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的中央有一條水池,水池的中央有著一座座連綿環繞的假山,假山頂上不斷的有噴泉涌出,噴泉在頂部形成水源,水源再噴射而出,形成壯觀而又美麗的瀑布,瀑布劃過假山流進水池,瀑布很急,完全遮住了後面的假山。
乍看的話一定會以為後面是實心的假山,但你若是將手伸到瀑布里面,就會發現觸手空空如也,里面有著勉強夠一個人彎下腰的口袋空間,而這個平時無人光顧,幾乎也沒有人發現,注意的毫無用處的地方,今天卻來了個訪客。
祁羽林收斂身體的氣息跟傷口,阻止血液的流出,靠著里面空心的假山角落,慢慢的坐下。
意外的發現還真是能派上意外的用處呢,人生處處要為各種事做好未雨綢繆的準備呢。比如在考試掛紅燈之前,提前準備父母的簽名;在游泳課之前,提前在口袋里準備好單筒小型望遠鏡;在女生換衣服前,提前在更衣室準備好攝影機……怪了,怎麼好像變成單純的犯罪宣言了。
「咳,咳」,咳出的獻血讓口中又是一片苦澀蔓延開來,簡直比中藥還苦,總算找不到比吃中藥更折磨人的體罰了。
「支配」是可以催動身體進行更快的新陳代謝來痊愈的,但是效果當然不明顯,現在這種全身是傷,精神力枯竭的情況下當然更不明顯了,祁羽林不得不在心里估計著這傷要多久才能好。
臉上更是傳來火辣辣的燃燒感,喂,我的臉可沒到毀容等于整容的地步啊,就不知道溫柔點嗎,俗話說,打人不打臉,不愧是粗魯的種族,絲毫不講江湖道義,看我從頭到尾沒打過他的臉,與其說從頭到尾沒打過他的臉,倒不如說從頭到尾沒打過他來的更實在。
祁羽林總共出手兩次,都是為了一擊斃命,第一擊在喉嚨用盡全力一刀刺了進去,第二擊在月復部的心髒,直接穿透,不出手則矣,出手則是追求一擊斃命。
想著那些有的沒有的,祁羽林慢慢的閉上了眼楮,讓身體進入最佳恢復狀態。
為什麼感覺這麼累啊,難道是投胎的時候選了個地獄模式的關系嗎。
……
突然,瀑布的簾幕被人掀起,一道窈窕玲瓏的曲線在簾幕中閃現,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眉目如畫的瓜子臉,一雙丹鳳眼秋波流轉,看到祁羽林果然在這邊,眼眸中透出絲絲欣喜,朱唇一點輕啟,「帥哥,捉迷藏這麼厲害,我差點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感知錯誤了呢。」
捉迷藏厲害那是當然的啊,就是因為過于厲害,每次藏起來從來沒有人找到過,有著99不敗的王者記錄呢,雖然每次出來的時候都看到他們在歡欣鼓舞的玩其他游戲了,估計因為自己藏的太好而不得不放棄了,我可絕對沒有因為被他們忘了,而孤零零的在垃圾桶里躲上5個小時,最後哭著跑回家,那種事一次都沒發生過。
「感知結界嗎?」
「binbon,答對了,不過使用條件很苛刻呢,所以基本派不上用場。」
方欣怡邊說著邊走了進來,這里的空間如果說一個人夠大的話,兩個人實在有點擠了,而且也不能站立,方欣怡為了避免再被外面的瀑布沖洗,不得不走了進來,但祁羽林已經橫坐在里面了,現在剩余的空間也就只夠她站在祁羽林腳邊,把腰彎向祁羽林那邊,從上往下看,臉對臉對著祁羽林。
飽滿落下的胸部就在祁羽林眼前晃蕩,而且因為被水淋濕的關系,外面的白色套裝好像變得有些色素稀薄,勉勉強強能看到里面白色的bar。
祁羽林忽然想起,總算重新看到個戴bar的女人,銀夜跟夕顏都是不穿的……咦,為什麼我知道的這麼清楚。
祁羽林有些臉紅的把頭轉向假山的里側,「條件苛刻嗎,原來如此,是跟我握手的時候觸發使用條件的呢。」
方欣怡愣了愣,心道好快的反應,兩手緊緊的捧著祁羽林的臉頰,硬是將他轉對向自己的臉,兩人的臉一個在上一個在下,相距連一個拳頭的距離都不到,鼻子都要貼著鼻子了。
「帥哥,聰明的有點過分了吧,這樣不是讓女孩子一點秘密都沒有了嗎,會惹女孩子討厭的哦。」
「嗦,反正我也不是帥哥。」
祁羽林想要扭過頭去,方欣怡濕漉漉的身子就在眼前,一斜眼就能看得清楚,雖然沒什麼能看的,不過總覺得這樣看她不好,而且那鼻尖呼出的溫熱氣息,櫻桃小嘴中吐出的美麗芬芳,還有直沖鼻尖的那股誘人而又蕩漾的香味讓他很不好意思。
可惜,方欣怡濕潤而又溫暖的雙手捧著他的臉頰讓他動彈不得,他也沒那個力氣去跟對方角力。
「說的也是啦,」方欣怡一臉認同的點頭,微微笑道,「不過我不是指外表拉,指的是內在,內在拉。」方欣怡嫵媚的雙眼毫不避諱的緊緊盯著祁羽林的眼楮,好像要從那雙慵懶而又深邃的眼眸中找到些什麼。
「我說你啊,嫌我的傷不夠重是嗎,」祁羽林很不滿。「特地過來給我加點精神創傷,這種時候就算是安慰也該說是越看越帥的類型吧。」
方欣怡噗嗤一笑,然後一臉哀傷道,「抱歉,那種悲傷的謊話我說不出口。」
「夠了,我已經知道了。再見,不送。」
祁羽林這是下逐客令了,我沒蘇翔,木子龍那麼帥真是抱歉了。
「真是奇怪呢,」方欣怡的粉女敕小臉又靠近了一點,額頭貼著額頭,鼻子貼著鼻子。
突然之間這是要干什麼啊,祁羽林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一個胸部大大的,漂亮又性感的鄰家姐姐性騷擾的小弟弟似的,艱難抗爭著扭著臉頰,再怎麼說距離太近了吧,自己一伸出舌頭就能舌忝到那嬌艷艷的嘴唇了啊,不不不,那麼做的話就已經是變態了吧。
狐媚般的眼楮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顫動著,「你啊,不生氣嗎。」
「我現在這麼生氣你看不出來嗎,趕緊出去拉。」
就像是直球一樣直擊問題的中心,美麗的眼楮直視祁羽林眼楮的深處,「小弟弟這麼聰明,肯定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的,別想逃。」
濕熱芬芳的氣息帶著一股妖媚的魔力,吐散到祁羽林的唇邊,又似搔癢般搔弄著他的臉頰,滿滿的魅惑直沖鼻尖,桃花般的清香讓他剛剛因為戰斗而沸騰的血液的血液,才剛冷卻下來,又開始回溫了。
這女人是不說清楚不打算走了嗎。
他當然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事,當時祁羽林大可置身事外的,是她把祁羽林拉進來的,最後還害他差點死掉,雷比的實力大家也看到了,簡直是壓倒性的,若是祁羽林臨場應變,超絕的天賦頑抗,估計早躺下了。
祁羽林避開她的眼神,看向里側的假山「這也是沒辦法的吧,如果換位思考,我站你的位置,一邊是朋友,一邊是陌生人,我也會這麼做,連自己都會這麼做,怎麼會去苛責別人啊。」
方欣怡沉默,臉上也收斂了笑容,低聲道「……所以我問的是你生氣嗎。」
……
……
祁羽林望了眼方欣怡的眼楮,從里面看到了些異樣的情緒,沒有選擇敷衍的安慰,而是實話實說了。
「一點點吧。」
方欣怡的小臉頓時盛開出如桃花般嬌艷的笑容,一臉安心的拍了拍胸口,「太好了,這下我就放心了,這種情況下你要是生氣說不生氣的話,就意味著永遠不會原諒我呢。」
你到底誰啊,60歲的老婆婆嗎,這麼懂人情世故。
祁羽林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無所謂道,「談不上原不原諒吧,根本是無所謂的小事吧。」
方欣怡听後,一臉苦澀道,「那怎麼行,姐姐我一定會因為這件事而內疚,最後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內分泌失調,更年期提前來到,然後皮膚長皺紋,變成老婆婆,最後孤獨終老。」
「那也太可怕了吧,以後的人生都規劃好了嗎。」
方欣怡雙手合十,一臉討好的笑容,對著祁羽林請求道,「所以,拜托了,請務必原諒我,不管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的。」
「不,不用,我原諒你就是了。」
「比如說……胸部給你模一下之類的,」方欣怡突然更湊近祁羽林的臉頰,「或者說更喜歡臀部……。」
「不,都說原諒你了吧。」
方欣怡完全沒有听到,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有些羞紅了臉頰,水潤潤的眼眸凝上了些許桃紅的霧氣,「難道說,……要我把身上穿的暖暖的小內褲直接當面月兌給你之類的play。」
「喂,好好听人說話啊,別擅自把人家的話過濾掉啊。」
方欣怡突然瞪大了眼楮,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然後像是死心般一副泫然欲泣的抹著眼角本來就沒有的淚水,「果然,這樣也不答應嗎,更進一步的要求的話,我希望至少第一次是在床……」
「停,」祁羽林連忙大喊打斷她,這種話題他有點受不了,他懂方欣怡的意思了,不管如何也要提個要求讓她安心就是了,「那麼,那麼……就……」
祁羽林剛想說握個手之類的,被方欣怡甜美的笑容掐斷了,不過她總算能听人說話了,「如果不是過分的play,可不能安慰姐姐愧疚的心靈哦。」
這人是怎樣啊。
不過歸根究底是個好人就是了,明明自己對她來說是個陌生人而已,也會在意自己嗎。話說那種事有必要那麼在意嗎。
方欣怡的內心是善良的,剛剛一時情急之下,為了小雪把祁羽林拉到前台,雖然仍是一臉笑容,但在她的心中是相當內疚的,在她看來,就是她把月兌軌列車給調的頭,從7個本應被車撞死的孩子那邊,轉向了一個僅僅在廢棄鐵軌玩耍的孩子這邊,如果祁羽林死了,她也一輩子不會原諒自己,她就是個殺人凶手,幸好,祁羽林沒事,這也讓她安心不少。
所以祁羽林一消失,她也沒去看空中那一大片蝙蝠,直接用感知結界來找祁羽林。
過分的要求的話,祁羽林當然沒有膽子說模一下胸部什麼的,他又不是變態,至少目前不是。
他想起昨天對夕顏的親吻,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臉對向方欣怡道,「那,親一下臉吧。」即使如此,也有些臉紅,不要小瞧了高中男生的純情程度啊。
方欣怡遲疑了下,然後,一雙溫柔而修長雙手捧著祁羽林羞紅的臉頰,讓他正對向方欣怡,一道溫柔而又柔軟的唇印了上去,雙唇相依,祁羽林瞬間睜大了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