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你也配嗎」柳雪櫻指著白怨恨的看著她俏臉近幾乎恨得扭曲間的步搖急顫露出主人那強烈的恨意
憑什麼所有人都關心她她才是嫡出的小姐她不過是個庶女算什麼連丫環也不把她當回事憑什麼他們事事都護著她
「你還當真無悔害人性命如今卻連自己的妹妹也口出惡言」軒幻恨得咬牙切齒原本已經入劍鞘的長劍倏然出手劍尖直指柳雪櫻︰「你到底有沒有心她再怎麼說也是你妹妹」
柳傲天看著軒幻的動作卻是第一個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擋在了柳雪櫻的面前
畢竟再怎麼嬌橫也是他的親妹妹
送出的長劍驀然停住那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如預料般降臨柳傲天抬頭看去時卻現軒幻握劍的右手手腕被一只素白縴手握住十指縴縴瑩潤如玉那只手的主人正是白
回過神來柳傲天才驚覺自己已經是一手冷汗下意識的時候並不怕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卻還是後怕畢竟沒有人不想活著
「你做什麼她如此蠻橫無理視人命如草芥」軒幻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白在短短時間里她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再說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柳家人不管是誰都以殺不過除了柳傲天」白右手一翻劈手成掌落在軒幻的手腕上趁她吃痛長劍落下左手迅速的接過隨手一揮那長劍竟直直的飛出去插在門梁上入木三分
「白師妹……」軒揚震驚的看著她露出的那一手功夫不過是轉瞬之間他的心里卻掀起驚滔駭浪久久不能平息
那一招是他自創的在蜀山時閑來無事便教了白與初夏很簡單的奪劍之招意在于快不管對手有多強只要你比他快就以奪劍
白微微眯起雙眸慢半拍才反應過來軒揚怕是以此招認出自己的身份了
略驚過後白便懷著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反正自己的臉是真真實實的想來他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
她現在還不想與洛辰逸相認回到白的身份她要面對的不僅僅是洛辰逸的陌生還有隔著蜀山的種種她不想去理那些惱人的事情如今小阿斐已經回到她身邊她別無所求
光是容貌便是她心里跨不過去的坎更何況她現在體內的妖神之力還未完全恢復
心思流轉之間白卻是笑意盈盈的看著軒揚優雅的施了一禮死不認帳︰「少莊主怕是認錯了」
軒揚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對著柳莊主說道︰「柳姑娘得罪舍妹在先如今在下提一個要求不算過份吧」
有求于人軒揚連稱呼都換了
白心中有種不好的感覺握了小阿斐的手準備開溜
「在下想娶柳姑娘為妻不知柳莊主意下如何」軒揚拱手致意一臉認真沒有半絲開玩笑的意味
柳雪櫻愣愣的看著軒揚那俊美的側臉瞬間羞紅了臉卻在聞得軒揚後半句時臉色又瞬間蒼白如雪
「在下想娶的是柳二小姐柳忘塵」
軒揚的話如同平地驚雷讓已經溜到大廳門口的白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跳起來︰「什麼」
軒揚回過頭來帶著溫柔如水的笑意與寵溺耐心的說道︰「我說我要娶你為妻做我執劍山莊的少夫人」
「姐姐白是我娘親的閨名」小阿斐死死揪著白的袖子瞪著眼楮看她︰「你就是我娘親對不對……」
白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小阿斐的嘴讓他最後一句話顯得模糊不清但唯她卻听得清清楚楚
看著小阿斐那憤怒得紅了雙眸的漂亮眼眸白的心瞬間就軟了連忙湊到他耳旁低聲以兩人才能听到的語氣說道︰「你乖乖的別開口不然我就要嫁給那個叔叔了懂嗎」
小阿斐的視線憤恨的落在軒揚身上然後猛點頭
白松了一口氣這愁人的孩子……
哪知白一松手小阿斐提高了聲音憤恨的瞪著軒揚話說得連珠帶炮卻字字清晰︰「我告訴你你休想娶她她是我爹爹的女人你休想……」
白一把捂住他的嘴狠狠的瞪他一眼︰「你不是答應我不說話的嗎」
小阿斐那酷似洛辰逸的雙眸里流露出無限委屈與憐淚水搖搖欲墜盯著白一眨也不眨任她捂著自己的嘴也不作任何掙扎
白嘆了一口氣聲音淡漠得听不出任何情緒甚至不再看他一眼連捂著他的右手也松開了︰「你乖乖的不出聲不然我以後再也不見你了我就嫁給他做執劍山莊的少夫人」
小阿斐被白的話嚇著了怯生生的揪著她的袖子不敢說半句話
「忘塵你意下如何」柳莊主自然是對此樁婚事見其成畢竟執劍山莊是聲名遠播如果他有了這個乘龍快婿地位自然更勝一籌
不過當著軒揚的面他還是意思意思的詢問她
「我不嫁要嫁你讓柳雪櫻嫁吧」白極其冷淡的掃了一眼軒揚那樣漠然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寒浮出一抹絕望來
「你告訴我入得了你眼的除了他們三人就不能有我了嗎」軒揚一臉痛苦走近態度漠然的白︰「你知道我因為你……」
柳傲天疑惑的看了看軒揚又看了看白心中疑惑那三人究竟是誰
「不能」白冷淡的打斷他的話清秀的臉龐上一片漠然唯有那雙眸子晶亮如星卻又冰冷如月華
看她轉身欲走軒揚不顧一切的將她拉住攔在她面前俊臉上帶著背棄一切的絕決︰「為什麼就因為他們為了你死而他是你所鐘愛嗎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麼」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落下驚得大廳里一陣寂靜
清脆的聲音冷得如同那碎裂的冰渣壓抑著那苦苦流血的傷痛︰「寒石沒有死他不會死」
那一耳光白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軒揚那被打得偏過去的側臉上很快便浮起紅紅的五指印他卻是顧不得看著白那雙眸盈盈水光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原是抱著看好戲的大夫人與柳雪櫻怎麼也沒料到堂堂執劍山莊的少莊主居然會道歉白白挨了一耳光居然不是生氣還手而是低聲解釋
「哥」軒幻連忙走到軒揚旁邊生氣的看著白︰「就算我哥說錯話了你也不應該打他啊」
白覺得自己就像被人抽去了全身的力氣再也沒有力氣卻爭辨什麼只是半垂著雙眸輕輕搖頭聲音低低的如同受傷的幼獸低低哀吟︰「不會的他不會的……」
她知道自己的重生不會那麼簡單她也隱隱想過能是寒石也只有他才會懂這方面的法術是思緒剛剛踫到邊緣卻拒絕去想
而軒揚正好把她那一面見不得陽光掩得好好的恐懼與痛苦通通翻出來敞在陽光之下
「娘親……」小阿斐試探著去牽她的手驚喜的現她並沒有甩開之後才又捏緊了一些緊緊偎在她身旁然後瞪著軒揚與軒幻︰「你們不許欺負我娘親」
仿佛站不住軒揚踉蹌的後退一步幸得軒幻眼疾手快的扶住
那一聲「娘親」驚碎了他所有的夢
提醒他她是有孩子有夫君的人
是現在的她卻還是待字閨中處于女兒家最好的年華
離了蜀山回到執劍山莊不就是為了尋找她嗎如今茫茫十年已過他終于尋得她卻還是慢了一步
是男未娶女未嫁只要她願意也以不承認自己是白不是嗎
想到這里軒揚又重拾信心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你如果現在不願意嫁我也沒有關系我願意等直到你答應為止」
「阿斐我們走」白卻是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轉身便往廳外走去
這一場跨越十年光陰的鬧劇真的讓她覺得無奈也覺得好笑當初跟初夏在一起的人是他如今卻是口口聲聲要娶自己這樣的男人怪不得初夏要用那樣的方式來挽留他
只惜留得住人終究留不住心做了這一切也是枉然
徒增罪孽而已
「你要記住你是柳忘塵不再是蜀山上的那個白玉肌白骨除了我他不會認出你來那麼多個日日夜夜曾經那麼刻骨銘心他卻視你為無物足以證明何為真心」軒揚看著白那牽著小阿斐漸漸遠離的背影痛苦的低吼道
柳傲天的視線也落在白那縴細素雅的身影上在心里默默說道︰原來你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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