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媽出了余雪言的房間並沒有立刻出去買東四,而是進了書房。「豐筠,跟林楠打個電話,看他們是怎麼個態度。」
余爸點點頭,蹙眉撥通了電話。
「喂,豐筠?」渾厚的男音響起,含著笑意,「怎麼想著給我打電話了?對了雪言生日,欣欣準備的禮物她還喜歡吧?」
余爸听著手機里的笑聲,臉一垮,一聲怒哼︰「你還不知道?」
林爸納悶的望了眼身旁的林媽,依舊笑著問道︰「豐筠,我應該知道什麼?」
「哼——就知道林宇不會乖乖的跟你們坦白。你的好兒子喝醉酒……」突然停頓,後邊的話實在難以說出口,「你自己打電話問你兒子吧!」砰的一聲掛了手機,重重的丟在書桌上。
余媽轉過身,回頭對余爸說︰「我出去給言言買點東西,一會兒就回來,等會兒他們回電話回來,讓他們過來咱們當面談。」
「我知道怎麼處理,你去吧!」壓低聲音,對于余媽,他向來是好脾氣的。
林爸望著手機若有所思,不好的預感漸漸從心底浮起,嘴角笑意不見。林媽擔心的輕拉著他的胳膊問道︰「怎麼了?」
「沒事兒,欣欣,你別操心,去給我泡杯茶,有點口渴了。」故意將她支開。
林媽瞪了他一眼,嘟嘴道︰「別糊弄我,我要听著,你打電話給阿宇問問出了什麼事。」揪著林爸的衣服,倔強的不放。
林爸也不堅持,寵溺的看著美麗優雅的老婆,笑著說道︰「是,老婆越來越聰明了。」說著手機已經接通,卻是沒有聲響,林爸林爸也沒出聲,靜靜的等待林宇坦白。
過了幾分鐘,林爸張口想要問時,無力頹廢的聲音傳來。
「爸……」
林爸濃眉頓時一擰,林媽從來沒有听過兒子這樣有氣無力地聲音,著急的搶過手機,喚道︰「阿宇啊,是媽媽,怎麼了?」拉住林爸胳膊的手緊捏著,點點薄汗浸出來,可是一聲之後就又沒有聲音了。
林媽腳步微亂,豎起耳朵,瞳孔漸漸收縮,緊張的叫道︰「阿宇,你怎麼了,你說話啊?媽媽擔心你,有什麼你可以告訴爸媽,我們會站在你身邊的。」
「恩……」嘆息聲響起,聲音斷斷續續,好似帶著哭腔,「媽,我……我和余雪言……我和她……」林媽模模糊糊的听著,心疼的眼眶都紅了,她的阿宇從小就乖乖的,是她的小太陽,總是讓她開心,從來沒有這樣過。頓時瞳孔放大,與林爸對視,同時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兒。
不知道現在林宇是個什麼情形,林媽擔憂的對著林爸眨眼,輕聲的問道︰「阿宇,媽媽等會兒就來看你好嗎?」
湘覃大學小四合院里,夏天已經快來了呢,本以為會有一場一輩子的愛戀,可是世事變遷。林宇靠在一棵綠意盎然的樹上,嘴角悲涼扯開,淡淡的回道︰「好!」
生活依舊過著,該來的總會來,他躲不過。
再也听不到電話里林媽還在叮囑著什麼,腦海里滿是顧夏的身影,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也像他一樣,瘋狂的想念著她。
沒有她的日子,要怎麼過。
暖風緩緩吹過,卻吹不走林宇身上濃厚的憂傷。
林媽和林爸到了四合院時,就看見他像座雕像一樣靠在樹上,整個人好似靈魂出竅,雙眼木訥,連林媽叫他都沒有回應。林媽快速的奔上去,握住他的手,叫道︰「阿宇,阿宇……」
林宇恍似從夢中驚醒,壓抑的痛苦終于找到了發泄地,反手將林媽抱住,一陣哭聲頓時傳來。林媽被弄得措手不及,卻是緊緊的將林宇抱住,愛憐的輕輕撫模他的頭,心里有把刀在割,緩緩安慰道︰「阿宇,不哭了,媽媽在這里,乖!媽媽在這里……」說不出的心疼,像小時候一樣哄著他。
林宇將頭緊緊的埋在林媽的懷里,黏黏的眼淚將林媽的肩濕了一片。哭了一會兒,顫抖的肩膀漸漸地停下,低沉的聲音帶著哽咽︰「媽,我錯了,都是我的錯!」邊說邊放開林媽,舉起手掌,啪的一耳光狠狠地打在自己臉上,通紅的掌印頓時顯現。還不解氣,另一只手又要打道臉上。
幸虧林媽眼疾手快,將他抓住,心疼萬分,「阿宇,你做什麼?」偏頭對林媽吼道,「楠哥,你站著做什麼,快來把阿宇拉進去啊!你看看他這是成什麼樣了。」
林爸搖搖頭,眼里閃過擔憂,卻是嚴肅的對林宇說道︰「阿宇,你以為這樣就能將你做過的事抹去了?勇敢點面對,雪言也是不錯的,不管是人,還是家庭背景都很好,咱們家不能虧待了人家。你是我林楠的兒子,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做出不負責任的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上前將林媽拉開,朝屋里走去,中途回頭深深地看了眼愣愣的呆在原地林宇,嘆了口氣,「想清楚了就進來。」
腦子里記憶密密麻麻的襲來,混亂了一切。最初的相遇,甜蜜約會,阿睿黯然離開,余雪言的身影,像是快要爆炸了。
「我們分手吧!」
「放開我吧!」顧夏淡淡的聲音縈繞耳間,冰冷瞬間將他的心冰凍,仰頭,無力的蹲下,念道︰「顧夏……」
站起身來,還是垂頭快步朝屋里走去。
林媽此時坐在屋里的板凳上,直直的盯著門口,一臉期盼。旁邊,林爸捧了一杯清茶,平靜的抿了一口,他相信林宇會想明白的。林宇一進門,兩人均是眼楮一亮,站起身來迎上林宇。
「爸,媽。」平靜的好似剛才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抬頭望著林爸說,「我會負責的。」林爸點點頭,包里手機響起,他接起,直接說道︰「豐筠,等會兒我就來你家,我們好好聊聊吧!」
「好。」又被掛了,一定也沒給面子。
林爸輕輕拍拍林宇的肩膀,說道︰「去洗洗臉,我們一起去余家。」
「恩。」徑直朝浴室走去,林媽抬腳想要跟上,卻被他阻止,「媽,我沒事兒了,您別擔心。」嘴角勉強的扯出一絲微笑。
可是林媽哪里放心,執意要跟著他,林爸沒法上前哄著說道︰「欣欣,咱們等著阿宇就好。」環住林媽的肩膀,溫暖的氣息撫慰著她焦慮的心。
等到林宇出來,他們就去了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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