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三天過去,二人才終于把所有的藥丸都拿給他們吃過了。
大概十天,如詩如畫等人身上所有被撓破皮的地方開始結痂,已經不癢了。司徒靖恆的臉色也不再蒼白。夙薇涼松了一口氣。
這天,天氣大好,夙薇涼見如詩如畫心情好,病也好了。便約著去踏青。
如詩道︰「男人們會不高興吧?」
如畫一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我與麗旭還未曾成親,才不服他管。不像你。」
夙薇涼也不由得申了個懶腰,道︰「在我們家,男人听我的。」
如詩听她們倆人如此說,不由得冷哼了一聲,道︰「既然這樣,那咱們便去喝花酒去。」
花酒……
夙薇涼自來到這個世界上,還是頭一次听說女人也能去喝花酒的。不由得驚奇道︰「什麼樣的花酒。」
「我知道我知道!」如畫舉手,將夙薇涼招了過來,三人匯聚成一窩,輕聲道,「我上回就听說了,皇城開了一家小倌兒,里面都是絕色。」
如詩點頭贊同,道︰「對,就叫絕色倌。」
「等等……」夙薇涼噓了一聲,皺起眉問道,「這些事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如詩神秘笑了笑,道︰「當初我們的組織不是到了王爺羽翼下嗎,改名越神堂。有些同撩隱居在民間,也不用再干殺人的勾當。我上回見了一個師兄,他告訴我的。」
「說起這位師兄啊……」如畫笑道,「他以前可最是喜歡捉弄麗旭了,姐姐可千萬不要哪麗旭說起他,不然一定會氣瘋。從小那師兄就愛欺負他。」
夙薇涼笑道︰「我怎麼會跟麗旭說這些。你們說的那小倌管,都是年輕男人嗎?」
「錯。」如畫糾正道,「是年輕美男。」
愛美之心人人都有,夙薇涼听她們把那地方說得那麼好,不由得也有些心癢難耐了。輕聲道︰「咱們,偷偷地去看一看?」
如詩笑道︰「看有什麼好看的,咱們要不然就先喝個大與醉,挑個頭牌來給咱們斟酒。」
「好!」夙薇涼立刻拍手,「就這樣說定了!」
送走了白蓮,又解決了中毒的事,夙薇涼心情大好,又閑來無事。便一口應了下來。她上輩子在現代社會,倒見過不少美男,但像小倌這種地方,那可真是太難得去一次了。
「要走咱們現在就準備一下,不然,等下他們下朝該回來了。」如詩道。
如畫听了,笑道︰「沒錯,咱們走罷?」
夙薇涼等三人一起溜出了宮,在街上晃蕩了一圈,終于找到了那家絕色倌。如詩笑道︰「你看,我沒騙你們吧。就是這里了。」
夙薇涼道︰「咱們不需要再換身衣服?」
「不用。」如畫揮了揮手道,「咱們喝點兒小酒,然後在大街上逛逛,接著,就回去了。神不知鬼不覺。」
夙薇涼三人看了眼那大招牌,抬腿走了進去。印入眼簾的首先便是一個大圓台,這圓台是稍微凹下去的。此時因為是上午,所以三三兩兩的人正在一旁聊天。
「三位姑娘……」也許是從未見到有大家小姐來這種地方的,那中年的小眼男人迎了上來,笑道︰「三位姑娘,現在還未曾開業呢,不如,晚點再來?」
夙薇涼道︰「現在還不到營業時間?我說怎麼這麼冷清呢。不如這樣……你叫你們的頭牌來陪一陪我?」
那中年小眼一愣,正欲拒絕,便見如畫已經拿出了一錠金子。沒錯,是一錠金子。要說這皇城,王公貴族多了去了。但……這一錠金子也不是小數目了。
中年小眼臉上一陣為難,道︰「你看,我們這里都是晚上營業呢。小倌門這時候可都是休息時間,還沒起呢。我雖然管著他們,但也不能太沒有人性……是不是……但是,三位是貴客,當然待遇是不同的。」
中年小眼的男老鴇正要婉言拒絕,忽然見到如詩手中又揚起的一張銀票,立刻就眉開眼笑的應下來了。
「三位姑娘,請去上房等著,我這就去請我們入夢來。」那老鴇接了銀票,便蹬蹬蹬地爬上樓去了。夙薇涼笑道︰「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咱們有艷福了。走罷,上去看看。」
如詩如畫點了點頭,踩著那裝飾光滑的樓梯,與夙薇涼一同上了樓。老鴇先是帶著她們上樓進了了房,接著便陪著笑臉道︰「三位姑娘先坐一坐,我去叫人。」
說著,便弓身退了下去,態度十分恭敬。
「這叫有錢就是爺,哼,這副嘴臉我以前最討厭了。」如畫待那老鴇走了出去,才從鼻子里冷哼了一聲,輕聲道,「姐,像不像咱們以前的老大?」
如詩听了,也不由得哼了一聲,垂了眼皮沒說話。
現薇涼見姐妹倆想起舊事有些抑郁,忙笑著問道︰「今日是誰要說來看美男的?苦著這一張臉,可不像來喝花酒的!他們固然是為了錢折腰,咱們既然花了錢,可要玩得高興。」
听她這麼一說,如畫狠命點頭。道︰「沒錯!以前為了那點子臭錢,不知道做了多少不想做的事。如今,我也來個一擲千金為美人。」
話音才剛落,那失紅色的門被慢慢地推開了一半,接著,便出現了一條光滑細膩的玉腿。這並不是女人柔美的玉腿,而是一條男性線條的腿,肌肉緊實沒有一根腿毛。這人還沒出,就已經露了一只長腿?
緊接著,那門便被緩慢地整個推開。一個火紅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他穿的是一件火紅色的薄絲長袍,下半身高開叉至大腿根,左半個肩膀整個露在外面,深v領直接到了月復部。一只手上的寬袖遮住了臉部。
「哇……」小聲的唏噓聲同時響起,就算是兩世為人的夙薇涼,也從未見過男了如此香艷的模樣。不約而同的咽了下口手。
那寬袖慢慢地放下來,露出了一雙大而亮的眼楮。接著再往下,是挺的鼻梁,和小巧的鼻頭,最後,便是櫻桃小嘴和尖巧的小巴。
驚為天人。
難怪這家小倌敢取名叫「絕色倌」了,果然是絕色人家啊。
那叫入夢的小倌看了一眼這三位一擲金的「貴人」,只是稍稍訝異了一下,那媚笑便爬上了眼角眉梢,一步一步晃晃地走過來了。
他穿得甚少,又赤著腳,一步一步走來如同一只輕盈的蝴蝶。
夙薇涼桶了一下如詩,輕聲道︰「你有見過這樣的男子?」
如詩抿嘴一笑,應道︰「我沒有。」
「客觀們好,我是入夢。」說話見,入夢已經走了過來。他身上帶著一種淡淡的藥香味,夙薇涼一下就聞了出來。接著仔細一看,便在入夢的胸前看到了一個不深不淺的傷痕。被涂了藥膏。
「客觀們想喝哪一種酒?絕色倌內,桂花釀制,桃花釀制的都有。還有上好的女兒紅。」入夢一邊說著,一邊已經從一旁的桌上拿出了幾支酒杯。
看得出來,他是個很愛干淨的人。那杯子他先用開燙了一遍,再把那水倒進一旁的小盆中,再拿起一壺酒,一雙大眼楮似笑非笑地看著三人。
「那就喝桃花的那個吧,一定很甜。」如畫道。
入夢為三位都斟好了酒,接著笑道︰「女孩子喝這種酒是最好的,酒味沒有那麼烈,清甜爽口。此處鮮少有女客來,倒是可惜了這桃花酒。」
夙薇涼端起那酒來喝了一口,確實覺得比一般的酒好入口,又甜。
正欲開口,那門又被打開了。走進來另外兩名絕色男子,後面跟著老鴇。那老鴇滿臉堆笑,道︰「三位姑娘,這是空谷與藍音。」
看來是老鴇覺得這三位有油水炸,並且一看就是從家里偷跑出來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故而請了三位一起來伺候,好多拿些油水。
那空谷與藍音一人一襲青紗,穿得不似入夢那般暴露,但舉止卻是同樣嫵媚。長相風流。
夙薇涼招手了招手,道︰「這位花魁入夢,你坐到我身邊兒來。」
入夢先是挑了挑眉,接著便笑靨如花地往夙薇涼身邊坐了過去。
那容谷與藍音一人執了一杯酒,先就敬了三人一杯。如畫一個賞了一錠銀子。
夙薇涼吸了吸鼻子,從剛才這兩位年輕少年身上亦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不由得心中有納悶。伸手將入夢的手拉了過來。
入夢做這一行,早就習慣了被人動手動腳,自然而然地讓夙薇涼拉手。但見她卻將自己的手臂翻了過來,兩個手指壓住了脈搏。
入夢忍不住挑了眉,道︰「客官?」
夙薇涼對他笑笑,接著又拉另兩位的手,听了一會脈。接著問道︰「你們受傷了?」
這三位身上都帶著藥味,入夢更是在胸口就涂了藥膏。很明顯受了些外傷。
而那傷口,看上去似乎是咬傷的。剛才他說這里顯少來女客,看來平日里來的都是男客了。
入夢听她如此問,不由得笑道︰「都是小傷而已,客官無需掛懷。客官愛听曲兒嗎?不如入夢給唱個小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