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佛御劍 第七章下山

作者 ︰ 曾經最接近神

「軒轅皓!你有違祖訓,家法難容。從今以後你要離開軒轅村今生今世不能回來。」時光匆匆眨眼又是一日光景。軒轅村還是寧靜的古村,村中的男男女女一起聚在村西軒轅祠堂之中。大祭司玄老主持著這個臨時族會。臨時族會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只有一個議題就是宣布對軒轅皓的處罰。處罰是殘酷的開除村籍今生今世不能再回村一步。

「太嚴厲了吧。他還是個孩子啊!」

「小皓子再不對。畢竟他是雲大哥唯一的血脈。雲大哥為了村子而死,怎能這樣對待他的孩子。」

「皓皓只是練功急切了些,鬼門關前也算走了一遭,多大的過錯也算懲罰過了吧?」

「玄老開開恩吧!皓皓才剛剛醒來!發發慈悲吧!」

祠堂里黑壓壓地站滿了村里的老老少少。一個挨著一個,沒有一點多余位置。大伙兒听見玄老宣布了對軒轅皓的處置以後一個個面上掛滿憂慮與不解。一個個撞著膽子為軒轅皓求起情來。不過七嘴八舌地自說自話,完全沒有組織。玄老立在人群中央,歷代祖先的牌位下面完全無視這些求情的言語。繼續說著自己的話,聲音不大卻是擲地有聲。字字句句像是烙在每一個人的心里一樣,每一個字都是那樣的清清楚楚。

「離村以後,你也不能再姓軒轅。不得對外人自稱是我軒轅一族。從今以後你再不是我軒轅一族的後人。你可听明白了?」玄老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不過祠中眾人听到這里立時全都閉起了自己的嘴巴。一切求情都是沒有意義的徒勞。軒轅古村一萬年來的族規,大祭司代表神明,他的決定不容置疑。

站在村民第一排的一個皓膚童子輕輕掙月兌抱住自己的母親的懷抱。對著慈愛的母親投去一個堅定的微笑,然後轉身對著身前的玄老噗通跪下。恭恭敬敬地三叩九拜,大聲地應道「皓兒听清楚了,甘受家法懲處。」這一刻的軒轅皓已經不能再叫軒轅皓了。家族已經將他趕出了門牆,童子只能自稱皓兒,也算是一個代號吧。

「皓兒……」童子的母親,那位不可方物的美婦人一把抱過自己的兒子,慈愛地用手指梳理著兒子的頭發。「你今日起就隨母親改姓陳吧。你待會兒離了村子就向山下去,去你舅舅家。」美婦人邊說邊有熱淚滾落眼楮,一切都已不能改變,作為慈母總要為自己兒子的將來預作謀劃。美婦人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一枚鵝卵大的玉石,玉石用紅繩串著,碧綠通透,任何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塊上等的好玉。童子接過美婦人遞來的寶玉,立時看到一個大大的約佔去整塊寶玉三分之二面積的一個「馨」字。更為難得的是這個「馨」字不是雕琢。而是自然生長在這玉中。而且童子知道這「馨」字正是母親閨名。「你舅舅就是這山下倉原城的城主。你進了倉原城直接去城主府找他。見到他之後就把這塊玉交給他看。他就什麼都知道了。你舅舅從小最疼你娘親了,他看到這塊玉一定會替我好好照顧你的。」

「母親放心!兒子都記下了。」如今該叫他陳皓了。也許這就是神明冥冥之中的安排如今融于一體的三個魂靈在這一刻都有了一個共同的名字「陳皓!」這是神的安排還是特殊的巧合,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過眼前的慈母。威嚴的大祭司。又或者這祠堂里的任何一個老老少少都不會知道。眼前的這個陳皓的另一個記憶就是那位北倉大陸百年不出的劍術奇才少年陳皓,正是這位美婦人親佷子,也正是如今這個新陳皓即將投奔的「舅舅」陳雨聲的第四子。命運就是這樣弄人,誰都無法逃月兌。

「這把龍吟是你父親的遺物,如今你要離去。帶著它吧!不管怎麼說你總是他的兒子。希望你將來不會辱沒了他的威名。」玄老看著依依惜別的母子,深深地嘆出一口長氣。將手上一把古樸長劍交到陳皓手中。雖然家法難容,但是這孩子畢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又怎能硬下心腸,不做任何交代。「你身上這串佛珠是菩提古樹的舍利子和他的108顆菩提果經過光明聖火煆燒凝練而成,妙用無窮。你是他選定的主人,佛珠自然歸你所有,他有無數妙用,還需你今後慢慢參悟。不過今天我要教你第一個妙用。」

玄老不舍地蹲體模著陳皓幼小的腦袋,雖然決定是由他做出由他決定。不過誰也不能體會他的無可奈何。如今只能盡自己本心去做一些安排也許可以真的幫到眼前這個還不到他腰際的孩子。「你將精神力沉入這顆最大的琉璃寶珠之中。你會看到一個一丈見方的空間。這是一個屬于你一個人的空間,納須彌人戒子。菩提經中你應該是學過的。只是你如今走火入魔,經脈大損,雖然菩提古樹犧牲自己為你修復。不過畢竟傷勢太重,恢復還需時日。」

「你娘親嫁入軒轅村時已經發過永不離村的誓言,所以你只能獨自離開。可憐的孩子啊!你才只有十歲啊。雖然山下的倉原城是你舅舅家的世居之地,不過終不如你自己的親生父母一般細心周到。」

玄老說到這里,再也不能繼續說下去了。他決絕地轉過身去,閉上雙眼不再多看眼前這個孩子一眼,因為他生怕自己的不忍使他改變決定。

玄老轉身的一刻兩旁走上兩個壯年,寒著一張面孔,硬是用自己的身軀隔開了陳皓看向玄老的視線,如此場景總要有硬心腸的人站出來執行家法,既然大祭司不能扮演這個惡人的角色,自己身為家衛便要站出來充當這個惡人。這是自己的職責,陳皓看著眼前這兩個壯漢,知道自己離別的時刻已到。他再次輕輕拭去母親早已泛濫成災的淚水。將手中的龍吟寶劍收入菩提佛珠之中,雙膝跪倒沖著身前的玄老和滿牆的列祖列宗再次磕了三個響頭。立起身子大步的走出祠堂,向著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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