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前的某一天,當時還叫做西村堪九郎的齋藤道三剛從京都回來。那個時候,一直將齋藤道三當做寵臣的土岐賴藝不單立刻就召見了他,同時還叫來了當時還是他妾室的深芳野。為的,只是想要讓齋藤道三說些京都的趣事給深芳野听。
只是當見到齋藤道三後,土岐賴藝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改變了主意。「听說你很擅長槍法?我還沒有見識過呢,今天讓我開開眼界如何?」土岐賴藝興致勃勃的問道,說完,也沒等齋藤道三同意,土岐賴藝直接轉頭問向深芳野,「如何,你也想見識下吧?」
深芳野自然不會不同意了,嘛,要知道她當時心中就已經暗暗喜歡齋藤道三了,理由嘛,卻是因為齋藤道三剛來的時候,表演的一次敦盛。雖然修羅丸一直認為齋藤道三這個敦盛一點都不好看,但作為同時代的人,深芳野被當時齋藤道三的身影,給深深的迷住了。
好巧不巧,當齋藤道三第一次看到深芳野的時候,同樣被其牢牢的吸引住了,于是乎……咳咳,作為嚴守婦道的深芳野,自然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了,但齋藤道三卻表露的很明顯,每次回京都的時候,他都會給深芳野帶來許多胭脂水粉之類的禮物。要知道土岐賴藝可是一個大色鬼!雖然**之女沒有幾個,但也是不少的說。
好吧,對齋藤道三這麼明顯的狼子野心,土岐賴藝並沒有表示什麼。嘛,理由也很簡單,在這個時代,妾室的地位實際上並不高,很多大名都喜歡將妾室送給家臣,借此來加強自己的統治。
「那麼,請先讓我喝完酒。」听到土岐賴藝的話,齋藤道三反而如此說道,嗯……他看過三國嗎?
「嗯!取大碗來!」對于這種請求,同樣是個大酒鬼的土岐賴藝自然很高興了。
一個人臉大小的大碗,深芳野在土岐賴藝的命令下給齋藤道三倒滿了酒。嘛,也不知道是因為美人親自倒酒還是齋藤道三為了迎合土岐賴藝的喜好,「咕嚕咕嚕」的一口就干了。嗯……好吧,以那個時代的酒精度數來說,這也算不得什麼事,有很多著名的武士,那都是千杯不醉的大酒鬼。
但這種場面,土岐賴藝這種自小就在貴族圈晃蕩的主可沒見過,頓時興奮的跑到齋藤道三面前親自給他倒起酒來。見狀,深芳野想要勸說,可只說了一句「主公……」就發現兩個男人壓根沒有理會自己。無奈之下,深芳野只能一臉擔心的看著齋藤道三,心中暗暗祈禱著。
「咕嚕咕嚕……」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美人在旁的原因,齋藤道三再次一口干了碗中之酒。「嗯……呼……啊……」連續幾個感嘆助詞後,齋藤道三晃著腦袋笑道,「稍微有點醉意了!」嗯……這是在逞強嗎?據說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都喜歡逞強的說。又或者真的屁事沒有?據說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總是能爆發小宇宙的!呃……好吧,看來喜歡一個女人好處很多啊……難怪修羅丸那小子天天粘著歸蝶。
看著齋藤道三,土岐賴藝輕笑著問道,「醉了,還能使槍嗎?」
「哈哈~這點酒沒問題的!」齋藤道三大笑著說道,嗯……也是,就算不行,這個時候也得說行啊!誰讓旁邊深芳野一直在瞅著他呢?
听到齋藤道三的話,土岐賴藝更加開心了,抬起手指著齋藤道三的身後笑道,「勘九郎,你身後有幅老虎的畫,」說著,站起身來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那幅畫的前面,手指著老虎那雞蛋大小的眼楮大聲問道,「你能用槍刺中老虎的眼楮嗎?!」呃……這老頭看來是真的喝多了,那麼大的眼楮怎麼可能刺不中?話說回來,土岐賴藝不是喜歡畫老鷹嗎?為啥房間里會有老虎呢?難道這小子是老鷹老虎傻傻分不清楚?
而齋藤道三看了看那幅畫,輕笑著問道,「如果刺中了,主公可有什麼獎賞?」
「你想要什麼就給你什麼?!」土岐賴藝高傲的說道,那副模樣,好像真的很牛逼似的,天曉得他現如今,只不過是美濃土岐家家督土岐賴武的弟弟而已,領地,不過幾座城罷了。
不過齋藤道三顯然已經想好要什麼了,他挑著眉笑道,「主公,那屬下說出想要的東西後,您可不要驚訝哦~」
齋藤道三的話頓時讓土岐賴藝大笑起來,「哈哈~說~說你想要什麼?!」土岐賴藝此時的表現就好像土豪一般的豪氣,額……好吧,他就是土豪。
「刺中的話,我想要深芳野夫人……」齋藤道三面不改色的笑道,就好像他剛才向土岐賴藝討酒喝一般。
只是此話一出,深芳野和土岐賴藝同時變了臉色,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齋藤道三竟然如此大膽。只是愣了片刻後,土岐賴藝卻怪笑了起來,「有趣……從來沒有听說過這種賭注……刺!你快刺!」土岐賴藝大喊著,看起來這小子已經徹底的醉了,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拿出去賭。
而齋藤道三卻不知道怎麼想的,佔了便宜之後,反而怪腔怪調的說道,「這樣屬下實在太佔便宜了,主公您可就太可憐了……不如這樣,如果屬下沒有刺中,便借您的庭院當場切月復如何?」
好吧,刺個老虎也能刺出人命來,不愧是日後的蝮蛇。而土岐賴藝和深芳野自然被齋藤道三這番話給驚住了,不過呆愣了一下後,土岐賴藝就大笑著說道,「好!以性命來娛樂主公,是為至忠!」呃……這標準是針對寵臣的?
「若屬下贏了,就得到深芳野夫人。而屬下,也會將美濃國交到主公的手里!」齋藤道三突然嚴肅的說道,看他此時的眼神,有哪里有半點醉酒的模樣?看來,所謂的賭局,只是為了這句話作為鋪墊而已,不愧是未來的梟雄。嗯?深芳野?咳咳……那只是順便的而已!
听到齋藤道三的話,土岐賴藝身體猛地一陣,隨即呆傻的看著齋藤道三,一下子撲到了他的身前,「你……你能將美濃從我大哥手中幫我奪過來?」土岐賴藝激動的問道。
亂世之中,不想當大名的武士不是好武士,至于親情?那玩意是啥?能吃嗎?
只是,齋藤道三卻沒有理會土岐賴藝,只是恭敬的說了聲,「那麼,屬下開始了。」隨即就站了起來,走到旁邊從架子上拿下了一把長槍。嘛,雖然土岐賴藝武藝不咋地,但他好歹也是一名武士,房間中自然也會擺兩把武器意思意思了。
拿下長槍,齋藤道三直接擺起了一個架勢,長舒了一口氣後,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那副老虎畫。而旁邊,自有人將礙事的東西移走,倒是深芳野和土岐賴藝,卻一直呆在原地沒有動。深芳野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向自己夫君討要自己的男人,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土岐賴藝呢?卻不斷大聲勸著,想要齋藤道三停止這種和自殺沒有什麼兩樣的事情,畢竟,他現在的心,早已經被「美濃」這兩個字所填滿了。嗯……在土岐賴藝看來,喝了兩碗酒的齋藤道三,想要刺中步外雞蛋大小的老虎眼楮,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就在這種情況下,齋藤道三穩穩的邁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好吧,這老頭真的不是直接走到老虎畫的面前,而是在邁出第三步後,就開始小跑了起來,一個加速,沒兩下就沖到了老虎畫的面前一槍刺出,正中目標!隨即,猛地抽出長槍,順手給了這只可憐的老虎另外一只眼楮也補了一槍。嗯……或許第一槍還能稍微有那麼一丟丟的難度,可第二槍……就真的是純粹欺負土岐賴藝不懂武藝了。
呃……好吧,除了已經傻掉的土岐賴藝外,土岐賴藝身邊的小姓也是一臉的呆傻,似乎也不敢相信。嘖嘖,這群家伙腰上的佩刀,看來都是擺設吧?
將長槍隨手交給一旁已經傻掉的小姓,齋藤道三輕笑著說道,「主公,那麼依照約定,請將深芳野夫人賜給屬下!」只是這話雖然說得客氣,但齋藤道三隨即卻徑直走到深芳野的身邊柔聲說道,「深芳野夫人,請向主公道別吧。」嘖,看來齋藤道三壓根就不擔心土岐賴藝會反悔啊。
「主公……」深芳野有些不知所措的輕聲喊著,而土岐賴藝此時似乎也反應過來,看著深芳野眼中盡是不舍。畢竟,深芳野可是他最寵愛的女人啊。
而齋藤道三顯然不會讓到手的熟鴨子飛了,連忙**著,「主公,您將自己至愛的深芳野夫人賞賜給屬下,屬下一生都不會忘記您的大恩!現在,主公與屬下的關系,比與譜代家臣更加的親密。而屬下,也會至死效忠主公,為主公統一美濃奉上所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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