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薇涼迅速掃了一眼,想找個地方隱蔽下,可拉著點寒還沒有走一步,忽然一股寒氣直擊腦門。夙薇涼憑著本能迅速一閃,就見一小枚飛刀嗖地插/進了一邊的圓柱上。
「啊……」點寒一聲驚叫,整個人跌倒在地。
夙薇涼瞳孔微微放大,正欲向點寒靠近,忽又听「嗖嗖」幾聲破空之聲,一排飛刀直擊自己咽喉而來。
夙薇涼迅速一個空翻,翻去了點寒身邊,也躲開了那些飛鏢。一腳踢開人不知是誰的房門,迅速將點寒拖了進去。
一系列動作如行去流水,絲毫不見拖沓。
「點寒,你怎麼樣?」見一枚飛刀正好插她手臂上,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氣,「你忍一下。」
一手握住刀柄,一手壓住刀刃,一個用力,將它拔了出來。
丟掉手中的的飛刀,夙薇涼正欲將點寒扶出去。卻發現自己幾個手指——都呈現了黑色。
「有毒?」夙薇涼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點寒,立刻放下了她,「點寒,你等著,我去給你拿解藥。」
說完也不管身後的點寒是什麼反映,一個劍步就沖了出去。
她在這個世界上,就這麼一個信任的丫頭,絕對不可能讓她出事。
夙薇涼順著剛才那個黑衣人的方向,拼命狂奔下來。
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就是強有力的——自己的心跳聲。
打著一雙赤腳,秀發隨意的束在腦後。
披在背上的外衣早已經在奔跑中不知了去向。夙薇涼從袖子里掏出自己的匕首,對著手心猛戳了一下,血液立刻迅猛地流出來。
經過宮闈處,用力將自己帶血的掌印拍在牆上,接著綁緊了自己臉上的面紗,使它不再隨風飛舞。
她根本不知道這個方向究竟是去哪里,只是依稀可以見到那個黑色的黑影,便不顧一切地追上去。這人明顯不想讓別人知道行蹤,刀上帶毒,分明就是想滅口。
夙薇涼心里非常明白,自己追上來,或許是有去無回。但是她不能讓點寒就這樣死卻去。
哪怕只有一絲希望,她都要去爭取。
只要宮闈里需要轉彎的地方,她都留下了掌印。
但她無法再前進下去了。
一柄明晃晃的刀封使她不得不停下了腳步。若不夙薇涼反應夠敏捷,這把刀橫在這兒,她若剎不住車撞上去等于自殺。
一個全身漆黑的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夙薇涼退後一步,打著赤腳踩在地上,稍微覺得有些涼,不知道跑來的途中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令她的雙足傷痕累累。
長長地吐出口氣,感覺肺部生生地發疼,剛才追得太用力,這會兒肺部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那個使輕功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而這個人,卻是早早地守在這里。
他身材挺拔,整個臉都隱藏在墨布當中,周身散發著著一股令人膽寒的陰冷氣息,使人不寒而栗。
眼下的形勢就算夙薇涼調頭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了。她分明已經感覺到了背後的殺氣,對方絕對不止一人。她大概已經被幾個人包圍了。
如此縝密的行動,讓夙薇涼聞到了陰謀的味道。
「你是誰?」見對方將刀橫在胸前,眼中殺氣必露,夙薇涼眯了眯雙眼,淡然問道。
對方冷哼了一聲,夙薇涼余光往地上一瞟,只見淡淡的月光下,身後有個舉刀的影子,正向自己頭部砍來。
夙薇涼忽然發力,敏捷的身手迅速躲開那一刀。接著飛起一腳,向來人踢去。
可她忘記了,她一沒有輕功,二沒內力,就算憑著現代殺手靈活的身手,她也只能是躲開敵人初步的攻擊,想要給對造成毀滅性的傷害——不可能。
但她卻不會輕易認輸和放棄。
刀光劍影下,單薄消瘦的身影靈活的穿梭于幾個壯漢當中,手臂和腳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但卻絲毫沒能影響到她的速度。
幾個黑衣人也似乎都察覺到了自己輕敵,于是加緊了圍功。
一個黑衣人找到間隙,橫空踢出一腳,正中夙薇涼心窩。
「噗……」心口一陣劇痛,氣血翻涌,承受不住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夙薇涼被對方那一腳,幾乎踢出了兩丈遠,還在地上連翻了兩個根斗。若不是她反應夠快,此時起碼直接頭朝底摔了個一命嗚呼。
「我靠……」夙薇涼欲起身,但身體在受了重擊之後,就像是被點卡車壓過碾過,完全沒辦法移動辦分。
眼前寒光一閃,鋒利的刀封在月色顯得隔外可怖。夙薇涼只覺得腦門一涼,本能地閉上了眼楮。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
兵器相撞的聲音貼著耳膜響起,夙薇涼只感覺到身體一個大幅度旋轉,就已經到了一個溫暖的懷中。
睜開眼楮,只能看到司徒靖恆突起的喉結,和下巴上青色的胡渣。
身體就像是在空中飄行,司徒靖恆的輕功簡直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手托著夙薇涼,一手挽著劍花,迅速在幾個黑衣人之間穿梭著。
「撤。」一聲短小的爆呵聲響起,對方在一個瞬間便迅速撤開,夙薇涼用力拉住司徒靖恆的衣襟道︰「解……解藥……」
「放心吧,太醫已經在配藥了……」司徒靖恆臉色鐵輕,怒火沖天,「你不要命了,就這兩招三腳貓也敢出來追人?」
夙薇涼不說話,只覺眼前一陣一陣發黑。司徒靖恆見她半眯著眼楮,不由得爆呵一聲︰「不許睡!給我清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