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顯得輕佻的動作,和刻意逗弄她的語氣,都叫晚涵羞赧又惱怒。
抬手打掉了他抬著自己下巴的指尖,沒好氣的說道︰「不叫!」
秦亦辰被她嬌/嗔故作惱怒的樣子弄的又是開心的彎了眉。
拖住了她長發濃密的後腦,動作粗暴掠奪的從給她唇上奪了一個吻,才心滿意足的放開她。
晚涵斜睨了他一眼,一副不跟秦亦辰計較的樣子。
兩人打打鬧鬧的又玩了一會,期間也互相說了一下這一年經歷的事情。
晚涵輕描淡寫的說著夜鷹,說著救了自己的那個夜釋混蛋。
秦亦辰亦是簡短的跟她說了國內的事情,何家的事情。
……
氣氛亦發融洽,彌漫在兩人之間的溫情叫感情一直在升溫。
玩的累了,才安靜的趴在他胸口,低眉垂眼的樣子,乖巧異常。
「現在,準備好來談談了嗎?」秦亦辰輕松玩笑似的問,修長指尖順勢撫著她的肩頭,指尖隨意的撥弄著晚涵散落在肩頭的滑順黑發。
發絲繞著他的指尖,一圈一圈,纏纏綿綿。
「要不要現在告訴我呢?」他又問,像是怕嚇到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不那麼緊迫。
「……」晚涵驟然抬眸看他,撐的他胸膛的手,一下子收緊,用力攥住了他昂貴襯衫的領口,扯了皺痕。
她眼底終于還是劃過了恐懼之色,仿佛想起了內心深處最叫她覺得害怕的事情。
晚涵很清楚秦亦辰問的是什麼,就是因為清楚,她才不敢回憶,不敢去想。
剛才和秦亦辰笑鬧聊天的時候,晚涵就刻意的回避那一段。
那段經歷,從生到死,絕望到極點的回憶。
水眸波光微動,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肩膀,害怕的眼神躲閃,抓著秦亦辰襯衫的手更緊了。
自她恢復記憶以來,秦亦辰為了怕刺激到她,一直都忍著性子,不去問她。
剛才也是見她情況良好,才決定出聲詢問她當時到底是傷害了她,到底又是誰推她入海。
可是,秦亦辰沒有料到這個問題,給帶來她這麼大的反應。
她是怕極了,這個樣子,陡然叫秦亦辰的內疚和虧欠覺得更重了。
「對不起。」他說,︰「對不起,我當時沒有保護在你身邊!」
保護她原本就是他的職責,可是……他卻讓她自己一個人經歷了那些。
她當時的恐懼,她當時的絕望無助,只是想著,他就覺得自己混蛋的該死。
秦亦辰的眉緩慢的皺緊,臉上有痛色與淒冷,跟纏/綿溫柔摻雜在一起,叫晚涵心中一暖。
「寶貝,對不起。」秦亦辰又說,額頭抵著她的,對她的心疼,叫他心都快要碎了。
晚涵搖搖頭,沉沉閉上了眼楮。
那水下的黑暗與寒冷的仿佛仍在周圍,晚涵指尖發白了,使勁的朝秦亦辰靠了靠,拼命汲取屬于他的溫暖。
「我……」出聲哽咽,艱難的啟唇︰「我當時……真的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一句話,語不成調。
秦亦辰更加用力的摟緊她,用吻著她發絲,細碎的吻來安撫她,給她敘述的力量。
當日的情景記憶猶新,她閉著眼楮,甚至都能感覺到冰冷烏沉的槍口抵著自己胸口,那保險拉開的聲音,折磨的她快要抓狂了。
掉入海中的時候,那般冰冷的海水叫她顫栗,毛骨悚然。
心髒壓的像是要撕裂一般,水帶著徹骨寒意從四面八方涌來,灌入口鼻,帶來無法呼吸窒息感。
肺部像是火燒一般難受。
無法掙扎,只能**下沉,**接受,等待海水將她推向深處,等待死神的來臨。
晚涵埋首,將臉深深埋在秦亦辰胸口,急促的呼吸,身子不住顫抖。
「別想了!」
秦亦辰低沉開口,打斷了她的回憶,溫聲軟語的不停在她耳邊說著安慰的話。
他的臉色難看的厲害,像是暴風雨前沉郁陰雲堆積,等待醞釀著一場即將來臨的狂風驟雨。
良久,晚涵才緩緩平復了繼續的呼吸,唇齒中,輕輕念出了一個名字。
「是……青青。」
青青……季青青。
居然是她?!!
秦亦辰瞳孔危險的一縮,嗜血殺意,無聲無息的漫延開來。
「我知道了。」他柔語,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很認真點頭。
只是四個字,卻仿佛千金重,
「你……」晚涵抬頭,茫然的去看他,遲疑道︰「你準備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秦亦辰寬慰一笑,伸手寵溺的點了點她的鼻尖。
「秦亦……」她開口喚他,還想說什麼。
秦亦辰卻抬手掩住她的唇,將她剩下的話都掩住,︰「乖,這些都不是你該擔心的。」
晚涵認真的看著他漆黑如曜石的般的眸,最後,無條件的,選擇了全身心的信任。
她點點頭,決定不再插手這件事。
…………
……
秦亦辰陪著晚涵玩了一下午,又好了商量了明天帶她出去玩。
晚上的時候,連同謝醫生跟蘇墨,幾個人在秦家一起吃了晚飯。
在謝醫生的同意下,晚涵還喝了少少的紅酒。
微醺之中,就被秦亦辰抱著上樓,體貼的將她哄睡了。
看著睡夢中,表情恬淡雙頰酡紅的晚涵,秦亦辰笑了又笑,再三愛憐的吻了吻她之後,才轉身出門。
吩咐了蘇墨小心的在別墅里守著晚涵,他自己則趁著夜色出門了。
離開別墅之後的秦亦辰,臉上再也沒有一絲暖意,眸中也只余下了無邊的冷幽森然。
秦亦辰的車開出別墅區的半個小時之後,幾十個面容冷峻,身材高大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電一般突襲的圍住了上官家和季家。
牢牢的控制住了別墅內所有的人。
上官家和季家的人,想要反抗,卻被持/槍的人死死壓制,再也不敢反抗。
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秦亦辰才傲然的優雅踱步,姍姍來遲。
他最先到的是上官家,甚至都沒有給上官啟雄面子,表情淡然的卻輕而易舉的掌握了所有人的生殺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