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賊妃 第1章︰油條十五歲

作者 ︰ 吹歌破曉

東門的鬧市之中,幾個小乞丐正混打在一起,搶掉在地上的包子。

鬧市之中走過的一個婦人,腰間掛著菜籃子,對著幾個小乞丐「呸」了一口,斜著眼走過去。就在那一瞬間,躲在角落里的黃頭發的瘦弱的小女孩迅速地伸出手,「唰」地一下扯掉了那女人的錢袋子。

看著那黃頭發的小乞丐踫了一下自己,那婦人狠狠一腳將她踢開了。

黃頭發的小乞丐捂著肚子,一會兒才默默地跑進一條巷子里,不顧身上的傷痛,眼楮里終于帶了一絲笑意。

卻不料這一切,都被一個老頭看在了眼中。

輕輕眯起了眼楮,老頭喝了一口酒,「這小丫頭,有意思。哈哈。」

「娘,吃了藥就會好的。」小女孩懂事地將藥煎好,喂給躺在床上的病婦。

「阿折,不用費心了……咳咳,娘,娘就要死了,阿折……要照顧自己……」病婦人憐愛地看了一眼小女孩,眼角滴落了一滴淚。「娘!娘!」蘇折狠狠地搖晃女人的胳膊,女人卻再也不動了。

房間內突然闖進一個面目猥瑣的老頭。那老頭拿了一壺酒,露出滿口黃牙道︰「你娘已經死了,找個地方把她埋了吧。」蘇折看了一眼老頭,不說話,默默地收拾死去的婦人的東西。

老頭「咦」了一聲,似乎覺得小女孩很有意思。

「這小丫頭天生就是學盜術的料子啊!哈哈,我悍鬼居然會遇到這樣的好事!」老頭像發現了什麼天靈地寶一般諂媚著湊上去。「小丫頭,跪下來磕個頭,叫我一聲師父,從此師父管你不會再餓肚子!」

蘇折仔細地听了听,仍然沒有說話。

「小丫頭!你若是跟了我,我出錢給你娘立碑建墳,還給你錢花,不,教你掙錢,從此以後便可衣食無憂!只要你將我這盜門,發揚光大!

蘇折終于深深看了一眼老頭,鄙視道︰「好吧。我就勉為其難做你的徒弟。」

悍鬼老頭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多少人想見他一面,求著他做徒弟,他都不肯,怎麼這小丫頭,好像還給自己賞臉似的!蘇折恭恭敬敬地磕了頭叫聲「師父。」從此踏上了一條從小賊到神偷的不歸路。

————

又十年。這是青城最富裕的一家商戶之家。這商戶走南闖北,撈了不少寶貝,因而也犯愁了,這寶貝太多,有很多人惦記著啊……于是請了諸多高手,以為自己的院子終于固若金湯了。

「嬌嬌,讓我親一口嘛……」男人諂媚而肉麻地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極為曖昧。

隨即傳來了令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房間之內,不用說,是一場戲。

夜色之中,一個黑衣的人影悄無聲息地閃進房間,在那胖若肥球的男人低下頭的一瞬間輕輕一勾,男人掉在地上的衣服滑過去。黑影嗤笑了一聲,捏緊那上衣夾層中的鑰匙,扯掉。再一個閃身彈跳起來,趴在了房梁之上。

夜色仿若為她而生。那人的身影靈活如水,找到了那男人的小金庫,瞥了一眼那寶盒中的玉佛,丟進麻袋,再隨便拿了幾樣金燦燦的東西,便再次滑入夜色。

經過鬧市,手里買了幾壺酒,又轉進一家書店。

書店掌櫃抬頭一見,是個相貌平平,衣著平平的女子,不耐煩道︰「要什麼?」

「最新的圖,來十本。」女子的聲音清清淡淡。

「什麼?」掌櫃的下巴簡直要掉下來,看著眼前的女子,仿佛看見了怪物。

「你,你,你要,要那個干嘛?」掌櫃擦汗。

「哦,忘記說了,再來房中七十二式。唔,最勁爆的,畫風不要太拙劣。」女子扔下一句,待老掌櫃顫顫巍巍地從櫃台下模出了幾本,女子扔下了一錠銀子,轉身風一樣的離開了。

真是風一樣的女子啊,如此豪爽,如此……老掌櫃繼續抹汗。

身處鬧市之中,落腳輕若無骨。手指修長,卻是最好拈物。

隨手捏走了一個正在調戲良家婦女的紈褲公子的錢袋,看了一眼街邊的乞丐,不動聲色地丟了幾兩銀子。這鬧市于她而言,就是一鍋油。而她,就是這大油鍋之中的油條一根。處處有油水,處處是天堂。

當然,這是那老頭說的。現在,她也覺得不錯。

女子終于走到一家不起眼的平房之內,將買來的東西往地上一堆,轉身去了後院。

輕輕撕下臉上薄如蟬翼的面具,露出一張傾城的臉。

眉如遠黛,膚似清蓮。一雙琉璃般澄澈的眼楮,長長的睫毛遮住了那眼楮,女子洗了一把臉,又將面具戴好,一張臉再次變得不動聲色起來。

女孩子在外,最好不要輕易露出容貌。此外,對于之人,這容貌不也是最好的殺手 之一麼?女子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老頭在內院大呼小叫——「你,你,怎麼會買如此低俗的書籍!真是讓師父我無比心痛!女孩子家家的,這不許看!」「知道啦,一會兒就包上‘本草綱目’、‘盜德經’的書皮,孝敬你!」

女子無奈搖頭。老頭對著她諂媚道︰「小折折,你真厲害,一下就猜中了師父心里所想的。嘿嘿,要最勁爆的喲!」

蘇折翻了個白眼,罵了句︰「老色鬼。」明明自己想看,還要維護名聲,要她去買書,買了吧,看就看,還裝什麼正經,包上那些書皮,整天腦袋里瞎想,露出色迷迷的表情,唉……無藥可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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