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女乃女乃的……夙薇涼用力一掌,將那正愣愣盯著自己雙眼看的皇帝推開,翻身坐起來。
只見迎面忽然橫空一掌,那綠衣女子玉手一揮,直擊夙薇涼面門。夙薇涼反應敏捷,輕輕一閃身,便躲開了那宮女,直接遁了出去。
「香浮,不用追了。」那種瞬間就能銷聲匿跡的刺客,憑她是追不上的。
「皇上……」香浮暗暗咬銀牙,看了一眼地上的紅衣女子,胸口稍稍起伏。
司徒珞塵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學藝不精,還喜歡逞強,這種貨色注定早死。「處理一下尸體吧,學藝不精,怪不得別人。」
「是。」
「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和存在的意義,朕的手下不養廢物!」司徒珞塵緩緩坐下,繼續在那軟踏上坐下來,腦海中浮現出那雙漂亮的鳳目,這個女人好像在哪里見過?
搜羅了很多記憶,但僅憑著那雙眼楮,實在無法勾勒出整張臉,最後司徒珞塵只好作罷。
「砰」地一聲,夙薇涼將那匕首重重扔在桌上,解氣似的月兌下那墨色的夜行衣,點寒匆忙走進來,小聲而又焦急地道︰「娘娘,您這是去了哪里?」
「干嘛?」夙薇涼沒好氣,真是丟人丟到家了,都怪這淅羽的身子不爭氣,柔弱得跟什麼似的,訓練了這麼久,依然達不到她當初一半的身手!
點寒被她的脾氣嚇得不再作聲,默默地撿起那地上的衣服,緩緩地疊了起來。
只是那血腥味沖鼻,令她皺了眉頭,「娘娘,你殺人了?」
「一個。」夙薇涼豪不在意,她本就是個殺手,殺一個人有什麼奇怪的?
點寒聞言,眉頭輕輕地揚了揚,默不作聲地退了下去。
夙薇涼走進內閣,隨意地躺在床上,頭枕著手臂。這次行動,雖然說不算成功,但也並不是毫無收獲。至少,皇上身邊那兩個舞姬打扮的人,確定不是真的舞姬。
這一點,和飄然的身份實在太像。這個飄然,定然就是皇的的人。
「哼……」從鼻子里冷哼一聲,夙薇涼臉上顯出不屑。她可以不再理會這宮里的是非,但是,飄然欠她的,她一定要還。
等還了這筆帳,她就該遠走高飛了。
遠走……高飛嗎?
想到這四個字,夙薇涼甚至有一種呼吸一窒的感覺。腦海中浮現出司徒靖恆那張刀刻般的臉,想著他的眉,他的眼,他高挺的鼻梁,他薄薄的嘴唇……
想起第一次見面,他站在自己的床頭,那氣宇軒昂,不可一世的男人氣質……
想起他的吻……他的身體,他寵溺地將自己扣進懷中,輕輕說著情話的樣子……
不,他不是這個樣子……夙薇涼搖搖頭,司徒靖恆……他是初次相遇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的男人,是甜蜜的寵幸過後,又將她打下地獄的男人……
他不值得自己留戀……不值得……
「可是……司徒靖恆……」夙薇涼一邊想著,臉上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悲戚之色,「你,你是真的,不再愛我了吧……」
事已至此,她竟然還能問出這樣的問題,真是可笑……
閉上眼楮,夙薇涼長長地呼出口氣,慢慢地進入夢鄉。
片刻後,她的雙眼「咻」地睜開,反手就從枕下模出一把匕首,閃電一般地向那珠簾射了出去……
利刃破空的聲音在這暗夜中顯得格外清晰,但那匕首卻沒有插/進血肉,而是被某人輕易地捏在了手中。
夙薇涼翻身坐起,表情冷冰之極,「你來做什麼?」
司徒靖恆對她的態度並不在意,將那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撩開長袍,優雅地坐下。他並沒有回答,但那意思卻很明顯︰這里是本王的地盤,本王想來就來。
夙薇涼眼中燃起一絲怒火,但很快,便被她斂了去。這坑貨就是個無賴,想必跟他,也不用講道理。
無視于司徒靖恆的表情,夙薇涼繼續躺下,甚至閉上眼楮。沒錯,這里是驚玄宮,那個男人是驚玄宮的主人,他想去哪里,沒人有資格阻止。
「本王到了,你不出來迎接,反倒自己躺下了?」略帶磁性的男性音色響起,司徒靖恆臉色有些扭曲。
明明這就是他的目的不是嗎?可為何,當夙薇涼真的對自己死了心,他的心又是這般的痛呢?
已經大半個月沒見過自己,她難道真的也不想他?照樣吃飯睡覺喝水,偶爾練功,她的世界沒有司徒靖恆,似乎任何改變都沒有?
「夙薇涼!」沒有得到回應,司徒靖恆按捺不住了,恨恨地叫著她的名字。
夙薇涼本來實在是不想開口講話,但在這種情況下,她也不得不開腔了,「王爺若是閑得慌,大可以去尋你的新歡,妾身身體不適,伺候不了王爺,王爺請便吧。」
我ka,自己是個王爺就了不起?當全世界都是他媽只圍著他轉吶?這坑貨都已經做出這種天怒人怨的事了,還好意思叫自己伺候他?
他大腦被鞭子抽了吧?
「你……」被夙薇涼兩句話堵住,司徒靖恆臉上黑了兩分。他已經大半個月沒到這里來了,原本打算干脆就這樣晾著她。但那份蝕骨的思念卻是讓人無法呼吸。
「你什麼你?」夙薇涼索性收起那淡漠的眉眼,正色道︰「司徒靖恆,你打我虐我,甚至殺了我的小孩,現在還有臉來叫我服侍你?你妹的,良心被狗吃了?」
司徒靖恆聞言一頓,抬起眼來,從夙薇涼眼中看到了仇恨。
沒錯,是仇恨……這個原本愛他的女人,此刻正恨著他。
這一認知讓他胸口像塞了一團棉花,咳之不出咽之不下。
「你別給老娘做出一副受傷的表情,你做得出來,你不怕我說。咱們之間,從那天晚上起,就已經什麼都沒有了……老娘最討厭你這種明明是凶手還裝得一臉受害人的虛偽模樣的人,小孩的事,我不跟你計較,反正沒有父愛,生出來也是受罪,就當老娘是瞎了狗眼委身于你!」夙薇涼說得毫無情面可言,目光犀利,最後一句聲音瞬間高了八度。吼得司徒靖恆登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