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面前的帝國廣場是海德堡非常有名的游覽勝地,來到海德堡的人沒有不到此游覽的,尤其是觀看那些服裝整潔、炫眼的皇家騎士換崗時,更是一種視野上的沖擊和享受,所以那些在廣場周邊巡邏的皇家騎士並沒有注意屋是這個站在廣場旁邊久久不曾離去的少女。
遠處傳來的腳步和說話聲將海瑟薇從沉思中拉回現實,她隨意地回頭瞥了一眼,只見一大群人正向這邊走過來,其中的幾個年輕人顯得是這一群人當中的頭腦……這種情況在海德堡並不少見,當地的貴族子弟動輒拉幫結伙的出現在街頭巷尾,舉止張揚,對于京城的人們來說,已經司空見慣了。
海瑟薇剛開始的也很鄙視這些人,但很快的,她意識到自己其實也是這些人當中的一員,盡管舉止並沒有這般張揚,但在很多人眼里,她就是其中的一份子,不可分割的。
目光一瞥而過,海瑟薇並沒有多加注意,她在海德堡認識的人有限,而且也不認為有多少人會對一個小伯爵感興趣。
「是貝爾伯爵嗎?」溫文爾雅而又略帶幾分嚴肅的聲音來自身後不遠處。
象是有人輕輕撥動了一下記憶中的某一根琴弦,海瑟薇立即憶起了聲音的主人,她不疾不徐地轉過身,目光如水,淡然地看向站在距離不足十米遠的男子。
「凱撒殿下,見到您很高興。」
海瑟薇的目光在大皇子臉上略為停頓,便又看向他旁邊那名容貌秀麗的青年女子身上,猜測她的身份,因為昨天的舞會上,這個女孩並沒有出現過,還有她旁邊的幾位,似乎……嗯,應該是剛剛到達海德堡或者說剛剛安頓下來沒多久。
「這位是奧丁帝國的歐嘉麗公主殿下。這位是斯通王子殿下。」凱撒.斐文烈很有風度的介紹道︰「這兩位是拉斯莫子爵,茹素子爵。」
歐嘉麗,奧丁王國國王陛下的第三女;斯通,奧丁王國國王陛下的第三子。王國的第三順位繼承人。海瑟薇之所以知道這兩個人,還是因昨晚的舞會,有人在傳說歐嘉麗將會是大皇妃的人選。
所有人在他介紹到時,都禮貌的點頭並報以微笑,倒是那位公主殿下十分矜持,僅僅是微微點頭。
「這位是貝爾女伯爵,她剛剛被我父皇冊封為科迪勒拉伯爵。」凱撒.斐文烈又向眾人介紹了海瑟薇。
「非常榮幸認識諸位。」
海瑟薇淡然而不失禮數的招呼對方,目前這些人對她來說,就如路上的匆匆行旅,至少在短時間內。沒有交集的可能性。
一個伯爵,對于這些王子、公主來說,微不足道,甚至還不如那些每天跟在他們身後如同跟班似的小貴族,如果不是因為海瑟薇是一個很少見的女伯爵。他們甚至不會正眼看她。
「貝爾伯爵,昨天的舞會匆匆見面,未曾詳談你便離開,不知道什麼時候前往領地?」凱撒.斐文烈目光和煦地望著她,似乎很關切的模樣。
「豐收節過後,就會啟程。」海瑟薇打量著這位大皇子,她很懷疑那些刺客與這位大皇子有關。但沒有證據,僅靠猜測是無法立足的。
況且有證據又能怎麼樣?她還能將一位皇上告上法庭不成?以她現在的實力,連報復的可能就不存在,這就是絞入奪嫡之爭後的結果……神明在上!她只不過是做了一筆交易而已。
那幾位同位明顯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大皇子會對這樣一個徒有其表的小貴族感興趣,尤其是她還是一個女人……在那位公主殿下的眼神當中。海瑟薇看出了毫不掩飾的敵意。
發現了同伴們的不耐煩,凱撒.斐文烈並沒有急于離開,他微微一笑禮貌的表示請幾人先行一步,自己很快會跟上來,幾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表示就在前面不遠處等待他。她們實在沒有興趣和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站在一起,那簡直有損于她們高貴的血統和身份。
望著幾個人離開的身影,凱撒.斐文烈的目光又重新落在海瑟薇的身上,「科迪勒拉高原雖然是父皇的恩賜,但那里的局勢非常復雜,如果迪特里希無法提供幫助的話,我至少可以為你提供安全方面的保障。」
平靜的抬起頭,海瑟薇在那一瞬間捕捉到了大皇子眼中那一抹一閃即逝的陰冷……她原本還想解釋一下與二皇子的交易,但此時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因為對方並不真正關心這個,她平靜得猶如未曾理解到對方話語中的含義,「多謝殿下的關心,海瑟薇謹記不忘。」
大皇子矜持的笑容中悄悄透出一絲不屑之色,但臉上依然是一派從容︰「貝爾伯爵,听說你在昨天晚上回家的途中遭遇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希望不會影響到你對海德堡的觀感,我會囑咐治安部門嚴厲打擊那些犯罪分子,你在離開海德堡前盡管放心。」
「多謝殿下。」海瑟薇的眉毛微微跳動了一下,語氣中不帶任何感*彩。
這算是示威還是炫耀……或者是恩賜?
都已經不重要了,海瑟薇已經知道了答案,至于其它的,都已經是附帶的語氣助詞之類的。
「不必客氣,貝爾伯爵。」凱撒.斐文烈微微頷首,向已經頻頻向這邊回頭張望的幾人揮了揮手,邁著從容的步伐離開,「祝你好運!」
「也祝您好運,凱撒殿下。」望著那道修長的身影溶入那一群人中,海瑟薇心中說不出得壓抑郁悶。但不可否認的,這就是雙方的差距。
目送關凱撒.斐文烈等人的離開,海瑟薇也沒有了逛街的興致,她回到休斯家,乘坐馬車,前往城外普珀.迪魯埃家的莊園,完全屬于她的第一支軍隊正在那里訓練。
半獸人戰士勇猛有余,機變不足。不過,他們的服從意識也很強,在經過幾次整訓之後,海瑟薇決定參考這個時代的軍隊訓練方式,然後結合曾經成為歐洲冷兵器時代主流戰術的西班牙方陣以及在古斯塔夫二世手里大發光芒的莫里斯方陣,采用弓箭和槍兵混紡的方式,將自己這支衛隊訓練成一支正規的戰術編隊。
西班牙步兵方陣繼承于馬其頓方陣和古羅馬軍團方陣,以連隊,縱隊,步兵團為軍事編制。連隊一般在兩百五十到三百人之間,縱隊則有四至五個連隊,步兵團則有三個縱隊組成。以其軍事編制,以及執行作戰任務,近似于近代的團,營級單位。在西班牙步兵方陣,一般是以縱隊作為最小作戰單位,一個縱隊一般有兩種不同的連隊,即長矛手連隊和火槍手連隊,有時候還混編有戟兵、劍盾兵連隊。
在十六世紀一段時期時,西班牙方陣這種軍制統治著歐洲戰爭。但海瑟薇手中沒有火槍隊,她將要采用的戰術編隊,同樣戰陣線列化,主要效仿古斯塔夫二世的方法。
古斯塔夫二世,是海瑟薇瀏覽軍事論壇的時候知道的,對其印象十分深刻。
歷史上,古斯塔夫二世是瑞典國王,在後來評價上,既是一位出色的名將,也是一位出色的軍事改革家。他所大放異彩的時代是,作為新教徒陣營一方參與的三十年戰爭。
不過古斯塔夫的戰術,並非是自己獨創,他戰術效仿之人是荷蘭名將莫斯里親王,莫里斯發明的戰斗隊形,被稱為‘莫里斯橫隊’,同樣是參照自古羅馬軍團方陣,以及後來的西班牙方陣。
海瑟薇想出這個想法之後,便找來巴爾特.威利等人商議。他的想法,對于巴爾特.威爾等人而言,簡直就是聞所未聞,雖然這個世界的兵種也有很多,但他們從來沒有听說過什麼戰術編隊。
巴爾特.威利率先向海瑟薇提出疑問︰「伯爵大人,您提出的戰術,我從未听說過。一般而論,在戰斗中,都是由弓箭手或者魔法師在陣前實行遠程打擊,之後再由槍兵壓上攻擊,騎兵從側翼發動攻擊,大人所說的戰術編隊,有何特殊之處?」
海瑟薇向巴爾特.威利解釋道︰「不久之後,我會研制出一種特殊的武器。這種武器射程比弓箭遠,射速比弓箭快,殺傷力比弓箭強,是一種全新的戰法,現在按照我的要求訓練,就是為了適應新的戰術需要。」
一種比弓箭更強大的新式武器……難道是弩?
在軍隊中,弩也是一種大量使用的武器,但這種武器雖然威力較弓箭大,但在戰爭中,其發揮威力也是局部的……它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射速比較慢。
上一支弩矢,夠射好幾支羽箭了,而海瑟薇指的絕對不是這種武器,所以她此言一出,眾人都表示驚愕和疑惑,尤其是但任弓箭手隊長的綠精靈明揚.羅納爾多,對她的話頗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