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火焰火,是一種非常有前途的商品,而且並不容易被仿制。最重要的是,這是來自海瑟薇的創意,即便有人能夠仿照,也未必能夠趕得上她的創意,尤其是她所使用的魔紋和魔法陣,不是普通魔法師能夠掌握的。
在與漢密爾頓.勃日根合作的時候,海瑟薇就曾經想過這件事情遲早要引起有心人的注意,畢竟這是一種高利潤的娛樂物品,京城水深,權貴多如牛毛。但這些人都謹守著一個規則……不會去同等勢力的人碗中奪食。
譬如這魔法焰火,如果主動權是在大皇子或者其他皇子的手上,二皇子是絕對不會謀求合作的,他會運用自己的力量進行仿制,以期得到一杯羹;而如果是在一名普通商人手中,他會毫不猶豫地運用手上的權勢,以最小的代價擁有魔法焰火的全部權利;而現在,當他知道魔法焰火的權力在海瑟薇手上的時候,他選擇了商談。
略為思忖對方的用意之後,海瑟薇十分平靜地看著迪特里希.斐文烈一眼,又轉向哈尼亞.盧索男爵,接著說道︰「男爵閣下,我想知道,你對這樁生意有什麼提議?」
「我希望能夠購得這些魔法焰火的獨家制作方式,您可以開一個適合的價格。」哈尼亞.盧索男爵的臉上雖然保持著笑容,語氣卻是不容拒絕。
海瑟薇笑了笑︰「盧索男爵閣下,您認為什麼是‘適合的價格’?」
哈尼亞.盧索頓時一滯。眼中不由得便帶了幾分怒意。雖然他的爵位不如海瑟薇,可他不僅有實職,而且背後有家族支持,眼前還是二皇子的得力之人,自然不會將海瑟薇這樣一個新晉的伯爵放在眼中,如果不是二皇子有所顧忌,他何須與海瑟薇好言相商?
海瑟薇卻沒有等他回答,自顧自地說道︰「盧索男爵可是以為我身後沒有仗恃,可以任人拿捏?你錯了,如果說仗恃。我也有。皇帝陛下就是我的仗恃。不過,就算我沒有什麼仗恃,以權勢壓人,必不可長久。相信二皇子前程遠大。必然不會做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情。你們既然是殿下的朋友,就應該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為。都會被人記在殿下的頭上。
況且市面上流行的魔法焰火和幻魔法杖只不過是區區幾種,你們就算是得到了那些魔法焰火的制作方法,也得不得創意,我可以制作出更多種類的魔法焰火,出售給任何拿得出價錢的人,那麼一來,你們也無法做到利益最大化。相信這種局面不是你們願意見到的。」
「你、您是在要脅我們?!」帕爾維.比瑟陰沉地問道。
從剛見面的時候開始,他對海瑟薇似乎就有一種隱隱的敵意,現在更是主動跳出來扮演紅臉的角色,頗有幾分狗腿的模樣。
「不,男爵閣下,我是在提醒你們。」
海瑟薇淡淡一笑,「至少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利益,大家各取所需,完全可以做到共盈,而且這個世界……」
她伸手劃了一個圓,「這塊蛋糕如此之大,不是幾個人能夠吃完的。」
三名男爵頓時啞然,他們剛才不過是借勢施壓罷了,畢竟海瑟薇年齡小……況且即便不算她的貴族身份,身後的魔法師工會也不會任人欺負,尤其是牽扯到了利益的分配,變數之大不是他們所能夠承受的。
「呵呵,貝爾伯爵閣下說得不錯。」
在一干惡人出台之後,唱白臉的二皇子終于出聲了,滿臉陽光的笑容,似乎是剛才幾個人的言語交鋒只是一場游戲,「伯爵有技術,我們有銷售途徑、資金、運輸和保障,只要我們合作,就象伯爵所說的……共贏。」
迪特里希.斐文烈堂堂一國皇子,所見過的侯爵、伯爵多如牛毛,尤其是那些領地在外省的中小貴族,在他眼里,還不如京城里的一個小小的男爵管用。但是,他知道海瑟薇是有所不同的,這是斐文烈十八世打入科迪勒拉高原的一枚釘子。
在皇帝陛下看來,這顆釘子還很柔弱,能不能起作用還是個未知數。但是,領地終究是貴族之間的事情,即便皇帝陛下也沒辦法直接干預,所以他索性加強了海瑟薇的權柄,給予她大義的名分,至于海瑟薇能夠走到哪一步,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迪特里希.斐文烈很清楚,斐文烈十八世栽下的釘子,任一個貴族給折斷了都沒問題,不過是提醒皇帝陛下小心而已,如果是皇子中的任何一個,那他這輩子就休想覬覦那張至尊交椅了。所以他敢威嚇,卻不敢真的動手;而且為了留有余地,不到了最後他是不會直接出面的,以免將事情推到了一個不可解決的程度。
他看了三位男爵一眼,看到三個人臉上都是一付不以為然的表情,心里不禁嘆了口氣,有些小小的失望,隨即他的目光看向海瑟薇︰「貝爾伯爵,我們來談一談具體的合作方式如何?」
當然要談。
所謂的‘站隊’什麼的,海瑟薇不當回事情,她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引人注目,就算是迪特里希.斐文烈也不過當她是一個普通的商業合作伙伴罷了。在接下來的談判中,海瑟薇爭取到了三成的利益,余下的七成有那四個人分。而且海瑟薇強調,加工場所必須是在科迪勒拉高原。
理由有三,一是她作為技術指導,當然距離近一些才比較方便;二是科迪勒拉高原有優良的海港和內河港口,運輸方便;三是可以不受其它皇族勢力的干擾。
在迪特里希.斐文烈等人看來,海瑟薇可能是不放心作坊位于自己力所不及的地方,但海瑟薇的提議確實有道理,所以他們只是略為反對,也就同意了……在他們看來,海瑟薇是不敢跟他們耍花樣的。
海瑟薇也沒想耍什麼花樣。資金什麼的她不操心,也不熱心,最重要的這個作坊後面的勢力牽扯,對于科迪勒拉高原中的各大勢力也是一個制約。而且按照她們談妥的合作細則,二皇子方面將提供一批魔法學徒,有了這批人手,就可以大量的生產魔法焰火為,而對于海瑟薇來說,有了這批人手,她會有很多的事情可做……原本她便打算臨行之際雇佣一批魔法學徒,這一下倒是省了很多麻煩。而且關于魔法焰火的收益也算是真正的穩定下來了。
二皇子他們並不在乎分出三成的利潤給海瑟薇,他們看重的是收入的穩定,開闢一條新的財源,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非常好的消息了,而海瑟薇剛才的表現也證明了她至少有了與他們合作的資格。
就在眾人舉杯慶祝的時候,一名侍從匆匆走了進來。眾人顯然對這個冒失的侍從非常不滿,但是這個侍從自顧自的二皇子耳語了一番,這位殿下邊听邊微微點頭。
「好的!諸位,看來今天我們只能談到這里了。相信大家對結果都非常滿意,那麼伯爵閣下,請允許我為您帶路。請原諒,伯爵閣下,這不是我對您下達逐客令,而是外面有更多的客人想要一覽伯爵的風采。」
……
在紫蘭城堡的一個房間里,大皇子凱撒.斐文烈悠閑地坐在松軟的沙發中,溫暖的紫色陽光射入窗欞,柔和得讓人不禁想睡過去。凱撒.斐文烈愜意地喝著葡萄酒,在他面前,坐著一位瘦削的中年人。
「大殿下,那個科迪勒拉女伯爵一進入城堡,就被二殿下請去了。由于那里的保護措施嚴謹,我們的人無法進入或者靠近,不知道她們在談什麼。」
凱撒.斐文烈啜了一口葡萄酒,眯起眼楮︰「我親愛的弟弟終于開始長大了,手段也開始像模像樣了。」
「是不是我們逼得太急了?」中年人猶豫了一下,才道。
凱撒.斐文烈不以為意地搖搖頭︰「這樣才有點意思。要不,豈不是乏味得很?」
「二殿下找那位女伯爵的事情還需要再查一下,相信與美色無關……」中年人說話極有條理。
「呵呵。」凱撒.斐文烈凝視著手上紫羅蘭色的美酒,良久,輕輕吧道︰「哎,果然年輕啊。」
「他難道不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所做的努力都是徒勞的麼?」言罷,他自顧自地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吩咐那個中年人道︰「讓剛招攬的那個三人小組前來,我給他們一個好玩的任務。」
「是,殿下。」中年人答應一聲,便立即起身出去。
……
「好啦!終于可以不用擺樣啦!」
在二皇子陪同海瑟薇出去之後,哈尼亞.盧索松了一口氣,擺了個比較舒適的姿勢。
「難道大家都認為那個女人的提議是合理的麼?我看不出為什麼要分給她三成的利潤,大家應該清楚那個數字,難道我們有必要這麼遷就她嗎?」帕爾維.比瑟對于合作提出了疑議。
其余的二人都翻了下白眼,哈尼亞.盧索解釋道︰「帕爾維,難道你還沒有理解殿下與貝爾伯爵合作的意義嗎?現在的貝爾伯爵相當于皇帝陛下的欽差大臣,我們同樣是借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