錯,像一團溫玉暖脂似的,手感忒好。眼瞧著小姑娘又要瞪眼發飆,洛凌淵輕咳一聲,緩聲給小姑娘講起陳年往事,好教她轉移注意力。
「你說的沒錯,那場婚事的新娘確是桑家小姐無疑,只是新郎不是我,是燕親王府的二少爺罷了。」他低頭看著張煙興趣盎然的小臉,眼中飛快閃過一抹寵溺光芒,然後毫不遲疑的拿自家丑事給小姑娘逗趣,一點兒不好意思的情緒都沒有。幾句話就將事情經過講了個大概。
「桑家小姐同我二弟情投意合,兩人情定三生。桑家小姐更是為我二弟相思成疾,桑大人不忍愛女憂思,特求皇上恩典,為其女做媒,與燕親王府二公子成其好事,得成佳偶。」
張煙听得小臉一抽,她是真的被眼前男人的無恥驚呆了。滿口瞎話都不帶打個草稿的,桑家小姐愛慕燕王府二公子,呵呵!這話說給京都的狗听,估模著狗都要鄙視他的。桑小姐同平陽郡主的聲勢搞得那般大,那女人都快成花痴了,誰不知道姓桑的是他的腦殘粉兒。
如今說出這番話來……張煙賊膽膨脹,快速抬手捏了把洛凌淵的黑臉,然後閃電般的收回手,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心中卻暗自點頭,唔,這廝臉皮果然夠厚,跟鋼板似的,她指尖都泛疼了,怪不得呢!
可是,她要听的可不是這樣冠冕堂皇的官方理由,張煙虛心請教,笑的甜美︰
「那個,洛叔,能講的詳細點兒嗎?」不要拿假大空的話來糊弄張姑娘啊!
被突然襲擊的洛凌淵卻是愣了一瞬,長這麼大,他還沒被人這般調戲過呢,旁人也沒那個膽子不是?反應過來後,垂眸瞧著小姑娘一臉無辜的小模樣,心中卻是覺得有些好笑。小姑娘看著對他忌憚的很,骨子里卻是一點兒不怕他呢!
听到小姑娘的委婉的問話,洛凌淵視線微瞥,卻是不動聲色的將小姑娘抱更緊一些,一邊音調緩緩的將當初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張煙臉上的表情隨著洛凌淵淡聲講述而變換不停,直到最後,她不可置信的盯著洛凌淵那絲毫未動的臉色,小心的吞了口口水,想了一會兒,探出小腦袋,壓低聲音,小心詢問道︰
「這些其實是你在背後搞的鬼吧!」
「嗯。」洛凌淵臉色淡然的點了點頭,一絲猶豫也沒有,坦蕩的很。
看著這樣一張盡管做盡壞事卻依舊滿臉高大上的世子爺,張煙覺得自己所能做的只是使勁兒摁住抽抽厲害的嘴角,她有些好奇的嘟囔道︰
「他們就這樣認下了?那桑小姐會吃這啞巴虧?人家不是對你痴情不悔嗎?」
一連幾個問句表明張煙咂舌的心情,她還有有些奇怪?拜堂時新郎堂而皇之的換人,女方沒意見嗎?就這樣將錯就錯?燕王府的二公子不拍自個兒頭上染上一層綠?這——只能用心胸寬廣來形容啊!
「都睡過了,還矯情什麼?」洛凌淵很是大氣的一揮手,兀自懶懶的斜倚著。
張煙忍不住眼角又開始抽抽,這人真是?得,她還是直接問吧!
「她倆睡一塊,被人當場抓住了?」
「嗯!」
「桑家沒要個說法?」
「嗯!」
「那——是桑家姑娘自個兒送上門的?我是說,同你家二公子同處一室。」
「嗯!」
「……你只會嗯麼?」
「嗯!」
「……」張煙無語的看著那個語言功能障礙著者,要不要這麼敷衍?不過,大概情形她知道的差不多了。無外乎兩個少年男女做了些不和諧的這樣那樣的事兒,然後很狗血的被人堵在門口,然後為了掩蓋丑聞,倆家私底下一商量,新郎換人,反正左右都是燕親王府的兒孫媳婦不是?也沒差太遠。
再然後,雖然小伙伴們都知道這事兒有些不對頭,可掩耳盜鈴這事兒一向用起來很是方便,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嘛,越是曲折起伏有驚喜,才越有看點不是?只要能叫小伙伴們愉快的觀賞一把,管她新郎換幾個呢?
張煙腦袋里迅速編織起一處豪門愛恨情仇狗血劇。大賣點就是捉奸啊有木有,可是,據她長久以來看話本兒的經驗,一群人都恰好撞破□□,那十之□□同陰謀什麼的分不開的。因此,張煙眨了眨眼楮,一張小臉兒紅撲撲的,滿是興趣的興奮問道︰
「那什麼,桑家小姐約的是你麼,哦,我說的是他們被捉,呃,撞破好事那次,人家本來要約你的,是麼,是麼?」
洛凌淵此時滿頭黑線,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中飛快劃過一絲無奈之色。小姑娘家家的,對這種事兒這麼感興趣作甚?尤其從她嘴里談及其他男人,哪怕只是略帶提起,也教他很是不悅。小姑娘眼中心里不應該只看到關心他一人麼?
可是,親,您歪樓了好麼!
見洛凌淵只顧著裝冰塊,張煙等的不耐煩了,掂起爪子往他手臂上一擱,然後使勁兒搖晃,口中不停似鸚鵡一般重復著︰
「快說快說快說快說……」
「休要胡鬧!」洛凌淵毫不客氣的將張煙另一只作亂的女敕爪子收入掌中,面上做訓斥狀。
「哼!」
可張煙卻沒當回事兒,唬誰呢這是?雖然這人端著張冷臉,可周遭氣溫不降反升,說明這人心情現在還不錯?這些真相怎麼能瞞過火眼金楮的張姑娘呢?所以,明察秋毫的張姑娘得寸進尺道︰
「快點兒,這段兒是重點,細節描述詳細點兒?」
美人在懷,甜甜香香的馨軟味兒撲鼻而來,又聞得小姑娘嬌嗔撒嬌,洛凌淵的心情難得的舒暢開懷,這會兒竟破天荒的當起了說書先生,耐心的回答小姑娘的問題,哪怕這等事兒在平日的他看來,卻是無聊至極。于是,這寂靜的馬車上便不時響起張煙小聲或驚或嘆聲。
「是平陽郡主牽的線,她這不是化蛇添足麼?」
「……噗,她是怕你成親也不踫桑小姐……她可真是熱心腸!」
「……哦——我就說嘛,不是下藥的話,人家桑姑娘肯定會翻臉叫人的。不過,她知道平陽郡主的主意嗎?……知道!那可是怨不得旁人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麼……」
「……唉,好朋友反目成仇,真是可惜了……不過,桑小姐恨平陽郡主是肯定的,人家心心念念要嫁給你,臨到頭卻是因著平陽郡主胡亂插手,便功虧一簣……不管桑小姐是否知情,郡主如此行事,確實過了……」
「……二少爺不介意麼?桑小姐的心思……哦,他是庶出的?難怪?」
「……這麼說,他明知道其中有詐,卻是奔著桑小姐去的……嗯,卻是陰差陽錯了。」
張煙搖頭晃腦的听完,暗自總結一下,不過兩句話而已。自個兒行為不儉,外加一豬隊友添亂。這事兒要能成,才真是奇觀了!
張煙咂吧咂吧小嘴兒,回味一下自己听到的宮廷秘聞,她貧乏的精神娛樂版面被充實了。
然後——故事听完了,時辰不早了,她該回家了。于是,
張煙伸出一根爪子,戳了戳洛凌淵的手臂,暗嘆一聲這人肌肉真厚實,肯定特有看頭。然後一臉無辜的迎上洛凌淵看過來的目光,綻出一抹甜甜笑靨,商量道︰
「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家了,洛叔你也回吧。」
小故事分享完畢,小伙伴們就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是?呵呵,趕緊回吧回吧!張煙心里頭有個小人兒拿著小手絹兒歡快的揮著做送別狀。
聞言洛凌淵眼楮微微眯起,這是過河拆橋的意思?就像這麼糊弄過去,他瞧著得有這麼傻帽?
于是,悲催的逃避無效的張姑娘再次被洛凌淵摟得更緊些,倆人身子緊緊貼著,弄得張煙心里頭咯 一聲,暗叫不好。尤其是那人身上的火熱溫度透過衣服毫無保留的傳了過來,那灼人肌膚的呼吸也不停的徘回在她的脖頸處,叫她暗自心驚不已。
這,這吃虧吃大發了好麼?
正心中忐忑之時,張煙腦袋飛快的轉著,想著如何月兌身,然而突然听到耳邊傳來淡淡聲音︰
「該說的都已說清,可不能再鬧小脾氣了。你且安心在家,我會登門提親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您可以不用提親的,謝謝!張煙不忿的暗暗月復誹,面上卻是乖順非常,這位仁兄的**此時處于模不得的狀態,她還是識相些比較好。就在張煙想說些什麼委婉的推辭表達一下自己其實很好嫁,不用他幫忙的時候,那人聲音又響在耳旁︰
「乖乖的等著,不要心急,知道嗎?」
知道你妹!張煙快要忍不住暴走了。這大黑臉到底毛意思?毛意思?他是鑽石王老五麼?她很稀罕嗎……唔!張煙暗暗咂吧著嘴兒,好像、貌似這人還真是個金龜婿來著!
可是,張煙驀的握緊爪子,條件好就可以拽到忽視姑娘的自尊了麼?不知道張姑娘的小心肝兒附帶傲嬌屬性的嗎?
所以,張煙森森的憤怒了,她恨恨的磨著後槽牙,笑道很是甜美,話卻是像從後槽牙里擠出來似的︰
「我說要嫁給你了嗎?你知道我的擇偶標準嗎?你超齡了好麼洛叔?還不要心急,你放心,我絕對不,唔唔——」
剩下的話都被洛凌淵堵在嘴里,再也說不出來。張煙這句句都往洛凌淵心里頭扎,叫這男人瞬間變臉,然後在听到‘超齡’二字時他的忍耐到了極致。再也隱忍不住,毫不遲疑的俯身捉住小姑娘一張一合,粉女敕嬌艷卻又格外氣人的小嘴兒,不客氣的品嘗起來。
至于,小姑娘的反抗,在他看來就跟撓癢癢似的,連阻礙都稱不上,反倒說是情趣還差不多。
洛凌淵同張煙鼻息相觸,二人之間親密的再無一絲縫隙,相互貼近彼此,仿若天生契合一般。少女嬌小的身子被他完全攏在懷中,深沉而壓迫,卻又帶著全然的保護,被吻的腦袋暈沉,渾身發麻的張煙竟還有空分神,覺出很是詭異的安心感覺,實在教人不解。
然洛凌淵此時卻是心中有數。他目光深沉的注視著小姑娘嬌美瀲灩泛著水光的璀璨鳳眸,心中定然。
他已經等的夠久了,現在既然小姑娘回到他身邊兒,他是不打算再浪費時間了,自己中意的小人兒還是養在自己身邊兒的好。他們的婚事自打知曉張之清回京那日起,他便私下里開始準備了,只是這些瑣事兒,卻是沒必要讓小姑娘煩心了,他的小姑娘只要笑著望著他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