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許言都沒見著易慎行,她心里著急,但想想尷尬的身份,又不好意思真去找羅敏,只是躲在房間里,一遍遍的想著案子的點滴細節。情穿越書更新首發,你只來1-51看書網她把玩著那塊洛州府衙的金字招牌,想著能不能靠這個查點什麼東西?但,這個時代的機構設施完全超過她的知識範圍,是找公安局還是找檢察院或者是找法院?腦子一團漿糊的許言想到這里更是眼前一抹黑。
許言是個對環境極度敏感的人,當有人靠近的時候,她渾身的汗毛都會寫滿警惕、根根豎立,因而當她感覺到有人伸開雙手抱向自己的時候,她身體的本能反應快過腦子的理智分析——半蹲身子降低重心,一手抓住伸過來的那只手臂,一手撐在來人的腰際,肩頭下沉,用力,將他摔出去。是標準的過肩摔動作。
許言微微喘氣,心里暗罵小拾兒這個瘦弱的小身板,若是換做之前的自己,一米七二的個頭,雖然不夠健壯,但她常年健身,做警察時培訓多少學過一招半式,一般人還真近不了她的身。
「易,易慎行,怎麼是你?」
易慎行一臉驚詫的躺在地上,直直地盯著許言看,仿佛是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許言連忙蹲去扶他,「疼嗎?有沒有受傷?」易慎行看似瘦,但很重,許言費了很大力氣才將他扶坐起來,「你,怎麼不使點勁,是真受傷了?你,你……」
易慎行伸手攬住許言縴細的腰身,微笑著吻吻她因懊惱而微紅的臉頰,「言言,你真讓我驚訝。」
許言坐在易慎行腿上,頭恨不得埋到自己懷里,心里恨恨地罵自己為什麼不看清楚就將易慎行摔出去,還被他偷走一個吻。
易慎行雙手環抱在許言腰間,見她面色紅潤,透著少見的嬌媚和羞怯,嘴角上揚,因案件而生的所有的不快、疲勞都化為烏有,「你在想什麼?」
「啊?」許言一愣,自己在想什麼?
「我進門時看到你在發愣,是在想什麼?」
許言這才回過神來,也看到自己坐在易慎行懷里的曖昧,臉上剛剛退去的紅潤再次洶涌而至,「你松開我。」
易慎行雙手用力,起身將她抱坐在塌上,「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許言拿開易慎行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用很鄭重的語氣說︰「案子有了新進展嗎?」
易慎行眼神黑亮,握住許言的手,「我家,你住的習慣?」
「姓易的,我問的是案子!案子!」許言莫名有些火大,以前的自己遇到什麼樣的當事人不能輕松應對?從不發火,從無感情,冷冰的像是工作機器。「三起命案,重大事件,每一個細節都很重要,每一分鐘都很重要,你竟然消失了三天,白白浪費了三天,若真的是同一凶手所為,可能會有第四個、第五個受害人出現。你懂不懂啊易慎行?」
易慎行安靜地听完許言說話,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查案是男人的事,你無須插手。」
許言冷冷地盯著易慎行,「你的意思是說,這三天你去查案了,而我,什麼都不知道?」
雖然許言和易慎行見面次數並不多,但許言極少用這樣凌厲而冰冷的眼神看他,易慎行心里一顫,忙說︰「我擔心你的安危。」
「哼。」許言冷哼一聲,「你大男子主義。」
易慎行挑高眉毛表示自己不明白這個詞匯是什麼意思。
「易慎行,我雖然是女人,但我可以做所有男人可以做的事。」許言在公安大學的校園里長大,之後又學習法律,從事警察、檢察官工作,身邊男人永遠比女人多,那些貌似優秀的男人也用同樣的態度看待她,失去了172身高的許言一下子失去了在視覺上與大多數男人平視的機會,但她不想在心理上也失去男女平等的機會。「既然卓知非都讓我偵查案件,就說明我的能力,他是認可的,你憑什麼,憑什麼不讓我參與案件的調查?」許言說這話的事情,覺得自己的頭發都因為憤怒一根根的豎起來。
「言言。」易慎行伸手去拉許言,被她狠狠甩開,「你太弱小,我擔心你受到傷害。」
許言冷笑,「你,九門統領還不是被我摔在地上?」
「這個案子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受害人都是高官子弟,若凶手不是紀嫣然,怕是……」
易慎行欲言又止,許言卻要追根問底,「政治事件?」
「有可能。」
「那麼,嫣然會被拿來平息事端嗎?」
「有可能。」
許言眉頭皺得緊緊的,她工作多年,不是沒有遇到過案件之外的壓力,但都不會涉及原則問題,政治因素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在這個時代,真相顯然沒那麼重要,但她仍舊不甘心地追問,「難道……」
「皇上不是昏君,莫相也並非無能之人,之所以帶走紀嫣然,只是掩人耳目。」
在許言的概念里,法律上從來沒有「掩人耳目」這一說,在她看來,定罪是絕不能有一分一毫的不確定,更不能為了某些目的犧牲無辜的人。「那為何許我查案?你知道,我是不會讓無辜的嫣然被定罪的。」
「你在公堂上說的頭頭是道,莫相也不得不考慮民意。」易慎行無奈一笑,「你吃過飯了嗎?師妹對我說,你這幾日吃得少。」
說到羅敏,許言頗有些無奈,這個性格爽直的女子實在缺乏察言觀色的能力,或許她是看出自己在易慎行心中的地位,吩咐來照顧許言的人都特地囑咐過的,那幾個人看許言的眼色,讓她非常尷尬。「我在想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