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豐都大街上白就後悔了不由得怨怪自己這萬年不改的沖動性子不就是被他激了一下至于嗎
停住腳步白緊了緊肩上的包袱打算著原路返回這樣一來委實太沒有原則了豈不是被他更看輕了
進退兩難白萬分後悔自己就這麼沖動的跑出來
青絲半拂白四下張望準備找間客棧住下
但是很快一絲若有若無的妖氣縈繞鼻間
邁出的步子頓住白心中一凜這豐都有鬼不奇怪但是若是有妖……
「放開我混蛋快點放開我」一名嬌俏的女子被繩子縛著雙手而繩子的另一端卻是牽在一個男子手中那繩子很是普通但白卻是一眼就看出來那繩子上面被人施了法術
「花錦弦」白低呼一聲這還真是冤家路窄還偏偏挑在她離家出走的時候
那身後掙扎的女子白有些眼熟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見過但是有一點白還是能夠肯定的
花錦弦為魔界所用他所抓的人必然是好人
就沖這一點白就有了救人的理由
但是還有一點讓她特別矯情體內的妖神之力靠著小青的九轉還魂丹並沒有完全調理恢復與這花錦弦掐架斗不斗得過還是個問題最嚴重的是她一氣之下連小青也沒告訴就直接走了
所以現在的她以說是孤立無援
幫
不幫
白很糾結
眼看著兩人就要從身邊經過了白一咬牙將右手橫了出去攔住花錦弦的去路一雙水眸定定的盯著花錦弦在花錦弦滿臉防備之時卻是突然抓住他的手那語氣如同蜜蜂見了鮮花似的︰「花公子……好久不見了你有沒有想我啊……」
嬌糯軟膩的聲音讓白自己都惡寒眼光余光瞄向他身後的女子見那女子正以一臉大惑不解的樣子看她好像她的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喜歡花錦弦
死死的揪著他的袖子白一把狠掐自己的大腿硬是落下淚來雙眸盈盈水光眼巴巴的瞅著他就像蜜蜂瞅著鮮花恨不得上去吸上一口
「花公子你還真狠心怎麼以在一夜風流之後就一走了之還……還音訊全無……你知道我在這豐都日日徘徊就為等你等再次見到你……」白抬手水袖一抹臉上那本來就不多的淚水
「你看我都瘦了……」白抿緊了唇拼命抑制住自己想笑的沖動看著花錦弦那青白交加的臉宛如各種顏色的胭脂抹在一起︰「花公子如今我拋夫棄子……」
眼角余光正巧瞄到小阿斐那雙漂亮的桃花眸用一種控訴的目光望著她讓她登時打了一個寒顫卻不是因為小阿斐而是小阿斐他爹那冰冷的目光宛若刀子似的落在自己緊緊揪著花錦弦的雙手上
「姑娘我與你素不相識還請自重」花錦弦沒有注意到白那瞬間的不同與僵硬掐著她說話停頓的時候伸手拂開她的手一臉不悅
雖然被女子喜歡是一件好事並且這個女子長得也頂多算清秀而已但是重點是她口中的拋夫棄子他不喜歡殘花敗柳
演戲還得演全套白強迫自己忽略那兩道似要將她灼穿的視線看著花錦弦臉上的不悅頓時來了興趣
更何況之前說不帶她走的是他洛辰逸如今又來尋她算是怎麼回事
真當她是招之則來呼之則去嗎
雙手叉腰縴縴食指指著他身後的女子哀怨的看著他︰「是不是因為她」說著白不等花錦弦回答立即沖到那女子面前一掃哀怨惡狠狠的問道︰「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你憑什麼勾引花公子」
「我……我叫君華……」那女子被白生猛的樣子嚇得結結巴巴就差沒有躲到花錦弦身後去了
君華君華……
白將她的名字在心頭滾了幾滾到嘴邊的話差點沖口而出這君華不是那天狐一族的公主嗎
果然遇上這花錦弦準沒好事
白緊了緊雙手右手一伸一把揪住君華的衣襟拖到花錦弦面前眼看著花錦弦那原本不悅的神色突然變得十分怪異看著白的那樣子就像是生吞了一只蒼蠅般難受
「是不是因為她比我漂亮……」凶狠的聲音在看到花錦弦那怪異的表情之後瞬間軟了下來化為無限哀怨︰「花郎……」
白在心里惡心得狂吐但是臉上卻不露分毫那哀怨的語氣活像是被夫君賣到花樓卻還是情牽不舍的妻子︰「我不介意獨自等了你多年是為什麼有了我你還不夠還要去找別的女人她有什麼好的……」
說著白一把將君華拽到花錦弦面前指著她的臉︰「就因為她比我漂亮嗎是……是我對你是真心的啊你看你還得縛著她雙手她才會跟你走」說著白拉過花錦弦的手殷切的說道︰「是我不會啊只要你一句話我就以為你做任何事情不用你說我也會跟著你走……」
花錦弦嘴角抽蓄一把拂開她的手︰「休要多言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白吸著鼻子滿意的看著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越來越多將她三人圍得密密實實的雙手雜亂無章仔細看時卻又亂中有序的解著縛住君華雙手的繩子嘴里不甘心的嚷道︰「我真沒想到你是這般負心之人不僅不念舊情還要對我不客氣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怎麼也度過了快難忘的一夜我為了你拋夫棄子……」
眼角余光瞄到小阿斐那神色更加憤恨還夾帶著哀怨……
「你你這個潑婦」花錦弦怒不遏的看著已經被松綁站得老遠的君華抬手對著白就是一掌
白梗著脖子硬是站著不走︰「你打呀你最好是打死我」
「你還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花錦弦一把捏住她的右肩法力凝于掌心直取她的胸口
白看著那臨近眼前的掌風緩緩的閉上雙眸
外人看來她不過是因為花錦弦的負心而死了心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冒了多大的險要是適得其反洛辰逸反而不救她那她只有死路一條
雲袖中素手一張幽幽青芒盈于指尖準備在最後一刻洛辰逸若是沒有出手她便自救
隨著那掌風越來越近白覺得自己的心如擂鼓叫囂著仿佛要從胸腔處跳出來
果然還是無情的嗎白在最後的一瞬間心墜入谷底原來樣貌變了他便認不出來了嗎
白知道自己以這樣的理由來怨怪他于他來說十分不公平是她沒有辦法這麼想連軒揚都能憑著一招一式看出是她來是他卻沒有只是覺得自己認識昔日的自己卻從來沒有去想過會有別的能
還不出手……等不到你了
白右手一揚青芒幽幽
腰間驀然一緊緊接著整個人落入那個熟悉得讓她掉淚的懷抱清冽的氣息一如往昔亙古不變那一刻白覺得她與他似乎從來沒有分開過在九重天上相知相戀在蜀山成婚有子如今不過是袖手天下而已
「怎麼真是如此心甘情願死在他掌下」站穩的瞬間洛辰逸便松開了她低低的問話里帶著少有的戲虐
白聞言剎那間雙頰通紅
往昔那美好的回憶在心間滾了幾滾讓她覺得心中亦苦亦甜卻沒有一絲後悔
如果重新來過她也願意那樣遇上他甘心情願為他付出一切
「娘親……娘親阿斐找你找得好辛苦為什麼娘親要喜歡別人」小阿斐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死死的揪住一臉控訴
仿佛怕自己一松手白就會又回到那長得勾人的男人身邊
「那個……」白努力的想把小阿斐的雙手從自己的右手上拽下來哪知手指頭卻被他捏得死緊︰「阿斐快松手……」
不然該所有人都知道她剛才的拋夫棄子就是眼前的男人與孩子
「放了娘親就會跑阿斐不放」小阿斐的聲音脆生生的稚女敕中帶著委屈瞬間讓白成了千夫所指
「原來他就是你的孩子……」君華走到兩人面前︰「是與你一點也不像啊」
「誰說的我最像我娘親了你什麼眼神……」
白一把捂住小阿斐的嘴這讓人不省心的孩子……
干笑著看著君華白努力解釋︰「子不教父之過」
「哦是嗎」白的解釋立即招來了洛辰逸的反問尾音微微上挑好听的聲音如同那開在忘川河岸的曼珠沙華美麗而危險
「母……母之過……」白欲哭無淚
這都什麼跟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