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色的頭發,這在日本可不是相當罕見,而是壓根就不曾听聞。尤其是修羅丸,他目瞪口呆看著那名小鬼,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南蠻子來到日本了?」嘛,也難怪這小子會這麼想,因為在這個時間點,南蠻人還沒有來到日本呢。嘛,事實上,得等到明年的三月,一條葡萄牙人的商船才會因為海難而漂流到日本來。
而歸蝶則已經將手按在了刀柄上,在她看來,人類怎麼會有火紅色的頭發呢?「修羅丸哥哥,那個是妖怪吧?」歸蝶小聲問道。話說,她雖然從小就一直听到關于妖怪的故事,但她對于妖怪卻沒有太多的敵視情緒,之所以這樣,主要是因為修羅丸這小子沒事就喜歡給歸蝶將關于妖怪的故事,可他一個死宅,哪里記得什麼恐怖的妖怪,所以在她口中,妖怪什麼的,如果是美女或者小孩,那基本都是善良可愛的。不過歸蝶的小心謹慎還是讓她不自覺的警惕起來。
「嗯,我們過去看看,那個老頭似乎有些不行了。」修羅丸點了點頭說道。在紅頭發小鬼帶來的震撼過後,修羅丸很快就注意到了那個老頭。雖然修羅丸對于醫術並沒有什麼概念,但這並不妨礙他看出那名老人已經快死的跡象。好吧,一個不懂醫術的人都能看出來的話,那這個老頭估計真的沒有救了。
「什麼人?!」修羅丸兩人剛走出來,那名紅頭發的小鬼就轉頭大喊質問著,倒不是這小子有多麼警覺,只不過是修羅丸兩人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甚至還故意加重了腳步。沒辦法,畢竟那邊的老頭快要死了,修羅丸可不想因為自己的貿然舉動,而讓那個小鬼誤會自己。要知道修羅丸對于這個紅頭發的小鬼可是很感興趣的說。
「好俊俏的一個小鬼頭,」修羅丸看到紅發小鬼的相貌後不禁眼前一亮,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天生的帥哥胚子。不過,看到他那充滿警惕的眼神後,修羅丸連忙解釋了起來,「我叫修羅丸,她是歸蝶,我們正巧要上山,結果踫到了你們,看到那位老伯似乎要不行了,就忍不住出來看看情況。」
听到修羅丸的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修羅丸的表情非常誠懇,還是說他的年紀讓那個小鬼感覺不到威脅,總之,這位小鬼頭莫名其妙的就相信了。嘖嘖,看來這個時代的小孩普遍還是很天真的,像歸蝶、吉法師這種小鬼,純粹都是例外。
不過那名紅發小鬼雖然默許了修羅丸兩人的出現,卻也沒有和他們說什麼,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就繼續跪在那名老頭的面前了。
「什麼情況?!」修羅丸再次詫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實在是很難模得清頭腦。話說如果換位思考一下,修羅丸絕對不會像這個小鬼這麼做的說,最起碼,過來求求救什麼總會做的說。只是他也不想想,他不過是個不到歲的小鬼頭而已,歸蝶看起來還稍微大一點,但終究也只是一個小女孩罷了。有人會向兩個小鬼求救嗎?顯然沒有的說。
和歸蝶疑惑的對視了一眼,猶豫了一下後,修羅丸拉著歸蝶緩緩走向了那名老人。只是剛走沒兩步,修羅丸就听到一聲虛弱的聲音,「兩位小友,我和徒兒有些私密話要說,請先不要過來好嗎?」
停住腳步,修羅丸古怪的看向那個要死不活的老頭,心中已經沒有任何想法了,「你妹,那你就去死吧!」修羅丸郁悶的想著,隨即拉著歸蝶跑到一邊的石頭上直接就坐了下來。好吧,雖然修羅丸和歸蝶並沒有打算也沒有那個本事救人,不過他們還是準備做一些微不足道的關心和慰問的。可如今到好,人家直接不讓他們過去了,也難怪修羅丸會不爽。
時間緩緩流逝,那個老頭依然在和紅發小鬼說著什麼,看得修羅丸那叫一個郁悶啊,「你妹的,要死就快死,還非得把話說完才死?你以為你小子是要交黨費有特權啊?」修羅丸心中不斷月復誹著。
終于,不知道過了多久後,那名紅發小鬼突然站起身來朝修羅丸這邊恭敬的喊道,「兩位大人,師傅有話相對您們說,可以請你們過來嗎?」他的語氣很恭敬,看來那名老者有過吩咐。
「有話說?」修羅丸納悶了,他可不認識那老頭子耶,「難道也準備交代給我什麼後世?莫非是有掛念的孫女啥的?」修羅丸瞅了瞅老頭的相貌,很明智的將老相好換掉了。
不過雖然疑惑,但修羅丸還是拉著歸蝶過去了,畢竟他還是很好奇這個老頭到底想說什麼。
走到近處,修羅丸終于看清了老人的面貌,不禁驚奇起來,因為老者的相貌看起來並沒有如他那銀白的頭發那般蒼老,甚至還能稱得上帥氣。只是那蠟黃色的臉龐,以及毫無血色的嘴唇都在告訴著別人,他已經沒有多久時間了。
「這位大人,可以讓我這劣徒跟著您嗎?」老人虛弱的說道,只是這句話卻讓修羅丸呆住了,「尼瑪,老子什麼時候也有王八之氣了?今川家要和我做朋友,這邊一個老頭莫名其妙的送徒兒?」修羅丸震驚的想著。
看到修羅丸沒有說話,那名老人不禁有些焦急起來,「大人,老朽乃是飛天御劍流第七代的繼承人比古清十郎,而我這徒兒,則是第八代。但大人您也看到了,他的年紀還很幼小,所以希望大人可以收留他作為隨侍,等其長大後,定會成為您麾下頭號猛將的!」老人,不,是比古清十郎有些哀求的說道。
「哈?飛天御劍流?比古清十郎?」修羅丸瞪大眼楮震驚的看著比古清十郎,顯然有些不敢相信剛才听到的話,因為這兩個名字,尤其是前面那一個,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浪客劍心,修羅丸前世最喜歡的動漫之一,飛天御劍流,就是里面主角緋村劍心使用的劍術,使將出來,那叫一個帥酷炫。只是……「這尼瑪是戰國時代啊,是歷史啊!動漫里的東西怎麼跑到這里來了?!而且……這個紅頭發的小鬼不會是緋村劍心吧?他不是幕末年代的人嗎?」修羅丸看著那名一直低著頭的紅發小鬼,心中有些慌亂的想著。
而比古清十郎看到修羅丸不說話,更是焦急了,因為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時日已經無多了,或者說,他現在之所以還活著,完全是靠心中的那股信念在堅持著。
「大人!老朽知道,剛才的事情多有得罪,但剛才實際上是老朽在將流派秘笈傳授給劣徒。本流派一直都是單傳,多有得罪之處,希望大人不要怪罪!」比古清十郎以為修羅丸記恨剛才不讓他們過來的事情,連忙賠罪著。
好吧,一個流派的掌門為了送出自己的徒弟給主角,不斷低聲下氣的哀求著,這算是什麼狗血劇情?但比古清十郎也沒有辦法啊,他那徒弟雖然天資聰穎,但如今不過才5歲的年紀而已,能將飛天御劍流的秘笈背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要想練成,最少還得十數年。
可問題來了,此地乃是富士山半山腰的樹海,一個5歲的小鬼就算腦子里裝滿了劍術秘笈,他能活著離開嗎?比古清十郎就算再樂觀也不敢想象這一點。所以為了不讓流派斷絕,比古清十郎只能請求路過的修羅丸收下他的這位徒弟了。「只要能活著將流派傳承下去,就算成為惡徒的兵刃,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比古清十郎如此想著。
嗯?為啥比古清十郎認定修羅丸是武士之子呢?好吧,名貴的衣服,稀世的名刀,比古清十郎雖然快死了,但最起碼,他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比古清十郎不斷哀求著,一旁的紅發小鬼雖然拳頭攥得死死的,卻依然恭敬的低著頭沒有做聲。倒是歸蝶有些看不下去了,沖修羅丸埋怨的說道,「修羅丸哥哥,我們就收下……他叫什麼名字?」歸蝶勸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那個紅發小鬼的名字,轉頭問道。
「心太!」紅發小鬼大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也不知道是因為修羅丸遲遲不說話,還是因為自己的沒用,導致師傅臨死還要遭受屈辱。
小鬼的大喊驚醒了腦子紛亂的修羅丸,他定楮看著紅發小鬼,紅發小鬼不知道怎麼了,也死死的瞪著修羅丸。或許,他認為修羅丸已經不準備收下他了,所以他也收回了所有的恭敬。或許等到比古清十郎一咽氣,這小子就會提刀殺過來也不一定的說。
而比古清十郎也是一臉的絕望,或許是想到飛天御劍流就要絕于自己之手吧?不知覺的,已經淚流滿面了。不過修羅丸顯然不可能不收下這個紅發小鬼,先不說這小子可能是緋村劍心,單說飛天御劍流的繼承人,就已經足夠讓修羅丸心動了。
「嗯,我答應了,心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家臣了。」修羅丸終于說出了讓比古清十郎想要的答案,雖然這個答案,來得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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