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振南有一瞬間的錯覺,這個長大了的裴少風是那麼那麼的像自己當年的佷子。他幾乎要月兌口而出喊裴毅風的名字了,可失神的裴振南一下子又把自己拽回到了現實。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年輕了,而且自己也再也不是二十年前那樣的年紀了。
「少風,你都好了?」裴振南狠了狠心,語氣非常的冷淡,他不能過多的表示自己的錯愕和喜悅。
多年的戎馬生涯讓他養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習慣,這樣子才不會讓對方看出自己的心思。而這樣,也能夠保持著他的常勝和無敵。一個把什麼感情都寫在自己臉上的人,是終于也不能夠成大事的。裴振南很高興,裴少風很聰明的領會了這一點,但他同時也有一些擔心和憂慮,因為裴少風就連在他的面前也從不表露自己的情緒。
「是的,叔公,我想明白了。」裴少風放下手中盛著白粥,淡然從容的看著裴振南。這樣的裴少風讓裴振南驚異也讓他感到害怕。
裴振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裴少風如此迅速的擺月兌了那種近似崩潰和癲狂的狀態,他的迅速成長讓裴振南欣喜而感到害怕。
一個人在經歷了那麼巨大的悲痛和打擊之後,能夠這麼快的恢復狀態並且變得愈加的沉穩。裴振南只能說裴少風是在這件事情中真正的成長了,成長的如此之快讓他感到驚異。
而另一方面,裴少風很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徹底的喪失了對裴振南的信任,說不定還會深埋著深深的怨恨和憤懣。裴振南開始覺得裴少風是一個可怕的定時炸彈,駕馭的好的話,他可以用來對付別人,但一旦失控,自己也會被炸得粉身碎骨體無完膚。
「很好,少風,你這樣說我真的很高興,」裴振南親切的坐在了裴少風的對面,「到底是什麼讓你徹底想清楚的呢?可以跟叔公聊聊麼。」
「是,」裴少風的語氣依舊如此的謙恭有禮滴水不漏,「是裴大爺教育了我。他說的沒錯,這個世界上的游戲規則就是弱肉強食。只有強者才有機會和權力去制定規則,因此我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有變成那個制定游戲規則的人,而女人和物質都比不上最後的那個需要完成的目標。叔公您說的對,我是裴毅風的兒子,所以一出生就帶有強烈的使命在身上,我要完成裴氏家族對于我的厚望,去成功的成為裴氏家族的掌門人和做到裴氏集團的總裁位置,並且,我要靠自己的實力,從底層開始,一步一步的爬到二十四層的辦公室里。叔公,您看我想的對麼?」
裴振南贊許的點點頭,他雖然不是全部能夠相信裴少風是因為這個原因想清楚想明白,但是他覺得裴少風說的非常的正確,認識的也非常的有道理並且這也非常有利于裴振南對裴少風下一步計劃的實施。
「好,很好!」裴振南欣慰的不住的點頭,不管怎麼說,現在的結局簡直好的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這樣也不用自己再頭痛糾結了。還有一點的是,裴振南也不會再因為這件事情而感到內疚糾結和難過,「少風,本來有件事情我還擔心你會難過在想要不要告訴給你听,可現在不這麼擔心了,我給蘇安開了送別儀式,你,要不要去參加。」
送別儀式,這是多麼的虛偽啊!虛偽的可笑,裴少風在內心不住的冷笑著,明明是自己親手殺死了那個年輕而無辜的女孩兒,可又要在其他的手下們面前做出一副非常關心下屬的善良善解人意的模樣。
這樣的偽善讓裴少風是那樣的不恥和鄙夷,可是又不得不佩服裴振南處理事情的能力,安撫手下的情緒安撫他裴少風的情緒,還有能夠將自己的愧疚感和負罪感降到最低。
不得不說,裴少風自從開始著重的剖析和分析裴振南這一伙人處理事情的方式之後,就愈加的覺得可怕和可笑。滿嘴仁義道德道貌岸然的人是多麼的可怕啊!他們還不如直接搶劫或者是偷盜的流氓,那樣的話,至少不是背後的刀子,能夠讓人有所準備和防備,自己就要變成這樣的人了,裴少風感到一陣深深的悲哀和無奈。
「好的,我會去,」裴少風淡淡的說,「好歹她也曾經是我的女人,不管發生了什麼,還是送她最後一程好了。」
故作不在意和淡漠的裴少風其實非常的痛苦和難受,他剛剛有些愈合的傷口,在心上最深刻最可怕的那道疤痕又開始滲出了斑斑的血跡。可裴少風還是要裝作不在乎的樣子,他越不在乎蘇安不在乎發生過的這些事,就越能放松裴振南的警惕,讓他不再對自己產生任何的懷疑。
蘇安的尸體已經被扔進了大海,而裴振南在一處公墓里為她買了一座墳墓,至于那座墳墓是衣冠冢還是壓根就是空的。裴少風並不知道,不過他已經從一個手下的嘴里得知蘇安的下落了。自從決定要徹底的崛起之後,裴少風就開始有意識的與那些裴振南比較得力的手下套近乎,他有時候恩威並施,有時候問問題裝傻充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