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羽林剛醒,雖然大腦還是一片混沌,還是明白不能讓她去殺了琦琦的,雖然某個洞察術告訴她,銀夜不是真的要去殺琦琦,不然她大可不必這麼麻煩的月兌鞋上來,現在還得穿鞋,這麼麻煩,直接可以過來說一聲就是。
祁羽林一伸手就抓住了銀夜黑色花邊的袖口,不讓她走。
銀夜心想,今天就算了,心情好,若是平時,就切了他的手,對,嘴也要切,惡心死了,現在自己還感覺到小腳上還有他惡心的唾液呢。踫到咱的活的都要切了。算了,還有更重要的事,反正他接下來就該求饒,說知道錯了,讓自己不要去殺人什麼的,自己早猜到了,里嗦的,恩,其實殺不殺無所謂,只要他知道錯就好了,話說,咱該怎麼懲罰他才好呢?剛剛來的太急,忘想了。
祁羽林慢慢的爬起身,先是緊緊的皺起眉頭,接著又慢慢的松開,瞧著銀夜微彎的嘴角,疑惑道,「你今天一整天都看起來威嚴十足,冰冷傲骨的樣子at力場全開,好像嚴肅的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難道說……就是一直在想這個?」
銀夜一臉「怎麼樣,服輸了吧」的興奮的小女孩姿態顯露無疑,哪還有她平常傲慢冰冷,漠視一切,威嚴而又壓迫的感覺。
「我還想你難得月兌離那種傲慢自大,目空一切的態度,看起來終于有點正經女王樣了,一直以為你在思考關于‘進化之光’,或者遠山上原魔族的事呢,話說,你還可以再無聊點嗎,你真的是女王嗎。」
銀夜哼哼兩聲,有些臉紅,誰叫他破壞自己必殺的第三條規矩,自己差點沒被氣死,女王定的規矩能隨便改嗎,當女王是什麼,涂改液嗎。
銀夜別過臉掩飾道,「反正咱要去殺她了。」其潛在意思是你還不認輸?還不求饒?
祁羽林放棄的聳聳肩,有氣無力道,「你覺得沒人配的上你,你就沒有公主了?好吧,就算你天下無敵,沒人配的上你,如果你們族人真的就剩你一個呢?怎麼辦,就算終身不嫁,讓族群滅絕,也無所謂?為了殺個小女孩,放棄自己整個族群?如果你覺的一個小女孩比你整個族群還重要,那你去殺吧,我也不攔你。」
祁羽林說著就放開了銀夜的袖子,自顧自的躺下睡覺了。銀夜一直那麼重視自己的子民,怎麼可能去做這種事。銀夜可是為了自己的子民連自身都差點犧牲了,沉睡了幾千萬年來封印5大魔王呢。
銀夜眼中的怒火熊熊的燒,狠狠的燒,要是怒火能實體化,瞬間能讓祁羽林連焦炭都不剩下。自己怎麼可能拿整個族群跟小女孩比,有可比性嗎,看來是要去掉必殺的第三條了,都怪祁羽林不好,干嘛提醒自己這個。
「下去,」銀夜一腳就把祁羽林踢下了床,「我要睡覺了。」
祁羽林沒好氣的揉著**起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你不是不睡覺嗎?」
「我有說嗎?」
確實,銀夜剛剛什麼也沒說,為什麼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祁羽林也懶得計較,拿席子在地上一鋪,躺下就睡。
「被子臭死了,上面都是你惡心的味道。」
「那別委屈自己了,被子給我吧。」
「你做夢吧。」
「馬上就做,現實沒有,做夢能夢到自己有條被子也好。」
沒被子,沒枕頭,祁羽林哪有那麼容易睡著,軟綿綿的睡意都消失了。不經意的翻了個身,剛好看到銀夜正好頭朝向自己,亮麗的銀發遮住了半邊臉頰,如夢如幻的臉龐上好似泛著銀光,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上面好似沾著點星星霧氣,殷紅的唇瓣微微的抿著,好似鮮女敕多汁的蜜桃,盈著甜甜的蜜汁,輕輕一掐,就要流出香甜芬芳的汁水來。
祁羽林不禁一陣臉紅心跳,這是什麼情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那不就是干柴烈火,一點就燃,祁羽林又想起那個故事,男女同席而棉,中間劃條線,過線就是禽獸,不過線就是禽獸不如。
所以這是不是暗示只要自己過線,……馬上就會死無全尸。
好可怕。
祁羽林連忙又翻了個身,背向銀夜。
……
……
良久。
「怎麼還不睡……」房間中充滿銀夜冰涼而又清怡的香味,不斷撩動著祁羽林某根遐想的神經,他自然睡不著,不過另一個人……
許久沒有回應,並沒有得到床上某人的回答。
但是祁羽林知道她沒睡。
「上一次……咱睡了幾千萬年。」就在祁羽林以為銀夜不會回答的時候,銀夜突然開口了,聲音輕柔,而又幽遠,好似來自遙遠的地方。
祁羽林听出了別番的意味,這聲音有些……顫抖。
是啊,銀夜一直不就是這樣嗎,正視前方,直視目標,為了自己的族人,即使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從不躺下睡覺,不管何時,她都是堅定的坐著,修煉,再修煉,不斷的修煉著「精神力」,她的堅強,是勇敢無畏,認識自我,承認錯誤,她就像一道璀璨的光芒秉持著最完美的軌跡,穿梭在「進化」的道路上,祁羽林相信對于她來說,成功不過是早晚的事罷了。
兩人最大的區別就在于祁羽林永遠不會主動往前走,不會按照既定軌跡行走,甚至不會知道自己最終的流向,而銀夜,她有著堅強的信念,既定的目標,和無畏的精神,這就是勇者無畏吧。
正因為他一直看她,所以她知道,也正因為她也看著他,所以他也知道。
「睡吧,明天中午你要還沒起來,」祁羽林找了個最找死的理由,「我就學我第二個故事中的方法喊你起來。」那是王子的吻喚醒長眠的公主的故事。
聲音慵懶而又無力,卻透著一種濃濃的關懷。
「那你就準備變成第三個故事的王子吧。」
那是只青蛙王子。
祁羽林被逗笑了,「哈,你肯定忘了那個結局。」
結局自然是王子回復了原貌,娶了美麗的公主殿下。
銀夜秀麗而又滑女敕的臉頰染上了些許胭紅,反駁道,「咱又不是公主。」
「我也不是青蛙王子。」
「別謙虛了,你至少是一半。」
當然是前一半。
「……大半夜的不睡覺特地找我吵架是嗎。」
銀夜得意的笑了,終于贏了,有些羞澀的抬起被子蒙住自己羞紅的臉頰與微彎的嘴角,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還覺得她驕傲自滿,蔑視眾生,漠然一切,世界的中心仿佛只有一個她,其他都是次要的,明明不過是個14,5歲的少女,卻透著異樣成熟的智慧與堅強的理智。
祁羽林心中有些明了女王的另一面了,這分明是一個好勝心又強,又傲慢的小女孩,贏了就會得意,輸了也會冷下臉來,羞恥了就會想著殺人滅口,而且是連睡覺都有些害怕的小女孩呢。咦,中間好像有什麼不對……
……
……
大早上的小武按答應祁羽林的,來接他去小鎮上看看,祁羽林感覺自己已經起的夠早了,沒想到琦爺爺居然起的比他還早,老爺子身體本就不好,每天還是堅持早起,琦琦昨天睡的很晚,自然還在夢鄉中。
祁羽林跟琦爺爺道了聲早安,又囑咐他銀夜很累,就讓銀夜一直睡吧,別去打擾她。
琦爺爺好像會錯了意,咳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年輕人,雖然身體好,也應該節制點,起碼應該照顧下女孩子。」
祁羽林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想了想就明白了,臉有些紅,連忙擺手,「不是這樣的。」也不再多說什麼,就陪著小武出去了,祁羽林從不擅長解釋什麼,解釋的話語一句跟許多句效果是一樣的,關鍵在于听的人。
小鎮的街道是石子路,道路兩旁的建築,也基本跟3年前祁羽林對鄉鎮的認知沒什麼變化,給祁羽林的感覺無非就是自己從城市來到了鄉村,領略到了鄉村的風土人情。
少了電線桿,汽車,高樓大廈,多了小橋,流水,人家。
街道上是推著板車,騎著三輪車的人,最先進的估計就是電瓶車了,想也是,這里又沒加油站,怎麼可能有用油的車,倒是再次見到了沙地車,是通過用電吸進沙子,吐出沙子提供動能的,這倒是新興的玩意。
各種店前的牌子也是個簡單的大牌子掛著,沒了以前那種閃閃亮亮,五顏六色的牌子。
說起來,自己還一個疑點是那個「神秘便利店」的東西,也是自己那個時代沒見過的,據琦爺爺所說,就是個時常會在周圍隨機出現的便利店,供人買東西,最神奇的在于一破壞它就會消失,一到晚上也會消失,第二天也會隨機出現,不過都被護民幫佔了,他們明文不許任何其他人使用神秘便利店,只留給他們自己用。
祁羽林想不明白它的作用原理,到底是什麼科技,銀夜自然也不清楚,她還以為所有便利店都這樣的呢。
買了4個肉包,跟小武一人兩個分了,就開始繞著小鎮尋找些特別的地方,不過看來是失望了,並沒有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非要說的話,肉包的味道變差了,這簡直不能忍,科技可以倒退,肉包質量怎麼能下降。
跟小武隨便的聊著小鎮的事情,也止步于遠處的山頂曾經的一抹白光,給小鎮帶來了安寧。
接著無非就是這家店的烤魚好吃,這家店的老板最吝嗇,這家的酒里都摻水,或者這戶人家心地最好,經常幫助他人,這戶人家最有錢什麼的,看不出來小武還是個小八卦,什麼都清楚。
小武得意的炫耀小鎮上的大美人,青青姐,說身材銀夜還好。
祁羽林不想理會這個人小鬼大的話題,隨口接了句,「她有身材嗎。」銀夜的臉蛋再傾國傾城,但是平胸估計是她永遠的缺陷了,好像是因為蒂斯人無需哺乳的關系,女性胸部都不大,這就是種族差異吧。
除了縴細苗條,祁羽林想不到其他詞來形容她了,銀夜沒有其他女人渾圓飽滿的曲線,挺拔高聳的身段,或者阿諾多姿的身材,最多也就是個盈盈一握的腰肢,她就像是14歲少女般,透著青澀而又稚女敕的氣息,好似未成熟的青隻果,酸澀著帶著些許甜美,讓人心動,讓人尤其期待這青隻果成熟飽滿,變得誘人多汁的那一天,可惜,這個期待注定是要落空的。
不得不說造物主有時候也是挺公平的。
臨近中午了,祁羽林帶著小武去飯店吃飯,畢竟不能讓人家白辛苦半天。
琦爺爺怎麼也不收昨天人家給的最後10塊錢,硬是說是祁羽林的,祁羽林也沒辦法,老人家總是比較頑固,在現在這個時代,10塊錢相當于3年錢的幾百塊呢,現在最低的計價單位居然是分。
不過,這也讓祁羽林的家產暴增,不然他還沒買早餐的錢呢。
兩人挑了個窗邊能看到湖面的位置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