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日丁亥,宇多帝的第七女——依子內親王,薨。
按照朱雀天皇的政令和大內里的安排,賀茂忠行來到內親王的住所,進行安魂儀式。
做為場地的院中,放置著木桌,桌子上按陰陽道的講究擺放著五谷,當作貢品。
賀茂忠行穿戴整齊,手持的白幡有規律的緩慢的晃來晃去,腳下配合著口中喃喃所念的邁著奇怪的步伐,在院中走過來走過去。
安倍沙羅等前來為依子內親王哀悼的人均坐在窄廊上,看著院中的情形。
安倍沙羅耷拉著腦袋,實在忍不住困意,生怕誰看到似的,盡量不長大嘴巴,很不舒服的打了個哈欠。
安倍沙羅就納悶了,依子內親王自己從來見過,而且地位又很高,自己只是一個陰陽寮直丁的妻子,怎麼可能和內親王有來往。就算自己的父親是從五位下的陰陽頭,最多也就是個中等貴族。這個地位,也無法入內親王的眼啊。
什麼平安京「最有才的貴族小姐」?什麼了卻內親王的一個心願?
安倍沙羅直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百般無聊的和一堆不認識的人坐在一起,看著自己看不明白的陰陽術儀式。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人在身後把自己輕輕推了一下,沙羅立刻睜開朦朧的睡眼。抬眼一看,父親大人賀茂忠行已經完成安魂儀式。接下來就是自己去讀悼詞了。
安倍沙羅打了個激靈,急忙起身,向身後推自己的那個人匆匆行了一禮,沒等那人回禮,飛快的走到窄廊的台階,拿出在家連夜寫出來的悼詞,飽含哀痛之情的讀了起來。
這些都是上午的事情,現在是下午未時兩刻。
賀茂邸
「沙羅,這件事情不能兒戲!」賀茂忠行吹胡子瞪眼,一副凶悍老爹的樣子,瞪著自己的閨女沙羅,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安倍沙羅胳膊支在小木幾上,小手托著下巴,哀怨的看著父親大人,小聲的嘟囔著︰「沒有兒戲,就是還紫櫻自由之身嘛。我現在都嫁人了,不用紫櫻為我操心了。」
「那也不成!」賀茂忠行的手輕輕拍著小木幾,語氣堅定,「你不需要的話,我把她收回來就好了!」
安倍沙羅見死老爹咬的太死了,正巧腦子有根筋不知哪兒搭錯了,說話語氣很是犯二︰「您這是太自私了!」
賀茂忠行這時,水剛好了喝了一半,直接嗆得直咳嗽,「沙羅,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咳咳,您听我說啊。」沙羅不慌不忙,手中的扇子輕微搖晃,道,「紫櫻的家鄉在隔海而望的唐國,從她到大和知道現在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現在還是式神!」
「父親大人,換做是你,你會不會想念故鄉,想念自己親朋好友?」
安倍沙羅說完後,賀茂忠行擱下手中的茶杯,沒有說話,思索良久,緩緩道︰「沙羅,你來當紫櫻的主人。你想做什麼事情,自己看著辦。」
「父親大人?」沙羅一時沒緩過來,呆呆的看著賀茂忠行,下意識問道。
賀茂忠行起身,轉身離開,不緊不慢的說了句︰
「小心些,別出什麼事兒,尤其是和鬼王酒吞童子有關的。」
「鬼王酒吞童子……?」安倍沙羅不知所以然,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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