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溫小阮喃喃道。
好像,這還是第一次師父抱她呢。
師父的懷抱好暖和,就像和煦春風一樣讓人愜意無比。溫小阮愣了愣,就乖乖地趴在師父懷里。
感覺到師父的手緊緊摟住她,溫熱的觸感透著布料傳來,感覺到這具溫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溫小阮乖乖地貼在他胸膛上,用手拍拍他的後背,安慰道,「師父,你別怕,我沒事。」
師父今天怎麼了?為什麼這麼
卓文宴漸漸緩過來,他放開溫小阮,剛剛那種近乎癲狂的樣子消失不見,又恢復成平時那個溫文爾雅的卓文宴。
他理了理溫小阮的鬢發,「你沒事就好。」
「對了師父,」溫小阮問道,「為什麼乾清門的人說你是叛徒?還說要把我們兩個逐出山門。」
「由他們吧。」卓文宴不作解釋,淡淡道,「反正那個地方也沒有再待下去的價值了。」
師父明顯是不想多作回答的樣子,溫小阮也不再詳糾下去,只是問,「那楚霖玉呢?他怎麼沒跟你一起?」
「霖玉是雲晟愛徒,他自然舍不得趕他走,何況楚家財力雄厚,乾清門很多事物都要依仗楚家。」
「那我們現在去哪里?回極北之地嗎?」
卓文宴解釋道,「極北之地已經完全被毀了,為師已經在這里建了一處竹屋,打算留在這里。」
「那我也跟著師父在一起。」溫小阮說著,看向阿花,「阿花也要和我們在一起。」
「嗯嗯!」阿花忙不迭點頭,「阮阮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吱吱!」吱吱也用力地點著腦袋。
卓文宴笑笑,算是準許了。
對于阿花,卓文宴此時大概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想起他經歷過的事情,卓文宴都忍不住唏噓,不過小阮能交到這麼一個朋友,無論是在修煉上,還是其他什麼,都對她大有益處,將來小阮渡劫,有了顧天宇幫忙,勝算也要多一點,因此卓文宴並不反對。
跟著卓文宴一路走過去,某處的山峰之上,最頂峰的地方有一小塊平地,平地上面簡單的用了一些竹枝圍了一個籬笆,院門口並沒裝門,只是籬笆處有一個缺口,方便人進出,院子里有一條石頭鋪成的小徑,石頭路的兩邊種了些清清郁郁的靈草,葉子翠綠異常,顫巍巍的無風自動,上面的露珠滾來滾去甚是晶瑩,而院子里有一座簡單用竹子蓋的幾間竹屋,院子周圍還被一小片竹林包圍,微風吹過,竹葉莎莎作響,使勁嗅嗅,空氣中還特有一種竹子的清香。
只是這方圓百里全是陡崖峭壁及些攀天大樹,凡人很難走到這里,因此倒也不用考慮會有別人打擾,因為此處是山峰的最高處,所以非常接近天際,站在院子里幾乎一伸手便可以探進霧中,從下面往上看因為到處都是濃霧繚繞,根本看不到此處有人家,而從上往下看,霧氣太大,也只能在陽光透過的縫隙隱隱乎乎看到一眼半眼,所以此處極為隱秘,幾乎可以說與世隔絕了。
吱吱率先小跑進小院,它蹦蹦跳跳,跑到石頭路上不小心沒站穩,一個 轆滾到靈草地里,爬起來,抖抖身上的露水,繼續往前蹦去。
「吱吱!」這個家伙,沒看到靈草都被它壓扁了嗎?溫小阮擼起袖子,就上去追趕吱吱。
另一邊。
鬼王被鳳離痕一把扔了出去,那手勁強勢,他甚至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停止,「砰」的一聲,他終于掉到了地上。
悶哼一聲,鬼王漸漸從地上爬了起來。
沒想到鳳離痕這麼快就解決了天界那邊的人,他正打算將溫小阮重新關進芥子空間,沒想到他竟然先他一步來了。
如此可就是功虧一簣了,他本來還打算拿溫小阮要挾鳳離痕,這樣一來,籌碼沒了,自己還被他打傷,簡直賠了夫人又折兵。
沒想到鳳離痕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了,那他真的還有機會顛覆他嗎?
心中憤恨,鬼王一拳打在樹干之上,那大樹應聲碎成幾塊,哄然倒下。
「與其在這里泄憤,不如一起商量怎麼對付鳳離痕才是正經。」一個女聲從他身後傳來。
「誰?!」鬼王轉身緊張地看著那人,如此無聲無息出現,他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人功力一定在他之上!
「是你。」看到來人,鬼王輕蔑一笑,「如今你已經成了喪家之犬,還不夾著尾巴做人就算了,還到處亂跑,不怕鳳離痕找到你嗎?」
他話音剛落,一道勁風掃來,將他向後方推去。
待鬼王好不容易站定,那女人冷笑道,「我慕容芊雖然一時落難,但是也不是每個人都能站在我頭上來耀武揚威!」
來人正是天後慕容芊。
得知鳳離痕將通天塔最後一層禁制打破。慕容芊就深知不妙,事先就已經逃走,但是鳳離痕又如何會輕易放過她?天帝也趁機四處搜捕她,一時間,天上地下,居然沒了她慕容芊的容身之地。
拳頭緊捏,涂滿丹寇的指甲已經深深陷入肉里。
她的這一切都是拜風清語那母子所賜。先是風清語來搶她的男人,令她顏面全失,被天庭眾人嗤笑,再是鳳離痕逼迫天帝廢了她,害的她如今一無所有。
她發誓,她一定要鳳離痕付出代價!
當年她能整死風清語,如今就照樣能對付她兒子。
看著前方的鬼王,慕容芊眼楮里滿是怨毒,旬旬說道,「鬼王,你傷了鳳離痕的心上人,他定然是不肯放過你的,如今我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只有合作,才有我們的出頭之日。」
鬼王疑惑地看著她,這個女人想跟自己合作?
不過,看鳳離痕那樣子,以後斷然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了,況且,他也不想一直卑躬屈膝,看他鳳離痕的眼神過日子,慕容芊對鳳離痕自然是恨之入骨,倒不如听听她有什麼好意見。
見鬼王听進去了自己的話,慕容芊冷笑,上鉤了!
「那鳳離痕法力強大,天上地下已經沒有他的對手了,硬拼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只要想辦法將他引去不周山,我就自有辦法收拾他。」
「不周山?!」鬼王驚訝道,「難道你想……」
「不錯,」慕容芊仍是冷笑,本來一張美麗的臉蛋因為扭曲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嚇人,「至于怎麼引他去不周山,就要看你鬼王能不能再抓到那個丫頭了。」
「天後說笑了,」想拿他當槍使?他可不傻,「要說引鳳離痕去不周山,你天後自然是最好的引子,何須再去弄個不相干的丫頭呢?」
天後臉色一變,欺身上前,一把捏住鬼王的脖子,那涂滿丹寇的指甲都已經陷入鬼王脖頸的皮膚里,她咬牙切齒道,「要不是那丫頭五百年前壞我大事,鳳離痕早就灰飛煙滅了,我又何嘗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她不是喜歡那個孽種喜歡的寧願去死嗎?那我就幫她一把,讓他們做對亡命鴛鴦好了!」
一把丟下鬼王,「雖然我已經不是天後了,但是想要弄死你,可比捏死螞蟻還要容易,你給我想清楚了!」
「如今你已經沒有其他選擇,想活命,照我說的做!」
說完,慕容芊就離開了,留下鬼王一人深思。
看慕容芊語氣那麼肯定,想必自然是萬無一失,他若是不听從慕容芊的話,想必也活不下去了,若是听慕容芊的話放手一搏,沒準兒還真能除掉鳳離痕,自此他也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何樂而不為?
想清楚其中的利害關系,鬼王主意一定,心頭有了答案。
溫小阮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房間,她這也算是搬了新家吧,整個房間里面雖然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四個藤椅,十分樸素,但是溫小阮仍是十分開心,她並不太注重物質上的享受,有房遮雨就很不錯了。
躺在床上滾了滾,溫小阮不禁又想起那人來。
想起鳳離痕之前頭也不回地走了,她心中一陣失落,她有些想不通,為什麼鳳離痕會無緣無故來救她呢?
想不通……
憑女人的直覺,她是覺得鳳離痕對她是有那麼點不一樣的,難道,是擔心她才來救她的?
她就說嘛,她溫小阮可還是有魅力的,大魔頭也忍不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吧!哈哈!
但是,為什麼他又什麼話都不說,讓自己走了呢?
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溫小阮一會兒高興一會兒難過,時喜時悲的,弄的吱吱都疑惑地看著她。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時,胸前的听語鈴突然響了起來!
楚霖玉?
溫小阮接通听語鈴,就看到楚霖玉的影響彈了出來,「師妹,你在哪里?」
「干嘛干嘛,你不要亂叫!」想起他師父雲晟之前的嘴臉,溫小阮一陣不舒服,「我可不是你的師妹,我和師父已經不是乾清門的人了,所以,你不要再亂叫了!」
「師妹,別鬧了。」楚霖玉非但沒有向以前那樣大發脾氣,反而語氣溫柔的說道,「你在哪里?我來找你。」
這次他一定要找到她說清楚,即使知道她是桑芷柔的轉世,他也不想放棄希望,畢竟轉世之後就是另外一個人了,他一定要問清楚,若是師妹同意與他雙修,那麼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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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老規矩,下午四點還有一章