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了才知道,榮公子不在府里,便失望而歸,坐在馬車里突然听到身後有車隊的聲音,承歡的馬車被趕到一旁,連鶴本想與對方理論,可知馬車里的主子是何許人也。承歡不想連鶴聲張,即是馬隊想先行,便讓與他先行就是,沒什麼可爭的,承歡從簾子里往外看去。
這車隊著實壯觀,承歡頓時便猜測著必是外族親王或是郡王的車馬隊,否則不會有這陣勢。讓出路來給那個車馬隊,承歡的馬車隨後行走著,竟發現他們和自己要去的方向一致,自己是要回皇宮,想必他們也和自己一樣是進宮的。果然城門外承歡下了馬車,見著方才那些車馬隊。
看來他們的主子已然已經進去了,不知道又是誰進宮了,承歡回了自己寢殿,歇息著。突然有小公公來承歡宮里稟告著,晚上要宴請喀爾喀智勇親王,皇上讓承歡也去赴宴。其實她本不想去,因為這等宴請親王之事,實在枯燥乏味,可她也不能抗旨不從,只得赴宴。
席間承歡看著皇阿瑪和那個喀爾喀智勇親王聊得算是開心的很,可惜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這位喀爾喀智勇親王,竟請求皇阿瑪將自己賜婚與他的兒子塞布,皇阿瑪竟然痛快的答應了。承歡的心里頓時崩潰了,雍正喊承歡上前,她先是愣了一下,又無可奈何的走上前跪下。
就這樣,雍正把承歡賜給了那個塞布,三個月後便要嫁去喀爾喀,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來的竟如此無聲無息。承歡回到座位上半晌沒醒過神來,她知道雖然皇阿瑪疼自己,可自己畢竟是愛新覺羅的血脈,身為公主也有許多不得已的。她的一生都沒的選擇,皇阿瑪讓自己如此,自己便要要如此,沒得半點商量余地。
承歡知道這賜婚她是改變不了了,但是,承歡跟雍正請求,準她在大婚之前到外面走走,起初雍正很猶豫,或者說根本不想同意。可後來他允了,承歡心想一來皇阿瑪是看在過世的阿瑪份上,再是四阿哥弘歷和五阿哥弘晝替自己求情,皇阿瑪才答應了自己的這個請求。
臨行前雍正賜了幾個近身侍衛給承歡,好隨行保護她,其實在承歡看來,不過是安排著人看著自己罷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承歡便開始越來越覺得皇阿瑪不再是自己的四伯父,他的一切都和過去截然不同。他的一舉一動承歡都仔細觀察著,小心謹慎的提防著。
承歡知道這些人跟著自己保護其次,監視為主,她知道他們也是受命行事,承歡沒有要求旁的,只讓他們遠遠跟著,別讓路人看出是公主出行。這些侍衛們倒也听話,想必是知道不管怎麼說,這承歡也是皇上最為疼愛的公主,凡事還是小心謹慎為妙,一路上他們只是尾隨著承歡,沒有露出半點破綻。
不知為什麼承歡很想去一趟濟南,許是想再見見那昔日的榮公子吧,終于到了濟南府,在一家客棧里安頓了下來,可誰曾想,那些侍衛竟然包下整家客棧,簡直是唯恐別人不知權貴之人住在這里。承歡讓人打听著當地姓榮的米商,果然打听到榮府在何處。
她命紫安幫自己準備拜帖送到榮府,可紫安回來後卻告訴承歡,那榮公子逃婚了,至今下落不明。她突然覺得好笑,不想這宮外也有對婚姻不滿的人,不知這榮公子逃向何處,未能見上一面,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在濟南府游玩了幾天,欣賞了一下這濟南府,可不知道這當地的官員們是怎麼得知承歡來了濟南府。
紫安跑進屋對承歡說,「格格,您快出去看看吧,外面來了一群官員,都是來覲見格格的。」
承歡趕忙到外面看去,只見跪了一地的官員,怕是這整個山東的大小官員來的都差不多了。承歡心里十分氣惱,可又不能發火,便趕緊讓他們都起了身,只見一堆一堆的東西搬進客棧,還有不少官員請承歡過府居住,說承歡貴為公主之身,住在這小小客棧里實在委屈了。
承歡心煩的很,但也壓制著情緒,微微一笑道,「各位大人不必多禮,本宮不過是到這游玩而已,這時日也差不多了,本宮正打算回宮呢,不想眾位大人卻來了,也不知道哪個不懂規矩的奴才走漏了本宮的風聲。」
她這話里有話,可她是想說給誰听,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想著沒有不透風的牆,這話必是會傳到那人耳里,讓他自己掂量著點。承歡屏退了那些大人們,然後便準備即刻動身離開這濟南府。可承歡竟不知道,這之後的事情讓她擔上了大不敬之罪,害得她日後好苦。
這將承歡行蹤敗露的正是那個蘭貴人,而蘭貴人自那日御花園之後,便視承歡為敵,心里想著法的加害于承歡,可這一切承歡卻全然不知。而皇上賜予承歡的侍衛中,竟有一人是那個蘭貴人的遠親,承歡實實在在的被蘭貴人設計陷害了。即刻啟程後,路上遭了埋伏,承歡的那些近身侍衛,竟被人下了藥,全體身亡,就連連鶴也犧牲了,而承歡滾落山崖,昏迷著。
朦朦朧朧中承歡醒了過來,發現身邊的人全都不見了,紫安也不見了,在她對面幾米外,一顆老樹下一個男子坐在那里,見承歡醒了便說,「你醒了?終于醒了,你若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承歡害怕極了,因為她不知道那人是誰,恐防他是壞人。那人站起身笑了笑說,「姑娘別怕,方才在林子里見你昏迷,我便救了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的,若是我有什麼企圖,恐怕你這會絕不會是在這,我也不會好好和你說話了。」
承歡覺得那人說的也有道理,又想了想若他真是對自己有何企圖,我便是再小心謹慎,恐怕也敵不過他,倒不如視他為好人,落個心里平靜,若真要出事,也只能怪我的命不好。承歡站起身行了禮道,「公子莫怪,方才小女子著實被嚇著了,一時還未平息過來,還望公子莫怪。」
那男子笑了笑又說,「沒事,這也是常理,想你一個女子,荒山野嶺的見著一陌生男子,多少恐慌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