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睡得很安穩。
不知做了什麼夢,笑得…若按她的說法,應當是蕩漾吧。
跟她清醒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呢。
這孩子清醒的時候,在憂慮什麼呢?
怕我嗎?
怕我傷害嗎?
那為何,又總是要惹我呢?
同樣的水,我喂的,與紫曦喂的,難道不一樣麼?
同樣的書,我念的,難道比紫曦念得要好听麼?
為何總是我呢?
又為何…我竟願意為她做這些呢?
她以為自己再也不能恢復的時候,那種空洞的表情。
叫我心疼。
差點要月兌口而出真相。
可是我的心還是不夠軟吧,竟然可以那麼鎮定地放任她絕望。
我甚至…竊喜于這種絕望。
因為若這情緒成了真,星兒就永遠只屬于我了。
不是江楓,不是萬春流,不是隨便哪里的男子。
不會隨便離開我,一走幾個月。
憐星是我花邀月一人的憐星。
是我在這空寂宮殿里唯一的一抹…陽光。
沒有她,這里只是移花宮。
她消失的那段時間里的每一個日與夜里,我凝視羲和殿的牌匾,總會覺得格外諷刺。
叫做太陽的宮殿,卻沒有陽光的溫暖,這是我在這世上見過最好笑,最冷清的笑話。
唯有了她,這宮殿才配著羲和的名字。
所幸她回來了。
若能留住她,我、不、惜、一、切、代、價。
她若要的是我的身體,我便給她我的身體,她若要的是我的溫柔,我便付出,更多溫柔。
獨屬于她的,我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