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句話,公公也就放心了,喊了衙役將姚國公的尸首抬出去,便和其他人都退出了屋子。
驛站里人本就不多,他們一走,屋子連同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十分的安靜。
陰沉沉的房間,涼冰冰的天氣,加上剛才還死了人,站在這里面,談不上什麼好的感受。
「容奕,我們出去吧明玉瓏走過去,望著容奕,看他靜靜不動,伸出手去拉他的手,觸踫到的是冰涼的肌膚,像是撞到了冷風中凜冽已久的石頭。
她抬起頭,望著他久久沒有變過的姿勢的表情,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容奕會掛上如此表情,可她也不想去問,也許這一問,就會問到他心底的傷。
明玉瓏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覺得是傷,她只覺得這個時候的容奕看起來,像是一棵在寂寥無草的沙漠中,縴長又脆弱的樹,雖然腰背挺直,可讓人一看,從心內生出一種孤冷之意。
她抿了抿唇,喚道︰
「這里太冷了,到房里去烤火吧
音落,容奕依舊沒有回答,他就真的好像化身成明玉瓏眼中的樹,不動不搖,不言不語。
明玉瓏抬頭望著他,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或者做什麼,能讓他從這種情緒里走出來。
因為她一無所知。
她只能站在他的身邊,握著他的手,等著他從情緒里走出來,再變成她平時看到的容奕。
時光靜靜的飄逝,在這幽靜的冰涼里,容奕的唇緩緩地開合,吐出了在姚國公癲狂後的第一句話,
「你不懷疑嗎?」
明玉瓏心緊了一緊,她抬頭望著他,他的眉眼已經轉過來,朝著望來,就算此時這般,錦袍玉簪,依舊是充滿了魅力。
但是听他優雅的聲音壓的暗沉低啞,像是被壓迫的琴弦,雖然動听,卻讓人心莫名難受。
明玉瓏雖然有些好奇,但是她看他的模樣,寧願不知道那些過去的事情,壓下了心中的疑問,揚起一抹笑容,拉緊他的手,
「有什麼好懷疑的,既然已經抓到了幕後主使人,我父王和哥哥被放出來,那就好了啊!」
容奕定定的望著她,她拉他,他也不動,明玉瓏只好隨著他又站著,可被他的視線看著,笑容便有些不自在。
「他說的沒錯,我是孽種容奕聲音輕輕地在室內響起,「我娘,是他的妻子。可我的父親,不是他
明玉瓏愣了一愣,抓著容奕的手不自覺的一緊。
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明王爺和她說過,容奕的母親是德王府的側妃,他的父親是德王,他雖然不是嫡子,但是王爺側妃,不同于一般的妾室,是在皇家登記在冊,明媒正娶的良家女。
而姚國公的妻子,所有人都知道在新婚一年後,得病去世了。
正因如此,姚國公一蹶不振,成了別人眼底每日酗酒無用的廢物。
這兩個人,她完全聯系不到一起,又或者說,容奕所說的娘,和她所理解的那個,不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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