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秋越是不耐煩,霍振東反而越來越死皮賴臉,哪還有從前的盛氣凌人,自然也沒有從前那般高高在上,變得好接地氣,簡直就是個地痞流氓!
他像跟屁蟲一樣跟在莫言秋後面,不厭其煩道︰「莫言秋,你來這干嘛,跟誰吃飯啊,男的女的,多大了,一個人還是一群人啊?」
雖然女生完全不理他,霍振東卻還是熱情洋溢的。
「你就跟我說說吧,你是不是在找人?到底找誰,不會是易之桓那臭小子吧……哎,走那麼快干什麼,等等我啊,吃個飯而已,投胎啊你?」
好像有一百只蒼蠅在身後嗡嗡嗡的,吵得莫言秋更煩,轉身給了男生一記白眼︰「你煩不煩啊?都跟你說了沒空搭理你,你還唧唧歪歪的,听不懂人話嗎?滾啊!!」
明明知道爹地媽咪有危險,卻幫不上什麼忙,莫言秋把窩了一肚子的火,還有恐懼,全都發泄在了霍振東身上。
霍振東一愣,原本勾著邪魅微笑的嘴角,立刻收起,變成平日里冷漠冰涼的弧度。
他是高高在上的霍家大少爺,從小養尊處優,走到哪里都是眾人仰視的對象,何時有這種憋屈的時候,尊嚴盡失!!
莫言秋明顯能看到男生眼里的受傷,但她什麼也沒說,因為沒有必要。
她轉身,依舊步伐匆匆的走在酒樓二樓走廊,每到一家包廂門口,都小心翼翼的探頭往里張望,遇到房門緊閉的,又遲遲猶豫著要不要敲門進去看看。
酒樓一共五層,爹地媽咪會在哪一層,哪一間包廂呢?
時間已經不多,她多耽擱一秒,或許爹地媽咪就多一分危險。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啊?」
足足找了兩層樓,依舊沒找到父親,不僅累得滿頭大汗,還被人罵得狗血噴頭的。
她撐著雙腿,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急得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一顆,兩顆,三顆,到最後猶如洪水決堤,怎麼收也收不住。
因為每到這種時候,她都不得不面對一個殘忍的現實——莫言秋,你真的很沒用,即使你轉世重生了,你依舊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能小女生,一丁點改變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轉過頭,想看看霍振東有沒有跟上來。
女人,無論哪個年齡的女人,無助的時候,總想有個依靠,即使知道他是惡魔的化身,也想尋求一絲短暫的溫暖。
如她所料,身後鋪著柔軟地毯的走廊,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呵呵,好逗,太逗了!」
莫言秋笑了,笑自己太天真。
靠誰都不如靠自己,擦干眼淚,繼續敲開一間金漆包廂的門。
「您好,請問……」
「你誰啊?」
開門的是一個五大三粗的高個男人,脖子上掛著拇指粗的金鏈子,估計是山西過來的煤老板。
莫言秋倒吸一口氣,迅速的掃了一眼包廂里的情況,並沒有發現爹地媽咪的影子。
「額,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你們繼續,繼續哈!」
煤老板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先溜為秒。
「等等!」
煤老板模著圓呼呼的下巴,色迷迷的上下打量著莫言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