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東川煜的重復著她的話,眼神驀的一暗,有幽幽流火在眸中劃過。
他緊緊盯著她,心中被她這四個字擊的潰不成軍。
自始始終,都是他自作多情。
五年前,宴會上的驚鴻一掠是他的自作多情,一夜混亂,即便是不能得到她,卻讓她入了他的心。
一年前,狂妄霸道將她擄走,向她許下自己能給她所有的諾言,亦是他自作多情。
如今,他聞訊而來,想要帶走她,仍舊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東川煜心頭的苦已經蔓到喉間,哽的他呼吸不順,可面上,仍舊偽裝的不可一世。
倏然,他突然魔魅一笑,笑的極其自負,猖狂無比,邪肆又隱含曖/昧,不疾不徐的玩味道︰「小東西,若是我執意要你跟我走呢?」
此刻,只有強自撐起的自負和刻意玩味,才能掩飾住他心間的巨大的失落和絕望。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已經想起了曾經的事情了。」
他**的笑著,說著不堪入耳的話,︰「既然想起來了,那你應該不會忘記在j市的那一晚,我們度過的美好時光吧,也不會忘記一年前親手給你烙印上的印記吧。
他極其邪魅的眯了眼楮,仿佛陷入了享受的回憶︰「我還是一點都沒忘記,嘖嘖~~那一晚,床/上的你,叫的那麼好听,明明也是很喜歡的,怎麼能說是我自作多情?我當時真該什麼都不管,徹徹底底的要了你~~」
東川煜的每一句話,都叫晚涵臉色白一分,她咬牙,面上已經是憤怒和恨意已經到達極限。
秦亦辰亦是危險的寒了雙目,周身戾氣飛漲,沉沉壓壓的散發開來,如同實質,沉凝凌厲的威壓,像是要絞碎一切。
看著晚涵氣的微微顫抖的雙肩,東川煜心中一窒,覺得無比的痛苦。
這樣的羞辱她,他卻覺得比她還要難以承受,提起她最不堪的往事,也無非是為了叫她記住自己。
記住兩人曾經短暫,但是與他來說彌足珍貴的記憶。
一方面,東川煜卻又覺得這樣的自己無比悲哀。
原來,他和她之間,只有這些掠奪和強佔。
他從沒有給過她什麼美好的回憶。
現在……他想要放慢腳步,改**度,寵她疼她來獲得她的心了,她卻再也不給他一點機會了。
東川煜忍著最真實的情緒,還是笑,笑的有些yin/靡,口中不停的說著,「小東西,難道忘記你怎麼哀哀哭著求我放了你的嗎?我還是記得那……」
他的話還未說完,突然,眼前一閃,秦亦辰懷中那抹嬌小的身影突然如同乳燕一般的襲上來。
晚涵的動作是從未有過的身手和敏捷,東川煜驚詫萬分,沒想到她的變化居然這樣大。
不過,他卻沒有想到躲開,仍舊不偏不倚的站在那里。
連秦亦辰都沒有料到她會突然出手,想要攔她已經來不及。
夜鷹對她的訓練已經潛移默化的影響到晚涵的本能,此刻,她被東川煜的這些話激怒,憑借身體反應就攻了上去。
「你給我閉嘴!」晚涵眸中燃起的是憤恨的火焰,烈火如灼。
她高舉的伸出了一只手,柔軟的小手力道很重的死死扣住了東川煜的喉嚨,將他那半句話都截住,再也說不出來。
晚涵隱隱有些暴躁,她恨他提起那些事情,那些她無力改變,曾經**承受的事情。
更加恨他用這樣輕視和yin/靡的口氣在秦亦辰面前提起。
東川煜身子挺直,不動不還手,笑意如初,仿佛根本不在意自己命掌握在她柔軟的小手中。
相反,能如此近距離的看她,能感覺到她眸火頓起的眼中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甚至有些歡欣,表情甚至有些甘之如飴。
仿佛……仿佛只要晚涵願意,送上自己的性命也無妨。
那樣**和曖/昧的笑已經變了味道,深藏了暖意和開心,冷潤薄唇翹的十分好看。
「你……生氣……了嗎?」被她扼住的喉管,讓他出聲困難,幾個字,斷斷續續,喑啞不堪。
他完美如同雕刻的臉上,臉部輪廓柔和下來,垂眸凝視著近在眼前,比他矮很多的她。
冷眸一絲涼意都沒有,視線代替了自己的手,在她臉上摩挲流連。
「我說了,你給我閉嘴!」晚涵厲聲氣急,手上猛然用力,捏著他疼的劍眉一擰。
他輕喘一聲,想要咳嗽也咳嗽不出來,呼吸開始有些困難,可表情與以前絲毫未變。
其實,他想要反抗,頃刻間就可反敗為勝,可他不願。
若是這樣做能化解她的對自己的憤怒和恨意,若是能讓她不這麼厭惡自己,他硬生生的受下了這折磨又如何。
「東川煜,你做的那些事情,就是讓我殺了你幾回,都不足以叫我泄恨。」她咬唇,高高的揚頭,恨恨的說。
東川煜神色一淒,只笑不語。
就這時,晚涵高揚起的頭叫她額前的劉海碎發被撥到了一旁,那掩在碎發之下,長長的淡色的疤痕露了出來。
在她精致嬌女敕的臉上,顯得那般觸目驚心。
這傷痕自然毫無疑問的落入了東川煜眼底。
他瞳孔緊縮,像是獸王的眼中劃過了帶著心疼的驚怒,抬手,一下子反握住了晚涵掐著自己喉嚨的手,豁然用力,緊緊攥住就將她的手臂拉下來。
「你頭上的傷怎麼來的?」驟然嗜血的聲音,殺機四伏。
該死!!
誰敢傷她!
晚涵的手一時被制,眸中一凜,抬腿這就要踢過去。
千鈞一發,須臾之間。
一旁的秦亦辰一直在注意著東川煜,見他寬大的手掌握住晚涵縴細白皙的手腕時,那魅如狐妖的臉上,一閃即逝的冷幽沉郁。
秦亦辰驟然出手,朝東川煜攻去,他的身手自然比晚涵高明很多。
東川煜忙抽身迎戰,幾下交手,秦亦辰則一手從他身邊搶過了晚涵,後退幾步,小心的將有些暴躁的她按在懷中安撫著。
他轉頭抬眸,在晚涵看不見的方向,鳳眸沉沉的掃了東川煜一眼。
那樣的略有些妖異的目光,仿佛所及之處,粼粼湖水都能瞬間結成碎碎浮冰,冷徹入骨。
「東川少爺,她的意思已經很清楚,我想,你也該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