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的人穿著破爛的衣服被繩子綁在一起,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個人臉上都滿是恐懼,渾身顫抖的跪在那里。個別人不斷的大聲求饒著,可惜這麼做的下場只換來一頓暴打。另外一邊,是十幾名的足輕武士,他們環衛在齋藤道三的周圍,而在齋藤道三的身邊,是吉祥丸和桃丸。
當修羅丸和歸蝶跟著赤兵衛來到目的地後,看到了這一副場面,「這是要干嘛?行刑?」修羅丸疑惑的看著這一幕想著。嘛,這一幕他其實蠻熟悉的,畢竟後世不少行刑的照片都是這個模樣。
「來了?過來這里~」齋藤道三看到修羅丸等人,招了招手說道。
「父親大人……」修羅丸和歸蝶走到齋藤道三的面前恭敬的問候著,隨後又對吉祥丸和桃丸施了一禮。嘛,雖然修羅丸很討厭吉祥丸和桃丸,但這些表面功夫總得做一做的說,畢竟是在齋藤道三的面前。不懂得裝叫做**,懂得卻不去做那叫**,修羅丸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個二。
而吉祥丸他們也是如此,同樣友好的回著禮,只是吉祥丸看向修羅丸那凶狠的眼神,以及桃丸那干脆只盯著歸蝶看的模樣,都表示著他們也只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
不過修羅丸顯然不在乎這兩個小鬼的態度,形式走完後,他直接向齋藤道三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父親大人,此次召修羅丸到此,有何教導嗎?」修羅丸恭敬的問道,只是他雖然問著齋藤道三,一雙眼楮卻一直看向那群跪在地上的家伙,顯然,這小子已經被那群家伙調出了所有的好奇心。
只是齋藤道三並沒有先回答修羅丸的問題,而是一臉責怪的沖赤兵衛問道,「赤兵衛,歸蝶怎麼也來了,我不是說過了嗎?只讓修羅丸一個人過來。」
「這……」赤兵衛一臉郁悶的樣子,說不出半句話來,他總不能說「是歸蝶小姐強行跟來的」吧?那樣豈不是顯得自己很無能?
還好,在赤兵衛啞口無言的時候,歸蝶幫他解了圍,「是女兒自己要來的,和赤兵衛叔叔沒有關系。」歸蝶輕聲解釋著。
「胡鬧!你知道今天要做什麼嗎就跟來?要是出了問題我怎麼向你母親交代?」齋藤道三罕見的對歸蝶生氣了,他一臉嚴肅的怒聲說道,頓時嚇得歸蝶低著頭不敢說話了。
「父親大人,雖然孩兒不知道今天要做什麼,不過既然歸蝶已經來了,就不要怪她了,畢竟她只是希望能和父親大人多學些東西而已。」修羅丸連忙勸道,雖然他也不知道齋藤道三找自己過來干嘛,但肯定和學習月兌不了關系。畢竟他才6歲而已,除了學習還能干嘛?來這里野炊嗎?
听到修羅丸的話,歸蝶仿佛又生出了勇氣,大聲說道,「父親大人!女兒既然一直都在習武讀書,父親大人又贊賞過女兒的能力,那父親大人為何不能將女兒當做一名真正的武士之後看待呢?不管今天要學習什麼,女兒都不怕!而且絕對不會比兄長他們差的!」
听到修羅丸和歸蝶的話,齋藤道三的臉變得更臭了。一旁,吉祥丸一臉興奮的看著這一幕,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顯然,幸災樂禍的可能很大。而桃丸則是一副擔心的模樣看著歸蝶,似乎很擔心齋藤道三處罰歸蝶。
不過,齋藤道三沉默了片刻,終于還是答應了歸蝶這個任xing的要求。「既然你已經有了覺悟,那麼從今天起,我就不再將你當做我的女兒,而是齋藤家家督的繼承人培養!希望到時候,你可不要忘記你說的話!」齋藤道三嚴肅的看著歸蝶說道。
「是!父親大人!」歸蝶同樣一臉嚴肅的應道,看的修羅丸一愣一愣的,他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更想不通今天到底要做什麼,會讓齋藤道三如此的奇怪。
齋藤道三並沒有給修羅丸猜測的時間,他環視著修羅丸四人,很是嚴肅的說道,「你們習武已經很久了,但要知道,沒有見過血的招數,那就只是花架子。只有經過血的洗禮,這些招數才能變成殺人之術!」嘖嘖,這是多麼血腥暴力的詞匯,听得修羅丸頓時有些暈乎乎的。
沒辦法,一直以來齋藤道三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說過類似的話,甚至連美濃的局勢都很少和他談起,所以在修羅丸的印象中,齋藤道三就是一個幽默搞怪同時又心狠手辣的謀士而已。雖然修羅丸也能看得出,齋藤道三的武藝很是不錯,但歷史告訴他,齋藤道三其實很看不起武夫的說,不然怎麼解釋吉祥丸那麼不被齋藤道三待見?
當然了,穿越了這麼久,修羅丸也沒看出齋藤道三到底怎麼不待見吉祥丸了,頂多很不滿吉祥丸的蠢笨。
可如今,齋藤道三竟然說出這麼一段只有劍客什麼的才會說的話,能讓修羅丸不震驚嗎?只是震驚過後,他突然反應了過來,雙眼頓時睜得大大的,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問道,「父親大人,您的意思是???」他猜到了齋藤道三的意思,但他真的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可惜,齋藤道三用很隨意的語氣告訴他,這是真的。「沒錯,你、吉祥丸、桃丸,還有……歸蝶!你們四個等下的任務就是將這些人殺死!」齋藤道三指著那群跪在地上的人大聲說道。
「什麼?!」修羅丸和歸蝶驚呼著,顯然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的學習竟然是這麼的血腥。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畢竟殺人這種事情,雖然修羅丸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準備歸準備,真的要面臨了,他依然還是有些無法接受。而歸蝶雖然從小就生活在這個亂世,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是衣食無憂生活富足的大小姐,血腥什麼的,根本就不曾存在在她的生命里。
嗯?話說之前不是一直都在打仗嗎?難道他們就沒有見過?嘛,怎麼說呢?那個時候雖然修羅丸很想去見識見識真正的戰爭,可惜深野芳的存在讓他的小小心願成為了不可能的任務。加上稻葉山城城下町的治安非常好,搞的修羅丸甚至連打架都沒見過。
修羅丸兩人驚慌失措,那邊的吉祥丸和桃丸卻表現的非常出s ,呃……如果能用出s 來形容的話。吉祥丸听到齋藤道三的話,是一臉興奮的樣子,而桃丸,卻依然冷靜異常,似乎這句話根本沒有讓他產生任何的想法。
好吧,實際上這種用犯人給自家孩子練習的方法,在戰國時代是非常普遍的。因為就像齋藤道三所說的那樣,沒有見過血的招數,是殺不了人的。而這個時代又是亂世,天曉得什麼時候就得上陣殺敵了。所以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不會因為見到死人之類的事情嚇傻,大部分的武士都會用這種方法訓練自己的孩子。
當然了,用犯人練習也不是每個武士都有這種條件,大部分的武士之子都會在4、5歲的時候,被父親要求殺死被綁住的動物,這基本就是大部分人的練習方法了。吉祥丸和桃丸,就都經歷過這種事情。而有條件的武士,則會在孩子更大一點的時候為他們進行第二次的練習,而這次的練習,使用的就是各種犯人了。
就好像如今這樣,用十幾名犯人來給自己的孩子開開葷見見血。嗯……殘忍不殘忍先放在一邊,不覺得很奢侈嗎?在古代人力可是第一生產力耶!
不過話說回來,修羅丸和歸蝶連動物都沒有殺過,直接玩這麼高級的東西好嗎?這個怎麼說呢?風險顯然是有的,但齋藤道三對修羅丸可是信心十足的說,他堅信,修羅丸是絕對可以通過這次的練習!當然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最寵愛的女兒竟然也會跑過來。
不過如今看來,修羅丸和歸蝶的表現顯然有些不盡人意,看看他們那顫抖的身體和驚恐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有些無法接受這種事情。
「太急了嗎?」齋藤道三心中暗想著。他並沒有怪罪什麼,因為這並沒有什麼好怪罪的,畢竟可不是每個武士之子都是殺人狂,除了個別xing格剛毅或者天生弒殺的孩子之外,大部分的小孩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和修羅丸的表現並不會差太多。
嗯?如果這樣的話,那齋藤道三剛才還干嘛那麼凶?好吧,雖然大部分的小孩可以通過一次次的練習最終習慣殺人,但也有很多人因為受不了這種血腥,最終無法成為武士,或者只能擔任內政方面的工作。甚至,還有少部分人因為刺激過于強烈,直接瘋掉了。
所以齋藤道三非常擔心歸蝶能不能承受這種刺激,要知道殺人可不是字面上那麼簡單,並不是你一刀下去就能夠搞定的事情。因為,很多時候,殺人並不需要太多的技術,只需要強大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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