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過去了,兩日過去了,三日過去了,時年睿德三十年十一月三日,這可笑的宙國竟然什麼事都有,新帝竟然駕崩了,承歡坐在書案邊上看著書,習秋跑了進來稟報著︰「皇後娘娘,不好了,皇上他。『**言*情**』……皇上他駕崩了!」
承歡愣了半晌,許久沒有反應過來,的確這事來得太快了,或者說,簡直不可思議,新帝幾位才多久?這就駕崩了,承歡平日里沒怎麼見過他,對他的身體情況都是從御醫那得知的,可一直好好的怎麼說駕崩就駕崩了。
承歡換了身素色錦袍,趕往東陽殿,說來也奇怪,怎麼皇上一下早朝便去了東陽殿,而且毫無征兆的便死在了東陽殿?
承歡趕到後,眾人便給承歡行禮,承歡看著幾個人正抓著溫妃準備往外拖去,幾位王爺和新帝的妃嬪跪了一地,承歡趕忙問︰「這是怎麼回事,誰能給本宮說說。」
恆親王說道︰「回皇後娘娘的話,溫妃逆反之心人皆可知,她讓皇兄冊立了她肚子里的孩兒為太子之後,便起了弒君之心,而且,臣弟等人也已經查明,先帝當日也是被溫妃所毒害。」
承歡愣住了,習秋扶著她往前走著,承歡看著榻上的新帝,心里不忍一陣心痛,她回過身看著溫妃問︰「溫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一切真的是你所為嗎?」
溫妃像是說不出話來了,不住的搖頭掙扎著,承歡走上前又問︰「溫妃,你倒是說話啊!」
恆親王又說︰「回皇後娘娘的話,溫妃已經說不出話了,方才她想逃跑,被侍衛抓住,她破口大罵著先帝和剛駕崩的新帝,臣弟實在無奈便讓御醫給她喝了一副藥,她暫時說不出話來了。」
承歡看著這眼前的事,心里有無數個疑問,可這個時候不是該問的時候,她讓地上的人都起身,趕緊為皇上操辦後事。
承歡回到寧康宮後,便開始琢磨著白天的事,說是溫妃毒害先帝,承歡倒是相信,當日先帝駕崩卻有蹊蹺。
可是溫妃不會傻傻的加害新帝,若是新帝駕崩,對她溫妃來說,不會有任何好處,即便是她肚子里的龍種是個皇子,也恐怕輪不到他當太子了。
承歡左思右想都覺得,這白天的事,太奇怪了,為何新帝剛駕崩溫妃便破口大罵,這無疑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她不過是個妃位,新帝駕崩,照理她也只是太妃,而自己最有可能成為太後。
不錯,照承歡心想的,的確不錯,更何況,若溫妃做了太妃,沒有了新帝撐腰,便恐怕極有可能什麼也不是,畢竟她不知道承歡的心地有多善良,會不會對她進行報復。
承歡這剛在寧康宮里琢磨著,習秋便又帶了一個消息。
習秋近前行禮道︰「啟稟皇後娘娘,溫妃自知罪無可恕,已經在東陽殿里懸梁自盡了。」
「什麼?」
承歡大驚,這都是些什麼事,怎麼就這麼容易死人,說死就死,這短短數月里,前前後後死了多少人了,這生命怎麼就這麼不經折騰。
承歡又問︰「那……溫妃的孩兒呢?」
習秋笑了一下說︰「娘娘,那溫妃肚子里的孩子不過才幾個月大,人都死了,孩子怎麼能抱住呢?」
承歡嘆著氣說︰「是啊,是啊,本宮一時著急把這事都給忘了。」
時年睿德三十年十一月六日,再一次舉國悲哀,承歡不禁感嘆著,這宙國是怎麼了?舉國悲哀的事一次接著一次,承歡本以為自己這次差不多該下台了,想來必是那恆親王繼位。
可誰知,恆親王不但沒有繼位,反而將自己的長子宙衛青過繼給了過世的新帝,朝內武百官竟用戶那九歲的黃口小兒為太子。
太子年幼,由恆親王擔任攝政王,承歡明白了,新帝剛駕崩,他絕對不會立刻想要的帝位,如此一來只會招人話柄,承歡心想,看來這攝政王確實是個有心計的人。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承歡小小年紀便成為了太後,更是一個從未侍寢過的太後,想來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時年睿德三十年十一月九日,小太子繼位,承歡心想這事總算是過去了。
可承歡卻不知道,小皇帝繼位冊封了承歡為太後,可那些先帝的妃嬪們卻無一獲封,這讓承歡心里替幾位妹妹著急,于是便喚小皇帝來了承永宮。
承永宮是太後住的宮殿,承煥現在住在這里,小皇帝進了正殿後行禮道︰「兒臣給母後請安。」
承煥笑著趕忙說︰「快起身吧,不曾想衛青小小年紀竟如此知禮節,本宮連個養母都算不得,你到對本宮如此恭敬。」
「兒臣如今已經是先帝的兒子,母後又是先帝的皇後娘娘,論宮規,兒臣理應喚您為母後。」
承歡看著小皇帝,如此懂事心里便覺得安穩多了,于是便說出了自己的心事︰「皇帝,本宮喚你來,是想問問關于幾位先帝妃嬪的事,為何遲遲不給予她們冊封呢?她們理應都被稱為太妃或是太嬪,為何皇帝……」
小皇帝思索了一會笑了一下說︰「母後稍安勿躁,兒臣剛繼位不久,許多事還未曾估計的到,所以,許是耽誤了,回頭兒臣便再好生思量一下,酌情給幾位侍奉先帝的妃嬪冊封。」
承歡心想,這小皇帝小小年紀便能言善辯,確實像極了他的父王攝政王。
又是幾日過去,承歡還在猶豫著,為何年號從老皇帝駕崩後變為曾改過,甚至自己的夫君登基後也未曾更改過,若是以因為先帝剛剛繼位沒來得及到也就罷了,怎麼李安這小皇帝繼位後年號也不改呢?
時年睿德三十年十一月十二日,習秋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喘息著說︰「皇……皇後……皇後娘娘,不好了,奴婢方才……方才經過御花園,听見幾個近前奉茶的宮女說,這會子烈國和金國已經攻下花國了。」
「什麼?」
這時剛準備走進殿的佟達听見了這話,也慌了手腳走上前問︰「習秋,你說什麼?你說的可是真的?」
習秋抬起頭趕忙點頭,承歡看著佟達的眼神,知道他在位自己的國家擔心,承歡知道他是個忠心耿耿的人,花國皇帝將自己最寶貝的女兒嫁到宙國,路上派了佟達保護著,只因為他忠君愛國。
可承歡沒想到,這個消息才剛到自己的耳邊沒一會的功夫,她和佟達還沒來得及感嘆什麼,便進來了一群侍衛,將她們層層包圍,承歡被侍衛架出了承永宮,而佟達奮力抵抗著。
承歡不知道生了什麼事,也在掙扎著,回頭看向奮力抵抗的佟達,承歡心慌的喊著︰「佟達……佟達……救我……」
承歡被侍衛推進了牢房,她看著四周,心里暗暗在想,自己難道被關進了天牢里?承歡盡管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可她還是擔心著佟達,承歡知道,雖然佟達武功高強,可也一個人無法抵擋的了那麼多侍衛。
天牢里昏天暗地的,承歡寢食難安,不知道外面是白日還是黑晝,也不只是過了幾天,承歡的心已經沒了什麼生機,不知道生什麼,也沒個盼頭,自然感到了無生趣。
昏暗之中幾個女子緩緩走近,承歡仔細看著,現來人正是懷茵公主,承歡站起身,懷茵公主命人將牢門打開,然後屏退了所有人。
承歡趕緊問︰「公主,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懷茵公主嘆了一口氣後說︰「嫂嫂,如今這天下是二哥的了,就連我也被封為長公主幾日後便出去封地了。」
「到底是怎麼了?若是攝政王要做皇帝,當日何必又讓小皇帝冊封我為太後?那個時候為何不賜死我或是放我出宮去。」
「嫂嫂,有些事情懷茵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只知道,今日早朝小皇帝禪位于攝政王,至于你前日被抓了進來,是因為金國和烈國下了通牒要宙國將花國公主花妙珍獻出。」
「因為金國和烈國聯手滅了花國,所以,攝政王擔心若是不交出我,可能宙國也慘遭毒手。」
懷茵公主點點頭道︰「怕是這樣了。」
承歡這才明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攝政王本想先安頓好一些再得到皇位,可不曾想這個時候金國和烈國聯手,他擔心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江山也慘遭兩個國家聯手殘害,便決定犧牲了自己。
承歡可笑自己的命運為何如此可悲又可笑,先是以為有了一個溫暖的家,卻不想突然失去了親人,輾轉嫁給了太子,成為了太子妃,可可笑的是從未被寵幸,太子即位自己成了皇後,卻時時像是住在冷宮。
新帝駕崩,自己又成了太後,現如今,一切就像夢一樣,更是成為了階下囚。
承歡問了佟達的處境,懷茵公主說是也被關了起來,但像是沒什麼大事,承歡這才稍微放心些。
而此時東撫宮的主位東陽殿里卻住進了一個人,那時便是先帝的洛嬪,可如今她不是先帝的洛嬪,而是新帝的皇貴妃。
她被新帝曾封為淳洛皇貴妃,說來可笑,先帝是新帝的大哥,而如今新帝卻將大哥的所有妃嬪全部納入自己的後宮里,一一冊封了,甚至位分都不小,最低也是個嬪位。
淳洛皇貴妃坐在一旁問著身邊的宮女︰「人帶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