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風秋升級的速度很快,幾乎隔十分鐘升一級。師姐等級攀升的也不慢,白芷整理第二頁倉庫的時候,徒弟五十三級,師姐八十二級。她整理完第五頁,徒弟已經六十二級,師姐居然八十四級!這兩個人遇到了多大的麻煩?
也許他們覺得她是拖累,可是她可以更堅強一點,無視肩上的傷痛,就能幫上忙,像昨天那樣,和師姐並肩站在一起,而不是站在他的身後受他保護!
白芷翻遍整個倉庫,大藍六組,中藍三組,一共只有這麼一點兒。她思索再三,把九組藍藥一半裝在自己的背包里,一半放到倉庫的第一頁第一排的格子里,保證師姐一打開幫會倉庫就能看到。
既然決定出去,白芷就不再整理剩下的一頁倉庫。她把身上的破t扯掉,換上一件好穿好月兌的船領的t,重新把皮衣套上讓她的肩膀又疼起來。白芷無視疼痛,拿出一個儲物箱,把她認為需要的東西放進去,毛巾,干淨的衣服,大量的濕巾,巧克力,能量飲料。以防萬一,她還給十只手電筒裝好電池,然後打坐回復。
白芷出幫會領地的時候,外面已經晚霞滿天。嚴柏森和任曉南坐在客廳里說話,兩個人表情都很凝重。看到白芷下來,嚴柏林笑著打了個招呼,任曉南扭過頭看外面的天空。
白芷對他們笑一笑,說︰「他們還沒回來,我有點擔心,出去看看。」
「哎,海哥走的時候說了,不許你出去。」任曉南沒好氣的說︰「你出去我也不攔你,萬一你回不來,海哥回來還要出去找你,他要出了事,你虧不虧心?老實在家待著!」
嚴柏森說的話要軟和一些,但意思都是一樣,勸她不要出去,怕她連累別人。
白芷沒作聲,嚴柏森blabla說話的時候,她默默打開人物面板,檢查裝備是否齊全,藍藥有沒有放固定的位置。等嚴柏森的話說完了,她才平靜的說︰「你們的義務盡到了,現在到我盡責任的時候啦。」
「白芷妹子,你想對誰盡責任?」嚴柏森嬉皮笑臉伸手想搭白芷的肩,「你跑了,海哥能把我們皮剝了,你真不能走。」
白芷微微一笑,猛然群定。嚴柏森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定格,任曉南保持從沙發上站起來的半蹲坑爹姿勢。白芷對他們揮揮手,踩著扶搖跑向後院,一躍而起,在最高點熟練躡雲十幾米遠,輕巧的落在一輛汽車的車頂。
a城的四五環近似郊外,別墅小區本來住戶就少。原來在小區里游蕩的喪尸也沒有幾只,師姐和海風秋走的時候隨手清掉了幾只,偶有漏網之魚,也就是白芷花兩三秒讀條的事。白芷回憶了一下賣房車的4店在哪個方向,順著一條兩邊種滿桂樹的機動車道朝前走。
也許有的人變成喪尸困在房間里,也許有的人藏在家里等待救援,整個小區空寂的好像只有白芷一個人。一棟棟青瓦白牆的仿古別墅錯落有致的分布在人工河兩岸,河岸上楊柳依依,河畔鮮花依舊綻放。如果不是空氣中彌漫的淡淡臭味,一切跟末世前沒什麼兩樣。
一個通向外面的側門邊,兩具失去頭顱的喪尸殘軀指明了張天照和海風秋的方向。越往前走,喪尸的殘骸就越多,從偶爾看見一兩只,到隨處可見兩三只。
白芷看到的第一個4店門口,更是集中堆著七八只喪尸的遺體。這間四店的大門敞開,白芷探頭進去看看,門口倒著兩具沒頭喪尸,諾大的店堂只靠半面玻璃牆的天光照亮,陰森冷寂的像是墳墓,入口處光滑的地磚上落著薄薄一層灰塵。沒有人的腳印,沒有人進去過,白芷果斷退後,以師兄的性格,他肯定是直奔房車。
白芷從背包里提出她的電動車,憑著記憶直奔小林戰友工作的那個店。這條四車道的公路兩邊絕大部分地方不是停車場,就是綠化地,隔一兩百米才有一家4店。這附近除了別墅小區,就是在建的別墅小區。路上倒斃的無頭喪尸,看衣著絕大部分都是建築工人。
工人……師姐升級那樣快,他們不會跑工地涮怪去了吧!白芷路過幾個4店,才看到小林戰友工作的那家店,和前幾家店一樣店門緊閉。白芷繞到後門,下車把電動車收好,周圍沒有人,這里也比較空曠,白芷嘗試了一下大輕功。
她成功的從一人高的電動柵欄門上飛過,落地時小跳了一下,平安落地!後院的停車場不小,但是是空的。白芷記得她那次來時,這個停車場上就停著一輛小房車。沈姐她們看到都覺得跟電影中看到的沒什麼兩點,一點都不高大上,小林的戰友急了,直接把人帶地下車庫參觀。地下車庫的入口好像是在……白芷憑著記憶走到一道高大的卷閘門前,就是這里!
卷閘門完好無損,白芷試著用手扳了一下,警報器沒有響,門也紋絲不動。要是師姐在這里就好了,白芷現在無比懷念師姐的小電鋸,她做了三年的後勤呀,工作的時候也沒少幫人開鎖修門,怎麼就沒有想到弄個鋸子呢?
地下車庫肯定不只一個出入口,白芷不死心的繞到後門,從透明的玻璃門可以看到二樓的樓梯口有一道防盜鐵門,鐵門上額外加上的一把鍍鎳掛鎖在夕陽中閃閃反光。玻璃門是密碼鎖,白芷甩了一個江海,只在玻璃門上留下一個淺淺的白印子。此路不通。
白芷出來再看,二樓三樓四樓五樓的窗戶都裝著防盜窗,只有五樓最東側一個半人高的小窗沒有裝防盜窗。扶搖肯定跳不到那麼高,但是大輕功可以。
白芷選好兩三個落點,退後助跑。凌空躍起的時候,視野急速變換,風刮得她臉生疼。她緊張得心髒好像要從胸腔里跳出來。還好,她準確的踩到二樓落點,反身跳躍的幾秒鐘前所未有的漫長,落到四樓的落點之後,白芷不敢朝下看,仰頭看幾米遠之外,那個小小的窗口就在那里,如果鑽不進去,肯定就會撞到牆上摔下去。如果放棄,慢慢跳下去她可以平安落地。
來都來了,為什麼不拼一拼?白芷把心一橫,跳。急風刮進她的眼楮,她鑽進窗口,淚流滿面跌坐在地板上。白芷掏出濕巾擦眼淚,艱難的站起來。這是一個不大的空房間,估計是當儲藏室用的,靠牆擺著幾箱潤滑油。不告而取謂之賊啊,白芷心懷愧疚的把潤滑油收起來,擰開門球。
照一般的規律,頂樓通常是**的辦公室。公司關鍵部門的鑰匙各部門負責人手里有一把,辦公室或者後勤肯定會留一份備份,但是那一份基本上都是鎖在櫃子里的,**的辦公室說不定也會留一份。白芷找到一個掛著總經理牌子的門,對著門鎖就來了一下江海。
門鎖爛了。
白芷推門進去。從前她經常去汪承鵬的辦公室,汪承鵬收藏重要的文件從來不回避她。這個辦公室的布局和汪承鵬的辦公室區別不大,只是小一半。白芷看一眼,大致就猜出幾個收藏重要物品的地方。櫃門抽屜上了鎖,她就用江海。打碎辦公桌後面的一扇櫃門之後,她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一盒鑰匙!這個總經理要麼是個很仔細的人,要麼是個忘性很大的人,因為合子里每把鑰匙上都貼著標簽,寫著室櫃。
白芷捧著鑰匙盒出來,在五樓樓道走了一趟。五樓除了經理們的辦公室,就是會議室,沒什麼看頭。白芷下四樓,四樓一個多功能廳就佔了三分之二的地方,剩下的幾扇門上都沒有標志。白芷也沒有心情翻鑰匙進去。她的目標是銷售總監的辦公室。小林的戰友帶他們到地下車庫看高大上房車,沈處長表示要上車看看,那個戰友說要問總監要鑰匙,走了好久才拿鑰匙回來。
白芷下了三樓,第一眼就看到銷售總監的牌子。她翻到了貼著「銷售總監」標簽的那串鑰匙,隨手一翻發現一枚貼著保險櫃標簽的鑰匙。白芷順利的打開門,花了兩分鐘找到藏在辦公桌底下的保險櫃,順利收獲十五個裝有電子鑰匙的精致盒子。每個盒子里除了鑰匙,還附有中英雙語說明書一本,說明書封面上的房車內部豪華大床閃瞎人眼。
白芷在心里默默給雷鋒總經理點了三十二個贊,把這十五個盒子弄了個大紙袋裝好丟背包里。有十五把鑰匙,那麼地下倉庫里肯定有十五輛房車。白芷走的時候,看到總監的桌上還擺著一台水果筆記本,略為難了一下,她還是拿走了,這里面說不定有房車的資料。
三樓下二樓的樓梯口和二樓的樓梯口防盜門都加了掛鎖。但是防盜門的鑰匙白芷手里有。開鎖推門之後的門縫不夠成年男子鑽過去,對身高只有一米六的體重四十八公斤的白芷來說,擠過去並不太難。前面的銷售大廳里也是空的,一輛車也沒有。
地下車庫的入口在銷售大廳的右側,白芷找到了卷閘門的鑰匙,開門費了她一點力氣。黑洞洞的通道也嚇不倒她,白芷掏出準備好的手電筒按亮,不由自主打了個響亮的 哨,滿滿一倉庫的房車!看來有人把上面的車全開下來了。
白芷拿手電筒照最近一輛小房車的駕駛座,臥槽,電子鑰匙就丟在儀表盤上,今天簡直就是3月5!看來末世才開始的時候這里是有人的。為了防盜,他把車都開地下車倉庫里,鑰匙都沒有來得及拿走。
白芷試著拉了一下車門,沒鎖上。這輛房車是什麼牌子白芷沒注意看,看看儀表盤,油是滿的,車里面沙發和床什麼的都齊全,白芷就下車把這輛房車裝背包里了。後面她的運氣沒有那麼好,接連幾輛車的車門都鎖的很嚴實。不過鎖的再嚴實也擋不住有空間的大盜。白芷打開系統背包,她的背包里還有一百來個空格子呢。一格一輛也能把這些房車全裝下。要不要都裝走?裝一輛跟全裝走,都是偷東西,那麼矯情干嘛。白芷覺得自己伸出去的手是罪惡的黑手。
至于將來會不會因為盜竊罪去吃牢飯,白芷想都沒有想過。a城的紀律部隊調撥滬城,只能說明a城已經被放棄。現在a城的市民一盤散沙,連個出頭的人都沒有,a城的頭頭腦腦八成跟著大部隊撤了。師姐有a城一定會亂的覺悟,白芷也有a城一定會亂的認知,不管是留在a城,還是想辦法離開a城到寧城去,都需要在亂世立足的本錢。不過,還是給後來人留一點余地吧,白芷想了想,把背包里的房車又掏出來,除了最初那輛有鑰匙的,她只要那十五輛高大上就好啦。
小林戰友拼命推薦的高大上房車在倉庫的最里面。白芷小跑過去把它們全收到背包里,試著疊加了一下,十五輛高大上疊到了一格,太好了。她走回頭路到大廳,天空已經發暗,綺霞滿天。白芷在鑰匙盒里找到了前門鑰匙,輕松開門出來。
她好心的把鑰匙盒丟到回去。秋風從西邊吹過來,空氣中的臭味變濃了。西邊好像有喪尸的嘶吼聲,白芷拿出電動車,跑向西邊。越朝西邊走,臭味越濃,喪尸的吼聲也越大。
路邊有一個工業園歡迎你的廣告牌。一具無頭的女性喪尸倒在廣告牌下,十幾米之外,幾只喪尸的尸體支離破碎,尸骸散落呈環形,在更遠一點的地方,有一灘新鮮的紅色血液。
白芷心里一抖,急忙看組隊面板,師姐的血條沒有變化,徒弟的血條也沒有變短,就在她看的時候,他的藍條倒是又漲了一截。他們沒事。白芷松了一口氣,騎著電動車小心靠近前方的工廠圍牆。圍牆的那邊,喪尸的吼聲此起彼伏。白芷堅定的握著車把手,對自己說︰「圍牆足夠堅固,它們過不來。」
轉過一個十字路口,她看到了兩個奇怪的人影、站在幾十米之外一個二層樓小飯店的屋頂。暮色中看不清他們的臉,只能看見他們戴著頭盔,穿著雨衣和膠鞋。
「師妹,停下!跳上來。」師姐的喊聲在血色黃昏中如同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