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踏長生路 第五章 煉心殿 煉心路上斬心魔

作者 ︰ 逍遙靜楓

天夷大陸燕山山脈,約千里之地,山脈由東向北橫穿大周國境,大小山峰數之不盡,大周國的皇城就是緊依著一座高大山峰而建,山峰上樹木繁盛,終ri雲霧彌漫,讓人看不透里間真切。

皇宮賞花園相連山峰就是後峰,這座在凡人眼中冷清幽靜之地,今ri顯得有些熱鬧,原因就是皇甫陌為指引一名凡人進入修仙道,故而開啟煉心殿,但也僅僅是後峰外熱鬧,後峰內依舊是靜寂無聲。

此時,皇宮深處賞花園中,一條幽暗小道相連前方霧氣氤氳的山峰,小道左側有一處露天坪台,幾十人正在肅立等待,隨著數聲隆隆禮炮聲,大周皇帝周宏宇完成一套繁鎖禮儀過後,與小道連接峰口處,濃霧逐漸分離,現出一條僅能一人通行的入口。

後峰內終于現出一絲輪廓,眼前情形只有仙家之人才能辦到之事,也讓在坪台上原本肅穆的眾人,忍不住低聲私語,場面頓顯雜亂吵嚷,一對男女在隱在後峰某座峰腰處,默默注視前方,正好把坪台眾人神情盡收眼底。

男子身著灰白長衫,面s 青秀,但在他眉宇間又隱現風霜,讓人無法看出真實年齡,身後斜插一柄無鞘銀灰大劍,只見他眼神冷漠,觀坪台眾人吵嚷,微微皺起眉頭,鼻孔發出悶哼,滿臉不屑之意。

女子身著刺繡妝花裙,外披彩s 紗衣,頭盤垂雲髻,秀臉露出清艷神s ,柳眉瓊鼻,小嘴微微抿合,肌膚jing致白女敕,一雙美目宛如銀杏,美艷不可方物,如此華貴盛妝裝束,在修仙界也是少見,而她髻間插有一支古舊紅木簪子,與她裝束又極不諧調。

只見女子細長眉睫輕閃,回眸身側冷漠男子,唇齒輕啟,笑道︰「六師弟要是有什麼不滿,也不必與世俗中人置氣,而命你出來主持煉心殿可是師尊的意思。」

六師弟冷漠不變,依舊皺著眉頭,說道︰「三師姐誤會了,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就覺得這樣太過無趣罷了,有這份閑心,還不如去靜坐修行。」

三師姐煙眉輕蹙,看著眼前這位最小的師弟,看著他從始終冰冷神s ,低嘆道︰「師弟,這次招你出崖,難道不知道是為何事?」

六師弟眉頭緊鎖,思索片刻,臉上面露困惑,轉首看向美艷容顏的三師姐,不解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啊,自從進入後崖十載,只知修煉劍道,早該出來行走才是,看你木訥模樣,可比以前嚴重很多,難道你不知道正魔千年之戰就要開始了。」三師姐見他呆滯神s ,忍不住又想要嘆息。

六師弟冷漠頓收,聞言猛的抬起頭來,眼中光芒驟閃,動容道︰「真的啊,如此師尊就更不應該命我出崖,我最近隱隱感到有所突破,說不定也有機緣進入那處寶地。」

三師姐見他神s 激動,紅潤臉s 露出不滿,嗔怪道︰「對你而言是塊寶地,可對很多人來說,也許就是個大凶之地,而且每千年大戰過後,你難道不知道有多少宗門能人戰死,更何況我們依附宗門的小小家族。」

六師弟神情倨傲,半晌,也轉為冷靜,突然笑道︰「三師姐定是翻閱過以前千年大戰記事,但我想憑我們後峰實力,還至于成為宗門炮灰,而且離大戰還有三十年,此時準備是不是有些過早了。」

三師姐悠悠道︰「未雨綢繆並不是世俗界就有,我們修仙界更要學會這些,特別我們修仙家族,更應早作安排,即使現在門內有一名長老庇護,可誰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呢!」

六師弟沉默不語,許久才輕點下頜,贊道︰「理該如此,誰知道將來大戰會死去多少人,滅了多少宗門,家族內門人多些,總是有好處的。」

三師姐嘆道︰「所以說,雖然此次是因為五師弟因那馬夫突破,要指引他進入修仙界,加上二師兄提請,但師尊早有謀算,也覺得是時候開啟煉心殿,能在世俗界里收些人才總不是壞事,無非是我們以後所用資材要減少一些罷了。」

六師弟臉s 不知何時又轉為冷漠,看著準備進入山峰的世俗中人,頷首道︰「听聞魔門兩大勢力中,魔魂宗與血煞宗就喜歡派遣門人,進入正道世俗界收取戰場生魂和血煞之氣,停戰也是好事。」

突然,他又想到什麼,眉頭輕挑,嘴角也露出微許笑意,笑道︰「三師姐今ri來此,不會只是給師弟解惑而來的吧,難道是因為周宏宇?」

說起周宏宇,兩人也沉默下來,三師姐看向後峰外的高台,看著大周皇帝周宏宇正含笑與幾位心月復大臣低語,看著周宏宇抬手輕指進入山峰眾人,臉上露出幾許悲顏,讓她又露出一種淒美容顏。

許久過去,六師弟訥訥道︰「帝王霸業與修仙一途,究竟是哪個好,誰也說不清,師姐就不必難過了。」

三師姐惱怒瞪了他一眼,不滿道︰「師弟從來不會勸人,想不到十年不見,依然沒有改變,行了,師姐是有事相求,就是五師弟指引之人,據宏宇說他jing通兵法,善戰場排兵布陣,宏宇有心要留下為自己所用,而他資質又極差,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讓他知難而退。」

六師弟有些舒緩的眉頭瞬間皺起,苦笑道︰「三師姐,你雖是大周國長公主,但你根本是修仙中人,不能太偏心了,要是讓五師兄知道,我可不想惹怒于他,而且五師兄把唯一指引名額給了那人,想來五師兄也是很看重,要是強行改變,我覺得不好。」

三師姐聞言緊握一對細女敕縴手,手上肌膚瞬間煞白無血,露出淒苦神s ,就這樣側目看著眼前六師弟,卻不言語,眼中已微微透出霧氣。

六師弟有自己處事原則,但見三師姐哀怨神情,心里嘆息,沉默許久,心忖罷了,這才無奈道︰「師姐說吧,要我怎麼辦?」

三師姐聞言喜上眉梢,轉而露出微許羞澀,說道︰「也不讓師弟為難,只要此人進入煉心殿,把難度調至最高就行,也就是加塊靈石而已,要是他還能闖過,那……就讓他過吧,心志如此堅韌之人,也許會有前途的。」

六師弟心里松了一口氣,臉s 也顯露出來,忙道︰「就按師姐的意思辦!」

三師姐見他放下沉重心事的神s ,惱怒的瞪視過去,笑罵道︰「剛剛還說你木訥,原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

……………………

荊子雲並不知道自身命運就這樣被後峰師姐弟給定了下來,他雖然從武君君口中知道不妥,但今ri能被召集到此,想來也不會有太多變化。

因此,他自從進入皇宮來到此處,就顯得老實低調,連走路都垂著頭看著腳尖,但事情總是無法如他所願,來時他把大貓留在軍中,只是大貓鼻子比狗鼻還靈,他剛在草坪處站好,大貓也不知從哪里竄出,躍至他的肩頭。

瞬間,他成就成為眾人焦點,四周眾人不斷用異樣眼光打量著他,荊子雲余光掃視大周皇帝,就見大周皇帝也在觀注自己,還對他笑了笑,他心中震驚,一道凜冽刺骨的寒意剎那間從他心底涌起,渾身頓感冰冷。

荊子雲眼帶幽怨瞪視肩頭大貓,努力壓制想要暴起的身體,片刻過去,才怒不可遏的對大貓撇了撇嘴,意思是說,你等著,這麼不听話,等我出去定要好好收拾你。

大貓與他一起相處幾年,早就心意相通,瞳孔閃出幽幽黃芒,四爪齊開,連尾巴都沖天直起,身子躬著,也怒視著他,那意思是說,這麼好玩的地方也不帶我來,信不信我抓死你。

荊子雲心里哀嘆,忽而腦中靈光一閃,眼帶戲謔,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與大貓對視,意思是說,我不跟你計較,以後別想我給你講故事。

大貓眼中怒火急收,又變為可愛乖巧模樣,這次還用舌頭在他頸脖用力舌忝了舌忝,額頭不停在他腦後蹭動。

荊子雲無視四周眾人眼光,眼中得s 更加明顯,只覺得與大貓無聲交鋒下,自己能贏已是極大的滿足。

一套能讓人昏昏yu睡的禮儀,終于在一名老太監尖細叫喊中結束,眾人魚貫走向前方不知多少年來無人走動的青苔小道。

荊子雲默默跟隨前方一人,來到分離霧道前,見霧道內一眼看不到邊際,在他抬步跨入,身體全部進入霧氣時,眼前就是一花,身體被一股莫名氣息卷起,片刻他又來到另一處地面。

他急忙穩住身體,眼露jing光,掃視左右環境,就見自己與眾人身處寬闊石台上,細看之下,荊子雲心中駭然,原來腳下石台是一座大山被削去半道山峰形成的,而且地面也極為平整,想來是用某種仙家之術所至,驚駭之于心中又頓露神往。

在幾人低語聲中,他忽然清醒過來,收起震撼心神,這才用心打量周圍情形,四周空曠遠闊,遠處山峰在雲霧遮掩下若隱若現。

身後石台邊是一處高大山峰陡壁,約有幾十丈高度殿面與陡壁依附一起,兩邊盤坐高大奇異石獸雕像,身後還有一對沖天巨翅展開,石獸碩大眼珠正威嚴的注視眾人,眼珠雖然不動,但無論你怎麼行走,眾人都覺得石獸在看著自己。

荊子雲不敢與石獸對視,仰首看向殿面各種奇幻刻圖,只見有女子手捧五s 彩石仰天悲憫,有坐落雲端之上的道人神s 淡然,俯視下方萬物生靈,有和尚割著身體血肉喂食老鷹,有狀似憤怒青年手拉弓弦對著天空烈ri,有無頭巨人手持一斧一刀在揮舞,有長相丑陋的厲鬼正在吞食血紅人心……

所有刻圖栩栩如生,仿似活物,但最多是人類與長相各類不同怪物在廝殺的圖案,其中還有厲鬼和高大魔神刻圖,更是震撼人心,荊子雲凝視許久,覺得壁面刻圖猶似串連故事。

這是他的感覺,正待用心察視時,耳中傳來一道輕喝︰「時辰到,準備進入煉心殿。」

荊子雲抬眼掃視過去,只見一名身背大劍青年,面無表情的站在十丈高度殿門邊側,聲音雖然不大,但又清晰傳出眾人耳鼓,青年神態猶如謫仙臨世,給人感覺有一種飄逸出塵的意境。

當然,他是不會看向殿門,因為他隱隱覺得,那道殿門就是一個恐怖漆黑的大洞,洞內散發出冰冷寒氣,似有無數惡魔正等待自己進入,他相信眾人也會有這種的感受。

荊子雲見背劍青年神態,眼中大亮,側目而視肩頭大貓,低聲道︰「看到沒有,將來我就是那人模樣,咦,你就是怕,也不用怕成這樣,將來我若修煉有成,定不會打你就是。」

見大貓眼楮眯成一條縫隙,眼中黃芒緊盯著背劍青年,根本無心理會自己,利爪開啟緊抓他肩頭衣衫,身體不停顫抖,連身上黑毛都豎立而起,他從來沒有見過大貓這般害怕過,心中頓時也變得驚疑不定。

「進入之前,每人都在石桌上拿著一塊石頭握在手心,只要進入走完你眼前一條路,就算過關,要是經受不住考驗,就捏碎石塊,你就會自動退出煉心殿,當然,也就無緣修仙了。」

背劍青年聲音依舊冰冷,眼中不帶絲毫情緒,似乎眼前發生之事,與他毫無關系,冷酷至極。

眾人聞他言語,都忍不住神情緊張,不斷有人在作深呼吸,強著鎮定,荊子雲感應眾人神情,搖頭苦笑,看來也不是自己一人想踏入長生之路,看了眼幽黑殿門,心里的思緒頓時紛亂如麻。

就在這時,荊子雲突然感覺背後有一股淡淡的殺意,他心中震驚莫名,卻沒有回頭,不知為何有人想要殺他,只是他正待細細感應之時,此股殺意又很快消失,而此時身後又傳來一道言語。

「這位小哥請了,你養的黑貓很有意思。」

身後傳來的一道尖細言語,有點像外面老太監的聲音,荊子雲收起如麻心緒,想了想,不覺得此人是想殺他之人,但此人無話找話,顯然也是有目的。

他很不情願轉身看去,只見眼前此人長臉細腰,頜下一撮微黃山羊胡子,兩眼骨碌碌亂轉,頭發枯黃髒亂,身著衣衫髒亂破舊,乍看之下,就是一只幾年都沒有洗澡的瘦長山羊。

此人他知道,在外坪台站立時,他就不停打量自己,而且進入此處後,也漸漸移到他身邊不遠,不過他主動與自己說話,他也不能不理,這不是他的風格。

荊子雲看了眼大貓,只見大貓依舊如故,這才假笑道︰「嗯,謝謝,我也覺得挺有意思的。」

山羊胡子抱拳道︰「在下公羊夕壺,不知小哥怎麼稱呼。」

荊子雲嘴角抽了抽,努力讓自己神s 正常一些,眼神都快要渙散了,心想,我知道你長得像山羊,也知道你胡須細長,不用解釋得這麼清楚吧!

「好說,在下荊子雲,以後還請山羊……公羊大哥關照。」他憋住笑意,才緩聲道出,但還是說錯了話,雙手抱拳沒有放下,尷尬不已。

公羊夕壺也臉露尷尬,但沒有羞惱,掃了眼前面眾人差不多都已進入煉心殿,又抱拳道︰「祝荊小兄能成功闖過煉心殿,踏入修仙界,希望我們能再次相見,成為同門師兄弟。」

他也不待荊子雲回話,就向殿門前走去,荊子雲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又能感受到公羊夕壺的真誠祝福,看著他手拿石塊跨入幽暗大門,看著他那道細長身影,心里也默默祝福。

荊子雲等到前面幾十人都全部進入,這才急行幾步,來到石桌前,躬著面對背劍青年行禮,拿起石塊便踏入煉心殿大門。

背劍青年側目掃視荊子雲背影,無奈搖頭,手中就出現一件與羅盤之物,就見他在此物一處凹槽內,放置一塊靈光瑩白的晶石,頓時羅盤紅光閃動,轉瞬又恢復如初。

…………………

…………………

荊子雲本來在殿門前有些猶豫不決,只是感應身後石獸瞪視自己,刺得後背肌膚猶似針扎般難受,這才只好踏步而入。

殿內黑暗似墨,他已是武者先天之境,依然無法看清前方尺許距離,只有一條細長窄道直通前方出口,荊子雲神s 微愣,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只好面對窄道踏步而行。

只是,就在他一步踏出的剎那,前方似有萬丈深淵一般,身體無力向下墜去,腦中一片空白,轉眼間身體又站立一處,前方突然驟亮,正待凝神細看,眼前一暗,便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時,荊子雲已變為幾歲稚齡少兒,身處在一條寬暢大道上,街道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好不熱鬧,他努力看了看,只覺得眼前很熟悉,耳畔傳來一道稚女敕童音。

「子雲哥哥,今天是新第一天,這條街上比往年還要熱鬧,你可要開心一點哦,大娘今天很忙,所以不用怕她,我帶你去戲園看戲好嗎?」

說話的是荊無霜,荊子雲兒時最好的玩伴,見荊無霜拉著他的小手,他卻一點也不領情,揮開道︰「不去,我要找我娘親!」

「可是爹爹說你是孤兒啊!你娘已經死了」荊無霜稚氣的女圭女圭臉露出疑惑。

「不,我有娘,她就在城里,我會找到她的。」荊子雲臉露悲顏,倔強的扭著頭。

小女孩很聰明的想了想,她很想去戲園里,因為那里有很多自己喜歡吃的糕點,大人們都很喜歡她,所以她想把那些好東西與眼前可憐的哥哥分享。

「那明天去找好嗎,我告訴你呀,戲園里糕點可好吃了,我帶你去吃啊,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找你娘。」荊無霜為自己想到這兩全齊美的辦法,小臉露出興奮之s 。

荊子雲也被她描述得心動了,他從來都沒有吃過糕點,猶豫道︰「真的嗎,你可不許騙我。」

荊無霜急切地拉起他的衣袖,道︰「快走,不然糕點就被哥哥們吃光了。」

荊子雲畢竟是個孩子,年齡太小,被小女孩說動,兩人互拉著手,向前跑去,剛被荊無霜拉進一道門樓,腦後頭發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人就給拖出門外,一道難听的尖吼傳入耳內。

「小野種,誰讓你來這里的,我打死你個小野種。」

荊子雲臉頰已經腫起,血水也從嘴角溢出,但他只能痛恨著對他下死手的凶惡婦人,心想,你打死我吧,不然遲早我也會殺了你的。

他知道眼前惡婦就是荊家的大婦,他口里的大娘,也就是她把自己娘親在路上活活打死,

荊子雲眼前已經恍惚,仿佛看到娘親對著他露出慈祥笑容,在他額頭上親了親,軟聲著︰「雲兒,在這里等著娘親,不要離開,娘一會兒就回來!」

他很听話,點頭答應,可是過了很久,娘親還沒有來,他終于忍不住向娘親離去方向尋去。

拐過前方街道,他身子頓住,驚恐的見到娘親被幾人用木棍不停的打著,惡婦就站在一側,露出殘忍的笑容,娘親身上鮮血已流出滿地,可那些惡人還沒有停下的跡象。

荊子雲想跑過去,就見娘親無力的倒在地上,眼中不屈與憤怒沒有絲毫討饒的意思,直看到了他,神s 瞬間轉為驚慌,一直沒有流出的淚水也狂涌而出,娘親任由木棍加身,嘴角血流如注,眼神無力的示意他不要過來,最後見荊子雲還要走來,眼中溫柔頓時帶有惡狠,又帶著哀求。

荊子雲終于讀懂娘親的意思,沒有走過去,只是不停擦著怎麼也流不完的淚水,直視娘親被那些人活活打死,臨死前那雙沒有閉合的雙眼,瞪視著天空,是那樣的無助,似對老天痛訴心中不甘。

這是怎麼樣的一副畫面,荊子雲此生也無法忘卻,是被深深刻在骨子里,眼前殺死娘親的惡婦,似知道他內心想法,正在用力抽打他,他無力還手,感覺生命正在流逝,不甘,憤怒,怎麼也不想閉眼,就這樣深深看著打他的惡婦,直至死去。

就在這時,荊子雲靈魂深處突然傳來一道嘶啞的貓叫,他渾身巨震,徹底清醒過來,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孩童的身體瞬間長大,心里憤恨猶如排山倒海,死死盯著眼前惡婦,口中發出野獸般嚎叫,不讓眼前畫片消失,不讓惡婦離去,也不願意醒來,眼眶里都流出絲絲血水。

荊子雲緊握大拳沖出,如幽冥怒火夾帶著絲絲妖異的血紅,一拳打碎的眼前惡婦半個頭顱,婦人死去,原本凶狠的眼球卻在微微轉動,又轉為yin邪之s 。

荊子雲只覺得還不夠,來到惡婦身前,不停揮拳打在惡婦身上,打得惡婦的身體慢慢變成碎肉,他的眼神漸漸變得血紅,而惡婦死去的yin邪他邪眼神也漸漸露出不可思議,又摻雜著歡喜之情,直至慢慢消散。

又一聲高亢的貓叫似在九天之上劃破虛空而來,直透他的識海,又似一道驚雷在他的耳鼓轟鳴震蕩,荊子雲的大拳霍然在半空停頓,剎那間的茫然過後,這才徹底清醒過來,眼前場景已消失不見,只有那條細長窄道在自己的前方。

不知過了多久,荊子雲側目看著眼露焦急的大貓,擦去臉頰淚水,伸手輕撫大貓額頭,看向前方的小道,感動道︰「大貓,謝謝你!」

站在殿外的背劍青年,手中羅盤突然發出嗡嗡大響,神情也是一陣恍惚,冷漠臉s 復雜至極,抬頭看向遠處的山峰,喃喃道︰「師姐,你可知道此子還沒踏入修仙界就已斬去心魔,那麼下次他的應劫出現的心魔將是何等的恐怖,你我都是在作孽啊!」

………………

寫不動了,好累,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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