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長白山下,有這樣一戶人家,姓田。
田家常年種莊家維持生計,是一戶典型男耕女織的務農型小康家庭。
一日,臨產的田王氏月復痛難忍,接連不停跑茅房,嚷嚷著要丈夫去請產婆。正要上地的老田見比自己小十歲的媳婦扶著肚子癱軟在院里地上,扔掉鋤頭將媳婦抱到炕上就去請了莊園里干了二十年接生活計的產婆。
老田今年三十有余,但娶的媳婦卻是一等一的貌美年輕,老夫少妻田王氏格外受疼。如今懷孕在身,老田更是疼她。曾有他的一句承諾——不論田氏這一胎是男是女,只要嬰孩能夠健康,年前賣奇珍藥材的十塊金條就歸她。
產婆的到來給整個田家增添了活氣,田氏在屋里大喊大叫,老田覺得那是堪比**的申吟。
不待老田站窗跟听的逍遙激動,產婆從屋里跑出來,大聲驚慌的喊他進屋。
老田也有些驚慌,跑到小媳婦跟前,看到一個白白的東西橫在炕上的時候,一個趔趄摔倒了。
媳婦田王氏昏在炕上,不能言語。但產婆卻是個頂大的嗓門,這大嗓門把老田從驚慌無神中拉回來,「田長順!你看看你媳婦生的個什麼?!」
老田看到了,那是個頭頂紅豆的綠櫻白蘿卜。如若是金秋收成的時候,老田一定高興的不得了,但是媳婦生下來的怎麼不是個白白胖胖的嬰孩兒?!她三個月的時候,五里外的孫瞎子就說這是個男胎。老田听著甚是開心,想來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不管男女都一樣。可不是個男孩也應是個女孩吧!怎麼出來一個白蘿卜!?
老田一把抓住給方圓十戶接生具有二十多年經驗的產婆,質問道︰「我孩兒呢?!」
產婆的經歷在這擺著呢!原來看胎像是男孩生出來卻不是的人家大有人在。她右胳膊肘一甩,掙月兌了老田的鉗制,跨出去三步與他拉開距離,「蘿卜白菜都是你的種!如今你老田家的出來一個白蘿卜,莫要怪老婆子嘴恨,你老田家造了孽呀!」
老田不能接受自家媳婦生怪物的事實,將產婆轟了出去,轉回頭進屋,把那捧在手里又胖又白的大蘿卜扔進了灶坑。先前給產婦燒水,灶坑里燒的 啪作響,熱水都開了兩大鍋。
「呀啊~!」
老田愣在原地,卻不願轉頭看那被扔進灶坑的蘿卜,許是听見媳婦轉醒在床上哼唧。
第二天,老田是被媳婦推醒的,「你個死鬼!就知道喝酒!咱家孩兒呢?!」田王氏還沉浸在初為人母的喜悅中,全然不知自己生了個蘿卜。
「死了!一生下來就死了!你昏了,不忍你見了傷心,給埋了!」老田一改之前和顏悅色那態度,手里仍然握著昨晚整瓶吹的酒壺,醉意醺醺的說道。
田王氏听了傷心數日,可畢竟紙包不住火,生下怪胎的事情早被大嘴巴產婆傳了出去,田王氏得知後,果真覺得自家丈夫說的蹊蹺,如若真的擔心自己要傷心又為何將孩子死了說給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