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懿難得的睡了懶覺,等吃完早膳都已經巳時一刻了,
青簡走了進來,屈膝行禮道︰「稟姑娘,龍門客棧的小六子在門房等著說想見見姑娘,」林懿讓青簡把人帶到前院客廳里等著,自己隨後就到。『**言*情**』
「小六子?你來有什麼事嗎?」林懿進了客廳,小六子沖林懿拱手行了個禮,從身上掏出一封信交給林懿,「回姑娘的話,主子讓人送來這封信,說姑娘看了就明白了,」
林懿拆開信展開一看,是蕭老爺子的筆跡,只見上面寫著︰丫頭,老頭子決定回家一趟,估計這幾年是不會回來了,也不知咱們以後還能不能再見面,隨緣吧,這幾年咱們爺倆相處的很愉快,留下玉佩一枚,仔細收好,說不定以後用得著,咱們後會有期!
另︰龍門客棧送你做嫁妝,讓小六子以後跟著你,我就不帶他走啦
蕭老爺子大白話式的信讓林懿看得是又感動又想笑,放下信看著手里的玉佩,
玉佩雕成一只貔貅的式樣,通體碧綠,毫無瑕疵,竟然是現代時極罕見的帝王綠,還是玻璃種的,
林懿摩挲著玉佩看著站在面前的小六子︰「你的本名不會就叫小六子吧?原來是跟著誰的?老爺子都交代了你什麼?」
小六子拱手道︰「回姑娘的話,屬下叫蕭六,是主子的暗衛,原來在吳總管手下當差,主子交代了,以後姑娘就是屬下的主子了,讓屬下跟著姑娘听候差遣。」
此時的蕭六完全沒有了客棧小二的油滑世故,渾身散著軍人氣勢,身姿筆挺,說話干淨利索。
「哦?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那要是殺人放火呢?」林懿眼神閃了閃,笑著問道,
蕭六眼楮都沒眨,利落的道「姑娘讓屬下做什麼屬下就做什麼,就算是殺人放火,屬下也絕不含糊,」
雖然詫異于一個小姑娘說起殺人放火竟如此自然,但自己受到的訓練就是一切听命于主子,不問緣由。
听完蕭六的回答,林懿點了點頭,笑著道︰「放心吧,我現在不會讓你去殺人放火的,至于以後,那就不好說了,」說完頓了頓,
接著道︰「現在我還沒想好怎麼安置你,就先維持原狀吧,你就先打理著客棧,有什麼事我讓青簡去找你。」
蕭六一拱手「屬下遵命,那屬下就先告退了,」身法利落,步子沉穩,顯然武功不弱,
青簡在一邊看得眼楮直,這還是那個小六子嗎?跟換了個人似得,
「姑娘,剛剛您和他在說什麼,奴婢怎麼听不明白呢的?」什麼主子屬下,殺人放火的,這听著這麼滲人呢?
林懿笑了笑,心情十分愉悅,正愁著到哪里尋個合適的人幫自己辦事呢,這蕭六就來了,蕭老爺子可真是自己的及時雨啊,
就在蕭六站在林懿面前回話時,蕭灝已經坐著馬車出了揚州府,
蕭昱帶著人騎馬護衛在馬車的四周,車內吳友德正在勸慰主子︰「既然昱公子是領了皇命而來,主子您不回去一趟也不妥,」
「一來昱公子不好交差,二來您正好回去看看,前幾天您不是還念叨皇上嗎?等皇上見了您,看您身體這麼好,咱們再出來就是,皇上歷來孝順,難道還會駁了您的意思不成?」
其實吳友德心里清楚,這趟回去,恐怕就出不了京了,主子漸漸上了年紀,皇帝是一定會讓主子留在京城好隨時照顧的,
其實這些道理主子又何嘗不明白?只是嘴硬不想承認罷了,蕭灝沉默了片刻,問道︰「蕭六這時已經見到那丫頭了吧?」
「是啊,主子對林姑娘倒真是關愛有加,這也是她的福氣,」
恐怕皇城里那些主子的正牌兒孫男娣女也沒見主子這麼上心過,連佩戴了多年的隨身玉佩都送給了人家,要知道那玉佩可是大有用處的。
「我不過是與那丫頭投緣罷了,宮里那些人在我面前哪個不是一副孝子賢孫的模樣,可那都是因為我的身份在那里,如果我是一不名之人,他們還會如此對我?只怕我連他們的家門都進不去,」
蕭灝故意放大了聲音說道,吳友德听主子如此說,知道心里還有氣,也不再勸,
掀開車簾對蕭昱道︰「昱公子如果騎馬覺得累了,不妨上車來歇息歇息,」
蕭昱笑著道︰「不妨事,以前在馬上曾經一天一夜都沒合過眼,這一段路自然不在話下,」
習武之人本來就耳聰目明,剛剛車內二人的談話蕭昱听得是清清楚楚,心里想著這祖父年紀越大性子倒越隨意了,連這樣的氣話都說出來了,只是不知那‘林姑娘’是何方神聖,竟讓祖父如此看重,
他回頭望了一眼城門,心里也在惦記著一個人,想著不知道那丫頭會不會想著自己,他又有些後悔,應該對林懿挑明自己的心意,省得她懵懂不知,再看上了別人,幸好他在這里留了人,
不止是為了暗地里保護著林懿,也時刻注意著林府的動靜,以免生他不想看到的事情,自己好不容易現的人兒,他可不想被別人鑽了空子去,
此時的蕭昱並沒有意識到,他听到的‘林姑娘’跟自己正想著的那人竟然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