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總有陽光照不到的角落,這種地區被稱為‘陰影地域’,貴族、商人不會來這種地方,就算是正常的平民也敬而遠之,只有那些罪犯、凶徒、逃亡的奴僕,喜歡借這種地方藏身,因為這里連執法人員也不願意過來,而其余的人……都是生活在最底層的貧民。
這里就是佛蒙特西區的一角……俗稱‘貧民窟’。
靠近中午,班恩拎著一包豬下水,滿臉通紅、搖晃著身子走在貧民窟的街上……他大小也算是這里的名人,雖然沒有修煉出斗氣,但好歹是一個武者,當過幾天佣兵,身手不算高明,卻是一個出了名的滾刀肉。今天發了一筆小財,在酒館喝了個爛醉之後,這才搖搖晃晃地回家。
他的家在貧民窟深處的一個小雜院,拉開大門之後,他怔住了。
四個魁梧的大漢,雙手包肘盯著他獰笑,身材都比他壯,高度卻不相上下,而且看上去就像是四頭魔獸一般,不懷好意。
「咦!你們……」班恩有幾分警惕,酒也醒了幾分,不過他覺得這四個人似乎有些面熟。
「還記得老朋友嗎?」左邊那位眼似銅鈴,生了一口暴牙的大漢獰笑著打招呼。
「呃,認出來了。」
班恩臉上立即擠出笑容,「四位請屋里坐,這可真是請也請不到的貴客。」
「你小子的腿腳依然不慢,剛听到你的消息,轉眼就跑得無影無蹤,若不是你這老鼠窩實在算不上隱密,還真得被你溜走了。」那個大漢道。
班恩這回又清醒了幾分,他腳下緩緩後退,臉上卻擠出了笑容︰「布萊利,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
布萊利似乎沒有發現他在後退,嘿嘿笑道︰「听說你去墜龍谷發了大財?」
「沒有的事情,道听途說,純屬謠傳。」班恩滿臉賠笑,腳下快要退出門外了。
噗!
一聲悶響,布萊利突然先下手為強,一記重拳搗在他的小月復上,力道甚猛。
接下來的事情簡單明了,四個人輪番上陣,把他打得骨散肉松,口鼻流血。
第十次被打倒之後,他爬不起來了。
在這種地方,類似的事情天天發生,一群閑漢早已經听到動靜,在距離院子不遠的地方看熱鬧,甚至有人打賭班恩能爬起來幾次,但絕對不有一個人過來勸阻,不少人眼中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還有一些人的目光則被那掉落地上的豬下水所吸引,恨不能立即過去搶過來。
「把他弄走,康納利少爺可沒耐心多等。」
布萊利向三個同伴得意地下令︰「這家伙敬酒不吃吃罰酒,活該挨揍。」
在他們離開之後,立即就有一群人沖向班恩的小院,他們為了爭搶那些豬下水大打出手,人群中不是傳來欣喜的叫聲和痛苦的慘嗥,還人令人恐怖的咀嚼聲。
在貧窮窟外面的一條街道處,一名貴族服飾的青年站在那里,滿臉不耐煩的站在那里,在他的身後站著兩名劍士,同樣的以厭惡的目光,警惕地看著不時在遠處探頭探腦的貧民。
貧民窟入口處忽然發生了一陣騷動,吸引了他們的注意。不多時,布萊利等人拖著被揍得奄奄一息的班恩從貧民窟中出來,直奔青年人而來。
「康納利少爺,您要找的人已經帶來了。」布萊利示意同伴將班恩扔到地上之後,臉上頗有幾分諂媚的向青年稟報道。
「他就是那個班恩?」
康納利.伊闢楠的目光在班恩渾身上下打轉︰「你們不是老朋友嗎?怎麼把他打成這鬼樣?」
布萊利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道︰「這家伙一听到墜龍谷就要跑,不揍他一頓就不知道什麼是禮儀尊卑。現在問什麼答什麼,保管他不敢耍花樣。」
康納利。伊闢楠點點頭,看向班恩︰「我只問一遍,如果你撒謊,死;如果你的回答讓我不滿意,死;如果你絕對服從我,我讓你月兌離貧民窟,並且幫你修煉出斗氣,成為我的家族武士。」
「您、您是?」班恩睜大腫得像兩只爛桃似的眼楮,卻怎麼也看不清楚這個口氣甚大的家伙是什麼模樣。
「康納利.伊闢楠男爵!」康納利.伊闢楠傲然道。
「男爵大人!」
班恩打了個激靈,但隨之而來的驚喜立即掩住了身上的痛苦,他也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量,一挺身竟然站了起來,倒把幾名護衛嚇了一跳。
「大人,您有什麼問題盡管提問,小人知無不答,答無不盡。」班恩恭恭敬敬地道……只是這鼻青臉腫的模樣既可笑,又怪異,而且身上酒氣燻天,康納利.伊闢楠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听說你去墜龍谷,而且還得到了一批古舊裝備?」康納利.伊闢楠問道。
「呃……是的,不過那些東西都已經賣了。」班恩這才知道是禍從口出,他恨不能現在就打自己一記耳光……都是喝酒喝多了,把這消息泄露出去了。
「你本事挺大嘛,那種地方連高階法師和武者都難以出入,你一個連斗氣都沒能修煉出來的人竟然可以進出自如。」康納利.伊闢楠道。
「大人,小人不敢隱瞞。我哪里有本事從谷口進入墜龍谷?而是我無意中在谷外發現了一個地洞,可能通往墜龍谷內……而且我也沒有進去,只是在那個地洞里發現了一些裝備。」班恩老老實實的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明。
半月前,班恩在佣兵工會接了個任務,是去墜龍谷外尋找一種藥材。雖然墜龍谷內危險,外面倒沒什麼,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個任務,並且很順利的找到了那種藥材。不過,在中午的時候,他追獵一只野兔,卻無意中發現了一個洞穴,在里面發現了一具枯骨,枯骨身旁有一大堆的裝備,他看是無主之物,就都拿回來去戰錘之屋賣掉,也發了一筆小財。只是因為那地洞的方向似乎是通向墜龍谷。所以他在酒後吹牛,說是進入墜龍谷發了一筆橫財。
「吹牛?」
康納利.伊闢楠眼中閃過一抹殺氣。自己竟然還以為他真的知道進出墜龍谷的安全通道,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
「處理掉!」他轉身就走。
班恩大為驚恐︰「饒……呃∼」
布萊利的大手在他的後頸一捏,班恩的脖子便軟搭搭的垂下。
「等一下。」
康納利.伊闢楠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等他轉身看時,班恩已經被處置了,他瞪了布萊利一眼,「走,去戰錘之屋。」
「是。」布萊利被瞪出了一身冷汗,示意另外三個同伴去處置班恩的尸體,自己連忙跟上康納利.伊闢楠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