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曉南,下課後能不能來國教院輔導員辦公室一趟?你表弟的問題我得好好給你說道說道,這馬上就該期末考試了,要是再不解決他的問題,估計要有好幾門掛科!」國教院輔導員又開始在薛曉南耳邊絮叨廖啟帆的種種不是,薛曉南滿是無奈,卻也只能撇嘴忍受。
自從薛曉南接手廖啟帆的監護人工作之後,電話就沒有閑過,不是任課老師給打電話告知自己廖啟帆上課態度不端正,就是輔導員警告他上課率太低,搞得好像自己是不良學生一樣,見到其他老師還得當二孫子低頭哈腰賠不是——
起初薛曉南氣的自己牙癢癢,可是把柄在別人手里,這活還得干啊,只能忍氣吞聲的堅持下去。總而言之關于那小子的問題就是好事沒有壞事是連連,自己除了上課之外,就剩給那貨善後擦**了,日子過的那是相當「充實」。
這還不算,剛接受過其他老師訓責之後,廖啟帆一個電話過來,「去給我帶份飯過來,餓了——」
薛曉南這邊又得當二媽子伺候這混小子,還不能有所怨言,你說說這5000塊錢一個月容易嗎?感情是馬上期末考試,考試以後就是寒假,一到寒假薛曉南算是徹底解月兌。想到這里,薛曉南咬緊牙關,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到底,堅持就是勝利。
「事情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一下,怎麼能這麼不重視學習呢?」輔導員將任課老師反饋過來的情況逐一向薛曉南擺出,順帶說了一句,「我都不知道你啥時候有個這麼有背景的表弟,你小妮子隱藏的夠深的啊?」
「哎,別提了——」薛曉南頓時咬牙切齒恨得不能行,心里暗自罵道,自己才不想攀這門子親戚,這真比親媽還難伺候!
「我說呢~怪不得你家成陽跑到洪宇集團工作,原來是關系戶啊?」輔導員不明就理的羨慕,更讓薛曉南難以應對,「前幾天在市里見到他了,現在小伙混得相當可以,開著寶馬听說現在升到副經理的職位了!」
成陽嗎?一說到這里薛曉南心里猛地刺痛了一下——
自從那天以後薛曉南有了深刻自覺性,二話不說將那負心之人的電話還有qq等所有聯系方式都設置為黑名單,真心不想再和那男人有任何瓜葛了,傷不起啊!可是同事卻還以為他還是我的男朋友,明明已經被拋棄了,因為虛榮心作祟,卻還是說不出口。
「這個情況我了解了,我現在回去就好好教育——」薛曉南對成陽的事情避而不答,只想趕緊逃離此地,因為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何時,或許再多听一些關于成陽的事,自己的剛剛愈合的傷口就會再次崩裂。
「那好,我就不多留你了——」輔導員貌似沒有看出來薛曉南的難言之隱,依然嬉笑應對,「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你表弟,這個事情還得你這個做表姐多上心才好!」
走出辦公室門的薛曉南捂住胸口,剛才那是什麼反應?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完全不想讓別人窺探自己內心的深處。成陽好與不好,已經和自己沒有什麼關系,可是為何一听到那兩個字仿佛自己又要決堤了?看來自己還是不夠忙,只要忙碌起來就不會有時間去胡思亂想!而在這個時候特殊的時期,體現能第二職業的好處,或許這也是治療自己傷口的良方。
想到這里薛曉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故作堅強地抬頭挺胸,向前邁步——
「美方課本周曠課兩次,專業課遲到一次、早退一次,馬列主義曠課一次、遲到一次……」薛曉南手中捧著輔導員那里拿來的考勤表,站在廖啟帆的公寓客廳中間,面對著在電腦跟前火拼的廖啟帆批講道。看著畫的面目全非考情表,薛曉南當真是氣得半死,估計自己這輩子曠的課都沒有這家伙一個月曠的多。
「我說我的哥哥啊~你作為大學生,曠課都快成你家常便飯了,你天天不上課都干些啥?」薛曉南眼看著廖啟帆對自己的曠課記錄根本不放在心上,氣的直跺腳。
「不干什麼,玩游戲啊!」廖啟帆頭也不回,愛搭不理地回答道。
「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會給我造成多大的困擾?每次我去你們學院辦公室就跟那欠人家錢一樣,連口大氣都不敢出!算是我求求你了,能按時上課不能?」薛曉南無計可施,只能苦苦哀求道。
「不想去啊!要不要你干嘛?還給你開你那麼多工資,要是你再不干活,老板不都成了慈善家了?」廖啟帆才不會憐香惜玉,怎麼都是你的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游戲有那麼好玩嗎?」薛曉南滿是無奈地盯著廖啟帆的腦殼,方才發覺從進門到現在,廖啟帆連正眼都沒有看過她一眼,一直都是這個狀態,兩眼直勾勾盯著電腦屏幕,于是薛曉南走上前去,湊到電腦跟前看了半天打怪,愣是沒有看出來個所以然,真的懷疑這游戲哪里好啊?
「也就是那麼回事,閑來無聊打發時間!」廖啟帆隨口一說。
「左右都是閑著,你就去教師里上課不一樣?听听老師講課,還能看美女,多愜意啊!」薛曉南試圖用誘騙法把這家伙騙到教室里,不論如何他只要老實在教室呆著,自己就解月兌了。
「那多沒意思啊!只讓看不讓模,撐死眼餓死**,還不如眼不見為淨!」廖啟帆此話一出,薛曉南徹底崩潰。感情這是個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主,自己是真沒有辦法了!
「對了!元月十六號是範哲過生日,你陪我一起去——」這時廖啟帆突然想到一件重大的行程,終于肯抬眼看看身邊的薛曉南張口道來。
「元月十六號是不是已經到寒假?」薛曉南拿出手機,一對照日歷確實到了寒假,心里頓時舒了一口氣,底氣十足的回復道,「我拒絕!」
「什麼?」廖啟帆驚奇地回頭看著薛曉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我給你發著工資,不論什麼時候叫你出來,你必須馬上第一時間出現!」
「你好像搞錯了——協議明確寫道是你在校時間,而寒暑假正好你不在學校,也就是說這三個月時間不算在我的工作範疇之內,我有自己支配時間的權利!」薛曉南輕聲一笑,不屑一顧的反駁道。
「但是合約上可是寫著我要付你12個月工資!你拿著工資不干活也不嫌擱手的慌?」這麼一說廖啟帆才明白,薛曉南是在鑽合約空子,這麼一算一年三個月時間就這樣刨除了,廖啟帆當真是心有不甘。
「那有什麼!我們教師除了寒暑假還有周末假期和法定假日休息時間,全年下來是要拿13個月工資的,你才給我12個月工資,連獎金我都不要你的,你還有什麼不願意的?」薛曉南不以為然,胸有成竹振振有詞道,廖啟帆這才發現自己真真是讓她給算進去了。
「那不行,不管怎麼說你得陪我去!」一看事情無回旋余地,廖啟帆索性耍起無賴,「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里了!」
「錯!你也別忘記,條約里明文規定,如果在此期間你把我的東西公布出去,你要將你家的一半家當交給我,孰輕孰重你曉得的~」跟我耍二百五,像你這號混學生一年不知道要接手多少個,還治不了你?
「你!」廖啟帆徹底被激怒了,卻也無計可施,自己怎麼說都不是眼前女人的對手,當真是氣急敗壞——
「算你狠!」廖啟帆好生沒好氣地吼道。
薛曉南嘴角上揚,腦子里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臉壞笑向廖啟帆身邊靠來,「你看這樣成不?在校期間我沒有辦法你,而寒暑假你卻拿我沒有辦法,我倆做一筆等價交換,這樣在合同時間內你我都可以相互牽制如何?」
「說來听听!」等價交換,怎麼個等價交換法?這個詞著廖啟瞬間勾起了他的興趣。
「你只要老老實實的上課,並且這次期末考試成績無掛科,我可以在寒暑假期間,當然除過年那一周外,抽出兩個小時時間為你辦公;如果你的全部成績達到良好以上,辦公時間延長至三個小時;若是全部成績在優秀以上,辦公時間延長至四個小時,你看我的提議如何?」薛曉南將自己想法全盤和出。
「等等——我掛不掛科,良不良好,優不優秀跟你有什麼關系?你拿這個條件限制我是不是有點牽強?」廖啟帆頓時覺得天方夜譚,這算哪門子等價交換?
「確實是啊!我都已經為了你的學習成績犧牲到這一步了,連自由空間時間都不要了,確實不是等價交換,我吃大虧了!」薛曉南裝模作樣地無奈搖搖頭。
「我勒個去啊!你吃p虧!虧得是本少爺成不?」廖啟帆看到薛曉南小人得志的樣子,頓時怒不可遏。
「總之精神我已經傳達了,至于要不要實施那就是你的問題了!」薛曉南撥弄著自己的長發,眉毛上挑,一副得意洋洋之態,「不過我先提醒你一下,國教專業要求別一般專業要求的嚴格,每門成績必須在70分以上才算得上及格,也就是你達到良好成績才算的上別的專業的及格,否者你就沒有美方的學位畢業證了——」
「什麼?」廖啟帆今天才知道自己所在專業還有這樣苛刻的要求,頓時不知所措地抓狂起來,「你開國際玩笑的吧?怎麼沒有人給我說啊?」
「輔導員見面會上這個問題絕對已經解釋過了,那時你肯定沒有好好听老師講話!」薛曉南不依不饒地戳廖啟帆命門,自己不操心怪不得別人。
「你的意思是,我只要成績全部在70分以上,你假期會抽出兩個小時義務加班是吧?」
「是,我說到做到!」薛曉南一本正經,鏗鏘有力答應之,「不過我先得告訴你一件事︰不要妄想靠作弊來突擊成績,首先你的成績劃分為三項,第一平時成績佔35%,期中測試佔25%,期末成績佔40%,就算你的期末考試得了滿分充其量也就是40分而已,離你達標線還有30分,想要那拿到70分,平時成績也是關鍵,就你那考勤率估計夠嗆!再者就是期末考試會比你想象中的嚴格,一旦發現你小紙條,監考會一點情面都不留給你,直接記錄在作弊記錄上,鐵掛無疑。咱們學校有明文規定,抓小抄最多的老師好處會體現在薪金待遇上,所以每每到了期末考試的時候每個老師都干勁十足,摩拳擦掌,蓄勢待發!」
听完這樣的敘述,廖啟帆瞬時凌亂了。自己這半年都干嘛去了?竟然不知道學校里會有這麼多道道來。還是在家好,沒有那麼多的約束想干嘛就干嘛,說到底還是自己老子有病,沒事非要給你送到這個垃圾地方,現在該怎麼辦?火燒眉毛了,自己該怎麼應付?
看到一臉苦色的廖啟帆,薛曉南竊喜,卻故裝嚴肅地半恐嚇式地嚇唬之,「還有啊,你要是掛科學校老師會直接給你直系監護人聯系,我這個山寨監護人就起不到任何作用,後果自己好好想想吧……」
「靠!你什麼意思啊?」廖啟帆本來心里都夠煩,薛曉南再這麼火上澆油,自己真的是快要瘋了。
「我什麼意思不都已經傳達給你了——」薛曉南在一邊繼續說風涼話,「哎~看來有人要遭殃了!說不準連跑車就要被沒收了,怎麼辦好呢?」
廖啟帆 地站起身來,「薛曉南,你給我把你的嘴閉上,哪里涼快就那里呆著去!」
「好吧好吧——」薛曉南一臉賤賤壞笑,對于廖啟帆的要求自己正求之不得,「那我就不打攪你了~你也好好想想自己下一步該怎麼做吧——」
說罷,薛曉南饒有興致地推開房門……
其實,廖啟帆掛不掛科跟自己一點關系也沒有,可是又為何自己會願意搭上休息的時間陪他賭下去呢?薛曉南站在廖啟帆門口若有所思——
或許是自己太閑了吧,呵呵~他肯定考不過了,薛曉南你就不用操這份心,還是好好規劃一下自己的假期行程!
廖啟帆听完薛曉南的一番話後,如坐針氈,頓時一點玩游戲的情致都沒有。掛科是個什麼概念,自己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到底這個事情的嚴重性是怎樣,還是找專業人士咨詢一下吧!想到這里,廖啟帆抄起電話撥通了範哲的號碼,幾番寒暄硬是把範哲叫回了房間,茲事體大還是面談詳盡為妙。
範哲及其忙慌跑回了房間,以為發生多大的事情,廖啟帆一開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就是因為這破事,你還專門給我叫回來?」
「這是破事嗎?我覺得挺重要的!」廖啟帆擺出一副馬上要英勇就義的態度,細細詢問詢問考試世態炎涼——
「薛曉南說的沒有錯啊!」範哲不以為然的相應薛曉南的號召,畢竟自己上了一年的大學,已經習慣了這種教學模式,早已見怪不怪,哪里像自己面前這位大兄弟一般大驚小怪?
「你娘的咋不早告訴我會這麼嚴?」事情被證實後,廖啟帆更加如熱鍋上的螞蟻般,急的原地打轉轉,「我靠,以前程瑞茵也給我說過他們專業考試情況,那是相當輕松就過了!」
「你太會找人咨詢了,你知道咱學院最次的專業的是哪個?就是藝術學院和體育學院,這兩個學院人家就不是靠學習吃飯的,而是靠技術吃飯的,你跟他們比成績算是比到家了!咱國教院可是全院的台柱子,自然肯定要求要比別的學院嚴格,這個還用我來告訴你嗎?」範哲真是佩服廖啟帆的智商,是個人都能想明白的問題,還得拐一大圈才明白。
「那我該咋辦?」廖啟帆看是一點後路沒有了,只能一臉苦色追問對策。
「沒法!只能補習了,還有你真的不能在翹課了,你的出勤率太低的話,就算是考試成績過關還是要掛科的——」範哲語重心長地責令到。
「哎~」廖啟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蹙眉哀怨,無可奈何之極。之後廖啟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再也沒有曠過課,出勤率滿勤不說,連自習教室都出入頻繁,借同學的筆記發了飆似的學習,電腦游戲就此擱淺了,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學習上,啥都不為,就為自己的跑車,還有假期可以繼續奴役薛曉南,卯足了勁做最後沖刺。
薛曉南這邊,自從那次道別後,電話竟然奇跡般的安靜起來,這倒有點出乎自己的預料,有時候還真有點不適應,連保姆的工作都不用再做了,真真是清閑到底。和之前的忙碌形成巨大大的反差,還別說長時間不見廖啟帆那混小子的臉,真有點懷念——
于是薛曉南尋了個機會去廖啟帆所在的授課班級里門口瞅了一眼。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竟然看到廖啟帆正經八百學習的場景,這家伙轉性也太快了吧?卻也不知道為何,薛曉南心里多倒有些許欣慰,靜靜凝視班里那個大男孩聚精會神听講的樣子,這樣看他其實還是有個人樣——看到這個場景,薛曉南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而後轉身離開,心里默念道,或許這次他真的能創造出奇跡……
轉眼間考試將至,學校里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不論學生考試還是老師監考亦是如此。考場安靜的連掉根針都能听出來,監考老師如同坐山雕一般,死死地盯住在座的每個考生,作與不作弊盡在眼底。有些不自量力的學生,非要挑戰下老師的權威,結果都是以失敗告終,垂頭喪氣的離開考場——
廖啟帆做卷子時候算不上胸有成竹,但還是有幾分把握,考前兩周老師都有劃範圍,雖然之前沒有好好學習,卻也使足全力愣是把考試範圍死記硬背了下來,果不其然考試題在範圍內佔了七八成,廖啟帆做著這樣的考卷心里那叫一個暢然……
一周考試結束,全校學生如同撒了歡的小狗一樣,歡悅無比。各種聚會過後便是各自回家準備過寒假,而此時的老師卻忙碌起來——各個都忙著改考卷、登陸成績,以便學生及時查找成績。
薛曉南亦是如此,改自己學院學生考卷時恨不能吐血,體育學院的學生是單招過來,文化程度自然比起統招學生差上一大截子。明明範圍已經公布過了,可是學生偏偏不理睬你,那考卷回答的是五花八門,層出不窮,有甚者實在寫不出來個所以然,索性把歌詞都寫到考卷上,看到這樣的考卷,薛曉南當真是又可氣又可笑。
正在這時,「嘀嘀嘀……」qq的頭像閃起,薛曉南下意識點擊了頭像,一張成績單出現在薛曉南面前——
薛曉南仔細端詳這張電子成績單,竟然每門成績都在75分以上,薛曉南顯然有點吃驚,可是轉念一想卻仿佛又在自己意料之中,坐在電腦前的她,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這家伙果真是努力了。
揚帆︰小薛子,朕已經拿下了考試科目,你可要恪守自己的本身,說到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薛曉南放下手中的朱筆,無奈一笑,麻利地敲下了鍵盤——
南風︰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