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洛辰逸的聲音里透著略微的疑惑,顯然,白行並沒有讓洛辰逸看到他的身形。
白略松了一口氣,捂著悶得生疼的胸口,看著洛辰逸那張眉目如畫的俊顏,微微淺笑,只要能留得師父的相信,震傷心脈又算什麼,哪怕是失去性命,她也心甘情願!
要怪只能怪,自己身為妖神,而不能像他人一樣坦白直率。師父,他會理解嗎?
眼前一片花亂,唇邊的笑容微斂,那唇角的一縷血跡,如此觸目驚心。閉上眼,白無力的向後倒去。
「兒——!」洛辰逸心中一緊,身形如同魅影般極速掠過,接住白那倒下的嬌軀,抱在懷中,竟輕盈如羽,仿佛風一吹,便會隨風飄散。
洛辰逸是一路將白抱到搖光宮的,神色一如從前那般淡然清淺,但是卻多了一絲不可覺察的怒意與冰冷。對于路過的一眾蜀山弟子那震驚的眼神,洛辰逸視而不見。
直到看到正在植草弄藥的寒石,這才淡淡的開口,將心中的怒意與冰冷掩藏得很好︰「師兄,幫我看看她!她的心脈有損,我卻未覺察到是誰傷了她!」
寒石愣了一下,放下藥鋤剛要伸手去接,洛辰逸卻閃身避開︰「不必了,你告訴我放在哪里就行了!我抱過去!你看看,心脈受損,要怎麼治才能好得快!」
「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看到過你這副神情了!」寒石的聲音里透著疑惑︰「難道你看上了你這小徒兒?」說著,寒石的視線落在洛辰逸懷中那嬌弱的人兒身上,那一身衣衫,不似平常所穿︰「你讓她做了什麼?」
洛辰逸一愣,漂亮的桃花眸微微垂下,凝視著懷中這小臉蒼白的人兒︰「初夏告訴她,跨年時她需表演節目,便跳了一支舞,讓我為她譜曲!」
「師弟,你還真是好樣的,余毒未清,還讓她做如此劇烈的運動!」說著,寒石伸手捏住白那垂落的手腕,素白縴細如瓷,讓寒石恍了恍神︰「余毒蠢蠢欲動,心脈嚴重受損,這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養好的!」
說著,寒石將洛辰逸領進了藥室,那藥室的最里面,竟有一張如白玉般通透的石床,泛著陣陣冷霧︰「將她放在那寒冰床上!」
洛辰逸只不過猶豫了一瞬間,便邁步過去。『**言*情**』動作十分輕柔,看得寒石心中一片復雜,忍不住低聲說道︰「師弟,蜀山派規那一條,可是你自己親自加上去的,我願百年前的事情,不要再重演,丫頭不如那花妖,可以經受得起鎖妖塔的戾氣。」
洛辰逸一片沉默,半晌,才低低應道︰「師兄不必擔心,我自有分寸!」
「你去看過她了嗎?」寒石從藥室石壁上的一個小櫃中拿出一個布包裹,走到寒冰床前,將那布包裹小心翼翼的打開,那里面竟皆是泛著寒芒的銀針。
寒石拿著濕毛巾淨了淨手,小心翼翼的將銀針從那布包里拿出來。
「鎖妖塔不允任何人進去,我雖為長老,也不例外!」洛辰逸的聲音淡淡的,听不出絲毫情緒。
「你這借口倒是合情合理,我看,你是不想去面對她吧!」寒石直起腰來,轉頭定定的看著洛辰逸,半晌,才收回視線︰「蜀山鎖妖塔任何人不準進,那不過是對外,若你想進去,這整個蜀山,還有誰能攔得住你!」
洛辰逸沉默不語,神色依舊風淡雲輕,沒有絲毫情緒。
天璣宮內,那上好的弟子房中,墨如冰神色陰沉,整個房間亂成一片,地上全是瓷器的碎片,房間里能砸的東西,幾乎已經被砸光了。
而在離那門口不遠的桌邊,還瑟縮著一名少女,縴細的身體正輕輕顫抖著。
「什麼叫沒有成功?嗯?你倒是說說,你之前是怎麼說的?你看到沒有,洛尊上有多著急,多寶貝她!素來不喜與人親近的洛尊上,居然抱著她,去了搖光宮!我讓你辦的事情,你自己說說哪一件你是辦成的!」
說著,墨如冰抄起桌上的一個茶杯,用力的向那名跪在地上的少女擲去。
那少女吃了一驚,想躲卻又不敢躲,那茶杯砸在額角,頓時,鮮血涌冒出來,一滴一滴垂落在地。
少女疼得悶哼一聲,微微抬起頭來,赫然是劍靈。
「小姐,是那蛇精不守信用,說是被什麼咬了一口!中了劇毒,不敢再有所行動!」劍靈畏畏縮縮的看著墨如冰,毫不起眼的小臉上滿是恐懼。
比起敢愛敢恨的白,眼前性子陰晴不定的小姐,更加來得可怕。
「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要結果,不想听過程,你懂嗎?」墨如冰看著劍靈那染血的臉龐,右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沒有絲毫不忍之意︰「你要記得,我會對你這般火,完全是因為白那個小賤人,所以,你要恨,就應該恨她,沒有她,你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唔……」劍靈疼得悶哼一聲,感覺到自己的下顎都快要月兌臼了。但是她卻不敢有絲毫動作,因為她知道,掙扎過來,換來的,只會是墨如冰更加殘忍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